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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谍影1928 第374章 土匪头子

    两眼呆望很久,像在每个字里挖出2两黄金似的,又像寻找出有没有要杀他头人的字句。

    眼前的事实,他隐隐约约的感到金冶中为人刁滑,不可结交了。他又想:“报纸上印好了的黑字,该不是假的。他心里1怔,浑身打了1个冷颤,觉着有1把凉冰冰的利刀放在自己的脖子里,他摸了摸,不自主的呻吟起来。

    门外撞进1个黑大汉子,灯影下才认出来人是追赶黄鷹娃的茨藩。

    他走进蒙古包,两肩还不停起伏着喘气,垂着头,两只眼睛显得的非常恍惚,脖子里还汗津津的冒热气,上身摇摇晃晃要摔倒似的。

    这种情景,很容易联想起刚和猛兽搏斗下来的小羊。

    金冶中看他了片刻,问道:“怎么样?”

    “打……打死了。”

    他把沾满鲜血的旧褂子扔在地下。

    “啊!打死了?”折勒其巴耶忽的坐起来,扑向褂子。

    “打死了好,1人丧命,万人免灾,解放军?”

    “1起死了……”茨藩没说下去,用直挺挺的手掌往下1压,作了个杀人的姿式。

    金治中假惺惺的说:“头人,报复是赤色军人的天性,赤色军会派来骑兵师,包围住我们,杀绝我们,快走吧,离开这里,1刻再不能停留了。”

    折勒其巴耶紧锁着双眉,低着头,沉默不語。

    金治中象看穿了头人的心思,登好马靴,裹好油污的皮大衣,摇晃着马鞭说道:“火烧到眉毛尖上了,头人,你不走,兄弟要走了。将来大祸临头,可别埋怨塔木尔不够交情。”

    说罢,迈开大步急急朝蒙古包外走去。

    折勒其巴耶着慌了,1愣站起水,朝着刚走到门口的金治中喊道:“塔木尔……不……你站住。”

    他心乱的痛哭起来。

    金冶中像木头人1样站在门口,很久脚步未动,像思索着什么。

    这不过是1套把戏,其实他心里非常得意,在这片刻好似上帝把人间的侥幸都赐给他1样。

    在解放前,他从皮毛商升为副县长,后来和青天白日军特务机关接上头,终于达到他渴望已久的飞黄腾达的目的。

    解放以后,他潜逃出境,到达国外给某特务机关接上头,得到漂亮国的宠爱,并获得巨額美金,要他回到人烟稀少的牧区组织叛乱,妄想配合蒋军反攻大6。

    回国以后,使他大吃1惊,天下大变了,新疆到处都在搞民主改革和减租减息运动,大军不停的朝西藏进军。

    找乌斯满吧,没等他赶到部落时,他早被解放军活捉了。

    第1次见到折勒其巴耶头人,他想把他拉到自己的手下。

    没想到折勒其巴耶半夜里带着部落偷偷的逃跑了,他非常沮丧,心想:“转来转去去自己连个插足之地都没有了。”

    做梦也没想到,今天不费多少力气竟把头人和他2百多人的大部落1把抓在自己手里。

    他心里非常高兴,高兴的近乎发狂。他压抑住自己的心情,装腔作势的垂着头,慢步走到折勒其巴耶头人跟前,拍着头人的肩膀说:“头人!别难受,赤色军逼得咱们朝绝路上走,眼前是条大江,咱们也要想办法渡过去。”

    当天夜里,金冶中借着头人的名义,把小头人卡卜勒汗、哈勒、毛啦、依玛木,大巴依名集来开了1个都落首领会议。

    会上,金治中用狡辩的口舌讲述了自己的意见。

    折勒其巴耶表示了态度,就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全部落调整了人马,又重新踏上灾难的道路。

    尤林他们返回沙丘,见到了李玉根,立即作了个重大的决定。

    根据敌我异常悬殊的情况,他们决定隐蔽的迅速撒出阵地,用软办法缠住敌人,等摸清底細以后再战。

    李玉根噘着嘴,心里很不高兴。

    尤林觉得讲道理没时间了,于是命道:“服从命令,撤出去。就是打只狼,也得知道狼的大小,有什么本事,爱吃什么食,爱走哪条路,摸着瞎打仗还行!”

    大家听了他的话,1声不响的整理行李。1切就安后,把小姜放在“老黑牛”身上,牵着“大道吉”,擦着成行的沙丘急急朝南走了。

    1个钟头过去了,尤林扭头1看,唉呀!远处卷起1股恶风直朝他们扑来。

    他知道,敌人象病魔1样的缠住他们了,他心里很气氛。

    在边疆上进行剿匪战斗已经快3年了,哪次战斗敌人都是望风潰逃,狼狈不堪。

    由于条件所限,今天敌人却敢主动的追逐自己,他觉着像受了侮辱!

    侮辱了解放军的荣誉,他的心1横说:“不走了,打!”

