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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门嫡秀 第 70 章 落空

    ?    自从杜延萍的亲事定下了,王氏便开始为杜延云奔走了起来,到了景国公府探过几次消息,国公夫人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显然待她没有从前的热情,这让王氏有些纳闷。

    紧接着顾清扬来杜府的次数也慢慢减少了,从前个把月也能瞧见他的身影,如今都快三个月了也没登门一次,但杜老太爷都没说什么,王氏自然也不好过问。

    倒是顾清淮还是如往常一样,时常来寻杜延意,俩人的关系本就要好,又同样喜欢钻研杂学,如今又加了一个杜延林进来,三人凑在一块更是热闹。

    王氏在景国公夫人那里得不到消息,自然就打起了顾清淮的主意,都是一个府里的人,若是有什么风吹草动也知道点不是。

    偌大的“翼园”里,少了浓荫遮掩,宽敞的院子里,杜延意正在操纵着他的新发明,一种可以上下蹦跳的小动物,模样有些像青蛙,头很小,腿长手短,双脚极有韧性,弹跳间能蹦得老高。

    杜延林在一旁兴致勃勃,顾清淮也连连感叹,“延意,你进步可真快,若是我们府上也能请几个杂学老师,只怕如今我也不比你差了。”

    杜延意停了手上的动作,那青蛙模样的小动物顿时从空中落地,又蹦达了几下,这才被一旁的小厮给拾了起来。

    杜延林有些不尽兴,赶忙奔到杜延意身边,讨好道:“二哥,你那东西给我玩玩?”

    “玩去吧!”

    杜延意大气地挥了挥手,小厮立马将手中的东西递给了杜延林,他乐呵呵地跑到一边玩去。

    杜延意这才抹了把头的汗水,走向了顾清淮,笑着一拳头打在他肩头,打趣道:“你可是国公府嫡子,怎么能像我这样不学无数,就算你想,只怕国公爷也不会答应!”

    顾清淮叹了一声,有些无奈地摇头,“父亲倒没说什么,就是母亲盯得紧,反正有二哥撑着,轮不到我什么事。”

    “对了,顾二哥好久都没来咱们府上了,”杜延意心中一动,又记起王氏的嘱托,假装随意地问道:“他在忙些什么啊,这般神秘?”

    顾清淮笑了笑,双手一摊,“我二哥今年都十八了,你说他该忙些什么?”说着又顿了顿,见杜延意一脸不解的模样,这才道:“母亲正在张罗着给二哥说亲呢,一般人家的姑娘又看不上,这不是挑来挑去的嘛!”

    “喔?!”

    杜延意恍然大悟,又用肩膀抵了抵顾清淮,挤眼笑道:“顾二哥那般优秀的人,只怕咱们汴京城中的小姐们能配得上他的都少,也不知道谁家有这份幸运?!”他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王氏又没具体让他问什么,所以他也不知道自己母亲着意想知道的是什么事。

    顾清淮左右看了一眼,杜延意与小厮已经离得他们老远,他这才凑近了杜延意,神秘地说道:“你不知道,宋阁老夫人都往咱们家来了几趟了,每次都和母亲聊得投机,我就在想啊,二哥不会是要娶宋家小姐了吧?!”

    宋家子嗣单薄,原本宋阁老膝下只有一个独子,可怜儿子媳妇一次意外郊游时跌落游船溺水而亡,只留下了宋思渺一个孙女,自然是疼若珍宝。

    若是谁娶了宋思渺,依宋阁老对她的疼爱程度,必定整个宋家都会倾力相帮。

    比起杜老太爷那不动如钟的性子,始终不表态,估计景国公府也有些急了,若是娶了杜延云也得不到杜家的帮助,那才真是白忙活了一场。

    景国公夫人自然也有计较,这才一比再比,相对于宋家的积极热情,虽然王氏也极为热络,可她一个媳妇也做不了公公的主,自然在这方面就要落下宋家一筹。

    “宋家小姐?”

    杜延意有些吃惊,旋即想了想才纳闷道:“就是那个在皇后娘娘寿宴上出丑的宋小姐吧?”眉头不觉轻皱了起来,若真是那个人,可有些配不上顾清扬。

    杜延意是听杜延玉聒噪过那一日在宫宴时的情景,宋思渺与杜家不对盘,还借故欺负了汪子雅,结果萧怀素路见不平恶整了她这一番。

    为了这事,杜老夫人还惩治了萧怀素,那大半年的经文可不是白抄的。

    说到底,宋家与杜家还有一番渊源,不过这交的却是恶缘。

    “就是她!”

