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古董铺 第68章 乞巧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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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乞巧节百姓们只是祭祀织女，祈求一些巧艺，顺便吃些果子就算过节了，巧的是赶上这两年年景好，百姓们便多了些过节的心思。尤其是今年，官府特意在主街上设了许多摊子，允许一些商贩做些小买卖。
街尾又置办了鹊桥相会的花灯和戏曲，百姓们一路吃着各色巧果，玩一玩穿针，投针的小游戏，然后走到街尾看看花灯，听听曲，再赏赏银河和皎月，一派欢乐气氛倒是比十五的庙会也不相上下。
主街上的人很多，可墨儿却不担心这个，她拉着玄儿的手，在屋檐上轻盈走过，说也奇怪，玄儿眼睛看不见，倒是极信赖她，脚步没有丝毫犹豫，走的虽然慢了些，但步子坚定，并不纠结。
“这边的小摊在卖巧果子，有鱼儿模样的，还有花儿模样的，玄儿，你想要哪种的？”墨儿很自然地问玄儿。
玄儿受宠若惊地问道：“恩人，你真的要买给我吗？”
“所以你要哪一种？”墨儿顿了一下，说道：“叫我墨儿吧。”
玄儿用力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我要鱼儿形状的，希望明年也可以吃到巧果子，会不会太贪心了，嘻嘻。”
墨儿看着玄儿傻笑的模样，忍不住也笑了一下，真是个傻孩子，吃个甜面团高兴成这样，“明年也可以吃到。”
“嗯。”玄儿笑得更开怀了。
墨儿拉着玄儿从屋檐飞下，微风在玄儿耳边轻轻地吹，玄儿侧耳倾听，这是幸福的风啊，真好。
玄儿捧着热乎乎的巧果子，却也不急着动嘴，而是捧到墨儿嘴边，“墨儿先吃。”
“墨儿不喜食甜的，玄儿吃吧。”墨儿轻轻将巧果子推到了玄儿的嘴边。
玄儿却有些执拗，再一次将巧果子推给了墨儿，“这是巧果子，吃了会开心幸福的，墨儿吃一口嘛。”
墨儿拗不过她，于是浅浅地咬了一口，玄儿欢喜地拿回巧果子，大大咬了一口，嘴里含糊地说道：“真甜。”
墨儿伸手将玄儿嘴边的残渣抹了抹，然后拉着她继续往前走去。
“这是什么摊子啊？好像很多人的样子。”玄儿又咬了一口巧果子。
墨儿看了看穿针的几人，转头对玄儿说：“这摊子就只卖些无趣的东西，我们去前面看看。”
玄儿却拉住了她，“是不是穿针的摊子？墨儿你不用担心，我不会难过的，我想试一试，彩头是什么？”
墨儿看了看老板挂在摊架上的一个小坠子，“是一枚蓝色的项链坠子。”
玄儿唇角欢喜地向上仰了仰，“我想赢来送给你。”
墨儿只当她在逗笑，不过花钱玩玩也无妨，反正她现在就只剩下钱财了。墨儿给了老板两个铜板，老板看着墨儿旁边的玄儿，高兴地接过铜板，心想着，这次可真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了。
可是玄儿多年习琴，手指本就比一般人灵巧许多，再加上她心静如定，很快就将针穿了进去，连墨儿都忍不住惊叹，更别提那摊位老板，刚刚还是一副喜笑颜开的模样，很快就变成了哭丧脸，心不甘情不愿地将项链坠子取了下来。
这坠子虽不值什么银钱，却是他偶然间得到的，待他寻了路出来，再想找回那山洞时倒是百寻不得了。这坠子他家小女儿也是极喜欢，本想着今夜做完生意便将这坠子送给他的小女儿，毕竟他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哪个人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将针穿过去呢，可今日他却开了眼，不光有人做到了，此人还是个瞎子。
玄儿手上捧着坠子，激动地对墨儿说：“墨儿，你将腰弯下来。”
墨儿微笑着弯下腰，把头凑到玄儿胸口的位置，玄儿一手握着一边绳子，将坠子套在了墨儿脖颈上，“好了，从今以后，墨儿会一直开心幸福的。”
墨儿一时有些动容，她拿起那枚项链坠子，冰蓝色的石头，清透干净，触感冰凉，很像泉水呢。墨儿笑了一下，连她自己都没有觉察到，今夜她的笑容比过去那些年月加起来的都多。
她小心翼翼地将坠子放进衣服，胸口处的肌肤冰凉了一下，但是很快便热了起来，坠子同她的皮肤很好的接触在了一起，她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
墨儿继续拉起玄儿的手往前走，玄儿的小手也是热乎乎的，像握着个不烫手的小太阳。她耐心地为她描述着花灯的形状样式，又同她说台上演戏的牛郎织女长得什么模样。
