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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完病娇后,我成了白月光 第169章 封神咒

    两个时辰后。

    雷光逐渐收敛,天雷终于结束。

    天道的余怒不得不消散,几个嘴碎的天道骂骂咧咧地消失在天幕中央。

    骨逸白从一片废墟中将人捞回来,一把年纪的人了,愣是掉了好多眼泪。

    纪灵淮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脸上血色全无。

    要不是额间的神印还完好无损,骨逸白真的会立刻发动鬼灵死士大军将天道殿碾碎。

    酃楼对他的反应一言难尽:“她身上有我的护心鳞,怎么可能会死。”

    骨逸白将她的脸擦干净了,视线模糊了又清晰,余光却看到纪灵淮露出的皮肤上显现出一连串黑色的咒印。

    “这是……”

    酃楼上前只看了一眼便认出来:“封神咒。”

    与人间罪人应受的五刑之一“墨刑”类似,封神咒便是以压制神力的符文相刻,以示流放和惩戒。

    凡人都知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不爱惜。

    神的身躯完美无瑕不可亵渎,就算是恶神,也会在乎自己的皮相。

    上一个被流放的罪神,便是因为受了封神咒,浑身附满罪咒,被自己的信徒唾弃而陨落。

    换言之,这是一种极端的屈辱。

    酃楼将人翻了个面仔细检查,还好,除了手臂和双腿,其余地方还没有蔓延。

    “我的力量只能压制住半成,若绾绾想摆脱封神咒,除非能再次飞升。”

    如今她受了天罚,逐出神籍,神印被封,封神咒加身,已然成了一个废神。

    “先送他们回阳世,我刚才卜过一卦,她下一段机缘还得在阳世。”

    骨逸白半信半疑:“回去?让绾绾跟这小子一起?你知道他现在有多危险吗?”

    酃楼看向昏迷未醒的夜隐,指尖轻捻。

    “将牵魂锁给他戴上,这样绾绾调教起来才会听话一些。”

    骨逸白视线在锁和夜隐脖子之间来回扫:“牵魂锁?那狗链子神器?”

    “这锁能锁住他的元神。本就成了野鬼,野性难改,到时候她肯定舍不得下手,这锁能让他们双方都轻松一些。”

    骨逸白:“你的品味真是忽高忽低。恕我难以欣赏。”

    但若真的能对绾绾有用,那他的话可以全当放屁。

    ……

    ……

    半年后。

    阳世街头。

    夜隐身披宽大的斗篷,目光随着热闹而又喧嚣的迎亲队伍迟缓移动。

    穿着喜庆服饰的花童不断撒着花生和喜糖,一些砸在他的头上,被他用手掌接住。

    纪灵淮在拥挤的人群中绕来绕去,终于找到了人。

    “不是叫你跟紧我吗,怎么这么不听话?来来,跟我走。”

    她拉住夜隐冰冷的手,灵活地穿过围观的人群,走出街道,来到空地。

    “热不热?”她关切地摸了摸斗篷下男人的身体,他高她大半个头,此时头顶艳阳高照,立于她身前投下高大的阴影。

    虽然鬼身上不会有温度,可纪灵淮总觉得有一天会发生奇迹。

    “以后不许再乱跑了,知道吗?找不到你我会担心。”

    纪灵淮擦了擦头上的细汗,一只手提着刚买的菜,另一只手牵着他。

    “走,我们回家。”

