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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好地主:天子元从 第915章 流求守捉郎

    第915章 流求守捉郎

    (给大家拜年了,龙年大吉!)

    鹭岛。

    湾后屯甲长僧哥跟保长宋老哥一起到市镇参加乡团结兵登记,

    做为鹭港市镇守卫战的三等赏勇士,僧哥和宋老哥还有小毛,自然是都入选了同安县鹭岛乡团结兵的,宋哥还被选为队头,僧哥是队副,小毛都授了个伙长。

    他们这个队,就是以湾后屯的壮丁组成的,都是本屯的,虽说来自中原内地,但基本都是从江南西道来的。

    团结兵仍是乡勇民兵性质,点选后要求每年秋冬集训,集训时会管饭和酱菜,也会发训练补贴。

    要是遇征召出任务,也是有补贴的,立功也还有赏,伤残有抚恤。

    除此外,团结兵的好处并不多,也就是这次点选中后,会发一套衣服鞋帽,然后就是一把横刀一把弓了,

    做为团结兵,以后可以自由佩带弓刀。

    “宋威、刘灵宝、毛阿宝,对吧?”

    装备刚发放完,一会还有聚餐,正聊着天,三人被人叫到一位青袍官员前。

    听到说有条件,三人反倒是松了口气,

    三人都不知道发生何事,点头。

    可现在,去流州居然给分二百亩地。

    “不用紧张,是这样的,现在有一个不错的机会摆在你们面前,”

    青袍官员直接告诉他们谈话的目的,问他们是否愿意移民去流求岛,直接落户那边,

    僧哥他们都不解,又挺好奇。

    宋老哥连忙点头,“挺好的,有奔头。”

    “到了那边每人分二百亩好地,再加两亩宅院菜地,还有安家费,官府还提供种子耕牛农具的租借,甚至是低息青苗贷······”

    “武公刚去了流求,跟这隔海几百里的东海上的那大岛,以前叫夷洲,现在是朝廷新设的流州。那里很大,土地肥沃一马平川,气候也很好,比起这小小的鹭岛可大的多,

    流求得有二百多个鹭岛那么大,那里现在到处都是肥沃的土地呢。”

    就算是在中原宽乡,开国初那波大授田,最多也就授百亩啊。

    “当然,这是有条件的。”

    “二百亩田和二亩宅园地,全都是永业,死后不收,子孙继承。”

    “真有这样的好事?”刘僧哥也忍不住问了。

    青袍官员微微笑道,“想不想更有奔头一些?”

    他们给武家种地,已经十分感叹武家的仁义大方,伙种地原本七三开,今年还减一成租,变成四六开。佃田今年更是成了地主四佃户六,这样的地主哪找去?

    “你们从江西来,也都算是背井离家来这白手起家,现在鹭岛湾后屯可还满意?”

    “是的。”

    “你们也都是接受武家招募令,从江南西来的,宋威和刘灵宝现在都是武家的伙种伙计,毛阿宝是武家田庄长工伙计,对吧?”

    “那二百亩地,是真的?口分田还是永业田?”宋威问。

    三人都瞪大了眼睛。

    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陷饼的好事。

    小毛赶紧问,“啥条件?”

    “条件一,自然是要移民落户生根的,条件二,是流州要建一支一千二百人的守捉营,

    这一千二百人,五番轮值。”

    青袍官员认真跟他们解释,那一千二百守捉兵分成五组,轮流当值,一次就是当值七十来天,一年一番。

    “这是点选府兵吗?”小毛兴奋的问,这年头想点选府兵太难了,既要良家子弟,更还要选择家富、兄弟多、年轻强健的,一般人想点府兵,那根本没资格。

    起码得是個小地主家才行。

    “流州守捉营,不是府兵,”青袍官摇头,但是跟府兵却也差不多,他们需要在流州轮番当值,但不用去长安番上,或去边疆轮戍,甚至不需要自备武装。

    给他们授地二百亩,但地税还是得照常缴的。

    不过集训和轮番当值的时候,是有补贴和粮饷的,要是打仗立功也有赏,伤亡也有抚恤,

    这种其实就是武怀玉因为统军府不好弄,而借用他现在特权在岭南搞的一个类似的东西,这流州守捉营,其实就是一个中统军府。

    但因为不是朝廷正设的统军府,所以许多东西更好操作,比如点选士兵方面,条件就不用按朝廷的来,流州这边自由拿捏,

    不管什么钱财、人丁、独子甚至年龄等这些,按需要按现实情况来,

    当然,这也是武怀玉跟汪达说了,这个流州守捉营一千人的军费开支,流州地方财政不足的,他从自己的使府那里补上,缺多少补多少。

    反正岭南三分之一的税是划到他的使府,手里有一大笔钱款,也是要分配给岭南诸州县的,怎么分配由他掌握。

    这次闽南六州,朝廷按岭南先前一样,是同意给一个五千人长乐军,三千人福府守捉营的编制的,另外州县团结也是一样。

    还给了两个统军府的编置,

    但是这些军队,都暂时没进驻流州,毕竟户都还没一户。

    可这边现实需求也是有的,

    总不能一直让武家来承担这个防御岛夷、维持治安的责任,也名不正言不顺的,毕竟朝廷已经设了州县。

    听明白事情起因经过后,湾后屯的三人更激动了。

    这不就是府兵吗,甚至比府兵待遇还好,分的田更多,还没那严格点选条件,也不用自备武器衣粮这些,

    要不然他们这条件,哪里置办的起武器马匹啊,

    现在,

    光是那二百零二亩地,就让他们心砰砰直跳。

    自己的地,

    二百亩,再搭二亩宅地,

    自己的地就不用再交租了,哪怕武家四六收租,那毕竟也得交四成租,而正常情况下,地主是起码要五五分成的。

    谁愿意自己一滴汗落地上摔八瓣累出的收获,交出一半呢?