听戏听到精彩处，玄儿高兴地拍起小手，但是看快又将手放下来，仅仅地握住墨儿的手，生怕她忽然不见了一样。
墨儿看着玄儿，心中流过一股暖流。
游玩结束后，玄儿依依不舍地同她道别，可她却没有离开，悄声跟在墨儿身后，看着她拄着竹竿走过一条条街道，来到荒凉处的一间破旧茅草屋。
玄儿将门前装水的小碗挪开，一只黄色的小土狗很快从不远处的草丛里跑了出来，围着玄儿摇着尾巴叫着，玄儿蹲下身，从怀里掏出剩了一口的巧果子，放到地上轻声说：“饿了吧。”
难怪她没有将巧果子吃完，她问她时她还说吃的有些饱，一会儿再吃，早知这样就该多买些。
墨儿心中生出一些懊悔，欲跟在玄儿后面进门。小土狗发现有生人，对着她狂叫起来，却只叫了一声就被墨儿用石子儿打晕了，可怜的小土狗晚饭只咬了两口就昏了过去。
玄儿先对着正中架子上的两块牌位拜了拜，又用湿布擦了擦脸，随后便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墨儿最后看了一眼几乎可以称得上空空如也的破旧草屋，心情颇沉重地走了出去，出门后发现屋顶的草已有几块露了窟窿，便随手将草重新铺了铺。
墨儿回到自己的城郊大宅中，本想取坛酒来喝，可忽然就没了兴致，她忘不了玄儿的破旧茅草屋，和屋里家徒四壁的样子。
她动了想与玄儿一同生活的念头，可这事终究是件大事，不可这样轻易做决断，万一两人处不来……到时亦是麻烦。
因而，接下来的半个月，墨儿照旧给玄儿带东西吃，玄儿也照旧给她弹奏古琴，墨儿觉得与玄儿在一起的时候心中总是很安宁，她终于放下了那些顾虑，对玄儿说道：“玄儿，你愿不愿意同我一起生活，我在城郊有一处大宅，这些年赚的银钱也足够我们一辈子的吃穿用度，待我闲下来，我们亦可去别处游玩，感受一下别样的风景。”
玄儿的手微微抖着，如同风吹过的树叶，声音亦同风吹过的树叶，“你真的愿意同我一起生活吗？我……我眼睛看不见，平日里可以做的事情十分有限，可能也就只能为你抚抚琴……”
墨儿笑了一下，安慰玄儿道：“抚琴就已足够，其余事情家中自有下人打理，无需你做什么。”
玄儿没有说话，眼上蒙着的白布却晕湿了一片。
墨儿心慌地抚上她的眼，“你若是怕住不惯，不去也没关系的，只是你那茅草屋太破旧了，十分不安全，需得好好修葺一下才行。”
“我愿意，我愿意的，只是我没想到有一天会过上这样的日子……”玄儿越哭越凶，墨儿只好将她的头埋在自己的胸口，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起来。
“你不是说墨儿以后都会开心幸福的嘛，跟玄儿一起生活墨儿就会开心幸福，今夜你回家收拾一下，明夜这个时辰我在这里等你。”
玄儿轻轻地点了点头，坚定地答道：“好。”
“今夜我还有些事，要先走了，你若是没什么事也早点回去休息吧，莫要太晚了。”
玄儿甜甜地应道：“好。”
墨儿摸了一下玄儿的头，这才依依不舍地往黑灯馆的方向走去，以后同玄儿一起生活，不可再沾染打打杀杀的事情了，如今沉卿做了馆主，他会放自己走的吧。
墨儿心情颇好地进了黑灯馆却吃了个闭门羹，沉卿出去办事，今夜不在，墨儿耐着性子在黑灯馆等了两个时辰，终究没有等到沉卿，扫兴而归，罢了，明日再来好了。
第二日，墨儿一早便起来吩咐下人们将宅院打扫干净，厢房内的床品摆设皆用了最好的，又命厨子备了好几样拿手小菜，这才轻快地往街边走去。
走到巷子中，墨儿忽然想要捉弄一下玄儿，于是一跃上屋檐，从怀里掏出半块馍，对着屋檐下露出的陶瓷碗丢了进去。
可却没有等到玄儿拄竹杖的声音，屋檐下露出半只男子的靴子，墨儿心中一沉，嘴角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
男子从屋檐下走了出来，露出了整张脸，“我当你多善心，原来就只赏给这小瞎子半块馍啊。”
墨儿假装无事般从屋檐上落了下来，淡淡道：“左右都是吃不完剩下的，丢了还不如给她。”
沉卿挑了挑眉道：“也是。”
墨儿四处望了望，问道：“那小瞎子人呢？”
沉卿笑吟吟地看着她说道：“先不说这个，我见你每日都来看这小瞎子弹琴，想必你心中是喜欢的，我特意给你备了这个。”沉卿说完，将一只布包递给了墨儿。
她颤抖地将布包一层层打开，心底处最幽暗的回忆一层一层浮出水面，布包上的血越来越多，比那一次的血更加多，她心中的伤口被重新一点一点撕裂开来，越撕越大，越撕越大……
是那对小太阳。
只是那双手现在已经全然没有了温度，惨白、冰冷、毫无生气，墨儿的心被挤压得太满太久，终于，她一口气呕了出来，娇红的鲜血滴在苍白的双手上，有一种妖冶的美丽。