    回阳世后,纪灵淮和夜隐两人倒在了纪行川家的大门口。

    身中封神咒,纪灵淮一晕就是几个月。

    而夜隐的情况也不理想,他成了鬼,突然回到阳世,神志不清,若不是待在纪灵淮身边,意识好歹有了明确的焦点,不至于彷徨不安,否则还真说不准会不会发疯。

    这几个月纪行川一家悉心照料着,纪行川最早发现夜隐的不对劲,往日的夜隐仙剑昙星不曾离身,因为是父亲的遗物,他嘴上不曾说,心里却格外爱惜,每日都要擦剑。

    如今不仅剑鞘积了灰,他连剑身也拔不出来了。

    纪灵淮试过几次,她能拔出来,而夜隐却再也做不到,只是握住剑身,昙星都在激烈地反抗。

    她突然想起来,之前在荒海斩鬼,夜隐似乎只用了刀鞘。

    她看着他面无表情,无悲无喜的脸,温声安慰道:“别担心,它只是暂时认不出你了而已。”

    夜隐身上的鬼气很重,而他本人却不知如何收敛,只有纪灵淮在身边,才能勉强镇住。

    林听晚已经生了二胎,身边有两个孩子,今后必定是要踏入修仙界,延续父亲的仙风道骨的。

    纪灵淮怕影响侄儿侄女的前途,本想带着夜隐离开,可纪行川看得出纪灵淮喜欢这,执意让他们留在这里。

    “无妨。元白快到外出历练的年纪,元心今后也得先去书塾读书,这座府邸无人居住,也是可惜。后院还有个姑娘在此借住,你们住在这儿,也可以帮我照拂一二。”

    之前去集市买面具时纪元白曾提过一嘴,纪行川夫妇救过一个姑娘,那个姑娘就借住在这座府邸的后院。

    『……那个姐姐浑身是血……』

    『那个大姐姐长得很漂亮,平常却不怎么说话,也不喜欢和我一起玩,有一天晚上我路过那里,看见她对着一群小鬼自言自语,有说有笑,把我吓坏了!』

    『而且,我还看见了那院子有白色的火在飘……』

    她记得小元白当时是这么描述的。

    既然是纪行川的委托,纪灵淮不疑有他,接过了那姑娘需要的灵药,和夜隐一起为他们一家四口送了别。

    “好了,这下只剩我们两人了。”纪灵淮摸了摸夜隐鬓边的碎发,“想夜玄他们吗?”

    夜隐怔怔地盯着她,眼中无光。

    能根据纪灵淮的声音转移视线,这已经是他目前的极限。

    “可惜夜玄那小子也得修炼,我也怕他瞧到你现在的样子。”

    “估计啊,我这耳朵又得废了。”她半是嫌弃地道。

    晚上,纪灵淮熬了锅粥,她不会做饭,就连煮粥都是前段日子林听晚亲自手把手教她的。

    今时不同往日,她现在必须得定时吃些什么,才能维持日常在阳世的消耗。

    夜隐自然不需要进食,但她还是象征性地喂了他几口,还好,他还记得怎么拿筷子吃饭。

    饭后,纪灵淮在夜隐身上贴了张安神符,这符上有她的气息,能辟邪除鬼,这样他晚上能休息得好些。

    两人同床共枕,很早入睡。

    半夜,纪灵淮准时被痛醒。

    那封神咒的威力不可小觑,咒文印在她的脖颈,紧逼她的命门,每到半夜便会发作。

    纪灵淮知道自己忍不住这蚀骨之痛,每到半夜便轻手轻脚地爬起来,确认身边的人还在沉睡,步履蹒跚地往屋外走去。

    身上单薄的寝衣被汗水浸透,纪灵淮放弃了挣扎。

    这封神咒专治她反骨,不仅压制她的神力,还能洞悉她对天道的不满,对天罚的不服,每日将她的神格捏在手中把玩一般,那锥心之痛密密麻麻地袭遍全身,阴暗无比,纵使是天神也难以招架这样的痛苦和侮辱。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一月有余,一天比一天难熬。

    今天的痛楚异常猛烈,纪灵淮还没走出院子便再也撑不住,倒在地上喘息。

    那凌驾于精神之上的痛苦,不断撕扯她的神经,在她每一处骨髓叫嚣,就连她的灵魂都在被拉扯。

    她是第一次,产生了痛得想死的念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