    顾清淮哈哈大笑起来,这样的趣事他自然也是听说了,笑到一半察觉到杜延意古怪的眼神,他这才敛了笑容,只道:“我二哥也是冤枉,这样一个大好才俊,若真是娶了宋小姐,今后被人想了起来,这不一起成了旁人的笑料吗?!”他也有些不乐意,可耐何不知道父母的打算,或许就连他自己的亲事都是不能自主的。

    “这还只是小事,关键是顾二哥他自己乐不乐意?”

    杜延意摇了摇头,转身往一旁的石桌走去,顾清淮也跟着走了过来,由着他倒了两杯茶水,一杯递到了自己跟前来。

    顾清淮胡灌下一杯茶水,只叹这不是酒,“二哥还能有什么愿意不愿意,也没见他对什么姑娘特别上心,”说着顿了顿,眸中好似闪过一抹追忆,“就只对你萧表妹用过些心思罢了。”

    “你胡乱说些什么?!”

    杜延意瞪了顾清淮一眼,轻哼道:“我表妹才多大,今年不过七岁,别说你二哥了,你也甭想打她的主意!”

    “哈哈!”

    顾清淮爽朗一笑,又对着杜延意挤眉弄眼,“你那萧表妹确实古灵精怪,我自问降服不了,还是留给别人操心去吧,至于我二哥……怕也不是那样的心思。”顾清扬应该只是觉得萧怀素的桀骜让他兴起了一丝挑战性吧,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

    “你这样想就最好了。”

    杜延意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也当头灌下一杯茶水,“我表妹那样聪慧乖巧的人儿,若不是人中俊杰哪能相配?”话语里满是自傲。

    杜延意对萧怀素一直是很感激的,若是没有她在杜老夫人跟前进言,只怕他如今也走不到这一步,只有真正沉浸在他喜欢的学术中,他才能找到自我。

    而这一切,萧怀素功不可没。

    “你这模样……”顾清淮目光一闪,笑着揶揄道:“该不会是自己打了主意,肥水不流外人田,嗯?”

    “你瞎说什么?!”

    杜延意摆了摆手,有些气闷道:“凭我的资质哪能配得上表妹,你就别乱想了!”

    被顾清淮这一提,其实他心里也有些意动,自古表妹配表哥那也是天经地义,可这样的想法也就是一闪而逝,他还是觉得自己的愚钝配不上萧怀素的钟灵毓秀,他的表妹可配得上这世间上最伟岸的男子。

    若是萧怀素知道杜延意对她的评价这般高,只怕也会感动得一塌糊涂,这些年与杜家兄妹相处,倒是真正地宛若一家人,什么人真心对她好,她自己心里也是有数的。

    杜延意与顾清淮正说得起劲,那厢巧儿得了萧怀素的吩咐前来送点心,被小厮领了过来。

    “巧儿,快将东西给摆上!”

    杜延意一见巧儿嘴便笑开了,萧怀素下面有个擅厨的丫环小菊,每次小菊捣鼓出新鲜的菜色或点心萧怀素便会让人给他们几个送来,品种特别花样百出,且百吃不厌,比厨娘做得好吃多了。

    “是,二少爷!”

    巧儿笑着应了一声,将食盒搁在桌上,端出了一盘菜,一盘点心来,“这是酱鸭丝,这是糯米蒸糕,小姐请少爷尝尝味道!”说着已是拿帕子包了双象牙筷递到杜延意跟前。

    白白的糯米蒸糕呈一块块小方形,这自然是被刻意切出来的形状,面上一层椰茸如雪,再点缀上些许红的黄的蜜饯丝,卖相就是顶好;而酱鸭丝滑嫩,裹着甜酱,周围配着白白绿绿的葱丝,还未吃到嘴里便能闻到一阵诱人的香气,不仅是杜延意十指大动,连顾清淮都在一旁猛咽唾沫。

    “快,再给我一双筷子!”

    顾清淮忙对巧儿招了招手,看杜延意那狼吞虎咽的模样,若是他下手不快,只怕这些东西就要没了。

    顾清淮与杜延意在这边大快朵颐,那边杜延林闻着味道也蹿了过来,迅速地加入了他们的队伍,很快盘子里的东西便被清空了,杜延林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看着巧儿道:“回去给表妹说说,让下次送的时候多来几盘,就算顾五哥不来,我与二哥都不够吃呢!”

