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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藕甜成 第160章 母子

    晓山站在路上大喊,不停的喘着粗气,走起路来颤颤巍巍,一进院子两眼一翻,直接气晕了过去,倒在地上,大家都吓的够呛,好在被晓塘借助,不然指不定还得磕到脑袋。

    方大翠和晓山二人多年夫妻,对他和晓喜来之间的恩恩怨怨自然是清楚无比,一边骂那晓喜来丧良心,一边骂那干儿子不是个东西。

    晓塘把晓山背进屋里去,翻出针线,用针在晓山双手的小拇指指甲外侧点刺几下,然后放血,直到挤不出血来,晓山醒过来,方大翠又在他印堂穴刺上几下。

    当天晚上,晓山就已经起不来炕,后来方大翠说晓山说梦话都是骂骂咧咧的。

    第二天晓山还是感到头脑发昏,又着了晓喜来的道,故意来气他,偏偏他还上当了,这么一想更生气,晓喜来太明白他对晓家的重要性,怕不是想直接给他气死。

    晓山越想越不对,可不能再着了晓喜来的道,让方大翠那些吃食,他要养好身体,肯定走在晓喜来的后头。

    莲蓬对这件事情也是真的生气,他们一家人好好的生活在这里,从哪里冒出来这个晓喜来,好在晓山自己反应过来。

    晓家又恢复短暂的安宁,院子的里里外外都已经扎上刺藤,爬是不可能爬进来的,又在院子里的墙根下面,插上许多削尖的木棍,为了防止晓家自己人误踩,还拦上用芦苇编织的厚厚的网,反正大家也不会经常过去。

    晓山又歇了一天,打算跟晓塘上镇上看看,了解一下外面的情况,方大翠给他拿了那三十多个大子儿,莲蓬实在想跟着去看看,但是晓山坚决不同意,莲蓬只好跟着哥哥姐姐一起送他们两个到村口。

    几个老太太一边打扇一边往他们这边看,莲蓬也注意到,这几个老太太脚上还穿着袜子,头发都梳的很整齐。

    “山子,哪去呀?”

    晓山回了一句,转转,就继续往前走,身后又响起几个老太太对几人的评头论足,好话是一句没我,又说晓山不搭理人,又说几个孩子不知道打招,又说起莲蓬的长相。

    里正家在第二趟,走在路上看不到他们家,不远处的村口,突然传来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不少人都围过去,原本落在身后的几个老太太,摇着扇小跑的去看热闹,生怕去晚了。

    莲蓬也往前挤,被人群包围的三人,是一个母亲带着一儿一女。

    女人身上也穿着打补丁的衣裳,皮肤黝黑,嘴唇上还起了干皮,一双儿女还没有莲花高,男孩子躲在女人的身后,女孩子叉着腰挡在两人的面前。

    “你们看啥看?”

    女人和男孩都躲在女孩的身后,女人已经拿起手帕沾了沾眼角,泪水把脸上的灰冲成两条大河,女孩子不争气的看了一眼女人,然后用包袱里面拿出一把柴刀,对着众人比划几下,大家自动让开一条路。

    “你们村谁是管事的?”

    久久没有人站出来,那女孩子又从包袱里面,拿出几张纸,让身后的男孩子念给大家听,身后的男孩子却是怎么都不肯从女人的身后出来。

    女孩子看了半天,也读不出上面的文字,又把纸放进包袱里面。

    “这是县里把我们分配到这个村里的,刚才的纸上写的是凭证,不过县里说,我们是来到这里的第一户,你们是哪里来的?”

    女孩子的话让晓山都听的一愣,原来进村是需要凭证的,那晓喜来他们这么多人来到这里干嘛?

    女孩子又从包袱里面拿出一张纸,展开,不顾大家的目光,提着柴刀带着母子往前走。

    莲蓬瞥到,那纸上面画的就是棒子庄的分布图。

    晓喜来带回来的那些人都互相对视,一溜烟的往第二趟房屋那里涌去,晓山歇了去镇上的心思,也匆匆跑回家,把这些事情告诉大家,更感觉晓喜来他们的回来时别有用心。

    “干啥?我们有凭证,你凭啥让我们出去!”

    女孩子的声音又从外面传来,随之而来的是另一个尖锐的声音。

    “我们又不识字,谁知道你那纸上写的是什么?赶紧给老娘滚出去,谁的房子都想占?”

    “干啥?你还敢砍老娘,老娘今天打死你。”

    “好!好!好!我打不着你,就打他!赶紧给我滚出去。”

    晓家也出门去瞧,有一家院里已经站满人,男孩在捂着胳膊哇哇大哭,女人也在默默流泪,女孩子手里拿着的柴刀已经贴近女人的脖子,女人被吓的不敢动弹。

    “这户人家确定没了,按照律例被官府收回房子,房子是县里面分给我的,你们赶紧从这里搬出去,不然我可对你们不客气!”女孩子的柴刀更贴近女人的脖子。

    因为越来越多人,女孩的母亲可能是怕事情闹大,在一旁小声的劝着女孩。

    “铁芳,快把刀放下。”

    叫铁芳的女孩看了一眼女人,把刀举在胸前,防止大家的靠近,然后转身进了屋子,把里面的东西通通扔出来。

    “你们不搬,我帮你们搬。”

    女人带着男孩子也看过去,因为女孩子一直拿着柴刀,大家都不敢靠近,只有占房子的这家女人在一旁大声骂娘。

    莲蓬看着被女孩子扔出来的东西,里面有个打开的盒子,盒子里面是一面小镜子,还有一根银簪子,那衣服也不是像大家穿的那样破烂,好几身都是半新的,还有厚实的被褥。

    晓喜来从人群之中走出来,还看了那女人一眼。

    “小娃儿,你这是干啥,有啥事不能好好说,何必要动刀呢,弄不好是要犯煞气的。”

    女人一家赶快捡起地上的东西,迅速包好,家里的男人还四周环顾,目光定格在晓家,又看着母子三人,眼神之中透着怨毒。

    “占了我家的房子,还有脸说,真是硬让麻雀生鹅蛋,上哪说理去。”

    晓喜来一下子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皮笑肉不笑的打圆场,但那眼神比那男人更加恶毒。

    女孩子把大家都赶出去,晓家一家人也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