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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后归来 111、怎么,想要留我?

    曾经有人说司马靖在与宇文多铎一战中,绝地反击,亲自骑着战马冲入敌阵,见人就杀,见马就砍,所到之处人仰马翻,血流成河,一个人杀了两百多个漠东士兵,那一刻,他是杀人的魔王。

    后来回到昭南,高宗长孙祈重重地奖赏了司马靖,但却对司马靖在战场上的表现绝口不提,从此一战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成为昭南的秘辛。

    想到这里,许琳琅缓缓看向面前的男子,她觉得从前她似乎只看到了他情深意长的一面,而没有留意他霸气肆意的一面。

    谁知,正打量着,就见对方擦了擦嘴角的血,忽然转向她,一字一顿地说道:“你要在宫里玩,我陪你,反正过不了多久,你也要跟着我一起离开这里。”

    “什么?”许琳琅一阵诧异,她没想到司马靖这么快就准备在宫廷之外展开拳脚,更没想到对方还要拉上她。

    这不可能——

    许琳琅话还没说出口,就听门口响起一阵悉索声,似乎有什么东西落在院子里。

    许琳琅正要问一问门口的碧云,就听碧云先一步喊道:“娘娘——”

    “把它带进来,不要让其他人看到,”不等许琳琅说话,站在她身边的司马靖就抢先一步命令道,那语气就像是上级对下级,凛冽而不容置疑。

    顿时,周围一片安静,许琳琅一言不发,碧云也是一言不发,手里捧着一只鸽子似的鸟走进来,见到高明,便把鸟递过去,然后就看向了许琳琅,眼底满是问询。

    见此情形,许琳琅一阵无语,她知道碧云一定是想问“高明怎么这样”,而她却是没什么好回答的。

    现在只有一个词能形容许琳琅此时此刻的心情,那就是“引狼入室”。

    她不知道她得罪了谁,竟然遇到这么一匹披着人皮的狼,而且还是不讲道理的狼。

    想到这里,许琳琅觉得自己肯定是被气糊涂了,狼当然是不讲道理的,接着,许琳琅看向了司马靖的手,然后示意碧云继续到门口把风。

    许琳琅觉得司马靖手上那只鸟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忽然,许琳琅想起来了,那天夜晚,在御花园,大榕树上!

    当时这只鸟还不是这么小,它足有一人多高,看起来魁梧极了,而且还有一个十分响亮的名字——毕方。

    堂堂上古神兽怎么会变成这样?

    许琳琅正想着,就见司马靖从毕方的爪子里取下一个拇指大小的小竹筒,然后又打开竹筒倒出一个纸条。

    原来是这样!许琳琅恍然大悟:司马靖竟然让毕方变成信鸽,这可让赫赫有名的上古神兽情何以堪?

    许琳琅颇为同情地看向毕方,接着就想起了自己在楚留山养的那只小白狐。

    那只小白狐名叫飞飞,是她去煞门密地修罗城找季雨墨途中救下的,等她把它带回楚留山后才知道它是上古十大神兽之一——腓腓,阴错阳差选择她做了它的主人。

    于是,许琳琅就天天带着腓腓吃喝玩乐,根本不让腓腓干活。

    想到这里,许琳琅又一次看向了司马靖的手,她很想知道毕方屈尊变成信鸽会给司马靖带来什么消息?这消息又跟长孙珏有关系吗?

    许琳琅正想着,就见司马靖带着毕方,转身向门口走去,顿时许琳琅不愿意了:什么吗,司马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把她这里当成什么了?

    下一刻,许琳琅就喊了一句:“站住。”

    接着就见司马靖缓缓停下脚步,扭过头,看向她,似笑非笑地问道:“怎么?想留我?”

    “你会错意了,”许琳琅正色道,“我只是对你手上的纸条感兴趣。”

    “你想知道这是什么?”司马靖淡淡一笑,拿着手里的纸条晃了晃。

    见此情形,许琳琅嘟囔道:“是啊,不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司马靖意味深长地说道。

    听到这里,许琳琅决定乘胜追击,连忙追问道:“既然是这样,你可以告诉我纸条上写的是什么吗?”

    “这算不算你又欠我一个人情?”司马靖不答反问。

    “你——”许琳琅一时无语,她没想到司马靖会算的这么精,早知道她就不问他了,反正跟长孙珏有关的消息,她也能从长孙珏那里打听到,不过就是要费些精力罢了。

    见许琳琅瞬间不说话,司马靖顿时猜到了八九分,当即话锋一转,说道:“算了,看在你曾经喊过我‘阿靖’的份上,这一次我就免费告诉你。”

    这一句话让许琳琅猛地一怔,她不记得她喊过对方“阿靖”啊?