    巧儿捂着唇笑,却没有一口应下,而是说道:“三少爷,咱们小姐说了,吃东西在精而不在多,若真是端上一盆来,只怕你吃了这次就不再想下次了,再说小菊也就一个人弄着,要送好几个地方,也做不出那么多啊,只能大家尝个鲜罢了。”

    “这话是你萧表妹说得吧?”

    顾清淮对着杜延意挤了挤眼,也有些感叹道:“我也想有个这么手巧的丫环在身边啊,想吃什么吃什么!”

    杜延意轻哼一声,暗自得意,“你就一边想去吧!”

    “顾五少爷,这些东西虽然是小菊做出来的,可都是小姐出的主意,咱们小姐才是见多识广呢,好些说出来的菜色和点心连厨娘都没听过。”

    巧儿来送东西,也见过几次顾清淮,自然就不怕生了,再加上她本就口齿伶俐,能说会道,往各处送东西的活计萧怀素才会交给她。

    “喔?”

    顾清淮这才兴味地挑了挑眉,而后一掌拍在杜延意的肩头,“今后谁娶了你表妹才是有福,这丫头果真是个宝!”

    “那可不是?!”

    杜延意得意地扬了眉,又瞥了顾清淮一眼,啧啧道:“不过你是没这机会了!”

    “找打不是?”

    顾清淮笑着挥了挥拳头,杜延意架手一挡,俩人立刻蹿起开打,虽然就会几下功夫架子,但你来我往之下,不一会儿笑闹声便在宽敞的院子里传开了。

    杜延林才不乐意掺和进去,转头回了自个儿屋里。

    *

    等着顾清淮离去后,杜延意这才起身去了内院,如实将今日顾清淮所说的话告诉了王氏,又有些好奇道:“不知道母亲想打听的到底是什么?”

    “也没什么,”王氏压下了心头的震惊,强笑道:“不过是前些日子去找国公夫人,见着她挺忙的,彼此也没有多说什么话,如今才知道她竟然在忙着这事。”不由暗暗地咬了咬牙。

    景国公夫人的确是好手段,从前说的是舌灿莲花,如今却转而向宋家伸出了橄榄枝,若是这两家真成了亲家,那还有他们杜家什么事?

    “是啊,”杜延意笑着点头,“顾二哥今年都要十八了,这亲事上头也该着紧了,不过若是他们真看上了宋家,那倒真是……”有些不以为意地摇了摇头。

    若是单凭顾清扬的眼光,只怕是看不上宋家的,但谁知道国公府的人是怎么考量的,身为权贵人家的子女,因为政治而联姻的多了去,杜延意已是见惯不惊了。

    “好了,这些也与咱们没关系,你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王氏伸手为杜延意理了理衣襟,“今天与清淮玩闹了一天了,你且下去歇着吧!”

    “是,母亲!”

    杜延意恭敬地向王氏行了一礼,这才转身离去,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见,王氏才沉下了脸色。

    楠木屏风后现出一截粉蓝色的衣角,杜延云自屏风后缓缓步出,她的脸色也是不好,微微咬着唇,欲哭不哭的模样才更让人心疼。

    “云姐儿,来!”

    王氏对杜延云招了招手,两母女坐在了一处。

    “母亲,这不会是真的……”

    杜延云摇了摇头,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宋思渺那般肤浅,顾清扬怎么会瞧得上她?

    “我也希望这不是真的。”

    王氏叹了一声,拍了拍杜延云的手背,眸中却蕴着一抹深思。

    宋阁老只有这一个孙女,若是谁成了他的孙女婿,他自然是会全力相帮的。

    虽然不是首辅,但宋阁老的势力也就只比杜老太爷差一线罢了,而且俩人一相关系不好,是死对头。

    “母亲,您再打探一下,或许这件事情有转机的,不是还没有传出顾家定亲的消息么?”

    杜延云有些着急了,她是真地在意顾清扬,这个男人都快成了她的心魔,若是不能嫁给他,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因此而疯掉!

    “你放心,这不是小事,我自会打探清楚,你先别着急!”

    看着杜延云焦急的模样,王氏心里也泛苦,原本以为十打十能成的亲事眼下突然就被人插了足,辛苦经营一场,却很可竹篮打水一场空,王氏心里也很郁闷。

    也是杜老太爷一直不肯明确表态,支持谁,不支持谁,难道能够一直站在中立的位置上不偏不倚吗?

