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天边云外 > 第五章 屎争旦夕—(4)跑田大厅

天边云外 第五章 屎争旦夕—(4)跑田大厅

    〖咸鱼腌蛋盐猪肉,黄糕黄酒鸭汤头。〗

    〖肥羊屁股石燕酒,一路风雪屁不休。〗

    噗,噗。于老田又放了几屁。这是他的老毛病,遇事一紧张就不由的放屁。而且今天放屁却格外的勤,格外的响亮。

    啧啧,他抚着油胀的肚子,吧嗒一下薄嘴唇,“哎!真不该贪嘴。吃得忒丰盛,寡肚肠里真是兜不了这老些油水。”

    蹬,蹬,蹬。于初九嬉笑着小跑进等候间,“爹,就要点名了。嘻,丁邚桂正往这边来。”

    于老田先瞅了四下,回头瞪了一眼儿子,“忒不长进!胡乱叫甚?”他嘘着声叮嘱,“主家处处照应咱,你那差事,今儿这跑田,哪一桩不是主家抬举的?”于老田目光殷切,“你能不能仁义些。还有,要不是主家推荐,你幺妹儿咋有机会去大城里谋大功名?”

    正在此时,丁邚桂、丁户长一众人进了等候间,丁邚桂一进屋就朝着初九挤么挤么眼睛。然后他转过脸对身后丁户长一本正经的说,“丁叔,劳烦你安排点名。”

    丁户长点点头,他先满面严肃的看了等候间众人,“叫到名字的人言语一声!”然后慢慢展开手中的文件夹,“丁三祠!”

    “嗳!候着呢。”人群中有人答话。

    丁户长也没有抬头,只是在文件上用笔勾了一下,他接着念到:“亍[chu]马泽!”

    “在唻!”一个瓮声瓮气回答。

    丁户长继续点名,屋内皆有叫有答。赡思丁、韩卢子、于老田、示朗九、艼不醒、丹珠尔…

    在丁户长点名之际,丁邚桂朝着于初九招招手,然后自己先走出等候间。初九也鸟悄的跟了出来,小声询问,“有啥事?”

    丁邚桂赶紧从兜里掏出一个铝金细瓶递给初九,“给,这是你要的水果气,我得先进去主事,“说着他着忙进了屋,“勿一起跟进。”

    初九知道分寸没有跟进屋反向外走去,他溜达到驯鹿堂大门处,寻到了皮冬子和米词文,“那电娃娃,甩下了?”

    米词文嬉笑道:“嘻嘻,我们自财神庙后门出,二道街拐三道街,再拐到狐狸也懵圈街,七拐八拐才过来的。”他嘲笑着,“兴许那货还在财神庙前苦等着一双财神出来兑现嘞。”

    初九也点头,“刺猬,皮三,一会跑田要个把时辰嘞。你俩都别陪着了,赶…”

    “快,躲起来!”一旁的皮冬子打断初九,一手一个将初九和米词文向大门里面拽,两人也默契的跟着躲进门洞。

    “嘻!”米词文看向门外的街道,呲着一口白牙,“呀!这售卖车还挺虔敬的。”

    “行,你俩等着,我去陪我爹去。”

    待初九回到等候间,见跑田的农户们陆续走出等候间,而他爹在那门口面色焦急。于老田一见的初九,立马迎过来舔了下薄嘴唇,“你个亡赖子,马上就跑田了!瞎跑个什?”

    初九从兜里掏出丁邚桂给的水果汽,“咋了么?我是求这个去的。”他手上摆愣着那个铝金细瓶,“一会跑田要个把时辰嘞,我惦着你体力跟不起。就跟那,跟小丁先生求得这美东西。吸了这瓶瓶里的汽可赠体力,不渴不饿老长时间嘞。

    “能解渴啵?”于老田咽了口唾沫抱怨,“老井家腌的鱼和雁子蛋忒咸嘞,我嘴巴嗓子火的很。这不,等着你去取些水润一润。”

    “嗯,说是管事的。”

    于老田拿过铝金细瓶鼓揪了一阵也不知怎么饮用,初九接过来继续鼓捣鼓捣着,只听噶本儿一下,“呀,呀,呀,呀,呀,冒汽了!”他一下把瓶子送近他爹嘴边,“快,快放嘴里裹住。”

    于老田赶紧用嘴裹住那露汽点,只觉得有湿滑之感冲击牙关,然后一股股绵密湿润的汽粒涌入口中,其味甜甜雅雅,体妙湿湿滑滑。“咕,咕。”于老田嘴里喉咙里发出喜悦之声,他圆睁双眼,那眼神中暴露出其存意掩藏的诧异与惊喜。他眼角不由的润出了泪珠,“我算白活一场啊!”