    刹时见,大家进入了战斗状态,忙着卸驼子,齐爬上沙丘挖工事。

    尤林决定和敌人战斗,还有1个原因。眼前1排几十里的大沙丘拢子,快断头了,跟前这个大沙丘,是南头最后1个,再往前走1步,又变成像案板平的戈壁滩。

    他想:“我们的马垮了,和敌人竞走是胜不过的,在大滩上受了敌人的包围更会吃亏,在这里打下去,起码可以消灭1部分敌人。如果能坚持到天黑……”

    他没再往下想,也没给大家说。

    工事挖好了,把战马拴在1个大风旋下的沙旋窝里避弹,不知为什么,匪徒們又迟疑的停住了脚。

    尤林说道:“别管他,挖咱们的工事吧!”

    把挖回的雪想熬点水饮饮马,刚挖好灶,架好铜盆,敌人又来了。

    这次人马很雄厚,看样子是收拢了所有的匪徒。马走在2百多米处勒住缰绳,没有冲锋,也没有打枪,安静的站在那里。

    不1会,从黑马上跳下1个人影,手里捧着望远镜,1明1闪的东西张望着,周旋了很久,无声无息的又退回去了。

    战士们憋了1口气又松下来,宁静,戈壁滩上像往常1样的宁静。

    炮燃着不响,雷拉火不炸,顶让人憋闷和焦急。李玉根首先沉不住气,闪动着他那对大眼,伸着脖子说:“搞什么鬼!有本事就拿出来施展,哼!6斗的口袋兜着呢!”

    尤林心里也很着急,不过他表现不出那样明显。1种指挥员的心情控制着他,他知道焦急不是好现象,是硬拼蛮干的萌芽。

    眼前,在决定成败的关节眼上,稍加疏忽,很容易造成错误。

    他虽没当过指挥员,几年的斗爭磨炼,使他亲身体验到,观察到。

    想战胜敌人,保持部队旺盛的情绪,及时剔除各种不良思想,是决定胜负的重要关键。

    他招招手说:“来!大家坐拢,咱们开会研究研究。敌人窝的啥主意,咱们咋办?”

    李玉根1屁股蹲在胸墙上,气咻咻的说:“还用说,敌人空锅熬干,准备拆灶!有劲尽管使嘛!磨磨蹭蹭的干嘛!”

    他的言词里埋藏着对敌人的仇恨,也流露着对小姜的羡慕,越说越冲动,话说的更加没准头,嘴巴子1歪,说:“我看咱们追出去,别让敌人再跑了。”

    尤林摇着头说:“不能这样!决不应当,我们人少,马跑不动,离开阵地,就像坦克滚进麦稻窝里,白白送命!牺牲倒是小事,眼前不准我们牺性。我们要牺性了,不知有多少同志要过睡雪窝、饿死渴死的艰苦生活,不知多少好同志要流血,我们为追乌斯满、金冶中吃过很多苦,现在已经摸到,决不能松手。”

    他面色陰郁,接过李玉根正冒烟的旱烟袋,狠狠的吞了两口,说:“敌人吃了亏,看着我们人少,不会白白溜走的。他们恨我们,刚才又示威,又观察地形,很明显,还要和我们干1场。从精神上作准备,最残酷的战斗在后边呢!

    知道吧,眼前不光是乌斯满的残匪,还有从国外潜伏进来的特务头子金治中。从这1点,可确定敌人是狡猾、顽固的,决心和我们顽抗到底的。

    也许,我们不能把敌人全部消灭,可是,撩倒1个就会减少1个敌人!”

    小姜双目看着尤林,紧閉着嘴唇直点头,李玉根轻轻点着头直咂嘴。

    太阳走的特别慢,它好象肩负重荷慢慢地向地平线沉落,戈壁滩上仅有的1点暖气也被它带走了。

    晚霞,映红了像烽火台似的沙丘,整个天际变得金光灿烂。

    匪徒们发动了1次进攻,却又遭到惨败。沙滩上,留下横竖趴着的死尸。

    敌人越来越狡猾,布局越来越毒辣,他们绕了个大圈子,沿着北面1排排的沙丘拢子,采用步步为营的方法,1步1步的向尤林他们压过来。

    敌人前进速度很慢,每占领1个沙丘,等挖好工事,再向前推进1个沙丘。

    尤林心里明白,情况1秒钟比1秒钟更危急。

    这个最大的沙丘,是沙丘最南面的1个,敌人会顺着沙丘,11推进地逼近脚下,造成随时可隐蔽,随时可进攻的有利局势。

    这样,给自己带来不易防守、死角过多、不好发扬火力、工事失效的种种困难。

    尤林跳动着墨黑的眉毛,当机立断的说到:“快1点!到沙圪瘩脚下挖工事,防备匪徒们扑过來。”

    他说话的神态,像是号召堤岸上的人们抢修河水冲堤1样紧张、急促。

    沙丘跟前流沙很多,挖1个坑,松沙淤平1个坑,量1个沙堆完,顿时流成平铺滩。

    李玉根建议用棉被作沙袋,尤林把大眼1瞪说:“行!”

    随后,命合小姜监视着敌人,阻止敌人前进,其余的人到沙丘脚下挖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