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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九世:童话镇里的渡渡鸟 第405章 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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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当我被小动物们莫名其妙的话语弄得晕头转向之际,渡渡鸟踱着笨拙的方步,缓缓走了上来。

    它努力用笨拙而圆润的身体摆出一副庄重的模样,又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道:

    “亲爱的渡,就让我来为你梳理一下这个复杂的状况吧。

    “其实,当你还如同被捕鸟蛛捕获的飞鸟那般,陷于梦境的蛛网中时,也曾经来到过这里。

    “但正如鹦鹉它们所言,最终,在一位神秘女士的引领下,你什么都没做就离开了。”

    语毕,渡渡鸟转头环顾四周,清澈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其他小动物。

    “我们都看到了,对不对?”它提高了声音,语气带上了几分急切,似乎是想要在一片嘈杂中得到支持。

    然而,不等其他小动物有所回应,鹦鹉就立刻扑棱着五彩的翅膀插了进来,瞬间吸引了所有注意力。

    它以一副过来人的口吻,煞有介事道:“孩子总是会听大人的话,即便是在做梦中也不例外。”

    “像我,从不听任何人的话,所以我永远不会做梦!”鹦鹉骄傲地挺胸抬头,仿佛说出了什么至理名言。

    鹦鹉的话引发了一阵小小的骚动,有的小动物——例如三月兔点头赞同,仿佛真的听到了什么深奥的哲理。

    有的——例如鸭子则困惑不已,歪着脑袋互相交换着疑惑的眼神,不明白这番话与做梦究竟有何关联。

    听着小动物们没有逻辑的讨论,我的心头突然微微一动,有一道身影逐渐在脑海中清晰地浮现。

    “等等,”我向它们比划着问道,“那个女人……她是不是画着类似埃及艳后的妆容,穿着白色的长袍?”

    “挨挤……岩后?”小鹰歪着脑袋,圆溜溜的双眼中写满了茫然,“那是什么?你说的话可真奇怪。”

    意识到小动物们并不一定了解其他神话传说中的人物,我深吸一口气,还想要解释得更清楚一些。

    然而就在这时,一直保持沉默的帽匠突然推了推他那顶夸张的高帽,仿佛打了鸡血一般活跃起来。

    “噢,我知道!我知道!”帽匠兴高采烈地喊道,那双常年因制帽而布满茧子的手激动地挥舞着。

    “那位女士确实如你所说,她美得惊人,简直像是从萨金特最精美的画作中走出来的一样。

    “她的一举一动远远比红心王后还要优雅,她的一双眼睛,哦,那双眼睛简直能够看透人心!”

    帽匠的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他以越来越快的语速继续滔滔不绝道:

    “要是我能够为那位美人做一顶合适的帽子,相信我,这一定会让她的美貌更上一层楼的!

    “你说,该是一顶镶满宝石的皇冠,还是是一顶轻盈如云的羽毛帽?噢,想想就令人兴奋!”

    听到帽匠的描述,我顿时意识到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个神秘的女人,一定就是伊西斯!

    她知晓这片仙境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所以在我失控时引走了我,也替我保护了这里的一切。

    可一联想到自己曾经在失控时犯下的过错,我心中对伊西斯的感激便多上了一抹歉意的苦涩。

    其实,早在伊西斯在她的丈夫——冥神奥西里斯管辖的冥界中复活之时,我就借助权柄感知到了。

    尽管心中为伊西斯的归来感到由衷的欣喜,我却因各种缘由踌躇不前,迟迟没有去探望她。

    一方面,这段时间我忙得像是一只不停打转的陀螺,早日完成修复工作的计划让我几乎没有喘息的机会。

    好吧,扪心自问,我不得不承认,上面那句话其实更像是一个为自己逃避的行为找的、冠冕堂皇的理由。

    事实上,我并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伊西斯,当面向她表达自己的感谢。

    ……当然,还有那难以启齿的歉意。

    另一方面,我很害怕,在那次事件之后,伊西斯会以何种态度面对我这个曾经杀死她的凶手。

    这种恐惧如同阴影般笼罩着我,每当我想要朝前方迈出哪怕只是一步,都感觉心脏一抽一抽地痛。

    每到这时,我仿佛又看到了那道身影渐渐消失在荡漾的海水当中,那时的心情是如此的刻骨铭心。

    似乎察觉到我的情绪变化,小动物们纷纷用关切的目光看着我,就连喋喋不休的帽匠也识趣地住了嘴。

    我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想要掩饰内心的波动,却不知道这个笑容在它们看来是否显得无力。

    于是,我抚摸着怀中已经睡得香甜的睡鼠,试图它柔软的皮毛和均匀的呼吸来平复自己的心情。

    也不知这份沉默持续了多久,远处突然传来了一阵喧闹声,将我从纷乱的思绪中拉了出来。

    带着几分好奇与警惕,我和小动物们齐齐抬头望去,只见一队浩浩荡荡的队伍正朝我们这边走来。

    走在最前方的,是那位以喜怒无常着称的红心王后,她挽着红心国王的手臂,趾高气扬地迈着步子。

    红心王后今天似乎格外盛装打扮了一番,浑身上下都披挂着鲜艳的红色,如同一只完全开屏的红色孔雀。

    红心国王则显得有些局促不安,时不时地偷瞄一眼自己的妻子,仿佛在担心她又要发什么脾气。

    紧随其后的是那位神经质的公爵夫人,她一边走,一边用一种奇怪的腔调哼着不成调的摇篮曲。

    公爵夫人怀中抱着一只看起来很不舒服的荷兰猪,时不时浑身一颤打个喷嚏,却无法停下那诡异的“演唱”。

    在他们前方,一队红心士兵正忙着铺设红毯,许多园丁则随着行进将灌木修建成各种奇形怪状的形状。

    尽管整个场面看起来既滑稽又荒诞,但我不得不承认,这仍旧可谓是一个盛大的入场仪式。

    我先前还庆幸这次过来没遇上这位脾气暴躁的红心王后,心想终于可以稍微清静一下。

    然而天不遂人愿,她最终还是来了,而且来得如此声势浩大,仿佛要将整个仙境都踩在脚下。

    回忆起那场奇怪的槌球比赛,我忍不住暗自叹了口气,知道接下来恐怕又要上演一出令人头疼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