    这虽然能求得一时的平安,可若是将来新帝登基,杜家一定不会再受到重用。

    宋阁老这人虽然不好说话,可关键的时候还是愿意赌上一赌,也算是有着枭雄的气魄了。

    王氏心中感叹连连,也知道自己是说不动杜老太爷的,或许压根她就不敢开这个口。

    怎么开?

    景国公府根本没和他们杜家说亲,若是真走到这一步了,她还能拉上杜伯温去求求情,可眼下明显是她一头热。

    “嗯,我等母亲的消息。”

    杜延云深吸了一口气,勉强定住了神,眼下她也知道焦急无用,最紧要的是打探清楚才能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

    顾清淮那里风声露出来了,王氏再让人着意打探着这两家人的动静,很快便寻出了些蛛丝马迹,而当她查出这一切的时候,顾、杜两家已经交换了庚帖,若是相合,只怕很快顾家便要向宋家提亲去了。

    “云姐儿,这亲事还是算了吧!”

    王氏很无奈,看着杜延云一脸挣扎难舍的模样,她也很心痛,原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竟然就这样变了,她也有些后悔,早知道当初便不对女儿说这些有的没的,平白在她心中种了根刺。

    杜延云俏丽的小脸一片苍白,眼神茫然不知所措,只整个身子还在轻轻颤抖着,反复说着的只有那一句话,“怎么会……我不相信……”

    她忘不了初见他时的那个午后,阳光洒在斑驳的树叶间,他清朗一笑,好似周身都散发着一层迷人的光彩,她的眸中只能映出他的倒影。

    而在那生死一瞬间,就在她要绝望之时,又是他,宛如天神降临,紧紧地拉住了她的手,给了她生的希望!

    在那一刻,她突然相信了一句话。

    缘分天定!

    上天做主的姻缘,这还能有更改的吗?

    可为什么偏偏那宋思渺要进来插足?

    想着想着,泪水便不由自主地滑落,杜延云终是忍不住掩面轻泣起来。

    在这个时候,她突然想起萧怀素曾经说过的话,原来她该介意的不是表妹,而是那个注定要成为顾清扬妻子的女人。

    是不是在那一刻,萧怀素就已经意识到了她与顾清扬之间是不可能的?

    杜延云伤心地哭泣着,王氏怎么劝都劝不住,最后也就放弃了,也许让她这样痛快地哭一场,好过将一切都压在心底。

    这次是她误导了女儿,亏欠了女儿,王氏自责不已。

    杜延云越哭越清醒,那过往的一幕幕在脑中闪过,她不甘心,她也不想就此放弃。

    她要见见顾清扬!

    杜延云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道,又抬头看了一眼王氏,这事不能让母亲知道,只能偷偷进行。

    她要一个死心的理由,也许见过顾清扬就会有了,若是他要她放手,或许她也能坦然地接受。

    对,一定要见见顾清扬!

    心中的执念一确定,杜延云反倒打起了精神,第二日便秘密地差人给顾清扬送了信,可结果却很让她失望,顾清扬竟然不想见她。

    为什么?

    连一个解释都不肯给她吗?

    杜延云很是失望,整个人都垮了下来。

    就像走在茫茫的沙漠中,她原本以为她就要走到了绿洲,却发现那不过是一片沙砾下的海市蜃楼,幻想在刹那间支离破碎。

    奉春在一旁看得不忍,不由小声提醒道:“小姐,要不请表小姐帮忙,说不定是她约见世子爷就肯出来了。”

    奉春是杜延云的贴身丫环,主子的心事她自然也知道,至于顾清扬对萧怀素特别好,这可是杜家上下都知道的事,只是俩人隔着年龄的差距,倒是没有人乱想什么。

    “表妹?”

    杜延云怔了怔,随即眸中暴出一抹惊喜的光芒,“是了,若是表妹约他,他一定会出来的,他最在意表妹的……”说到最后,话语里已不知是惊喜还是苦涩。

    若说顾清扬在杜家最敬重谁,当然是非杜老太爷莫属,他与杜伯严也谈得来,但最在意最着紧的却是萧怀素。

    她已经着意观察过顾清扬,所以对于这一点杜延云比谁都清楚。

    “走,咱们去表妹那里!”

    杜延云唰地一下站了起来,又对镜整理收拾了一番,这才带着奉春往萧怀素的小跨院而去,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是一刻也不能多等。

    杜延云往小跨院而来,正巧萧怀素也要出门,俩人在路上便碰到了。

    “二表姐?”

