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我养成的佞臣皇子不可能这么粘人 第2章 佞臣端王

    顾青芝伸手接过了那块她曾经佩戴了数个年头的腰牌。

    左成渝当她是应了邀约,笑得十分意满,他正想再说些什么时,耳畔却传来了“噼啪”的声音。

    腰牌应声碎裂,随着顾青芝的动作慢慢折为两半。

    木渣簌簌落下,左成渝的笑容凝在脸上,月色下看上去那张尊贵的脸竟不再和善。

    “你……这是什么意思?”

    “相府嫡子也不过如此,像条狗一样为你那利欲熏心的爹办事,却未曾混个一官半职,这日子过得可还舒服?”

    顾青芝的声音轻飘,她追随了这父子二人这么多年,知道左相为免皇帝猜忌,不许子女入仕为官,当然最懂得怎么一句话戳中他的心窝子。

    果然左成渝最听不得这种话,脸色一下阴沉下来,手上也捏了个手势,似乎是随时准备叫着暗处的人出来解决她。

    “劝你慎重,他们还没动手,或许你就已经死在我手里了。”

    顾青芝心中冷笑,将手中折断的腰牌扔在一边,左成渝惯会装良善,她偏就要撕下他的假面来看看。

    左成渝脸色变了又变,他不是没听说过兰舟的本事。

    犹豫再三,他还是识时务地将手缩回袖中,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唉,罢了,我也不知是哪得罪了你,今日之事就当没发生过吧。”

    呵,怂包。

    顾青芝抬脚就走,身形渐渐隐在薄雾之中。

    她并没有天真地以为左成渝能轻易放过她,只不过她方才一直戴着面罩,也并不担心左成渝能通过长相找到她,况且这片林子与她年少时所居之地相隔不远,这里她再熟悉不过。

    趁着雾气朦胧,她加快脚步饶进林子深处,赶在左成渝的人找到她之前出现在京都的城门下。

    走进城中,街上灯火通明,叫卖声不绝于耳,一颗心终于放松下来,顾青芝将面罩取下,长出了一口气。

    虽然危机暂时解除了,可若想报复左相父子,谈何容易?再他们找到她之前,她必须尽快想出些办法来。

    街边的茶铺子里,说书人摇着折扇声情并茂地讲着奇闻逸事。

    “话说不久之前,宫里的惠妃娘娘为了争宠,害死了刚出生不久的七皇子,手段那是残忍至极!”

    几个客人嗑着瓜子,听得聚精会神,顾青芝也放慢了脚步。

    说书人继续讲:“那七皇子才多大啊?不到一月!被如此歹毒的妇人害死,惹得皇帝大怒,当夜便把惠妃关进了冷宫。”

    “三皇子封斩夜十分思念母亲,思前想后还是去殿前为自己母妃求情,一跪就是一夜,这不求情还则罢了,一求情却出了大事!”

    “皇帝想啊,这惠妃平日最是良善,怎会无端残害皇嗣呢?”

    听客们面面相觑,而后摇了摇头,想不出答案。

    “皇帝越想越不对劲,便请了高人占卜,结果却是,惠妃常年与身怀煞气的三皇子相处,心智被煞气侵蚀,所以才做出此等糊涂之事。”

    顾青芝没再听下去,后面的事她比说书人更加了解,毕竟正是因为刺杀这位三皇子失败,她才会被左相父子杀害。

    她思忖了半晌,加快脚步离开茶馆。

    若说到左相父子的死对头,非封斩夜莫属。

    从天生煞气缠身,寄养在相府的弃子到统御三军的禁军统领,就连集市上的说书先生口中最多的也是他的故事。

    上一世在她进入相府的同时,还有一个人搬进了相府别院,那人便是封斩夜。

    今夜正是封斩夜为惠妃求情之后,被皇帝罚入相府反省之时,她知道,单凭自己的力量难以撼动左相分毫,或许找到一个可靠的靠山,也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片刻之后,顾青芝已经出现在别院。

    虽说相府有重兵把守,可别院里却不见一人,这里四处散着落叶,似乎许久都没打扫过,相较主府显得破败不堪。

    她翻上墙头,望着后堂内微弱的烛光,记忆也跟着回到了从前。

    上一世,她就听说过许多关于端王封斩夜的传闻。

    他是整个京都的传奇,也是整个京都的威胁,残害手足,弑母,谋杀重臣,他的身边总有人不停地死去。

    虽然都说这位端王殿下是靠踩着身边人的血肉一步步爬上来的,可也只有他敢与左相分庭抗礼。

    顾青芝还记得自己上一世面见左相左付鸿时,封斩夜似乎是因为不服管教,一把大火烧了别院后堂,火势大得差点烧到主府来,引起了一阵骚乱。

    而左付鸿非但没有责怪,还为他重新修缮了别院,赢得了京都百姓的赞誉。

    虽说这位三皇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顾青芝的心中现在只有仇恨,这是她复仇唯一的捷径了。

    为了身边人,为了自己,她必须想方设法地接近他,向他投诚。

    云遮半月,无端吹起一阵凉风。

    顾青芝想得正出神,却听见别院通向主府的门微微有些响动,莫名打开了一道缝隙。

    她所在的屋顶能清楚观察整个别院,加之她的耳力极好,能听得清十步以内之人的呼吸声,任何风吹草动在她眼里都无所遁形。

    只见两道黑影一闪而过,眨眼就没入黑暗。

    顾青芝对这种身手再熟悉不过了。

    是刺客。

    看方向是从相府来的。

    上一世她怎么不记得有这一段?

    她悄然溜下屋顶,跟着两人的脚步来到后堂,窗上映着的人影举刀就要砍下,顾青芝来不及多想,抽出腰间的兰舟就掷了出去。

    匕首锋利无比,瞬间洞穿了窗纸,扎进那人的脖颈中,血渍溅满了窗户,人影捂着脖子应声倒地。

    顾青芝走进屋中,另一人显然察觉到状况不对,立时朝她扑过来。

    眼看长刀就要劈在她身上,顾青芝侧身轻盈躲过,扯着那人的手臂一脚踹在他的后腰。

    这一脚劲道十足,那人猛地向前扑去,一头撞在桌上,将本就破旧的桌子撞了个稀碎。

    黑衣人捂着血流不止的头踉跄地起身,顾青芝并不打算给他更多反抗的机会,抄起碎裂的桌板狠狠敲在他的脑袋上。

    本就头部受创,再被重重敲了一下,那人便彻底晕了过去,顾青芝扯起他手上的长刀利落地抹过他的脖子。

    屋子里霎时静了下来,只剩下灰尘上下翻腾。

    这里到底多久没打扫过了?怎么这么多灰?

    顾青芝皱起眉头,用手扫开眼前的灰尘往里屋走去,刚绕过屏风,只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光着脚跨坐在窗上,紧紧握着手中的烛火警惕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