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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漫之我是格温蜘蛛侠导师 第18章 纽约城的另一面

    第18章 纽约城的另一面

    “他竟然是平行宇宙来的!他知道我的过去吗?不对——这是真的吗?

    “那……他知不知道,我的未来是什么样的?我……我爸还好吗?”

    “……他……是怎么看待我的?他是怎么看待蜘蛛女侠的?”

    “他的宇宙是什么样子的?他在他的宇宙是做什么的?”

    ……

    抓着地铁上的横杆的格温·斯黛西垂下那双灵动的水蓝色眸子,燕眉向中间撇去——少女现在显然显得有些后悔了,第一次得知雷蒙德·徐是穿越者时,她心里一下子涌上来许多根本无法用语言描述的感觉:

    首先是震惊,对他也是平行宇宙偷渡客的震惊,不过当她自己也经历了偷渡平行宇宙这件事之后,这个震惊倒没有很剧烈;其次是害怕和不爽,这两种情绪成分大致平衡,他似乎知道自己的所有过去,甚至知道自己与父亲之间的龃龉——这让格温在有些害怕之外,更生出了些被轻易看穿的不爽。

    至今格温回忆起那个早上,都会想到他说那些话时,自己仿佛不着寸缕般的恐慌与羞耻感,自己的所有过去、所有在意的事情与所有秘密就那样暴露在别人苛刻审视的目光下的感觉让金发少女至今都觉得窒息。

    正当格温反应过来,试图把这些事好好拿出来,问清楚他时,他却消失了——见鬼,他闪得为什么那么快?

    “Shoot!”即使至今想起来,格温都会忍不住骂出口——当然,得益于斯黛西家良好的家教,她一般会在“Shit”与“Shoot”选择显得更为优雅的后者。

    进而,格温想到——自己当时为什么没反应过来,把这些问题问清楚?现在可好了,想问也找不到比当时更好的机会了!

    想到这里,格温决定把“有些后悔”上调到“后悔死了”这个层面。

    还有!格温至今仍然没搞清楚,为什么自己的蜘蛛感应在面对他时毫无反应,甚至自己受伤醒来后的那个早上——她的身体居然告诉她休息得很舒服,希望再来一次?

    再来一次什么?再睡一次那张高档床?还是再让陌生男人为自己剪开衣服处理伤口?格温把牙咬了起来。

    垂眸思考了很久,几乎快要把自己弄睡着之后,格温胳膊上的汗毛再次树了起来,少女警醒的同时便听到了地铁的广播:

    “第三大街站到了,下一站是……”

    不带感情的地铁女声再次叫嚷起来,格温·斯黛西踏着疲惫的步伐、抓着自己的书包和外套侧身挤过肤色各异、穿着各异的人群,眼皮几乎快要耷拉下来。对于蜘蛛侠来说,打击超级反派只不过是复杂生活中的书签,没有添加书签的其他页数往往充斥着无聊——就像其他普通人的人生一样无聊。

    这种无聊除了帮老太太找猫一类的活计之外,就包括每天通勤,以及回到那个让格温自己都感到浑身不舒服的住处。

    格温努力屏住呼吸,穿过大片由抽象主义涂鸦、混杂着麻草味儿的垃圾桶和嗡嗡叫的苍蝇构成的平房区。这里的很多房子和附属设施都已经年久失修,政府和各种大公司都放弃了对这里施加影响力,因此,这里也成为了非法移民和各种犯罪者的天堂。

    如果格温没有获得超级能力,那么即使她再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酷女孩儿,也不敢为了贪图便宜,就住到这种地方来

    间或起伏的狗叫声中,黑人和拉丁裔三三两两地按照族裔为划分,聚在一起聊天,抽着有些可疑的烟卷,偶尔往地上吐一口浓痰——因为没人打扫,格温看到那地上仿佛都像结了一层琥珀一样,反射着夕阳余晖和昏暗路灯的光。

    身材纤细的少女穿着宽大的衣服,戴着兜帽把自己显眼的金发遮了起来,嘴角向下撇去。爱干净的她在看到那一幕后,无论看了多少遍,每次都还是会面色难堪地转过头去,避开那恶心的一幕。

    格温·斯黛西是典型的白人精英家庭成长的女孩儿,这里的社会和生活于她来说就像是另一个世界。也正因为到了这里,她才意识到这个世界上或许并没有那么明确的、好与坏之间的界限,大片大片的灰和其他近似灰的暗色是这个世界的主基调,也是光鲜亮丽的世界霸主、环球帝国见不得光的另一面。

    “……否则想到是我引得你受伤的,就总会让我的良心觉得不安……”

    恍惚中,雷蒙德仿佛就站在自己面前,一脸纠结难受地对自己道着歉。孑然一身已久的格温至今没搞清楚为什么自己会被他打动,同意加入他的实验室,但这两句话已经在少女脑海中循环播放了很多遍。