    就算自己地要交地税,可朝廷的地税现在并不高,一亩地税加上摊的丁钱,义仓粮,火耗等,其实也才几升而已,可一亩地如果收成一两石,五五交租,那可就是好几斗甚至一石。

    这是十倍二十倍于税赋啊。

    心动,

    没有地的佃户、长工,对于土地的那份渴望,是一般人想象不到的。

    这比女人都诱惑。

    要说这事完全没风险也不是,不是要当兵吗,不是每年要去当番七十多天,足两个多月嘛,肯定会耽误生产,要跟家人分别,

    甚至有可能流州那边会有岛夷,到时可能会有冲突,甚至会有战争,要上战场,要打仗,可能会死人,会伤残,

    但对于僧哥他们这些人来说,他们没有什么本钱的,

    本钱就是自己了,

    况且三人上次打了一仗,结果得到的好处超乎想象,三百钱,两个奴隶,所以现在他们脑子里并没有太多对当上守捉郎后的打仗死亡受伤等的恐惧,

    想的全是好处了。

    在鹭岛,他们就是长工,是伙计,再努力努力,也顶多变成一个佃户,想要有自己的地,没特殊际遇,可能这辈子都没可能,甚至正常情况下,下一步下下代,都很难突破阶层,

    奴隶想变成自由民,是很难的,

    同样佃户想变成自耕农也一样的难。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眼里都闪着光。

    他们捏紧拳头,几乎是毫不犹豫的立马点头,大声的说着愿意。

    反正鹭岛跟流求岛也才相隔几百里而已,同样是岛,那个岛比这个岛大二百多倍呢,那里有更多的田地,尤其是有自己的田地。

    “你们不用跟家里人商量吗?”

    宋威咬着牙沉声道,“这种大事,自然还是男人拿主意的,而且这么简单的事,哪还用的着回家商量。”

    他们生怕错过了就没机会了,

    守捉郎,那不就是府兵吗,打仗有什么怕的,中原多少士族豪强地主的子弟,都还争抢着要当府兵呢,当上府兵,就有机会立功录勋,有机会入仕当官呢。

    官啊,

    那更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鸿沟,越是底层的百姓来说,这道界线越来跨越。

    当兵,拿命挣,却是一条捷径,甚至是唯一一条改变自身命运的机会了。

    三人迫不急待的画押按手印,不想这事有反复,先定下来。

    这边谈好,

    刚领的鹭岛乡团结的衣服弓刀却是又交还了,一同退回的还有他们鹭岛团结的身份。

    他们马上就将去流州,不再是泉州同安县鹭岛乡人,自然当不了鹭岛团结兵。

    回家的路上,

    三人脚步飞快,恨不得飞奔起来,

    想不到这样的好事能落到自己头上。

    赶到屯子里,三人各回各家,

    僧哥回到家,春三十娘正在缝冬衣,这边的冬天虽不太冷,但夹袄还是要准备的,她和婆婆正在教小姑子缝衣服呢,小姑子跟小毛已经订下了亲事,那天小毛还摆了两桌,请他们家,还有宋保长家一起吃了顿挺丰盛的饭。

    小毛卖掉了一个丁奴,因为最近山越奴隶多,价格没卖起来,仅卖了一万两千钱,小毛给了僧哥家六千做订礼。

    剩下六千钱,本来是准备再闲些时候,请人帮忙盖两间屋子,然后置办点家用,他现在是武家的长工,吃住都是在武家的。

    说好过一年再成婚,但房子等这些总要准备好,而且他还准备今年不再做长工,转跟武家伙种田地。

    春三十娘跟婆婆现在也开始教小姑子女红做饭等,为将来做他人妇准备着。

    见丈夫突然回来,“怎么这会就回来了,不是说还有聚餐吗,”

    “突遇大喜事,我点选上府兵了。”

    “啊?”

    僧哥先舀了一瓢水灌下肚,然后兴奋的跟家人说着今天遇到的大喜事,点选上流州守捉郎,过去就能分二百亩田和二亩宅地,一年仅需轮值两个来月,其余时间仍在家,而且当值也不需去长安或边疆,所以一年真就只用当值七十来天。

    特别是不用自己置办武器装备马匹这些,当值甚至也有钱粮补贴······

    “去流州岛落户,分田授地当府兵?”春三十娘被这些消息惊的呆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看着丈夫依然那兴奋的满面红光大声不断,

    她虽然心中有许多担忧,甚至有些隐隐不安,

    可终究还是只起来牵了牵丈夫的手,然后对他一笑,“我一妇道人家,也不懂得外面那些大事,但阿郎要去流州当守捉郎,那我就带着阿娘和孩子们随去,”

    “嫁乞随乞嫁叟随叟,阿郎去哪,我们便也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