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人志 第46章 熄灭我的眼睛（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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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尼克斯先生。”
“早安，托纳。”
治安官托纳面带微笑地目送尼克斯驾着那辆价值不菲，据说是某个知名机械师新设计的混动力跑车远去。
心中一块石头落下一半。
剩下一半，要等到尼克斯晚上准点回来才会接着放下。
又是美好平静的一天呢！
托纳身后街区的拐角，一个坐着乞讨的流浪汉眼也不眨地掏出一把枪将一个正在自家庭院浇花的青年给毙了，随后抱着他的纸箱，拖着长裤不急不慢离开。
听到枪声的托纳赶来的时候，只来得及看到一具脸朝下的尸体和空荡荡的街道。
“这是这个月第几起了？”
“第二百三十八起，先生。”
“不错了，”豹子警官真心实意道：“我们没来之前，一个月有上千起暴力案件，特勒伊啊，特勒伊，就算是大名鼎鼎的罪恶之都，也会在女王的光辉下褪去它的阴影不是吗？”
这位高达三米的兽人是温斯特女王的超级粉丝，因此托纳知道怎么说才能让这位上司高兴。
“当然，连特勒伊的主人都不得不与伟大的女王合作，这座终究是由人组成的城市又怎么会阻挡女王的意志呢！”
豹子警官开心咧嘴，一双大掌拍得桌子不断颤抖：“好好！也辛苦你了！托纳，女王不会忘记任何一个为她效劳的存在。那位尼克斯先生，最近还好吧？”
“还好，虽然失恋了，不过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老实说，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是一位传奇杀手，我真的看不出来。”
“你知道的，一名杀手，如果能让人轻易看出来他的身份，可谓是不称职的，更何况他是一位传奇。这年头，传奇可没剩多少了。尤其是尼克斯这样温和的，是多少人想要拉拢的对象啊……这座城市的主人无法将他收服，不代表我们尊敬的女王不同。”
“如果是女王的话，总有办法的。”
托纳微笑着说出这个温斯特王国人民常挂在嘴边的话。
成功地应付了上司，走出治安所的时候，托纳去街对面买了午餐带回家去。
一路上顺便解决了一起偷盗、一起抢劫、一起家暴，把案子转给街道的负责治安官后，他终于在下午快两点的时候，到到家里。
吃过饭后，他要开车和搭档去巡逻，现在的话……托纳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只有半小时休息时间，得抓紧了。
他将三明治一整个塞到嘴巴里，但塞到一半，却停了动作，再度回头看着挂钟。
钟表的玻璃表面，倒映着一个长发的人影。
托纳:……
“下午好，托纳先生。看来治安官的工作很辛苦，特勒伊的秩序多亏你们，才有了今天这个令人欣喜的进展。”
一个黑色西装裙，系着深红领巾的女人没有任何声息地走进厨房，微笑道：“要知道你们没来之前，光是走到这里，就得花我不少功夫。”
托纳觉得嗓子有点痒：“咳咳，范海辛女士……不知道您有什么事吗？我想，治安所很乐意给你一个公正的处理方案。”
范海辛·A·安东尼特奥，特勒伊三角席中的一席。
所谓的三角席，就是这座城市的掌控者。
“治安所的确可以，不过保障不了我的生命。实不相瞒，托纳先生，我现在也算一个赌徒，我赌在你这里，可以躲过尼克斯的追杀。”
托纳既想哭，又想笑：“你不会让我去对付一个传奇杀手吧？”
“我的理智还在，不会让你做那样的蠢事。”
“那，难道我是有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特殊之处？”
范海辛坐在沙发上，盯着茶几上的植物盆栽：“你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肉体凡胎，一个没有魔力，不懂机械或是神术，得益于温斯特女王的政策才崭露头角的治安官。
我调查了你以前的工作，你在王国境内担任治安官时是出了名的手段灵活，明哲保身。或许这也是你为什么会被派到特勒伊来。”
