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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从孔雀东南飞开始 第4章 犬鼋会

    “子义,笮融现在并不知道徐琨其实是被我所杀,所以心生狂妄,想要抢夺斩将之功。”

    “我们现在有两个选择,其一,将计就计,先默认笮融的战功,等见到吾父之后,再当众拿出徐琨的首级,如此一来,谁冒领军功,谁该得到奖赏,一目了然。”

    “其二,由我出面,与笮融来往,等其疏忽大意之时,子义再暴起发难,取其性命,夺其营寨,兼并其兵马,择健壮者为部曲。”

    刘基沉吟稍臾,向太史慈说出心中谋略。

    笮融在星光灿烂的汉末三国英雄之中,仅是一个不入流的小人物。

    但徐州牧陶谦、广陵太守赵昱先后被笮融欺骗,赵昱还死在了笮融手里,这样一个阴险狡诈之人,却能得到数万信佛教众的拥戴。

    这说明,笮融此人很不简单。

    更让刘基警惕的是,笮融身边聚集了诸多愚忠的佛教信徒。

    信仰之力,最为狂热。

    正面硬扛的话,太史慈一个人再是武勇,也无法在数万狂热佛徒保护下,取了笮融的性命。

    “小郎君,若是选第一条计策,只怕刘刺史心慈手软,不会对笮融如何,而若是选第二条计策,笮融只是夺了阵斩之功,罪不致死.....。”

    太史慈犹豫不决,来回踱步下不了决心。

    在战场上,太史慈戟箭无双,很是果决。

    但在权谋上,却缺了几分狠辣。

    这就是将与帅的差距。

    也是太史慈和陆逊的区别。

    刘基淡然一笑,胸有成竹:“子义有没有想过,你之所以被江东诸将排挤,根本还是缺少实力支撑。”

    “笮融的部曲,皆是徐州下邳、东海一带北人,子义若是先下手为强,取了笮融的首级,这些军卒其实并不会生出多少反抗之心。”

    “就算有个别的死忠,我在传吾父将令杀之,如此这般,子义麾下,就能有一支能征善战的得力部曲。”

    庐江郡的战事,已经接近尾声。

    陆康兵败就在稍臾之间。

    在见到太史慈的一刻,刘基就决定了,他要游说太史慈这员猛将,去舒城走一遭,救出被困的陆家子弟。

    而现在,笮融不知死活的想要抢功,正好给了刘基夺其部曲的借口。

    ......

    横江浦。

    笮融营中。

    灯火通明,笮融与部下高声谈笑的叫喊声在营寨外面就能听到。

    反败为胜。

    又取了敌方大将的性命。

    这等好事,笮融自然要与手下的教众分享,这有利于巩固和提高他在佛教信徒中的地位。

    “护法,营外有人自称刘刺史小郎君家仆,前来求见护法,说是徐琨首级在其手中,前来取回其余尸身,以全其功。”

    一名守寨的小校急匆匆进来,向笮融禀报。

    “刘刺史的小郎君?”

    笮融一惊,白日抢功之时,他只关注了太史慈,倒没注意其身后的刘基。

    现在看来,倒是惹怒了这位刺史家的小郎君。

    “护法,属下听闻,刘郎君经过皖城时,曾临时起意收下一美妇人,护法不如赠以美人、财帛,不愁打动不了他。”

    笮融身边,不缺谄媚之人,当下给他出了一个主意。

    “美人.....,营中这些妇人,怕入不了小郎君的眼睛,过几日就是浴佛节,到时候请小郎君前来,看看新招的女佛徒中,可有姿色出众之人。”

    笮融想了想,吩咐道。

    美人财帛这些东西,他营中应有尽有。

    但刘基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郎,肯定看不上这些人尽可夫的妇人,唯有和刘兰芝一样的良家新妇,才符合刘基的要求。

    .......

    四月十五。

    牛渚。

    浮屠寺,浴佛节。

    笮融有心交好刘基,特意选了这个特别的节日,邀请刘基、太史慈参加,这是他弘扬佛法、招揽信徒的一个手段。

    见面之时,笮融一改昨日骄狂,态度很是亲热,不仅把刘基请到尊位,还放低姿态向太史慈频频赔礼。

    “小郎君,请用肉食?”

    一阵香风荡来。

    刘基刚刚坐定,只见一个穿着端庄僧袍的女子一步一摇,袅袅婷婷走到近前。

    这女子年纪在二十五、六岁,眉细鼻挺,身段娇小,僧袍却是宽大,摇晃之间,间或可见白皙的肌肤,令人倍感俊俏清熟。

    “小郎君,这肉食鲜美得紧,若是不便,妾身斗胆,请小郎君就食?”

    女子见刘基不说话,蹲踞下身,提起裙角,想要端起面前的漆碗。

    “笮国相,这肉食是何物......?”

    刘基看向笮融,问道。

    “融在下邳陶刺史麾下时,曾听闻,高祖皇帝当年在沛县时,喜好老鼋与狗肉同炖,赞之为犬鼋会,味道极是鲜美,更有壮...阳之功效.....。”

    笮融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向僧女使了一个眼色。

    这女子眼波流转,眸子里媚惑渐重,娇腴的身躯向刘基贴靠了过来。

    “国相有心了。”

    刘基应答一声,端起漆碗咕咚咕咚的咽了几口肉羹,脸上神情却是惊怖起来。

    “救命....救.....,笮融,你敢下毒害我。”

    稍臾之后,刘基的眼睛瞪得老大,双手紧紧的扼住自己的喉咙,抓出一道道的血痕。

    笮融愣住。

    肉汤有毒?

    这怎么可能。

    他刚刚还尝了一大口,并没有感到不适。

    “笮融,汝敢加害小郎君?”

    太史慈厉喝一声,抓起铁戟朝着笮融扑将上来。

    事起突然。

    笮融等人完全没有防备。

    等太史慈近前一戟落下时,笮融的脑子里还昏昏沉沉的,以为是僧女从中做了手脚。

    “噗!”

    戟尖刺入胸膛。

    笮融痛呼一声,身体剧烈的颤抖起来,一刻之后,笮融已是出气多,进气少,躺在地上没了声息。

    “快快保护护法.....。”

    “杀了太史慈,快......。”

    笮融手下虽然人多,但因为浴佛,多数人未曾着甲,单挑的话,太史慈根本不惧。

    混杂在信徒中的刘基仆从跟着放火,浮屠寺大殿中,乱作一团。

    大局已定。

    刚刚毒发身亡的刘基,此时也适到好处的幽幽醒转。

    这戏,演得甚是辛苦。

    但不如此,骗不过狡猾奸诈的笮融。

    “你,你原来是假装的.....卑鄙。”

    花容失色的僧女,指着刘基,语声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