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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豚醒了 第十三篇

    等回去到陈会思家刚好十点,陈会思刚刚睡醒,陈子梅手机里的报告也刚刚出来结果。

    陈子梅把报告转发给医生。过了好一会,医生回复,她复查的各项指标都恢复正常水平区间,并嘱咐她记得要定期复查。

    报告出来了吗?

    陆满估计也是掐着点来问的。

    陈子梅回复他,一切正常,定期复查就好。

    好,今晚七点带你去吃饭。

    陈子梅答应,反正在这里她的出入自由比海城是要宽松的。只要跟陈会思知会一声就好,而且今晚估计她姑父也回来了。

    “你做完了检查?你叔送回来的?”陈会思榨了两杯橙汁,给一旁的陈子梅递了一杯。

    “做完了。今天我自己去,叔他不得空。”

    “哦,估计他要开会吧。你姑丈今晚回来,要出去一起吃饭。”

    “今晚我和同学约了。”

    陈会思无所谓,“这里的同学吗?去哪?”

    “高中同学考到这里,就在道口桥的那个珠湾大学。那我睡会?”

    “嗯,那我们今晚估计要九点多才回来。”陈会思饮下口中的橙子,欲言又止的样子。

    “那我洗个澡,也舒服点。”

    陈会思这才舒缓地把剩下的橙汁都喝了。

    浴室雾气蒙蒙,陈子梅伸手把控水把手调到中间,这个刻度的水最温和,慢慢地也散开了雾气。

    水流淌着,游走在起伏的曲线上,这副躯体让水更加美妙。陈子梅的身材是丰满的,双峰盈润,腰间折线有度,稍有柔软有肉的小腹上有一道浅浅的刮痕。她的腰根本算不上盈盈一握的程度,但是因为丰满的臀比让她的腰看起来细小。

    她的衣服都是L码往上加的,宽松让她很舒适。

    可能是因为脑子有些混乱,她洗完澡洗完脸洗完衣服,独独忘了洗头发。

    她掖着那张小被子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

    朦胧中,一阵隐隐约约地铁门开门声,混杂着模糊的说话声音。

    陈子梅睁开眼,伸手拿手机,屏保的光亮刺痛她的眼。

    刚好是十八点十八分。

    她撑坐起来,戴上眼镜,已然适应了昏暗中的光亮。

    点开朋友圈就看到了一张醒目的照片。

    照片拍的很有氛围感,画中是一个笑得灿烂的男孩,一身休闲的运动服倚靠在车水马龙的旁边。

    下面有很多人点赞,陈子梅也按下了点赞。

    范天泽,这是她的初中同学,也是高中同学,也是她的朋友。

    陈子梅刚点赞不久,信息框就弹出来了。

    “千年沉水,你终于点赞我朋友圈了。有在如流区吗?我去找你。”

    “现在在百德区,今晚没空,和朋友出去。”

    “原来如此,还想着跋山涉水去如流区找你,没想到你在百德区,既然你没空那我就去找他了。晚上出去注意安全。”

    “知道,你也是。”

    陈子梅退出了和他的聊天界面,发了个信息和陆满,告诉他自己七点在小区前面的天桥旁等他。

    她起身迅速换好衣服,刚到房门口也听到了陈会思夫妇在玄关换鞋的声音。

    “子梅不去吗?”

    “她约了同学。”

    “今天二哥带她去检查了?”

    “她自己去的。回来洗了个澡就睡了,明儿还洗一遍被褥,去医院这种地方,头也不洗,就睡了。医院现在都不知道多乱。”

    “那你放洗衣机洗洗就好了,明天她就回学校了。”

    “你说二哥怎么不接她去自己家住呢?”

    “这里有夏夏在,肯定是方便一点。走吧走吧,要来不及了。”

    铁门沉闷地哼了一声,关上了。陈子梅揉了揉自己蓬松的发间,心里一阵酸涩,她真的是忘记了。

    今天她太累了,才忘记了。

    陈子梅打开房门,客厅一片昏暗。她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简单地化了淡妆,抹上枫红调的口红。

    她弄完所有东西以后已经四十五分了。

    她笨拙地穿着袜子,一股酸涩涌入心头。

    上一个月,她刚刚收到学校体检有问题的报告。

    过了第二天她打电话告知父亲,说回海城去做一次检查。

    再过了一天,陈厚勇就联系上她。他说陈厚忠打电话给他了,他也决定让陈子梅在珠州的大医院做检查。

    那个周五晚上,陈子梅就在五院做了所有检查。

    那个晚上,陈子梅已经隐约意识到自己是什么问题了。从进入五院到现在坐在伍望夏的房间里,她心里像一汪平如镜面的潭水。很奇怪,她好像很平静但好像有点兴奋,自己好像终于可以在焦点处了。

    不出所料,奶奶姜美月的电话已经打到她的手机上了。

    陈家的信息网是5G加速的。

    电话那边是沉重地呼吸声,“身体是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要说。怎么好好的就要去那种地方……”

    “没事,就是前段时间吃太多热气的东西,可能就身体有点承受不了,小毛病小毛病,就别乱惦记了。”陈子梅轻声细语地安慰地对面那边的老太太。

    “真的?那还是注意身体……”

    “好了好了,这么晚快去睡觉吧。老太太家的想这么多干什么。”

    闲聊了几句,姜美月才将信将疑地挂断了电话。

    眼泪毫无征兆地涌了出来,她用手擦走,却再也擦不干。

    她用着拙劣的演技不断地掩盖着自己的事,虽然也想要一句话安慰的话但是始终不愿用老人的忧心当作安慰。

    她点开陆满的电话,屏幕留下两道水痕,但是她始终没有拨打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