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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完病娇后,我成了白月光 第171章 失控

    回到家,纪灵淮灭了几根蜡烛,只留了一支在床头照明。

    她脱了衣服,坐在铜镜面前,手指摩挲着身上的封神咒,看着咒印蔓延的纹路,反反复复,一言不发。

    夜隐这个点本该休息了,他身上已经贴了安神符,此时此刻却不知为何没有沉睡,立于床头,死水般毫无波澜的眼盯着梳妆台前的那道倩影。

    纪灵淮已然出神,直到察觉有人触碰她的背,才反应过来他还没有睡。

    “你怎么……”

    她突然出声,声线是意想不到的沙哑,昏黄的灯光下,夜隐脸上光影交错,让人看不清神情。

    他的手指抚过光滑的脊背,触碰她的腰线,最终在那黑色的咒印上停留。

    “很丑陋是吧。”纪灵淮自嘲地说着。

    她也曾拥有完美无瑕的躯体。

    她生来傲骨,心气大于天,从未想过自己落魄起来会是个什么模样。

    以至于那黑色的咒印印在她冷白的肌肤上,是那么地刺眼和陌生。

    咒印,象征着她应得的罪与罚。

    象征着她曾引以为傲的艳骨已折。

    也象征着她这一遭断后路的逆天之行,再也回不了头。

    心大如她,此时此刻,心中竟然荡起一阵难言的悲凉。

    夜隐没有说话。

    他也说不了话。

    夜,很静。

    一种低迷压抑的情绪隐藏于黑暗中,悄声弥漫。

    他凑了过来,微凉的手轻抚她的脸颊,将她耳边的碎发别到耳后,在她湿润的眼角落下轻柔的吻。

    接着,纪灵淮身体突然悬空,他将人抱起来,一起入了帐。

    半夜,外边下起了雨,夜风揉碎了花香。

    细碎的吻落在身上的时候,纪灵淮只觉得这人大概是察觉到她低落的情绪,是在安慰自己。

    她意识有些涣散,被动承受时云里雾里,尚且还沉浸在那淡淡的哀伤之中。

    微凸的月力骨,起伏的小月复,都被他拢于掌控。

    他沿途吻过去,烛光轻轻摇曳,帐上的影子便一直亶页抖。

    她从情不自已的抽噎声中缓过神来,才发现自他吻她之后,他一切的行动便脱离了掌控。

    她眼里迷迷蒙蒙,那里便像是入了梅,雨一直下个不停。

    直到晨曦微亮,迷人眼的雾终于散去。

    最后的雨终于落下,淋湿了软榻,她也迷失在这场雨中。

    纪灵淮累极。

    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下午。

    像是难以置信,她坐起身,腰上的酸痛已经回答了所有。

    夜隐尚在她身边熟睡着,和她一样一丝不挂。

    她看着他背上那触目惊心的抓痕,陷入了沉思。

    昨天到底是谁让他跟她做的?

    她没有动用牵魂锁,夜隐也没有给自己下过这么一道敕令。

    他本该没有心智,只是他心中对她的思念尚存,让他保留了一些对她的意识。

    本来昨晚他应该早早就寝,起先他能察觉她的情绪,过来安慰自己,纪灵淮已很是惊喜和震惊,但从未想过两人到床上亲着亲着,怎么还睡了呢?

    接下来的日子,夜隐一如往常。

    冷淡,沉默,被动。

    只不过在纪灵淮发呆久了,他便会自己跑过来看,仔细地盯着她的眉眼,若纪灵淮一直没有反应,他似乎能盯到天老地荒。

    那夜的一场春雨,倒像是纪灵淮思念至深产生的梦。

    纪灵淮又去后院送过几次药。

    名为月禾的小鬼依然很喜欢她,有时候纪灵淮会停顿片刻逗逗他们,阿南便坐在旁边散漫地看着。

    在纪灵淮察觉不到的地方,怀有心事的少女露出了一丝苦涩的艳羡。

    又是一年入春。

    在外历练的夜玄终于批了假,来到清心宗。

    一年未见,少年又长高了许多,气质出类拔萃,成熟至极。

    身为不夜国的十七夜,一年时间,足以让他暴风式成长。

    然而在看到夜隐的那一刻,夜玄还是瞬间变回了那个长不大,天天喊着十六哥的小孩。

    “十六哥,我是夜玄啊,你不记得我了吗?”

    夜玄拽着他的袖子,鼻涕眼泪流个没完。

    夜隐先开始对夜玄的存在毫无反应,直到夜玄的聒噪和身形不小心阻挡了他看纪灵淮,他猛地甩袖,夜玄便被击退到十步开外,少年彻底傻了眼。

    对此,纪灵淮安慰他道:“没事没事,他只是现在只记得我了而已。”

    这句话落在夜玄耳朵里颇有些炫耀的意思,少年咬了咬牙,心中实在过不去这道坎,接下来几天便一直跟纪灵淮作对。

    纪灵淮要做这,他偏跟纪灵淮对着干,存心惹她不快。

    纪灵淮也不是什么大度的人,但念在夜玄年纪小,孩子气一些倒也正常,心道忍忍就过去了,等他气撒了,还不是得认她这个姐姐。

    谁料这点情绪被夜隐捕捉到,事情便变得复杂起来。

    这天纪灵淮未说话,夜隐便无声自动,拔出铁剑便朝夜玄砍了过去。

    这是夜隐第二次脱离了她的控制。

    年纪尚轻的夜玄哪儿是他十六哥的对手,当时便被砍得惊叫连连,好在纪灵淮及时赶到,发动牵魂锁将人镇了下来。

    “邪门儿。”纪灵淮嘴里念念有词,“你现在是越来越难管教了。”

    头发散了,她给他重新梳头,夜玄在旁边小心翼翼地站着,心有余悸。

    他倒是明白了,但凡是接近纪灵淮的,他亲爱的十六哥谁也想砍,平日里有纪灵淮镇着他表面不显,等忍得久了就会突然暴走,纪灵淮一来他又变回了人畜无害的模样。

    再加上他现在脖子上套着牵魂锁,纪灵淮又在给他梳头顺毛,这一幕简直,简直就像……

    少年不会藏心事,纪灵淮看着夜玄眼里的怜悯都快盛出来,轻笑不语。

    那天,她梳歪了夜隐的头发。

    夜玄走的那天,是夜芸来接的他。

    纪灵淮与夜芸也不算陌生了,她问候了夜隐的情况,看着眼里只有纪灵淮的夜隐,失神片刻,而后感慨地叹了口气。

    “每每看到阿隐看你的眼神,我便越来越认识到我与他的差距。”

    “我自认为我已足够爱他,可与他相比,我的爱意依旧存有极大的私心和虚荣。”

    换句话说,她做不到夜隐这般为爱牺牲,也承受不起他那视死如归也要守护的爱意。

    而纪灵淮……

    夜芸看着纪灵淮脖子上触目惊心的咒印,心中五味杂陈。

    ……只有纪灵淮配得上他。

    临走前,夜芸送给纪灵淮一条丝巾。

    “马上开春了,你们院子里的白樱花又要开了,有空的话回来看看吧。”她临走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