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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阳神 第1019章 明妃卧榻

    我总算明白过来,阿贡喇嘛是怎么精准的出现在盗洞旁,我身后的了!

    就是这法器!

    辛波用不知名的方式能确定我的位置,阿贡喇嘛同样做了计算!经卷能找到老龚,这法器就能找到我!

    无论是哪一方,都可以做到让我们无处遁形!

    当然,眼下阿贡喇嘛遮掩我的气息,黑城寺无法发现,他们要找的人,近在咫尺!

    走到斜坡路第一个弯折的时候,无形中,和这第一座庙墙的房顶平行,灿金色的屋顶,彰显着极度华贵,只是不知道为何,阳光下却无法瞧见房顶的颜色。

    山往上在缩小,路便往里收窄,出现了第二座庙殿,墙上开始有一些图案,类似于图腾,似人非人,似鬼非鬼,似兽非兽,或是平静,或是凶恶,神态不一。

    我瞧见了鬼母的图案,臃肿鬼身下是密密麻麻的小鬼,阴暗的爬行,兴奋的打闹嬉戏。

    这顿时让我想起来,当初死在黑罗刹手中的四规山女弟子,那副凄惨,浑身破洞的模样,精气完全被吸干,恐怖到极点。

    压抑感油然而生!

    三处弯折,三座庙殿,我们才进入一条往里的台阶,并非笔直,路径十分曲折。

    沿途遇到了不少僧人,他们或是在空地上跪倒,先五体投地,双手在地上像是划船一样划至身体两侧,又站起身来,周而复始做这个动作,并且在原地爬行,绕圈子。

    或是持着转经筒,不停的诵经,嘶嘶声接连不断。

    还有一些十分衰老的僧侣,男男女女皆有,他们缓步的行走。

    所有人的神态都十分祥和,若是不知道黑城寺底细的人来到这里,真的会以为这里是什么佛门圣地!

    我只觉得更可怕了,人畜无害这个形容词,我又多了几分认知。

    终于,我们停在一处庙殿前头,这里对比其他地方要矮小很多,和正常房屋一样。

    忽然,那领路的黑罗刹看我一眼,说了几句话。

    我心头微凛,压根听不懂。

    这节骨眼上,要是罗嫔嫆给我解释,肯定会引起怀疑。

    凉意忽地席卷身体,我并没有抵抗,手脚便失去控制,口中却发出怪异腔调,应答两句。

    那黑罗刹微微点头,先和罗嫔嫆做了个请的手势,罗嫔嫆进了正面那殿,我则走向旁侧的屋子,推门而入。

    入内后,关闭房门,一切都显得十分阴暗。

    对,外边儿是阳光明媚的,屋子里却暗沉得吓人,冷意不停地在四周流淌,钻入四肢百骸。

    视线适应一些后,才发现这个房间很简朴,靠墙的位置一排床,应该是许久无人住了,很干净整洁。

    除却屋中一张桌子后,便什么都没了。

    门上没窗户,墙上一样没窗户,这才是阴暗的缘由,只有屋顶有一处瓦是透明的,能有薄弱光源。

    我缓步走到门前,透过门缝往外瞄着。

    这并非是我的动作,依旧是老龚上身,控制着我的行动。

    先前多亏他解围,不然就得出事儿。

    我这房门外什么人都没有,斜睨着旁侧殿门,一样没人。

    不过,真的没人看守吗?

    内心多了个疑问。

    身体一哆嗦,是老龚从我肩头钻出来了,他特别小声地嘀咕:“还好吃了几个罗家的小崽种,不然可就阴沟里翻船,死翘翘咯。”

    “爷,先前那老黑,说你没有资格进你奶奶进的那个屋子,只能在这边儿住。”老龚又和我解释。

    我平复呼吸,点点头。

    “你过去看看,那边是什么情况?”

    老龚眼珠子提溜一转,他从我肩膀下去,滚到了另一侧墙面前,没入其中。

    我一直站在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

    偏偏这时,外边儿走来一人,看上去年纪不大,十七八岁,他手中提着两个饭屉子,是走向罗嫔嫆进的屋子。

    心稍稍镇定,应该无碍,老龚向来很敏锐,反应很快。

    很快,那人进了屋子,一两分钟左右出来了,再走向我的这个屋子。

    老龚的头瞬间出现在墙根,再下一瞬,凉意席卷我身体,他上身了。

    我后退两步,门随之被推开,那年轻的僧人脸上堆满笑容,递给我一食盒,说了几句我听不懂的话,并双手合十,行了一礼后才离开。

    等脚步身远离,老龚才再度从我肩头出来。

    “哎哟……爷,你不晓得哟……”老龚打了个冷噤似的,头都哆嗦一下。

    “嗐,他们可真……”话音又戛然而止。

    能让老龚都这样局促的事情,我还是第一次见。

    “那屋里究竟有什么?”我问了句。

    “好得很的东西,又一点都不好,爷,你还是别过去了,你奶奶暂时也不知道黑城寺的人会做什么,会不会给机会见到老爷。”老龚模棱两可的说。

    “你找得到我爸吧?”我走向桌旁,放下饭屉子。

    “找嘛,仔细找找,找得到,就是你在这儿,不好整,万一他们来人呢?”老龚回答。

    一时间,我沉默不语。

    “先吃点儿东西,吃饱喝足了,咱们再想辙,既来之,则安之,看着这黑城寺暂且还平静,辛波那老小子,真能耐得住性子。”老龚缓和着氛围。

    “真香啊,爷,你就别愣着了,吃一路糌粑肉干还不够啊,整点儿热乎的,精神头也恢复些。”

    在老龚的催促下,我耐着性子开了饭屉子,入目所视,是一个炸得金黄的椭圆形物,肉香油香中还带着一丝焦香味,其末端却有直直的细条,并非是插着的竹签筷子,这食物是个整体。

    一时间,香味荡然无存,作呕感涌了上来。

    “啧……吃得挺新鲜。”老龚却砸吧砸吧嘴,才说:“爷,你嫌弃个啥,这玩意儿,吃草,吃药材,未必没有栾候香。”

    我正要盖上饭屉子,老龚又提醒我:“你不吃,下一顿饭送过来,他们收饭屉子了,要么觉得你有问题,要么觉得你瞧不起他们,真的罗家人到这儿,肯定吃得香甜得很。”

    “你吃吧,我吃糌粑。”我直摇头,那股作呕感依旧很强烈。

    老龚手脚逐渐俱全,他端出来几个碟子,啧啧称奇。

    我却没有兴趣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