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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撩者失控 第192章 告白玫瑰

    陶绮言觉得自己应该是醉了,不然怎么会在弥漫着玫瑰香的房间内,听到谭郁川说爱她。

    铺了满地的艳红玫瑰,和最简短赤诚的话,这种直白、赤诚的告白方式,不适合他。

    也不适合她。

    她应该是还没有酒醒。

    陶绮言站起身,表情微僵,手指慌乱地把餐具碰掉,叉子落在地上很明显的一声响。

    谭郁川把她的仓促收入眼底,他还是吓到她了。

    “我不会逼你回应我,言言。”他绷着身体,尽可能让自己收敛一些,再收敛一些。“我会找人把玫瑰收拾好。”

    那么多簇拥在卧室里,她很难落脚。

    这样形式的浪漫,他没做过,用心在易凋谢的花朵上,也不是他的性格,所以此举显得很笨拙。

    但他还是想问:“你……喜欢吗?”

    他记得她接过印洲那捧花时脸上的笑,很刺眼,他觉得她若是喜欢,他能给更多。

    却忘了问陶绮言会不会不喜欢这种无用的数量感,或只是唯独不喜欢他送的。

    他很少见的整个人失落下去,但还是撑着笑等她一个回答。

    陶绮言飞快地眨两下眼,微垂着头,点了点。

    谭郁川释然一笑,还没说什么,她说:“下次不要送了。”

    “很多,花香味太浓了。”

    “也不要放在卧室,收拾起来很麻烦。”

    谭郁川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随着她说的每句话悠来荡去,高高低低,但最终得到一个结论:她并不抵触他送她花。

    所以他轻轻说:“那我下次送少一点、放客厅。”

    语气试试探探,陶绮言有一种她好像欺负了谭郁川很过分的感觉。

    明明是他步步逼近,怎么还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她咬唇,想说什么,被突然的电话铃声打断。

    是谭郁川的手机,他盯着她,一点接起的意思都没有。

    陶绮言把他推远了点,小声催促:“你接啊。”

    “把我的微信加回来。”他认真地提要求。

    陶绮言咬住唇壁,不答。

    谭郁川耐心等着,期间来电铃声一直都没断过。急促又恼人。

    她指尖捏紧,小声道:“知道了!”

    他肩膀松快下来,脸上也带着笑,终于退后一步,给了她一点自由呼吸的空气,接起了电话。

    不出意料是工作,那边说了什么,谭郁川眼神微变,应上几句,收了线。

    “我得去分部看一眼,言言。”

    陶绮言点头,站在原地不动,用眼神示意他走吧。

    谭郁川眼皮垂下来,往她这边走了几步,头轻歪向一侧,朝她伸出两只手,微微上挑的眼睛戾气收敛,像只温厚沉稳的大猫。

    这个比喻放在他身上,陶绮言本来会觉得很违和,此刻却出奇的合适,因为他站在原地,张着怀抱全无攻击性的对她道:

    “抱一下,”他笑着补充,“看在玫瑰的份上。”

    找了个好理由。

    她没有多犹豫,朝他走了一步,要给他一个礼节性感谢性的拥抱。刚伸出手就被他迫不及待揽腰抱住,很紧。紧到她脚尖都微微离地,整个人陷在他怀里。

    他蹭着她耳朵,没想到她那么配合,心跳的很快。

    她没有重心,又不想太陷入这个怀抱,于是伸手拍拍他肩膀,提醒他该走了。

    他力度不松,陶绮言能感觉到他说话时胸膛的震颤。

    “我做了菜,焖在锅里,快到中午的时候打开刚好,不要吃冰箱里的三明治和饭团了。”

    陶绮言僵住,慢慢说:“知道了。”

    然后谭郁川松开她,抬起的手像是要摸她的头,不知怎么又放下了。

    离开的时候,谭郁川站在狭小的玄关,看着她,说:“还有一件事。”

    他举起左手,让她看见无名指的那枚戒指,问她:“另一枚,你真的丢掉了吗?”

    “我昨晚说的?”

