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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汉刘璋 226.第226章 甘宁和法正组合

    第226章 甘宁和法正组合

    见着霹雳车发出的数枚石弹直飞旧阳平关,一顿噼里啪啦的乱砸,或是砸在城墙上露出一个浅坑,或是飞上城头砸中某个倒霉的汉中士卒,惹得城头上守卫的汉中士卒好一顿慌里慌张、高呼低喝。

    ‘神器啊!!!’

    阴溥瞪大了眼睛看向霹雳车,一双眸子里透露着火热,仿佛不是在看一件军械,而是在看向一位婀娜多姿的美妇,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一溜小跑到了霹雳车的近前,左看看右打量,细细的瞧了起来。

    于阴溥的思量中,霹雳车能发出石弹越过一百二十步,又能飞上数丈高的城头,威力更是巨大,砸的旧阳平关城墙梆梆作响,城墙都说不得晃动了几分,而且看上去能根据拽炮手的人数来调节攻击的距离远近,这样一来,霹雳车用处可就太大了。

    当是不止用于攻打城池,阴溥一边指挥着定炮人继续攻击,一边思索起霹雳车的用途,若是将霹雳车用于攻打营寨,木制栅栏围成的营寨怎么也比不上夯土而成、坚固无比的旧阳平关城墙,几炮下去只怕是敌军营寨就稀碎破乱,然后士卒再趁机进攻,全胜自属无疑。

    阴溥眼睛愈发亮堂,他不顾校尉的身份,在发起下一发石弹时,前去扯起了炮索,当了一会拽炮手,亲身体验了一次霹雳车的发射,接着他又来到定炮手处,向着定炮人问起了如何校定石弹发射的远近、高低,以及如何调节霹雳车的方位角,一门心思的钻研起了霹雳车的使用。

    蜀兵的中军处,刘璋和陪同他的一众文武同样见识到了霹雳车的威力,兵曹彭羕率先开口了,他向着坐在末席的蒲元说道:“蒲君所造霹雳车威力惊人,用于攻打城池、营寨,当可无往不利,称得上是大功一件。”

    听着彭羕的夸赞,蒲元有些受宠若惊,一则他只是个少年,在一众文武中添居末位,二则他出身铁匠世家,不是什么正经出身,而彭羕闻名于巴蜀,又担着兵曹的要职,他诚惶诚恐的谦虚了一句:“兵曹谬赞了,不过是一些机巧之物,于我军小有帮助而已,算不得大功一件。”

    彭羕却是摇了摇头,否定了蒲元谦虚的话,他开始原以为蒲元不过一少年,所造霹雳车样式怪异了一些,而刘璋甚是看重,昨日运来霹雳车,今日就于旧阳平关前使用,让他有些疑惑,觉得有点小题大做。

    而现在彭羕亲眼见到霹雳车的威力后,担任兵曹的他不假思索,就知道了霹雳车用途很大,亦是很广,虽然在攻打坚城方面,霹雳车不能起到决定性的因素,但可以大力打压敌军守城士卒的士气,让敌军不敢在城头上露头。

    更不用说霹雳车在攻打稍次于坚城的营寨时,说不得能一锤定音,轻易击碎敌军的木质营寨,彭羕将目光放到了走马岭上的新阳平关,新阳平关有城池,亦有营寨,城池居于中心,营寨居于外围,这段时间来蜀兵一直在攻打新阳平关的外围营寨,可惜收益不是很大。

    但现在不一样了,有霹雳车助力,当能轻易拿下新阳平关的外围营寨,彭羕拱手向刘璋进言道:“明公,若能将霹雳车用于新阳平关城外围的营寨,或可有奇效。”

    刘璋这里前面只在惊讶蒲元的才干,他没想到在携带蒲元回到成都的路上,他思虑着阳平关的坚城难破,随口同蒲元说上了一句关于投石机这一攻城利器,而后蒲元竟是造就了出来,并且看威力,虽然比不上蒙元所造的‘回回炮’,但也算得上一件不错的利器,就像彭羕所说,拿霹雳车攻打新阳平关外围的木制营寨,效果会很不错。

    ‘真是意外之喜。’刘璋感叹了一句,他觉得说不好木流牛马真是蒲元的杰作,如赵无声《快史拾遗》有云:‘蒲元造木牛流马,今人皆谓武侯所创。’外加杜佑《通典》说:‘亮集督军廖立、杜睿、胡忠等,推意作木牛流马。据此,则蒲元诸人实创之,非亮自创也’。只因为诸葛武侯名气大,能力强,所以很多造物都托名在了诸葛武侯名下。

