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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前半生 第114章 突变与封城

    天气逐渐转暖,一转眼已经快开春了,偶尔白天有兴致出门散步的时候,已经会看到有些树枝上抽出了点点新芽,那一抹属于生命的浅绿色,正在告诉我们,春天已经来了。

    二月下旬,学校也算是及时的放出了返校时间的通知,但这消息出来没几天就突然延迟了,也不知为何,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们的寝室群里开始多方猜测起这次延期的原因,但都没有猜到什么太靠谱的原因,不过我们虽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对于延期能在家里多待一阵倒也是好事,毕竟相较于学校,那总会经常停水停电的糟糕环境。

    家里,显然要舒服许多。

    这一阵子我在网上又结交了一个性格腼腆的朋友,每天总会抽出一些时间和她有的没的聊一些生活上的琐事。而那时的我们,更多的时间只是扯扯玩笑话,就像是每天消磨时间一样。

    时间一转眼来到了三月初,但即便已经到了三月,学校那边的开学依旧还是没有消息,母亲偶尔会对我回忆一种急切的态度,似乎在家里待着的我,并且还不做家务的我,有些被她厌烦了。

    但确实也没有办法,即便母亲对我的迟迟没有开学,显得有些闹心,但我也实在没有理由能给他一个充分的解释。索性,我就只能老老实实的忍受着她的抱怨和偶尔的怒火。

    我偶尔会对她说,可能这上半年没法开学了,估计是鸡西那边又出疫情了,也就是在我和母亲这样偶尔的相互“嫌弃”的状态下,时间一点点推进到了三月底。

    这时的天气其实已经开始暖和了,正午时分的阳光照在人的身上,显得暖洋洋的,很是舒服,3月20多号的某一天,突然,毫无征兆的传来了一则噩耗,室内的某小学的某位教师感染了新冠肺炎,也就是我们所说的“阳了”。

    虽然我曾几何时对疫情这种东西并不是太过感冒,但这则感染的消息却是从我家的这个小县城里的某一所小学传来的,当危机感来临到了身边的时候,每个人的心中多少还是有些害怕的。

    这天原本打算带着妹妹回一趟她奶奶家的父亲,在已经准备好回去的路上,被周边的警车拦截了,从这一天的下午开始,整座城市的四周的所有出入口全部有警察看守着。

    是的,我的家里,封城了。

    在这噩耗传来之前,或者说彻底传开之前,我的母亲被单位召回了。作为一名政府机关的公职人员,显然,她有义务也有责任站在疫情的第一线服务人民,回馈人民,奉献人民。

    起初,我们本以为当天晚上母亲就能回到家里来,但我们都错了,母亲这一走,就是半个多月。

    3月24号,这座城市正式宣布了封城的通知,我们也彻底被隔绝在了自己的家里,就连下楼买个菜都做不到。

    父亲是个很惯着妹妹的人,因此,每天都会出现一幕妹妹指着父亲鼻子骂的画面,而我只是默默的看着,并不会说太多的话。

    毕竟每次在我教训妹妹的时候,不是母亲拦着我,就是家里的其他人拦着我,一次两次的还行,三次五次之后,我就已经麻木了,我也不打算继续管了。虽然当时整个家里只有我能镇住这个时而发疯的孩子但我却已经疲于教育她了。

    自从疫情开始之后,我每天的生活就变成了自己的小屋,卫生间还有厨房的三点一线。而他们两个每天不是呆在客厅里看电视,就是一个人在客厅,一个人在卧室一起刷着手机,消磨着时间。

    事实证明,如果人长时间的待在屋子里不出去的话,神经上和精神上确实会出现一些恍惚。或者说有一种轻微的抑郁感。

    我的室友们并没有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二次风波造成生活上的影响,但对我而言,这影响却来自于生活的方方面面。如今只有我无法自由的外出,而每天的鸡毛蒜皮和对我精神的摧残,都已经达到了一种临界点了。

    在妹妹的疯狂喧闹下,我似乎连学习都成了奢望。一扇房间的小木门根本无法隔绝,我与客厅喧闹的孩子,她的声音穿过墙壁,她的蹦跳刺穿房门,她的叫喊刺痛耳膜,而我就像一个房间里的患者,就那么蜷缩在屋中始终不想面对他们。

    而作为一个惯着女儿的父亲他也确确实实的没有管着妹妹的疯狂喧闹。

    这个家里永远不会有安静的地方,每天清晨,他们会准时在六点之前热热闹闹,叮叮咣咣的开始闹腾。

    母亲时而教育一句妹妹,妹妹又偶尔回怼一下母亲,而她们二人就以这种,微妙的争吵拉开了每天的日程。而我的每天就在这种争吵中恍惚醒来,但实际上我的睡眠根本不够。

    再加上学习带来的失眠状态,我的精神质量越来越差,似乎我整个人都在一直走下坡路。

    学习进程,因为这次突如其来的封城也开始降速了,确实,许多人在学习的时候都要学会克服困难,但终日的闷在房屋之中。

    的确有些人打击人的精神。我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状态越来越差,学校那边虽然依旧没有开学的消息,但我也算看开了,即便现在突然传来了开学的消息,我也实在是无法上学。

    我整天坐在床边或者站在窗边看着楼下的风景,偶尔能看到一两个老人牵着家里的宠物狗下来散步,但很快又会被小区内的保安催促着回去。

    就这样在过了两三天之后,小区内终于开始组织做核酸了。每天清晨六七点钟,楼下就会开始传来大喇叭的声音开始“传唤”各个居民楼按照楼号依次有序的下楼做核酸。

    就这样,每天清晨我的房间都会被突然打开,也许是父亲,也许是妹妹,但无一不是催促着我下楼去做个核酸,趁着人少,或者说趁着还没有多少人醒来。

    每天的催促成了常态,每天桌上的饭菜也都在不停的变换着,家里的食材日渐稀少,冰箱里的空间倒是越来越大了,我们三人就这样挤在这个房子里,继续坚守着。

    等待着“明天”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