    萧怀素惊讶地看向杜延云,这条路已是绕过了杜老夫人的院子,显然杜延云是专程来找她的,可这段日子以来两姐妹之间好像也没什么特别亲密的交集,她想不出杜延云找她是为了什么。

    “表妹,你眼下可有空?”

    杜延云的面色显见得多了一丝憔悴,红润不再,甚至眼圈下还隐隐泛着一丝青色,萧怀素更感诧异,不由担忧道:“二表姐这是怎么了,可是昨夜没歇息好?”

    萧怀素原本是想去杜延萍那里坐坐,但此刻遇到了杜延云她倒不急了,看杜延云一脸焦急的模样定是找她有要事。

    杜延云左右看了一眼,奉春与秋灵低下了头退开了好几步,只留了她们姐妹俩站在一起,她这才拉紧了萧怀素的手,急切道:“表妹,我有事情要请你帮忙。”

    “二表姐有什么事直说就是,”萧怀素能够感觉到杜延云握住她的手都在轻轻颤抖,“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的,一定帮!”

    杜延云松了一口气,唇角这才泛上了一丝笑意,“这事也只有表妹能帮我了。”

    “嗯。”萧怀素点了点头,“到底是什么事?”

    “我要你帮我约顾二哥出来。”

    杜延云目光直直地看向萧怀素,眸中蕴着一抹坚决,不见到顾清扬她是不会死心的,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她会想尽一切办法。

    “约顾二哥出来?”

    萧怀素惊呼一声,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杜延云,“二表姐,你要与他单独见面么?你们……”

    景国公府与宋家的来往很是隐秘,想来亲事一天没定一天都不会公布出来,萧怀素不知道也不奇怪,若不是王氏着意地打听了两家人的动向,只怕她们也会被蒙在鼓里。

    杜延云咬了咬唇,这个时候在萧怀素面前她也不想再掩饰什么,唇角浮现出了一丝苦笑在,话语凄然,“你可知道顾二哥要与宋思渺定亲了?”

    “宋思渺?!”

    萧怀素惊讶地瞪大了眼,“不可能吧?!”

    这个消息太震撼了,她怎么也无法将顾清扬与宋思渺联系在一起,这事情的发展也太戏剧化了吧?

    “怎么不可能?!”

    杜延云苦涩道:“两家人已经暗地里交换过了庚帖,只怕这定亲之事不久就要敲定了。”

    “会不会是什么地方弄错了?”

    萧怀素握紧了杜延云的手,眼下她总算明白杜延云为什么这般失魂落魄,最心爱的男人要成亲了,而他要娶的人却不是自己,这种打击得有多大?

    “这是母亲命人打听出来的,肯定不会错。”

    杜延云摇了摇头,若是可能,她也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还有顾五哥,他也与二哥说过这事,没想到竟是真的……”

    “若是真的,那二表姐你还要见他干什么?”

    萧怀素有些心疼地看向杜延云,爱情能让一个女人娇美如花光华耀眼,也能让她跌入地底零落成泥,如今的杜延云就是最好的写照。

    “我……”

    杜延云眼眶泛红,忍不住轻泣起来,“我就是想要见见他……听他亲口说……我想如此……我便能死心了……”

    萧怀素摇了摇头,却不知道怎么说杜延云才好,她是知道杜延云对顾清扬的执念之深,要她这样轻易放手的确不容易,可见一面就可以解决问题了吗?

    若是顾清扬亲口对她说出那个事实,那对杜延云的打击岂不是更打?

    “表妹,你帮帮我吧!”

    杜延云紧紧握住萧怀素的手,抽泣道:“我想要约他,可他根本不愿意见我……我知道你对他而言一直是特别的,若是你约他出来见面,他一定会见你的!”

    “这……”

    萧怀素有些为难地看向杜延云。

    其实依她所见,杜延云还是不要见顾清扬来得好,一来是顾清扬正在说亲的当口,若是再与其他女子见面,被人给瞧见,对俩人的名声都有损,二来若是杜延云再见到顾清扬后,并不是斩断情丝,而是越陷越深,那才真得糟了。

    可见到杜延云痛哭乞求的模样,萧怀素又有些心软。

    因为对杜延云的承诺,她原本已是极力避开顾清扬,可眼下又要主动求见他,一时之间她的心情也复杂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