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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中的秋 第98章 黑暗中行走

    夜幕下的西京,远不像白日里那样冠冕堂皇。数十个大小帮派维持着夜晚的治安,大帮派有数千人,小帮派仅三五人。

    蔷薇夫人不属于任何帮派,却让任何帮派都必须给她面子,因为她有一批队员,一批谁都敢杀的队员。这些队员有的是各国退役的特工,有的同样来自异端裁判所,身份隐秘,却个个都是精英。

    长珏很清楚自己的价值,尽管母亲跟莎莲娜曾经是患难的姐妹,但在母亲跟父亲相遇的事件后,两人就已经彻底变成相互利用的关系了。

    如今莎莲娜看中她,是因为裁判长对她的关注,是关注她母亲私藏的玉玺,是未来可以用它和她左右罗刹国。她无法摆脱这种关注,自己既然身为棋子,想要活下来,就要发挥自身的价值,更要懂得借势。

    莎莲娜说她的原膏现阶段不允许卖,只能卖香水,想要卖原膏,得等她成为圣女后才行。长珏理解,自己以外人身份在宗教的地盘上售卖人家的独有产品属于当面打脸,当然得受限制。

    此外,长珏得想办法先加入创世神教,然后才能参与圣女选拔。她倒是不急,自己现在势单力薄,过早加入教会也没多少好处,正好用官方身份限制为由搪塞。不过可以借口身体虚弱,时常去教会刷脸,先跟相关人混熟。

    送走了莎莲娜,长珏思考起接下来的计划。因为身份的关系,她无法去普通的学校,只能请价格昂贵的私人教师,如今自己赚的钱勉强够用。近期困扰她的问题是痴情蛊,母虫似乎受香脂的刺激产生了变异。

    本来安静吞食阴气的母虫在脂膏的刺激下再一次结茧,但虫茧更像是种子,发芽后繁衍出纤维状的枝条,枝条沿着神经网络开始生长,经过近一年时间发展,如今已遍布全身。

    这种现象长珏只是有觉察,并不知道细节,她感觉到了身体力量的明显增强,反应速度也远超常人,注意力集中时,她甚至能够看清昆虫的振翅。

    蛊虫异变还提升了身体的恢复能力,幼时因为玩耍摔倒而留下的膝盖处的伤疤如今已经消失不见,且对于寒冷和高温的耐受能力也远超常人。除了头发外,身上的毛孔也变得纤细,皮肤光滑且坚韧,汗毛竖起时锋利如钢针。

    这种变化让长珏心里有些不安,她费力地用针刺破手指,取了一滴血放在显微镜下观察。初始时并没有观察到与普通血液有什么不同,这让她略微松了一口气。

    然而一周后,那滴血液似乎完全没有变化,仍然静静地浮在玻璃片上。而当她好奇地注视它时,她感觉到这滴血是活着的,甚至这滴血液还会做出颤动来回应她,这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

    长珏用手指触碰血液,随即从血液中传来一种情感,她放任了这情感的传递,血液竟毫无阻碍地通过毛孔融入了身体,就好像一滴水汇入大海。

    长珏叫来侍卫,说自己想学一些格斗术,让侍卫认真地教了她一天,她学得很快,觉得普通的侍卫,不使用枪械的情况下她能打好几个。

    第二天,长珏又找了个靶场练习射击。她的枪法很准,即便是大口径的步枪,后坐力也对她的准度产生不了多少影响。这让她心情变好了许多,因为自己多少有了一些自保之力。

    从射击场出来,天色渐暗,长了本事的长珏很想见识一下西京的夜生活。上了马车后,她让车夫拉她去玫瑰酒店,那是蔷薇夫人的产业,里面吃喝玩乐一条龙。第一次逛夜店,她选了个相对安全的。

    路上,长珏好奇地看向两侧的各种店铺。大酒楼的门口都有两三个保安,保安穿着特殊的制服,长得身高体壮。一些小门店也都有看门的壮汉,不时打量进店的客人。

    马车经过一连片的二层小楼,这些都是普通民宅改建的小门店。二楼的窗户都遮得很严实,透过窗帘的缝隙隐隐可见昏暗的粉灯。楼下也亮着粉红的灯,大门敞开,几个衣着暴露的年轻女子坐成一排不时朝路人打招呼。

    长珏看到有个年轻人走了进去,她听力很好,听到他跟姑娘们讨价还价,还说到一些特别的词语,但被姑娘们拒绝了。然后他又换了一家,直接说那个词,问有没有人愿意,一个看起来略胖的女孩起身表示自己可以,商量好价格后带他上了楼。

    长珏猜测这个词多半代表某种特别的癖好,她感到好奇,又不好意思问,边让车夫停到路边,她靠变异来的超常能力偷听两人上楼后做了什么。听了一会后,长珏面红耳赤,觉得成人的世界太疯狂。

    过了一会,年轻人心满意足地离开了,那姑娘将一红一绿两张钞票递给坐在楼下大厅最里面的老女人。长珏看到了女孩嘴角的笑意和眼角的泪痕,看到她对着镜子整理好头发又补了妆,然后又坐回原位。几个同伴看她的目光中有嫉妒也有嫌弃。

    “这些女孩都是自由的,没有人强迫她们。她们找不到满意的工作,心甘情愿到这里挣快钱,放下羞耻心,一个月能赚两三万,几年后再假装丧偶的贵妇,去小城市找个傻男人嫁了,这对她们来说就是最好的结局。”

    车夫见长珏对这些人好奇,便给她讲些社会知识。她应和了一声,便让车夫继续赶路,不一会便到了玫瑰酒店。长珏让车夫先回去,不用担心她,事后有人会送她回使馆。

    长珏父亲的记录中也提过这里,是个充满刺激的寻欢之地,西京最繁华的场所之一,只要足够有钱,就可以在这里购买到任何想要的东西。她觉得想在西京立足,必须熟悉西京的一切,而她还想更进一步,掌控这一切。

    出示了莎莲娜送她的金卡,一位主管模样的中年男人迎向长珏。“尊贵的客人,欢迎来到玫瑰酒店,请问您需要什么服务?”

    “第一次来这里,只是觉得新奇,我想先随便看看,能安排人为我介绍一下么?”

    能持有特别贵宾卡,自然身份非凡,酒店的店长亲自出来接待长珏,看到长珏的年纪和样貌有些惊讶,简单询问后确定她是自己一人前来,感觉大千世界真无奇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