    在彭羕一声进言中回过神来的刘璋点了点头,他对霹雳车用于攻打新阳平关的外围营寨同样很是看好,不过这里还需对霹雳车进行一二点改造:“阿元,山岭道路崎岖,不好推着霹雳车前行,你看看如何改造一番霹雳车,卸去霹雳车下的四个轮子,可以运到山岭上……此外你以白身的身份不好料事,暂且先在我的幕府里担着少匠一职,待讨定汉中后论功欣赏,再行加封。”

    “诺。”蒲元嘴角咧开,心中欢喜无比,立即起身出席,向着刘璋拱手领命,一声应诺响亮无比。

    接下来的几日,刘璋一方继续保持着对两座阳平关的攻势压力,白日里用着霹雳车狂轰乱炸,晚上在关前敲锣打鼓,无论昼日还是黑夜,都不放过两座阳平关城的守军,让他们不得休息。

    此外刘璋令张任领着游骑四处巡视,截杀阳平关城派出的斥候,让治头大祭酒张卫和军司马李休的耳朵瞎掉,视线黑掉,洞察不了蜀兵的动向。

    同时这期间内,被刘璋派遣去侦查通往定军山道路的都尉甘九回来了。

    甘九风尘仆仆,身上的衣物多被山林间的荆棘划破,可他没有去换上一件稍微像样的衣物,就直直的来到了刘璋面前,向着刘璋禀告起了定军山的情况:“明公,南渡沔水,沿着山势前行确可抵达定军山,且经某查探,汉中于定军山并无防备,只需大军潜行,便可悄无声息占据定军山,插入米贼腹心之内。”

    甘九这话一出,帐内诸人,主簿黄权、兵曹彭羕、军议校尉法正、中郎将杨怀、甘宁等人皆是目光灼灼的看向刘璋,等着刘璋发号施令。

    “甘卿辛苦了,只是还需再辛苦你一趟。”刘璋宽慰了一句衣衫破烂,往来奔波,看上去有些劳累但精神很是不错的甘九。

    甘九听的刘璋的话,立即就拍着胸脯说道:“为明公做事,如何敢谈辛苦二字,但凭明公驱使。”

    这番话甘九说的动情,他出身贫贱,不过略微有些武力,如果没什么意外,此生最大的成就不过是成为一名巴郡的游侠,于县乡里有一二薄名,然后了此残生。可自从寄身于刘璋帐下,有攻必赏,一路走来,已是登上都尉的位置,至于日后更是说不太好,只能道一句未来可期。

    因而对于刘璋的命令,就算眼前是刀山火海,甘九亦是眉头都不会去皱一下,更不必提刘璋温言说是需要再辛苦他一趟而已。

    见着甘九的态度,刘璋浅笑着点了点头,而后他点起了名:“兴霸,孝直。”

    “在。”跟随着一声回应的,是叮当作响,清脆无比的铃铛声。

    甘宁早已是跃跃欲试,这段时日刘璋并未让他和他帐下部曲前去攻城,只是每日修养,他帐下士卒一个个都是憋着团火无处发泄,甘宁更是战意澎湃流露于表,多番向刘璋请战,现下听得刘璋点名,他立马跳了出来。

    相比较于甘宁,法正则文雅了些,他施施然出席,向着刘璋拱手道:“在。”

    刘璋措施不容置疑,下发了命令:“以兴霸为正,孝直为副,甘九引路,领着本部部曲作为先锋,明日夜间渡过沔水,前往占据定军山,我分遣大军,随后跟上。”

    虽然没有黄忠和法正的完美搭配,但刘璋料想,甘宁和法正的搭配也算接近完美,可以整一波定军山之战的花活,只是可惜,这个时空没有了黄忠阵斩夏侯渊的光辉事迹了。

    “诺。”甘宁、法正、甘九几人齐声应诺,几人皆是脸色一喜,作为先锋前往占据定军山,这是一桩大功劳,战后论功行赏可以吃到最大一份的蛋糕。

    ……

    沔阳的张鲁大营。

    “飞石车?”张鲁面色忧虑,皱起眉头细细的看起了张卫发来的文书,上面说是蜀兵打造了飞石车,可以飞石二百步,直抵阳平关的城头,在守军中造成了不小的惊慌。

    张鲁一脸沉重,他将张卫的文书递给翘首以盼的功曹阎圃,打算让阎圃分析分析,看看他的谋主阎圃有什么见解。

    阎圃接过张鲁递来的文书,细细的看了起来,他瞧见了张鲁看文书的忧虑面色,已是做好了心理准备,想着这份文书当不是什么太好的消息,也正如阎圃所预料的一般,这份文书不是什么太好的消息。

