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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文里走剧情【快穿】【穿书】 重生回到三哥少年时29

    严婉儿内心说不出来的感动,她好像在一片无际的草原找到了方向。

    “三哥,你背后的伤,我来帮你涂药吧。”

    她想看看伤到了什么程度。

    伤三分,剧情也就是说,他们有三分的缘分。

    伤八分,这八分的缘分都是他强求来了。

    商系舟手挑着高颤空中的长茅草,眸光潋滟,藏着温柔:“不妨事的。”

    对上严婉儿不高兴紧皱的眉眼,改了口,犹犹豫豫:“……好。”

    严婉儿这才喜笑颜开。

    刚下了山,商系舟的手下就找来了,他看着严父严母,压低声音:

    “……督军代表团……参战……国会讨论……”

    零零散散的话,树上的果子似的,熟的挨着没熟的,一阵阵儿的落下来,只听着稀碎,不明其意。

    商系舟背着他们,挑出根烟,咬在唇上,等那人擦火,便附身将其点着,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

    他回头看严婉儿一眼。

    眼底藏着笑,很快便被香烟盖住了风流,只剩着模糊的神情,有些忧虑的皱着眉。

    他对手下人吩咐:“找一间客栈,先歇一晚,明天早早赶路。再不回去,怕是要出变故了……”

    说完长长地吐出烟圈来。

    对德参战这事,绷在箭弦多日,早就成了不得不发的利箭一支。

    若能帮段总理射中南雁还好,只怕到时候臂力不足,反而伤了自己人。

    是时候该给国民党人一点压力了。

    得迫使他们尽快同意此事。

    火星烧到他指间的烟蒂,心里才将事情理顺,商系舟将烟蒂丢下,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烟灰,神思清明,迈步走向车旁等着的众人。

    “走吧。”

    他不开口,车上的气氛沉闷的很。

    严母倒是想细问她女儿跟商系舟的事儿,当着商系舟的面,她又没有那个胆子。

    只能在车上坐立不安的扭动着。

    后座一直有着窸窸窣窣的小动作。

    商系舟坐在前面,闭目养神,眉头一直未曾舒展,不知道是疼的,还是被吵的。

    他身上淡淡的香烟味充斥着严婉儿的鼻腔、脑海。

    严父一路上都在沉默,这些年,他一直都这样沉默的过活儿着。

    没有一点存在感。

    可偏在这沉默的当口,他开口了,他的话引来众人侧目:“系舟,你妈这些年还好吧?”

    当年发生了许多糊涂事。

    错都是他引起的。

    往事早被岁月的大火烧的面目全非了,他还记得当年的佳人。

    当年要是没发生那些事,他也就不会在家里没有一点地位可言,他在严鹏面前失了威严,管不住他儿子。

    而严母又一贯娇纵儿子。

    这才酿成今日之错,让严鹏染上赌和酒,又为此丧命。

    他是亏欠这个家庭的。

    商系舟眼皮轻掀,一动不动,汽车掠过路边的匆匆行人,也掠过多年的光阴,他声音老成许多,没了悲伤,像是早就释然了。

    他摸出一根香烟来,夹在指间。

    “疾病缠身,又染上了大烟,整日躺在床上。”

    车窗缓缓降下来。

    他的声调也往下降,里面透着颓靡消沉。

    他伸手在车里摸出洋火来,点着香烟,不抽,手搭在车窗上,任香烟消散。

    严父的话憋在心里,忍不住说出来。

    “你妈是个重欲的人。”

    像是骂人。

    像是为自己辩解。

    像是那些年,他才是那个被引诱堕入深渊的人。

    像是在责怪她。

    总之,不像是认识到自己错了。

    严婉儿就坐在旁边,她想起来,多年前,她曾伸出手要商系舟把她爸还给她。

    商系舟说,她爸是成年人了,是可以为自己行为负责的人。

    而严婉儿却觉得,她爸好像永远都不会长大,不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她看见她妈的手放在下面,偷偷拧她爸的腿,而她爸不敢吭声,一如既往的忍着。

    既然忍了这么多年,为什么又要跟商系舟说呢。

    不管他出于哪种心理,他都没能给商系舟找不痛快。

    香烟在空中烧得很快。

    他也只是短短的“嗯”了一下,算是回应。

    “老关还在安福胡同吗?”

    严父又开始打听。

    他离开安福胡同许多年了,也没有再跟这些人联系。

    香烟又烧到了烟蒂,滋滋的烧着他的皮肤,细微的声音,像是蚂蚁在啃他的心,他没有将烟蒂丢掉,仍然夹着。

    然后丢下来两个字:“死了。”

    商系舟一回安福胡同就打听过关叔的消息。

    听周围的街坊邻居说,后来他救了一个孤女,孤女是从别人家里跑出来的小妾。

    人家找来,将他告上衙门。

    下大狱了。

    商系舟又去监狱捞人,得到消息是早死在狱中了,病死的。

    他救了许多人,最后落个病死的结局。

    身后也没个后人。

    连唏嘘的人都没有。

    至于那个孤女,早打探不到消息了。

    这些,商系舟谁也没说,就埋在自个心里,想不通的时候,拿根烟出来抽。

    抽着抽着就忘了。

    商系舟的烟瘾很重,但是他不抽大烟,也许是他打心底厌恶他妈,自从看过她在烟铺上吞云吐雾的样子,他就开始排斥大烟。

    他不愿意成为他妈那样的人。

    尽管,也没好到哪去。

    商系舟嘴角扯出一抹稍纵即逝的苦笑。

    声音从旁边传来,“三哥,到了。”扯回他的思绪。

    商系舟丢掉被他烟茧按灭的烟头,起身下车。

    在客栈刚歇下,各种药膏便送到房间来了。

    严父严母拿走一份。

    严婉儿拿着另外一份,要给商系舟上药。

    严婉儿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他突然有些犹豫了,有些后悔自己这不正人君子的行为。

    “要不,”他看着严婉儿,咽了口水,艰难开口,“还是算了吧。”

    “不行!”

    她毫不退缩,甚至有拿着药膏欺身而上的架势。

    商系舟反而成了待宰的羔羊了。

    他手脚无措,无处安放的悬在空中,话也是。

    “我后背不好看。”

    嗓音略带苦涩。

    严婉儿还是说不行,是上药,又不是写素描,不好看就不好看嘛。

    她坚定的要看。

    商系舟就拿她没办法了。

    只好宽衣解带,让她涂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