    看到此情此景,司马靖觉得一阵无语,那天许琳琅帮他剔除腐肉前明明喊了他一句“阿靖”,然后还十分温柔地告诉他“她要给他剔除腐肉了,让他坚持住”——怎么短短一个月的功夫,她就忘到九霄云外了?

    屋子里瞬间陷入寂静,许琳琅也暗暗思量起来,她觉得司马靖在这个问题上应该不会说谎,忽然她想起来了——那天下午,内侍所,她给他剔除腐肉——

    顿时,许琳琅的眼神一阵凛冽,她很生气:对方既然已经听到他喊他“阿靖”,还说出那么伤人的话,不可原谅!

    想到这里,许琳琅也不打算再跟司马靖纠缠了,她觉得跟对方没什么好说的,然后就直接下了逐客令:“你爱讲不讲,现在我不想听了,你立刻出去。”

    见此情形,司马靖猛地一愣,他见识过许琳琅瞬间调换频道的情形,也见识过许琳琅打死都不认错的情形,却从来没有见识过许琳琅忽然变脸的情形,这让他很疑惑:这个女人怎么了?

    于是,司马靖也很干脆利索地来了一句:“图兰族与番禹国交界的地方有变,欲知详情,你就是求我我也不会告诉你。”

    什么?听了司马靖的话,许琳琅猛地愣住,她记得图兰族与番禹国交界的地方正是西威国宝藏埋藏的地方,这个地方怎么会有变?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这样想着,许琳琅就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可是,她瞬间想到了对方后面那半句话——“她就是求他他也不会告诉她”。

    顿时,许琳琅止住好奇,改口说道:“既然如此,你可以出去了。”

    “很好,”司马靖点点头,转身走向门口,即将挑开碧玉珠链时,忽然又停下脚步,扭过头看向许琳琅,一字一顿地说道,“那天谢谢你为我疗伤。”

    额?许琳琅瞬间找不到应对的说辞,自从跟司马靖分手以来,她已经习惯了跟司马靖针锋相对,如今对方忽然向她道谢,她竟然有些不适应。

    此时的司马靖显然也看出了许琳琅情绪的变化,如果他能再多说一句软话,也许许琳琅和他的关系就会缓和许多,可是司马靖没有时间,他必须尽快想办法确定图兰族与番禹国交界的地方究竟发生了什么?

    想到这里,司马靖看向身后的女子,一脸认真地嘱咐道:“保护好自己,最近我会比较忙。”说罢,便消失在碧玉珠链另一侧。

    看着那摇摆不定的珠帘,许琳琅有一瞬间的恍惚,她记得从前司马靖也曾经这样放心不下她,嘱咐她。

    可是,就像司马靖刚才说的那样,她也没有时间再去想过去,因为她也有很重要的事情要筹谋,楚若兰的肚子,还有即将到来的花神节宴会。

    许琳琅重新回到书案后面,继续开始练字,此时的翊坤宫一片安静,碧云不动声色地做着许琳琅安排的事情,午后时分才再次来到内室。

    看到书案上那一叠厚厚的宣纸,碧云知道许琳琅肯定是午休起来之后就一直在练字。

    于是,碧云去厨房倒了一盏红枣补益茶,端进来,轻声说道:“娘娘练了一下午,也该歇一歇,喝口茶了。”

    见碧云端的是红枣补益茶,许琳琅揉了揉手腕,接过茶盏,饮了一口。

    她的脸正在恢复,再加上之前又失了那么多的血,是得好好补一补,而这红枣补益茶,不温不火,恰到好处。

    许琳琅一边喝着,一边品着,不知不觉,碗里竟然只留了个底。

    许琳琅把青花瓷碗交给碧云,不动声色地问道:“明珰宫那边怎么样了?太医可去看过贵妃?”

    “听说贵妃从这里回去之后就让人请了太医,不过太医的意思是贵妃腹中胎儿并没有大碍,”碧云一五一十地说道,眸底是一阵遗憾。

    当时许琳琅示意她安排好一切让楚若兰当着长孙珏的面摔一跤,她还以为对方是准备拿楚若兰肚子里的孩子开刀,没想到好不容易设计这么一出,却没有让楚若兰损失半分,真是老天不长眼。

    见碧云沉默不语,许琳琅很快就猜到了她的心思,可是她却并不像碧云那么失落,反而微微一笑说道:“这,很好!”

    很好?碧云愈发不解,当即嘟囔道:“好什么啊,贵妃本来就不把娘娘放在眼里,这要是生下孩子,那还不得天天给娘娘气受?”

    “能不能给本宫气受是她的本事,要不要受她的气却是本宫的本事,”许琳琅云鬓微抬,沉沉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