    看完文书的阎圃将文书放置在案头,对上张鲁征询的目光回应道:“师君,蜀兵所造飞石车威力是不小,但就文书上所言,蜀兵当不能凭借飞石车拿下阳平关,不过是对我军士气有些打压,让守在城头的士卒心怀惧意,而且瞧着大祭酒(张卫)已是有了应对方法,令士卒举起盾牌,并用木板立于城头挡住蜀军的飞石……些许器械,或有一二用处,但对我军威胁不是很大,阳平关有泰山之安也。”

    阎圃言语坚定,他对蜀兵打造威力巨大的飞石车来攻城有些讶异,但没有太过担心,毕竟要想只凭借一些飞石就拿下阳平关,未免有些痴人说梦了。

    “我意亦是如此。”张鲁点了点头认可了阎圃说的话,但他面色上还是有些忧色:“蜀兵不分日夜,夜间袭扰,白日攻城,又是造出飞石车,种种行径,花样百出,令我是心有戚戚。”

    “师君勿忧,阳平关在,则汉中在,如今阳平关无恙,蜀兵无能为力也……刘璋退兵是早晚的事情,总不会一直顿兵坚城之下的。”阎圃面露微笑,不同于张鲁的忧色,他的心绪倒是轻快的很,对被阻于阳平关外的蜀兵不以为意。

    张鲁思虑了一番,片刻后说道:“功曹说的是,有阳平关在,刘璋小儿何足为虑,汉中之地,我当独掌三十年矣。”

    想着天下大乱,无人顾及割据汉中的张鲁,对在汉中称雄的时间给出了一个期限-三十年!

    讨论完了阳平关的事情,张鲁聊起了一件汉中东面传递过来的消息:“上庸的豪族申氏的族长申公有文书递来,说是荆州牧刘表遣蔡瑁、张允为将,自房陵进军,打着协助刘璋小儿的说法,欲威胁我汉中东面,想令我出兵援助一二。”

    张鲁言及申公,有一个‘公’字,并不是尊重申氏的族长,而是这申氏的族长单名就是一个‘公’字,取名有些怪异,或者很是占人便宜。

    面对张鲁所言刘表帮助刘璋的说法,阎圃冷笑一声,嗤之以鼻:“益州和荆州虽然结盟,但两家疆土犬牙交错,益州又处于荆州上游,对荆州威胁甚大,两家不过是虚以委蛇而已……刘表说是帮助刘璋,但以我观之,不过是图谋汉中治下的西城、上庸二地,打着帮助刘璋的旗号,做出为荆州拓土开疆的事情,哪里会真正的帮助刘璋威胁我汉中东面。”

    “嗯。”张鲁认可了一声,这人心隔肚皮,去年刘表还派遣了荆州别驾刘阖到巴郡煽动叛乱,益州和荆州两家眼见着就要大动干戈,虽然不知为何两家结盟,但这个盟友关系想来不是那么紧密,八成的虚与委蛇而已。

    阎圃补充了一句,感叹道:“房陵之地早已被刘表所据,而且听闻刘表有意将房陵县改为房陵郡,置于荆州治下,只是吞下了房陵,刘表还不满足,见着刘璋来攻汉中,又趁人之危,想要拿下西城、上庸,这胃口着实有些大了些。”

    而后阎圃才对申公请求张鲁援助一事给出了评价:“我汉中如今面临蜀兵大众来攻,却是无暇顾及申氏。”

    “功曹之意,我是回绝申氏的请求吗?”张鲁见文生义,打算拒绝申氏的请求,其实他本心亦是不打算帮助申氏,虽然西城、上庸、房陵都是在汉中郡治下,但申氏在西城、上庸聚众数千家,对他这位汉中执掌者不过是名义上的顺服,偶尔派使者献上一些土物而已。

    因此,对于名义上依附他,实际上算是独立政权的申氏,张鲁没有多大的心思去发兵援助,眼下的局势也容不得他发兵。

    “非也,师君可发书一封给申氏,言辞上要恳切,就说我汉中正在调配兵马,不日就沿汉水而下,援助他们。”阎圃眉眼一弯,面色狡黠。

    “嗯?”张鲁略微歪着脑袋,思考起了阎圃的建议,很快他就领悟了阎圃话语中的深意,他露出和阎圃一样狡黠的面色,点了点头道:“善,就依功曹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