    “嗯。”

    陶绮言看见他无名指上的戒指,那上面内镶的灰色尖晶石是她亲手打磨的,现在已经光泽暗淡了不少。

    她知道那枚女戒被她放在湖悦山色的工作台上,但她还是淡淡说道:

    “丢掉了。”

    所以谭郁川,我既然可以如此不珍惜,你也不要戴着它了。

    陶绮言不敢去看谭郁川的眼睛,她只靠在柜子边,盯着半空中一处走神。

    直到锁骨处一凉。

    谭郁川靠近她,低头给她带上一条项链。

    她下意识低头看去,是那枚久违的女戒,被他挂在蛇骨链上,银光闪闪,坠在她锁骨处,鲜亮如新。

    瞳孔微颤,抬头看他时,谭郁川轻轻摸了摸她的脸,声音飘渺,“没关系,言言。我找回来了。”

    不管是故意放在那里,还是真的丢掉了,都没关系,他都会找回来。

    看着她因为震惊而失神的眼,谭郁川还是抑制不住心头的酸涩,微微低头凑近了她的脸,越来越近,直到离那唇瓣仅有毫厘,陶绮言也没躲开。

    他却不敢再试探了。

    微微偏侧了位置,在她柔软的脸颊边,落上一吻。

    “再见,言言。”

    轻轻的关门声响起,陶绮言站在玄关一处半天回不了神,内心翻涌着波涛,垂头看见了那枚戒指,托镶的宝石侧边微刺,她的指腹用力陷在那处尖锐,心里是星星点点密密麻麻的疼。

    她垂下眼睫,走向厨房,看到配备的电磁炉上架着炖煲,凑近了能闻到牛肉的香味。

    番茄牛腩,还有一旁温着的蛋黄豆腐虾仁。她冰箱里原没有这些食材,是他一大早买回来放进去的,包括那个煲和锅具,也是他上次买来的,她从没用过。

    她会做饭的程度还配不上这些锅具。

    早餐剩下很多,谭郁川刚刚好像没吃几口,陶绮言又一一端回去。

    没端两个盘子,她又突然放下,转身抽了一双筷子,掀起了那个煲的盖子。

    她夹起一块牛腩,放到嘴里。

    入口是牛腩浓郁的香,只不过还没炖到软烂的时候,却熟悉得她眼眶发酸。

    再见的每一刻,她好像都在伤害他。

    无止境的推拒退避,冷言利语。她以为谭郁川一定会早早放弃,可他却说了爱她。

    他好像变了,陶绮言现在不敢说了解,也招架不住他偶尔那种氤氲着难过和想念的眼神。

    昨晚的回忆慢慢在脑中清晰,记起他坐在她的床边,捏着她的手心,小声告诉她,他爱她。

    她扯着他的领子不撒手,他就用胳膊给她当枕头,手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背,然后在她脸上数不清克制的轻吻。

    她额角的发都被什么打湿了,微凉。

    她又走回卧室,看见满室玫瑰,浓艳夺目。

    走过其中的时候有点障碍,陶绮言把卧室半开的窗户完全打开,坐在窗边,看着玫瑰们失神。

    不知过了多久,听见门铃声。

    她打开门,是一位个子很高的白人女士。她恭敬地朝陶绮言欠身,轻声说自己是谭总派过来清理房间的。

    陶绮言微微仰头,拒绝:“谢谢,不用了。”

    白人女士的脸上闪过不解,刚要问什么,陶绮言又问她:“你能帮我去买几个花瓶吗?”

    花瓶买回来了,白人女士也进到屋里,她说她叫Lia,是分部负责人这边的家庭助理,临时被谭总派过来的。

    陶绮言点点头。

    谭郁川送的是若干个999,玫瑰被捆扎得很紧,她把Lia拆开的那些大束玫瑰,分成一束束小的,修剪整齐,插进花瓶里。

    最后还是剩下了很多,客厅的地上也是一片狼藉,全是剪下来的枝叶和掉落的玫瑰花瓣。花瓶里的玫瑰从一开始的错落有致变得越来越拥挤,将近十大瓶花朵摆在不大的房子里,能放的地方都放满了,透着种隆重的诙谐。

    Lia悄悄观察着这位老板追求的人的表情,遗憾地发现自己什么也看不出来。没想到她又突然问她:“你会做花茶吗?”

    Lia想说她是来清理玫瑰的,不做这么复杂的工作,对上陶绮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她鬼使神差地应了。

    God,老板喜欢的人,长得好看不说,还很认真。而且好像没意识到自己,是很喜欢这些玫瑰的。

    不然怎么会愿意安静地坐在那,用几个小时揪掉千余朵玫瑰的花瓣,不愿让它们白白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