    一旁的初九见到他爹这个样子很是忐忑,心想他爹是不是被呛的难受,“爹,你忍耐会儿,这东西挺精贵的,可不好吐出来。”

    美之为美,斯其短暂且记忆深刻已,这瓶水果汽就美的不经吸食。“嘻嘻,嘻嘻。”于老田莫名而笑。

    “嘻嘻,嘻嘻。”

    初九看他爹的样子心中疑惑,“看来这东西应是极带劲的,不然,爹这顽固咋如此球样的。”

    “爹,咋样?”

    于老田依依不舍的攥着空瓶,此刻他莫名兴奋,体力充沛,“九。这东西乖巧的很,我现在肚子气满的很,跑个把时辰不算啥!”他难得的意气风发一回。

    初九见爹难得高兴一次自是心中欢喜,“嘻嘻,那咱赶紧去跑田的屋。”

    两人走进跑田大厅,此厅约么有两亩见方,甚是敞亮。此时其他跑田的农户都排了队依次接受身体检查,丁户长见二人进屋便背着手走过来低声埋怨,“老田,你忒肉啦。这跑田要紧的很,可不敢耽误啊。为了你家谋这机会,我搭了好多情面,得了好多埋怨,可不许给我掉面。”

    于老田本来还斗志如鸿,一见到丁户长立马蔫耷起来眉眼,“是,是。丁户长您老是三界公,处处支撑咱家,咱怎好给您丢丑。”他继而转脸对着初九意味深长道:“咱可要报答咱的三界公啊。”

    丁户长故意把脸一黑,“老田,可不好乱拉扯天上的神明。”旋即他眯起眼,“你家六女子在大城市过的可习惯,我还挺系念她,这乖女子聪明,仁义。”

    “这也是您老的栽培。”

    “如今那孩儿会写几个字了,寄来的书信还是劳烦小丁先生带来念与我的。”他脸带欣慰,“这孩儿不白您老心疼她,来信中开卷就是先给您老问好。”

    丁户长点头称赞,“我说什么来着?这孩儿聪明,仁义!”他眉目关切,“咋?六女子没回来过立春节?”

    丁户长单手蒯头皮,“可不是?这孩儿说是在城里学习,却是陪着小动物们学习?我可搞不清爽。”

    丁户长一看时间,“初九。”他单手拍了两下闻声凑过来初九的膀间头,“一会你也留在跑田的大厅跟着服务,顺便也能照应一下你爹。”

    “那可忒好了!还是劳你老费心了。”于老田由衷的感激。

    丁户长摆了摆手,“好。老田,快去排队检查身体。”说着他继续巡场去了。

    于老田和初九观望四周,不禁由一愣,原来他们见到屋内跑田之人有些赤着身,有些穿了各色的满裆裤。

    两人在服务处领取自家跑田机器的号码,初九与那服务认识,“艼[ding]示丁,这,跑田是要光身子?”

    名字叫做艼示丁的服务满眼欢喜,“呀,是九哥。对,跑田身上要粘贴科学片儿,用来识别身体尺度与位置。呵呵,穿裈[kun](合裆的短裤),不用脱净。”

    于老田和初九两目相对,初九心里埋怨,“咋也不提前通知周全?”

    “九哥。你家是四十一号,这号最好,前四后四,左四右四,你家在正当中,纯阳独秀,和顺畅达。

    于老田感慨系之,“是啊,还是主家想的周祥。”

    两人谢过艼示丁走到一边,于老田忧愁的看着初九,“大冬天的,咱俩都没穿这裤头,咋办么?”

    ......

    再说跑田大厅内,艼示丁跑到丁户长近前汇报,“丁户长,有好些个跑田的庄稼都没穿裈。”他迟疑了一下,“那些庄稼说,不行就光着跑田。”

    丁户长一听一瞪眼,“啥?这咋行?今天来的好些领导和记者,还有老些女子,怎能光着跑田?”他心里焦躁,“坏了,可要丢阵仗了。”

    “快,把服务们召集起。把自己的裈拖下来支持这些庄稼。”丁户长吩咐。

    艼示丁有些为难,“咱这的服务,好些也是锄地的庄稼子,估么多半是没穿裈。”

    丁户长一瞪眼,“你说咋办?大先生他们马上就要休会了!一会过来瞧一屋光腚汉赶牛跑田不成?”

    艼示丁赶紧出主意,“我刚才在外面大门口见过一个售卖车在街上来回溜达,兴许有货的。”

    丁户长长叹口气,他一摆手,“你去,快去门口截住那售卖车。我这就去请示小丁先生,支了钱便去门口采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