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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响贪欢后,喜提傲娇疯批猪队友 第228章 歹念

    玄瑢踏下马车,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浮尘,眸光顺势便落在自己的宽袖上,并未去瞧眼前人。

    “八哥如何来了襄城?”

    他虽唤一句“八哥”,却视眼前之人如无物。

    玄璟虽为八皇子,可宫中之人最是捧高踩低,他既无母族势力帮衬,平日里又平庸无为,便是如今太子之位空悬,玄瑢也未曾惧他一分。

    “便也无事。只父皇许久不得见九弟,又忧心九弟的伤势。”玄璟面上依旧挂着淡然的笑意,不疾不徐,“七哥便给父皇提议,让我顺道来瞧瞧九弟。”

    他言语跳脱轻巧,却字字兑挤在玄瑢心口,让他胸中郁结。

    “顺道”来瞧上一眼,便是说身兼他职,连老八都有事可为,他如此再在襄城拖着,着实会落人口舌。

    “七哥?”玄瑢走在玄璟前头,带着他往府衙里头去,他慕地回头扫了眼身后的玄璟,“南边闹蝗灾,七哥没请旨亲去?”

    他平日里最不喜之人便是老七。若说年岁,也不过虚长他一岁,却处处以大哥自居,一副好为人师的做派,偏又是个表面亲和心头藏刀子的。

    虽骑射马术学问棋琴皆不算上流,却偏偏痴迷那纵横之术,极擅诡辩和笼络人心。

    这几日母妃回回来信都需提上他一提,直叫人心烦。

    “父皇这几日头风病犯了,七哥需为父皇分忧,南下的事,七哥便说于我去。”

    玄瑢蹙眉,脚下步子愈发急。

    难怪母妃只恨不能日日来信,缘是宫中时局已如此紧张!

    玄瑢自然听得出老八话中的意思。只是老八向来独来独往,此番却句句不离老七,着实让他忧心愈甚。

    他默下声来不语,草草让胡知府同俞孝韵来见了玄璟,只推托有事在身,急着要走。

    “烦请八哥禀明父皇,不日我便带着北凌小王爷一道返京。”侍从奉上的茶还未进口,玄瑢便起了身,“若是及晚还未起身,你我兄弟二人便一道用膳。”

    他抬眸去望玄璟,言语虽是邀请之意,面上却是不容置喙的肃然。

    玄璟见他起身,也淡然跟着起身。

    “好。”他唇角微微勾起,似全不在意玄瑢的礼数不周。

    玄瑢见他应下,依旧板着脸,抬脚要往院外去。玄璟借着起身相送的势,紧两步凑近了,低声道:“九弟应将无关之事暂且搁下,以免因小失大。”

    玄瑢的步子在那句“因小失大”落下时,滞了滞,随即又佯装镇定,稳稳走了出去。

    玄璟立于厅堂中央,远远瞧着玄瑢的身影没入夕阳里。他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芒,似利刃,能将这漫天的红披散。

    俞孝韵同玄璟并不相熟,加之本就不善言辞,见玄瑢走了,起身也要告退,礼已出,口还未开,便被身侧的胡知府拉住了胳膊。

    俞孝韵不解回头,却见胡知府难得的一脸恳切,“俞大人,我处有些案宗尚有疑惑,需大人解答一二。”

    俞孝韵并不知晓他所谓的案宗为何,只提及公事,他便无回绝的道理。

    二人一道辞了玄璟,往副殿去。

    玄璟一人闲来无事,在府衙里闲逛了一圈,路过一处月洞门,影影绰绰瞧着里头几道女子身影,似远瞧见了他,扭头正欲走。

    他只瞧那背影,便开口唤道,“玄阳?”

    夕阳淡去,禅意也散了几分。夏日的余热却依旧在尹南安额上织了细密一张汗网。她开始时还绷着身子,生怕马儿的颠簸让二人之间再多出些涟漪来。可到了后头,她再无这样的力气和心气,索性两腿一放松,软塌塌陷进那人怀里去。

    这一变故,倒惹得身后之人,身子明显僵了瞬。

    尹南安觉得好笑,将胳膊肘轻轻往后推了推,打趣他,道:“你可晓得,玄阳也悄悄跑来襄城,说是日日盯着她哥,生怕伤着你分毫!”

    身后之人不回她。

    下一瞬,尹南安面前蓦地横过一束花枝,她下意识后仰去躲,怎料马儿踏上一处歪石,颠簸更甚,她整个人被从马背上轻松弹起,又扎扎实实落回那人怀里,双手慌乱中为了保持身体的平衡,胡乱就往人双腿上去抓。

    指腹触及之处,隔着薄滑的布料,腿肌结实有力,似要挣脱这层桎梏。

    尹南安烫着似的缩回手。

    头顶的目光扫过她龇牙咧嘴的模样,轻笑一声,打趣回击她,“老实些,急什么?”

    二人不再言语。

    马蹄声和二人的心跳声似一张大网,将时光与这温热的阳一道包裹起来。尹南安瞧着密林往身后退去,瞧着路过一小段管道,又瞧着马儿沿着一处蜿蜒的河往前...

    她不曾开口问他要去哪儿,似乎这样待在一处,就让她心满意足。

    直至暮色笼下来,马儿才在一棵大槐树前停下。

    萧北宸侧身下马,不待尹南安缓过神来,又一把将人从马上抱了下来。二人站定,尹南安理了理衣裳,就闻几道马蹄声由远及近,龙四他们一直不近不远跟着。

    尹南安深知习武之人,目力和耳力都极佳,一时倒有些局促。只咬着下唇斜盯着不远处的一座小宅。

    “走。”

    萧北宸随意将缰绳马鞭掷在一边,伸手自然地牵起尹南安的手。他的手心温暖有力,落在掌心里头的小手,却有着夏日里不应有的冰凉。

    萧北宸蹙了蹙眉,手握得更紧了些。

    这宅子外头瞧着稀疏平常,内里的装饰却极为浮夸考究。尹南安顺着夏日里的穿堂风往里屋一瞧,里头的雕花拔步上垂下的鲛绡帐如凝云织就,流苏处坠着的东珠个个圆润饱满。

    她下意识咽了咽嗓子,眼神一下子躲闪起来。

    萧北宸似也未曾料到这宅子里头竟是这副摸样,他轻咳一声,开口找补,“这是白沅儒的宅子。”

    哦!这便也说得通了!

    尹南安颔首,再度去瞧那浮夸至极的床幔,少了对萧北宸对自己起歹念的担忧,她竟是对这帘子上坠着的东珠起了歹念。

    走的时候好歹拽下来几颗,路上便也不愁吃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