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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水猴子开始成神 第880章 战利品

    肥鲶鱼小小的鱼鳍,扇出了大大的水流。

    杨氏武馆。

    一片片枯黄干脆的落叶扫过石墁地,刮得地面沙沙作响。

    咔嚓。

    一脚踏碎落叶,碎末间飘出细细的灰尘,梁渠提领装满刺豚尖刺的黑布袋,翻身下马,并没有见到往日武馆门口站岗之学徒。

    “奇怪,人呢?”

    跨门入院,一片萧索。

    常见的木人桩、石墩等训练器材一个不见,演武场上胡奇、向长松皆不在场,黄尘蒙蒙。

    整个武馆空飕飕。

    冷风吹拂。

    怪哉。

    “胡师兄?向师兄?”

    梁渠喊上一句,无人应答,正要放开感知。

    “九爷?”

    一位老伯端着大铁锅从后院走出。

    “刘叔?今个放假?怎的武馆里一人不见?”

    义兴镇的乡民唤他梁爷,也有李立波这些同辈唤他水哥,还有邻居陈叔喊他阿水。

    但九爷,只有杨府和武馆里的老伙计会这么叫。

    刘彦,武馆里做饭做了二十几年的老伙计,炖卤肉有一手,肉烂入味,味道鲜美,上桌能多下两碗饭,梁渠狼烟以前,尚不富裕时经常来吃。

    “九爷,杨氏武馆搬走了,有个两月,您不知道?”刘彦掸掸身上灰尘,捧几个大锅放到地上,“要不是老儿近两日带人来收拾收拾后头厨房,今个大门全关着,您可能都进不来。”

    武馆搬走了?

    梁渠愕然,环顾一圈。

    “等会,这么大事,我怎么不知道?”

    刘彦掐动指算了算:“搬迁之事是去年年底,大老爷亲自定的,听旁人说,九爷您那时候帝都里闭关呢吧,当时说过一回,您错过了,等出了关回来,七七八八全安定了,估计也没人想起来知会。”

    梁渠锤了锤脑门。

    闭关闭了小一年,武馆搬迁,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没什么重要性,恐怕大家高兴之余,真没怎么想起来跟他提上那么一嘴。

    若非今天挑了几根刺豚大妖的尖刺,打算送给师兄们打个兵器,年底前多半也不会来。

    “搬哪去了?”

    “沿过龙河往上,有一个方圆半里的小湖,就搬那去了。”

    “鲟鱼洞啊?”

    “对!就杨老爷几年前逮到大鱼的那个湖。”

    “谢了刘叔。”

    刘彦咧嘴:“九爷都从小少爷变成了大老爷,倒是跟以前一样客气。”

    “哈哈哈,大老爷又怎么,鲟鱼洞可远,以后我去武馆,还能吃到刘叔的炖肉不?”

    “能!怎么不能,杨老爷知晓路远,专派了板车的,沿河一路往西,早中晚三趟,到点来接……”

    “呼!”

    白墙黛瓦,马头墙阶梯错落。

    梁渠骑上赤山,抬头久久地望着门口杨氏武馆的牌匾,吐出一口浊气,生出思绪万千。

    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

    人生领趣最难,雪月风花之外,别有玄妙;人生相遇最巧,趋承凑合之内,别有精神。

    真是意想不到的世界,意想不到的际遇。

    杨氏武馆曾扩建过一回,如今来看,扩建也解决不了问题。

    仰面高喊。

    “刘叔!”

    “啊?”

    “师父说过老武馆今后做什么没有?卖掉还是怎么?”

    “卖肯定不会卖。”白墙后的刘彦喊话回应,“夫人说怎么也先留着做个念想,留着干什么还没想到。”

    静了静。

    “九爷?”

    “没事了,刘叔,我走了!”

    踏动马镫。

    赤山打个响鼻,跨步一跃,踏上冷风消失天际,将刘彦的话模糊在风中。

    凌空数个纵跃。

    过龙河蜿蜒,波光粼粼,横穿平阳府城,关键的二三节点之上,乡民施工建墩。

    一路往上。

    亭台楼阁变作聚居小院,聚居小院变作茫茫田野,茫茫田野变作丘陵小山和树木,淡淡薄雾弥漫,深秋入冬,天地霜白,三分褪色。

    宽阔武馆坐落树林之间,演武场上黄尘弥漫,虎虎生风。

    武馆正前方。

    小五十亩的湖面粼粼泛光,湖心梅花桩高低错落,最高的更有十余丈。

    学徒自湖心辗转腾挪,锤炼身法,荡出波纹。

    二十余米的高桩处,两个少年打闹,其中一人抬起一脚,将前头少年踹下,跌入湖中。

    噗通!

    “陈脓包,我日你先人!”

    “哈哈哈。”梅花桩上的少年仰天大笑,“你反手无力、正手不精、脚步松散、反应迟钝!就你还想和我同台较量?做你的春秋大梦!”

    “胡闹!刚破个皮关以为刀枪不入,摔出个内伤你们就等着吧!”

    “李哥!”

    李立波脚踏舢板,探手一把将湖中少年捞起,问询几句状况,抬头手指。

    “陈云泽,你给我滚下桩来!”

    桩上少年撇撇嘴,踏桩而下,刚到跟前便被揪住耳朵。

    “诶诶诶,李哥疼疼疼!”

    “义兴镇出来的崽子了不起是吧,老子也是义兴镇的!还跟梁哥同期,一块站的桩,怎么,靠梁哥,平日比旁人多吃两副药,把你能成这样?”

    “好!”

    凫水少年们大笑。

    “去,站两个时辰桩,今晚上不准吃饭,给岑风洗一个月衣服。”

    “啊?”

    “啊什么啊!听不懂?”

    “行吧。”

    少年失魂落魄地游水上岸。

    舢板上的岑风脱了衣衫拧干,搭在肩上,十一月下旬,倒不怕冷:“李哥,我爹就是听了梁爷的事,把我送来这的,来快三期,大半年了,还没见过梁爷面呢。”

    “是啊,不说梁爷有时会来指点学徒么?”

    此言一出,一众少年趴到船侧,争相询问。

    要问整个平阳府最传奇的人是谁,无论妇孺老少,心里头只有一个答案。

    梁渠!

    今日在场,十个人有九个人选择武馆时有此间考量。

    “这事你们怎么不问兴来?”

    “他又不说,嘴比铁还硬。”

    “李哥,你和梁哥是同乡,关系又要好,一个衙门当差,把人给咱们请过来呗,让小的开开眼!”

    “对,李哥请一下!”

    众人顿时哄闹。

    李立波头疼,这群家伙一个月能问十几次,正考虑怎么回答。

    “嘿,天上有红鹰!”

    少年手指。

    红鹰?

    “怎么可能有红鹰,是白鹰流血了吧?”

    “鹰你个头,是马,是马!”

    “马?”

    李立波仰视天空,咧嘴一乐,大力鼓掌:“你们倒是狗运,不用请了,今个水哥就来了!快快快,要求水哥指点的赶紧,过这村没这店,游动上岸,游动上岸!”

    众少年脑子一嗡,根本来不及思考马为什么会飞,一个猛子扎下,朝岸边白鱼疾射。

    “上虚下实,身虚桩实,虚实相生……保持住不要动,尽……阿水?”

    演武场上,胡奇止住话语,抱臂望天,从飞来的赤红骏马上觉察出几分旁人未曾体会出的东西。

    半晌。

    他一愣。

    “顿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