总感觉这是在骂自己，但托纳不确定：“如同您说的，我只是个小人物，没有什么对正义的追求之类的，因此我觉得我实在帮不了您。”
“我话还没说完，”范海辛将投注在盆栽上的视线转到托纳上：“重要的不是你，而是你所象征的东西。”
她用食指在茶几上画出一道横线，暗黑的元素因子从指尖逸散开来：“尼克斯是个个性古怪的人，当然只要是传奇，基本或多或少都有常人所不能了解的地方。但尼克斯古怪就古怪在，他不把自己当作一个传奇，或是传奇杀手。
一边是波诡云谲，每天都在杀戮的刀尖上跳舞的血腥世界，一边是早出早归，有猫狗陪伴的悠闲生活。尼克斯往返于两端，无法做到彻底选择一边。这就是这位传奇最大的弱点，也是我的机会。”
托纳试图开口道：“嗯，据我所知，和尼克斯产生冲突的是您的侄女。而且您的侄女和您的哥哥都已经去世了。照理说，尼克斯没必要再惹上一个三角席成员。”
“我的弟弟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他比较惜命，还是躲到了温室，但照样被杀了。托纳先生，难道你以为尼克斯杀人全家不留活口的传言是假的吗？”
“难道不是吗？这种东西，不是越传越可怕……”
“或许其他人是这样，但那位是真的如此实践的。”
托纳无言，他想到尼克斯先生坐在自己花园里，怀中抱着猫咪，脚边趴着狗的场景。
实在无法将这副画面和一个冷酷无情，掠夺他人生命的冷血传奇联系在一起。
“看你的表情，你是在回忆日常中尼克斯那宛如普通人的模样。”
托纳赶紧摒除杂念，差点忘了眼前这位虽然不是传奇，也是一位高阶魔法师啊！
而且范海辛，似乎是擅长暗黑、血液、精神操控类的法术……
“我的确在想尼克斯先生平时的样子，但我还是不懂您的意思，连温室和三角席的位置都保护不了您，你凭什么可以觉得利用尼克斯那所谓的弱点，跑到我这里来寻找生机呢？”
“那是因为——”
叮咚！
门铃响起。
托纳背上一麻。
范海辛站了起来：“不是尼克斯，是你的邻居，他们给你送东西来了。”
托纳有些迟疑地打开门，棕发少女朝他露出个礼貌笑容：“托纳先生，这是你昨天要的菜谱，按照这个做，一定能做出味道差不多的苹果派的。”
少女的身后，银色长发扎成高马尾的希尔维正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好了没有，演出快要开始了！”
他往托纳的家门走近了两步，表情突然一变，拉着少女，像是母鸡护崽：“范海辛！你怎么会在这里！尼克斯还没把你干掉吗！”
“早安，托纳。”
治安官托纳面带微笑地目送尼克斯驾着那辆价值不菲，据说是某个知名机械师新设计的混动力跑车远去。
心中一块石头落下一半。
剩下一半，要等到尼克斯晚上准点回来才会接着放下。
又是美好平静的一天呢！
托纳身后街区的拐角，一个坐着乞讨的流浪汉眼也不眨地掏出一把枪将一个正在自家庭院浇花的青年给毙了，随后抱着他的纸箱，拖着长裤不急不慢离开。
听到枪声的托纳赶来的时候，只来得及看到一具脸朝下的尸体和空荡荡的街道。
“这是这个月第几起了？”
“第二百三十八起，先生。”
“不错了，”豹子警官真心实意道：“我们没来之前，一个月有上千起暴力案件，特勒伊啊，特勒伊，就算是大名鼎鼎的罪恶之都，也会在女王的光辉下褪去它的阴影不是吗？”
这位高达三米的兽人是温斯特女王的超级粉丝，因此托纳知道怎么说才能让这位上司高兴。
“当然，连特勒伊的主人都不得不与伟大的女王合作，这座终究是由人组成的城市又怎么会阻挡女王的意志呢！”
豹子警官开心咧嘴，一双大掌拍得桌子不断颤抖：“好好！也辛苦你了！托纳，女王不会忘记任何一个为她效劳的存在。那位尼克斯先生，最近还好吧？”
“还好，虽然失恋了，不过没有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老实说，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是一位传奇杀手，我真的看不出来。”
“你知道的，一名杀手，如果能让人轻易看出来他的身份，可谓是不称职的，更何况他是一位传奇。这年头，传奇可没剩多少了。尤其是尼克斯这样温和的，是多少人想要拉拢的对象啊……这座城市的主人无法将他收服，不代表我们尊敬的女王不同。”
“如果是女王的话，总有办法的。”