街尾又置办了鹊桥相会的花灯和戏曲，百姓们一路吃着各色巧果，玩一玩穿针，投针的小游戏，然后走到街尾看看花灯，听听曲，再赏赏银河和皎月，一派欢乐气氛倒是比十五的庙会也不相上下。
主街上的人很多，可墨儿却不担心这个，她拉着玄儿的手，在屋檐上轻盈走过，说也奇怪，玄儿眼睛看不见，倒是极信赖她，脚步没有丝毫犹豫，走的虽然慢了些，但步子坚定，并不纠结。
“这边的小摊在卖巧果子，有鱼儿模样的，还有花儿模样的，玄儿，你想要哪种的？”墨儿很自然地问玄儿。
玄儿受宠若惊地问道：“恩人，你真的要买给我吗？”
“所以你要哪一种？”墨儿顿了一下，说道：“叫我墨儿吧。”
玄儿用力点了点头，笑着说道：“我要鱼儿形状的，希望明年也可以吃到巧果子，会不会太贪心了，嘻嘻。”
墨儿看着玄儿傻笑的模样，忍不住也笑了一下，真是个傻孩子，吃个甜面团高兴成这样，“明年也可以吃到。”
“嗯。”玄儿笑得更开怀了。
墨儿拉着玄儿从屋檐飞下，微风在玄儿耳边轻轻地吹，玄儿侧耳倾听，这是幸福的风啊，真好。
玄儿捧着热乎乎的巧果子，却也不急着动嘴，而是捧到墨儿嘴边，“墨儿先吃。”
“墨儿不喜食甜的，玄儿吃吧。”墨儿轻轻将巧果子推到了玄儿的嘴边。
玄儿却有些执拗，再一次将巧果子推给了墨儿，“这是巧果子，吃了会开心幸福的，墨儿吃一口嘛。”
墨儿拗不过她，于是浅浅地咬了一口，玄儿欢喜地拿回巧果子，大大咬了一口，嘴里含糊地说道：“真甜。”
墨儿伸手将玄儿嘴边的残渣抹了抹，然后拉着她继续往前走去。
“这是什么摊子啊？好像很多人的样子。”玄儿又咬了一口巧果子。
墨儿看了看穿针的几人，转头对玄儿说：“这摊子就只卖些无趣的东西，我们去前面看看。”
玄儿却拉住了她，“是不是穿针的摊子？墨儿你不用担心，我不会难过的，我想试一试，彩头是什么？”
墨儿看了看老板挂在摊架上的一个小坠子，“是一枚蓝色的项链坠子。”
玄儿唇角欢喜地向上仰了仰，“我想赢来送给你。”
墨儿只当她在逗笑，不过花钱玩玩也无妨，反正她现在就只剩下钱财了。墨儿给了老板两个铜板，老板看着墨儿旁边的玄儿，高兴地接过铜板，心想着，这次可真是稳赚不赔的买卖了。
可是玄儿多年习琴，手指本就比一般人灵巧许多，再加上她心静如定，很快就将针穿了进去，连墨儿都忍不住惊叹，更别提那摊位老板，刚刚还是一副喜笑颜开的模样，很快就变成了哭丧脸，心不甘情不愿地将项链坠子取了下来。
这坠子虽不值什么银钱，却是他偶然间得到的，待他寻了路出来，再想找回那山洞时倒是百寻不得了。这坠子他家小女儿也是极喜欢，本想着今夜做完生意便将这坠子送给他的小女儿，毕竟他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哪个人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将针穿过去呢，可今日他却开了眼，不光有人做到了，此人还是个瞎子。
玄儿手上捧着坠子，激动地对墨儿说：“墨儿，你将腰弯下来。”
墨儿微笑着弯下腰，把头凑到玄儿胸口的位置，玄儿一手握着一边绳子，将坠子套在了墨儿脖颈上，“好了，从今以后，墨儿会一直开心幸福的。”
墨儿一时有些动容，她拿起那枚项链坠子，冰蓝色的石头，清透干净，触感冰凉，很像泉水呢。墨儿笑了一下，连她自己都没有觉察到，今夜她的笑容比过去那些年月加起来的都多。
她小心翼翼地将坠子放进衣服，胸口处的肌肤冰凉了一下，但是很快便热了起来，坠子同她的皮肤很好的接触在了一起，她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
墨儿继续拉起玄儿的手往前走，玄儿的小手也是热乎乎的，像握着个不烫手的小太阳。她耐心地为她描述着花灯的形状样式，又同她说台上演戏的牛郎织女长得什么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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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玩结束后，玄儿依依不舍地同她道别，可她却没有离开，悄声跟在墨儿身后，看着她拄着竹竿走过一条条街道，来到荒凉处的一间破旧茅草屋。
玄儿将门前装水的小碗挪开，一只黄色的小土狗很快从不远处的草丛里跑了出来，围着玄儿摇着尾巴叫着，玄儿蹲下身，从怀里掏出剩了一口的巧果子，放到地上轻声说：“饿了吧。”