    她说不清这种感觉,也许是因为自己被人误解许久,也许是身为蜘蛛侠的责任要把这个本来柔弱的少女的肩膀压得快要塌下来,能有人感同身受地表达一句“辛苦了”,就足够让格温感动了。

    低着头急匆匆地赶回那间小破卧室的格温正沉思着白天雷蒙德对自己的邀请,一不留神撞在了前面一人的身上。她的蜘蛛感应只有在危险时才生效,而前面那人显然没有恶意,因此格温抬起头来打算道歉——然后一滴水滴在了她鞋尖上。

    金发少女抬起头来,才看到那是个黑人,他本人目光呆滞、两眼无神,口中的涎水肆意流淌着,两条满臂针孔的长臂像是猿人一般耷拉下来,他的腿弓着。格温分明看到,他不是在走,是在挪——他的腿像是年久失修的机器一般,正在挪动自己僵死的身体。

    活死人——曾经不谙世事的格温·斯黛西对此已经见怪不怪,这是那些嗑违禁药品嗑到已经失去神志的人。在纽约的贫民区,这样的男人女人到处都是,他们往往会露出丧尸一般的面容,像丧尸一样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晃荡。一直到他们自然地消失在纽约城这座由摩天大楼构成的钢铁的黑暗森林中。

    格温在青绿色板鞋中的脚趾蜷缩起来,仿佛那滴滴在她鞋上的口水要透过布料渗到她脚上一般。少女忍住恶心和不适,快速低下头,从这位“活死人”身旁穿过——在与那人擦肩而过的一瞬间,自诩正义善良的她又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离家出走的格温·斯黛西最终在不知多少个宇宙外的熟悉而又陌生的纽约的贫民区中,见到了她曾因自己的良心而发誓维护的社会秩序——这样一个丑陋恶心的秩序。一开始见到这一切的时候,这几乎让她崩溃。但崩溃之后,更让她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

    她又想到了雷蒙德和自己吵架的那个下午,他固执地认为自己“多管闲事”、“改变不了什么”。

    这就是格温·斯黛西和雷蒙德·徐最大的不同了。他们都是怀揣着理想和信念踏入社会、试图改变社会的。格温·斯黛西屡屡碰壁,但觉得这只是自己做得还不够多、还不够好;而雷蒙德·徐则开始将一切怪罪到所有人的身上,他最终觉得自己对世事是无力的,于是他选择了捂住眼睛和耳朵。

    当蜘蛛小姐在设定好的故事中狂奔的时候,雷蒙德成为了她旅途中的一个本不应该发生的意外。

    当格温·斯黛西经历自己未知的人生时,她又想多停留下来看看生活中的风景,想知道雷蒙德·徐教授试图避世、又数次为她出手,这两件相互矛盾的事背后的纠结究竟是出于什么原因。

    于是,对格温的两个身份来说,雷蒙德·徐都是值得停留下来关注的人。

    “嘿,小妞!”

    格温抬起头来,看到一个长着一脸麻子,右脸上还挂着刀疤,穿着篮球背心、瘦如麻杆的拉丁裔年轻人拦在自己面前,他一口下里巴人的俚语,说话好似下流说唱歌手一般,对着自己出言不逊:“你不知道这条街换主人了吗?”

    格温·斯黛西往旁边错了一步试图逃开,她可不想为一个混混大动干戈。

    但混混也向旁边跨出一步,挡在金发女孩儿面前,顺手还扯下了她的兜帽——女孩儿姣好的面容让混混的眼中都发出了光,这位拉丁裔偷渡客发誓,自他在这个街区参加帮派以来,不,自他来美国以来,他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姑娘。

    一刹那的愣神是因为被美折服,随之而来的就是更恐怖更麻烦的恶意:“今晚有时间一起出去耍耍吗?”

    格温知道自己再躲也无济于事,于是蜘蛛小姐冷漠地对上混混玩味挑逗的目光,不带任何感情,如同冰原上的岩石:“抱歉,我没时间。”

    此时天幕彻底黑了,路灯闪烁中,格温隐约看到了被自己拒绝的对方手中的棒球棍和眼睛里的不怀好意——她现在只想回去,然后蜷缩在那张又硬又硌的床上,为又一个乱七八糟的一天画上乱七八糟的句号,烦心的她不想在这里再纠缠下去了。

    几声沉闷的呻吟声中,肉体沉闷地倒在地上。蜘蛛小姐将蛛丝系在昏过去的混混的脚腕上,然后单手将两人吊上路灯。走出闪烁的阴影中时,格温·斯黛西已经重新戴起自己的兜帽,行色匆匆地插着兜消失在路灯外的黑暗中。

    目前的状态有必要加快一些剧情,四平八稳的不太好,来,加个更,逼一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