托纳微笑着说出这个温斯特王国人民常挂在嘴边的话。
成功地应付了上司，走出治安所的时候，托纳去街对面买了午餐带回家去。
一路上顺便解决了一起偷盗、一起抢劫、一起家暴，把案子转给街道的负责治安官后，他终于在下午快两点的时候，到到家里。
吃过饭后，他要开车和搭档去巡逻，现在的话……托纳看了眼墙壁上的挂钟，只有半小时休息时间，得抓紧了。
他将三明治一整个塞到嘴巴里，但塞到一半，却停了动作，再度回头看着挂钟。
钟表的玻璃表面，倒映着一个长发的人影。
托纳:……
“下午好，托纳先生。看来治安官的工作很辛苦，特勒伊的秩序多亏你们，才有了今天这个令人欣喜的进展。”
一个黑色西装裙，系着深红领巾的女人没有任何声息地走进厨房，微笑道：“要知道你们没来之前，光是走到这里，就得花我不少功夫。”
托纳觉得嗓子有点痒：“咳咳，范海辛女士……不知道您有什么事吗？我想，治安所很乐意给你一个公正的处理方案。”
范海辛·A·安东尼特奥，特勒伊三角席中的一席。
所谓的三角席，就是这座城市的掌控者。
“治安所的确可以，不过保障不了我的生命。实不相瞒，托纳先生，我现在也算一个赌徒，我赌在你这里，可以躲过尼克斯的追杀。”
托纳既想哭，又想笑：“你不会让我去对付一个传奇杀手吧？”
“我的理智还在，不会让你做那样的蠢事。”
“那，难道我是有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的特殊之处？”
范海辛坐在沙发上，盯着茶几上的植物盆栽：“你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肉体凡胎，一个没有魔力，不懂机械或是神术，得益于温斯特女王的政策才崭露头角的治安官。
我调查了你以前的工作，你在王国境内担任治安官时是出了名的手段灵活，明哲保身。或许这也是你为什么会被派到特勒伊来。”
总感觉这是在骂自己，但托纳不确定：“如同您说的，我只是个小人物，没有什么对正义的追求之类的，因此我觉得我实在帮不了您。”
“我话还没说完，”范海辛将投注在盆栽上的视线转到托纳上：“重要的不是你，而是你所象征的东西。”
她用食指在茶几上画出一道横线，暗黑的元素因子从指尖逸散开来：“尼克斯是个个性古怪的人，当然只要是传奇，基本或多或少都有常人所不能了解的地方。但尼克斯古怪就古怪在，他不把自己当作一个传奇，或是传奇杀手。
一边是波诡云谲，每天都在杀戮的刀尖上跳舞的血腥世界，一边是早出早归，有猫狗陪伴的悠闲生活。尼克斯往返于两端，无法做到彻底选择一边。这就是这位传奇最大的弱点，也是我的机会。”
托纳试图开口道：“嗯，据我所知，和尼克斯产生冲突的是您的侄女。而且您的侄女和您的哥哥都已经去世了。照理说，尼克斯没必要再惹上一个三角席成员。”
“我的弟弟也是这么想的，不过他比较惜命，还是躲到了温室，但照样被杀了。托纳先生，难道你以为尼克斯杀人全家不留活口的传言是假的吗？”
“难道不是吗？这种东西，不是越传越可怕……”
“或许其他人是这样，但那位是真的如此实践的。”
托纳无言，他想到尼克斯先生坐在自己花园里，怀中抱着猫咪，脚边趴着狗的场景。
实在无法将这副画面和一个冷酷无情，掠夺他人生命的冷血传奇联系在一起。
“看你的表情，你是在回忆日常中尼克斯那宛如普通人的模样。”
托纳赶紧摒除杂念，差点忘了眼前这位虽然不是传奇，也是一位高阶魔法师啊！
而且范海辛，似乎是擅长暗黑、血液、精神操控类的法术……
“我的确在想尼克斯先生平时的样子，但我还是不懂您的意思，连温室和三角席的位置都保护不了您，你凭什么可以觉得利用尼克斯那所谓的弱点，跑到我这里来寻找生机呢？”
“那是因为——”
叮咚！
门铃响起。
托纳背上一麻。
范海辛站了起来：“不是尼克斯，是你的邻居，他们给你送东西来了。”
托纳有些迟疑地打开门，棕发少女朝他露出个礼貌笑容：“托纳先生，这是你昨天要的菜谱，按照这个做，一定能做出味道差不多的苹果派的。”
少女的身后，银色长发扎成高马尾的希尔维正有些不耐烦地催促道：“好了没有，演出快要开始了！”
他往托纳的家门走近了两步，表情突然一变，拉着少女，像是母鸡护崽：“范海辛！你怎么会在这里！尼克斯还没把你干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