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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九世:童话镇里的渡渡鸟 第304章 人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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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醒来了,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淡蓝无瑕的天花板,熟悉而陌生的景象让我有一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我缓缓眨了眨干涩的眼睛,试图理清自己混乱的思绪,却很快就被一股刺激的味道给吸引走了注意力。

    尽管还是头一次接触到这样的气味,但我却莫名就能够认定,这是人类医院中消毒水的气味。

    我本想深吸一口气,然而胸腔内瞬间传来一阵锥心的刺痛,每一片肺叶好像都在抗议之前遭受的折磨。

    喉咙干涩得厉害,仿佛有一层厚重的砂纸在上面摩擦,每次呼吸都好像在为肺部燃烧的烈焰添加薪柴。

    伴随着灼烧般的剧痛,我感觉自己的喉咙和肺部都似乎残留着咸腥的海水味道,简直是令人作呕。

    于是我忍不住剧烈地咳嗽起来,感觉阵阵腥味在体内不住地翻涌,像是要把所有内脏都绞在一块。

    我难受地闭上双眼,眼前却立刻浮现出先前那段痛不欲生的经历,眼角不住地泛起泪花,滑落下来润湿了枕头。

    就在我几乎又要被回忆和痛苦的漩涡卷走之时,突然听见一个熟悉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别急,慢慢来,呼吸放缓……”这道声音宛如黑夜中的一线曙光,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平静。

    我努力将呼吸放缓了些,又慢慢睁开眼睛,扭头望去,只见映入眼帘的是一道熟悉的身影。

    “伊西……斯?”我开口问道,听见自己的声音沙哑得像是一口破破烂烂的风箱。

    话音方落,我就看见伊西斯却蹙起了细长的眉头,脸上露出一丝困扰的神情,似乎心生苦恼。

    没等多久,伊西斯便整理好了语言,缓缓开口,声音中透着一股温柔而无奈的情绪:

    “我想你大概是在医院的什么名单上见过我的全名吧,加上刚刚醒来,意识还不太清醒的缘故。

    “我其实是这所医院的一名内科医生,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叫我伊西斯医生就可以了。”

    这番疏离的话语顿时令我感到茫然,于是缓缓将视线移开,这才注意到伊西斯此刻的装束与平日判若两人。

    在我的印象中,她脸上总是画着经典的埃及黑眼线妆容,身着一袭雪白繁复的连身丘尼克长袍。

    然而眼下,她却是素面朝天,穿着一件简洁利落的白大褂,修长的脖颈上甚至还挂着一只闪闪发亮的听诊器。

    比先前还要强烈的违和感油然而生,我莫名觉得,好像发生了某些自己完全无法理解的事情。

    也因此,出于谨慎,我选择了三缄其口,只是顺从地让伊西斯扶起自己瘫软无力的肩膀。

    她递过来一杯温热的水,小心翼翼地将它贴近我的嘴唇:“慢慢来,一口一口喝,不要着急。”

    我试图抬手接过,却感觉全身无力得仿佛被铁链捆住一般,每一块肌肉都在抗议我试图移动的意图。

    伊西斯温声建议我不要勉强,另一只手拍在我的背上,轻轻地帮我顺气,缓解胸口的疼痛。

    尽管喉咙火辣辣地疼,但我还是努力喝了一小口,感觉温暖的液体为自己带来了一丝短暂的慰藉。

    伊西斯见状,耐心嘱咐我慢慢喝,同时细心地拿起一旁的毛巾,为我拭去额头渗出的薄汗。

    她的动作轻柔得恍如羽毛拂面,与我过去的印象如出一辙,熟悉中又透着一丝陌生的违和感。

    待我停下喝水的动作,示意自己略微恢复些许气力后,她将手掌贴上我的额头,检查了一下体温。

    伊西斯将手收回,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神色:“没什么大问题……好好休息几天,应该就可以出院了。

    “如果你有什么需要的话,就拉动这条铃绳,听见床边铃的声音,就会有医护人员及时过来处理的。”

    听着伊西斯的嘱托,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然后声音沙哑地问道:“我到底需要……在这里待多久?”

    “这个啊……”然而伊西斯只是微微一笑,并未做出准确的答复,“就要看你的恢复情况了。”

    见我暂时没有其他问题,伊西斯再次嘱托我多加休息,随后便告辞,离开了这个淡蓝色的房间。

    头脑一片混沌,视线又开始变得模糊,就连天花板上的灯光也显得刺眼,让我不由得闭上了双目。

    我拉起柔软的被褥盖在身上,却依旧感受到一股寒意自骨髓中渗出,不禁瑟瑟发抖地蜷缩起身子。

    在半梦半醒之间,我小睡了一会儿,感觉稍微恢复了一些精力后,见四周无人,便直接睁开眼坐了起来。

    我紧蹙着眉头,努力将脑海中模糊的记忆碎片一点一点地拼凑起来,回忆着先前发生过的事情。

    昨晚,在伊甸园和蛇告别之后,我便回到了巴别塔休息,但今天怎么就来到了这里?

    而且,伊西斯自我介绍说自己是一名医生,我知道她不是随便开玩笑的生灵,难道这里是传说中的人类医院?

    我一边思索着,一边观察起周围的环境,看见床边放着一台方正的仪器,或许是用来检测生命体征的。

    另一侧立着一个高高的铁架子,看起来是输液的支架,只不过此刻它的顶端空空如也,并未挂着任何东西。

    我抬起手,果不其然看见手背上贴着一张洁白的敷料,想必是在我昏迷期间曾被植入过输液针头的证据。

    手腕上还套着一圈腕带,我浏览起上面的信息:姓名:渡;性别:男;年龄:15岁……

    名字没有变吗?可在我的记忆中,将单字作为一个人的全名,在人类社会里应该是相当罕见的一件事。

    而除了这些之外,剩下的那些什么科室、住院号、血型、药物过敏史,就没能给我提供其他有用的信息了。

    视线继续移动,我在房间的另一侧看见了一个洗手池和镜子,心中顿时升起一种过去查看的欲望。

    我试图像往常那样下床,然而赤着的双脚却在接触到地面的瞬间,便骤然一软,整个身体顿时向下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