难怪她没有将巧果子吃完，她问她时她还说吃的有些饱，一会儿再吃，早知这样就该多买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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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儿先对着正中架子上的两块牌位拜了拜，又用湿布擦了擦脸，随后便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墨儿最后看了一眼几乎可以称得上空空如也的破旧草屋，心情颇沉重地走了出去，出门后发现屋顶的草已有几块露了窟窿，便随手将草重新铺了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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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动了想与玄儿一同生活的念头，可这事终究是件大事，不可这样轻易做决断，万一两人处不来……到时亦是麻烦。
因而，接下来的半个月，墨儿照旧给玄儿带东西吃，玄儿也照旧给她弹奏古琴，墨儿觉得与玄儿在一起的时候心中总是很安宁，她终于放下了那些顾虑，对玄儿说道：“玄儿，你愿不愿意同我一起生活，我在城郊有一处大宅，这些年赚的银钱也足够我们一辈子的吃穿用度，待我闲下来，我们亦可去别处游玩，感受一下别样的风景。”
玄儿的手微微抖着，如同风吹过的树叶，声音亦同风吹过的树叶，“你真的愿意同我一起生活吗？我……我眼睛看不见，平日里可以做的事情十分有限，可能也就只能为你抚抚琴……”
墨儿笑了一下，安慰玄儿道：“抚琴就已足够，其余事情家中自有下人打理，无需你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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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儿心慌地抚上她的眼，“你若是怕住不惯，不去也没关系的，只是你那茅草屋太破旧了，十分不安全，需得好好修葺一下才行。”
“我愿意，我愿意的，只是我没想到有一天会过上这样的日子……”玄儿越哭越凶，墨儿只好将她的头埋在自己的胸口，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起来。
“你不是说墨儿以后都会开心幸福的嘛，跟玄儿一起生活墨儿就会开心幸福，今夜你回家收拾一下，明夜这个时辰我在这里等你。”
玄儿轻轻地点了点头，坚定地答道：“好。”
“今夜我还有些事，要先走了，你若是没什么事也早点回去休息吧，莫要太晚了。”
玄儿甜甜地应道：“好。”
墨儿摸了一下玄儿的头，这才依依不舍地往黑灯馆的方向走去，以后同玄儿一起生活，不可再沾染打打杀杀的事情了，如今沉卿做了馆主，他会放自己走的吧。
墨儿心情颇好地进了黑灯馆却吃了个闭门羹，沉卿出去办事，今夜不在，墨儿耐着性子在黑灯馆等了两个时辰，终究没有等到沉卿，扫兴而归，罢了，明日再来好了。
第二日，墨儿一早便起来吩咐下人们将宅院打扫干净，厢房内的床品摆设皆用了最好的，又命厨子备了好几样拿手小菜，这才轻快地往街边走去。
走到巷子中，墨儿忽然想要捉弄一下玄儿，于是一跃上屋檐，从怀里掏出半块馍，对着屋檐下露出的陶瓷碗丢了进去。
可却没有等到玄儿拄竹杖的声音，屋檐下露出半只男子的靴子，墨儿心中一沉，嘴角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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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卿挑了挑眉道：“也是。”
墨儿四处望了望，问道：“那小瞎子人呢？”
沉卿笑吟吟地看着她说道：“先不说这个，我见你每日都来看这小瞎子弹琴，想必你心中是喜欢的，我特意给你备了这个。”沉卿说完，将一只布包递给了墨儿。
她颤抖地将布包一层层打开，心底处最幽暗的回忆一层一层浮出水面，布包上的血越来越多，比那一次的血更加多，她心中的伤口被重新一点一点撕裂开来，越撕越大，越撕越大……
是那对小太阳。
只是那双手现在已经全然没有了温度，惨白、冰冷、毫无生气，墨儿的心被挤压得太满太久，终于，她一口气呕了出来，娇红的鲜血滴在苍白的双手上，有一种妖冶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