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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撩者失控 第196章 被盗

    司临逸摔门而去。

    陶绮言脊背微挺,探身翻起一个崭新的水晶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橙汁。

    她陷进单人沙发里,长睫垂着,看不清神色,一口一口喝了个干净。

    直到头顶被阴影罩住,一只手覆上了她的手背,把早已喝尽的空杯拿下来。

    杯子被放在桌沿,谭郁川的手却没松开她的。

    “你怎么还没走?”陶绮言头也没抬,声音有些涩。

    “送你回去。”

    “我有车。”

    “你能开?”

    淡淡一句问,谭郁川手上使了点力,止住了陶绮言手腕的抖动。

    她垂着眼被他拉起来,没有反抗的跟着他走。

    谭郁川声音很沉,也没有多余的话,等她坐上奔驰的后座,他才淡淡对司机说“走吧”。

    不用再说什么,这个司机对将要去的地址熟的不能再熟。

    陶绮言受到了不小的冲击,面上看不出什么,只是垂着眼,像在思考。谭郁川把她的手抓在掌心里,她也没反应。

    他没看她,只是看向窗外,脑中想的是另一件事。

    他想到那年,简未菱的特展,她费了那么大的心力,却在开展前夕,得知了母亲真正的死因,由此,心病复发。

    再然后,外公去世。

    好巧不巧,路简明接过展会的承办,把开展日期定在了老人葬礼那天。

    以陶绮言的敏慧,她会想不到吗。

    可她离开时还是告诉他,“路简明是最适合带领Jane.往前走的人”。

    今天,她话里话外,还是在肯定路简明的功绩。

    他不敢想,他当初顶着压力换掉设计总监这件事,陶绮言到底是不是认可。

    如果她认可路简明,那……他呢?

    凭什么只有他被放弃了?

    谭郁川望着窗外并不明亮的霓虹,咬紧了牙,眼瞳一丝光也透不进去,浓黑一片。

    直到车子停在陶绮言公寓的楼下。

    她从他掌心里抽回手,直视他两秒,说了再见。

    谭郁川能猜到大概的内容,司临逸临走时的眼神,就知道陶绮言带来的消息应该是给他下了一剂猛药。

    这些事很快就会被解决。

    那他们呢?

    陶绮言很快开门下车,动作依旧没有一丝留恋。

    他坐在车里,照旧看着她的背影,离他越来越远,消失在楼道里。

    司机问:“谭总?”

    “等一下。”他说,手摸到西服裤袋,掏出那边缘磨得锃亮的火机,无声点了支烟。

    陶绮言迈进楼道的时候被漏进的夜风吹起了鸡皮疙瘩,她没有立刻上到二楼,而是站在平台处,顺着圆形的雕花窗户朝外看。

    漆黑的车快和夜色融为一体,它就静静的在那,陶绮言知道如果她房间的灯不亮起,它是不会离开的。

    她转身,缓慢地往上走。

    房东太太老早就搬去了另一处,对面的门始终是紧紧闭着的,楼道里有几处松动的地砖,上面的百合花已经碎裂,踩起来偶尔会晃动。

    感应灯也不是特别灵敏,好在陶绮言并不怕黑。又一次灯光灭下的时候,她伸手握住了门把手,毫无阻力的下压——

    陶绮言脑子里乱糟糟的内容一霎全部清空,她看着大门顺着惯性朝她大开,里面是被翻成一团的客厅。

    分不清是什么的玻璃碎片溅了一地,矮柜和投影柜的抽屉全是开的,扇形的落地灯倒在地上,电线折成一团,一片狼藉。

    一瞬间,司董那张脸出现在她脑海中,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她隐约听到了房间深处有什么声音,顾不得思考,她转身下楼,脚步飞快,几秒后就出现在楼梯口。

    然后硬生生止住脚步。

    她喘着气,看见谭郁川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时靠在车侧,他眼镜摘了,瞳孔淡漠,指尖一点火光随着他吞吐一明一灭,烟雾飘散在纽约干冷的空气中。

    下一秒,好像是感觉到视线,抬头朝楼梯口看过来,一下锁定了她的身影,又像是因为看不清或是某种不敢相信的情绪,他皱眉眯了眯眼。

    随后指尖一掐,火星落在地上,燃了半截的烟被他扔回车里,快步朝她走过来。

    越近越能看清她眼中残留的慌乱,谭郁川心一提,伸手把她从高两级的台阶上牵下来。

    “怎么了?”

    陶绮言看着他紧张的眼,一颗大石落地一般,脑子恢复了转动,道:“报警。”

    *

    她坐到车里,忍不住看向楼梯口那边,谭郁川正和美国这边的警方交谈着什么,他又戴上了眼镜,侧面看着身姿挺拔如松。

    她垂眸,心乱如麻。

    两年多的时间里,在纽约这个地方,她也不是完全没碰到过这种事,如果谭郁川不在,她估计会转身回到楼下,撑着镇定拨给警察,而不是像刚才一样,脑子空空只会缩到他身边寻求帮助。

    陶绮言拉开车门,下车,走到他身边,对着那个大腹便便的警察道:“我上去看看。”

    谭郁川跟在她身后,她也不管他,在简单清理过后的房间内翻翻找找,清点着丢失的东西。

    她从凌乱的书柜内侧抽出几叠文件,是新系列的定制合同,好在一张没丢,这种东西在外人看来估计也就是几张废纸,她仔细叠好放在包里。

    简单逡巡过,她心里有了数,她损失不多,只丢了几件首饰和手表,都是她自己的,那些真正金贵的文件和原石,都被她锁在了工作室的保险柜里,万幸她从没放心过纽约的安保。

    只是家具被砸了不少,这个偷盗者不管不顾,也可能是没发现什么值钱的东西从而恼羞成怒,摔坏了她好几个定制的柜子。

    谭郁川视线跟着她的身影打转,看她好像是要拉过椅子够什么东西,他走过去,贴在她背后。

    陶绮言感受到他走近,仰头看他,伸手指指上面,谭郁川伸手拿下来一个镂空的草编盒子。

    他看着她从里面掏出一个小型的监控器,闪着的红光证明它刚刚还在工作,陶绮言神色如常,塞进了包里。

    谭郁川下意识攥住了她的手,想说什么,“你……”

    对上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咽下了原本想说的,只问那个监控:“要交给警方吗?”

    “不。”她很干脆地拒绝,摆明了没指望警察能帮上什么忙,报警只是一个走流程的形式罢了,她损失不多,想也知道这边的警察不会那么上心。

    谭郁川也是这么想的,他接过她的包,带她上车。

    陶绮言低头在手机上找着附近的酒店,他瞥到,直接说:“去我那。”

    她猛一抬头,“不……”

    “我那是行政套房,空房间很多,而且我常住分部那边,经常空着。”

    陶绮言还想拒绝,谭郁川已经低头连上了蓝牙,开始看那段监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