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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耀大秦 第381章 吓唬庞安

    岭南三郡与最初的九原一样,并没有设郡守。

    同样是以军事为主的战区。

    而裨将在军中的职位已经很高,在岭南该是能排进前二十。

    虽说军人大多都是直性子,可这个庞安说话也未免太直了些。

    并且这话说得还极容易让人引起误会。

    好似不让王元与王威不回咸阳,当初王翦的手下就要联合起来与他作对一样。

    微眯着眼睛盯着裨将安看了几眼,黄品故意冷冷一笑道:“你是在威胁我?”

    庞安没想到黄品会阴沉着脸色来这么一句,连忙起身拱手道:“属下不敢如此,将军莫要误会。

    属下在岭南已经不下十年,太过清楚这里的凶险。

    咱们北人实在难以适应此地。

    两位小公子是老将军的嫡孙,若是真出了差池,属下实在是无颜……”

    “他们两个是我带来的,与你有什么干系。

    用得着你在这说什么以后死了有没有颜面见老将军?”

    毫不客气打断旁安,黄品缓了缓脸色,语气满是玩味道:“确实长了个武人的胆子,也极为重情义,就是这心思缺了些。”

    将腰间的绶带与上边挂着的官印对着庞安晃了晃,黄品语气再次一冷道:“如今我是统领岭南三郡的郡尉。

    还有,既然你方才说到听闻些事,就该知道我在北境是如何行事的。

    无论从官职上,还是从功勋上,都轮不到你来教我做事。”

    将官印放下,黄品目光再次陡然一冷,沉声继续道:“夸你有胆子只是往夸赞里说。

    我更认为你这番说辞是在挤兑与嫁祸于我。

    不同意他们两个回去,一旦出了差池便全都是我的错。

    明事理的,会认为这是无稽之谈,毕竟同样到了岭南谁死谁活全凭自己。

    可这世上哪那么多明事理的,大多数人都会认为我是故意害了他们。

    你这心思怕是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歹毒。”

    庞安的脸色最初还有些无奈与委屈,但是听到后边不但眼睛瞪得老大,脸色变得惨白。

    尤其是黄品的最后一句话,犹如让他挨了一记重锤,身体都跟着摇晃起来。

    他被黄品最初的和颜悦色与尚轻的年岁给蒙蔽住了。

    岭南名义上虽然划分了三郡,战事也没有先前那么猛烈。

    可与寻常的郡地根本沾不上边。

    说是治地治民,其实还是在治军。

    不说那些有关黄品的传闻是不是有所夸大。

    单是能得了始皇帝的信任,且被派过来接替任嚣掌管数十万大军,就绝不是寻常之辈。

    怎么可能不知晓掌军必须恩威并施的道理。

    而立威,又有什么能比砍掉几颗有分量的人头来的简单好用。

    他肩膀上的脑袋恐怕就是第一个要被拦下来祭旗与立威的。

    委屈?

    是他自己生了轻视之心,且说得那番话也容易引起误会。

    愤怒?

    祸事是自己惹出来的,能跟谁去发怒。

    而且人家是三郡的郡尉,他只是个裨将,又有谁能在意他的愤怒。

    他确实是缺心思,而且缺得厉害。

    站在黄品身后的王元虽然之前没见过庞安,也没听父亲王离过多的提及过。

    但每年都有问候的书信传过来。

    父亲不在,回信的事自然落在长子王元的身上。

    对庞安这个名字,王元并不陌生。

    而且还没摸清叔父的脾性,上来就急迫的让他与弟弟王威回去。

    不是性子至真至纯,或是真拿他兄弟俩当自家后辈的人真干不出这样的事。

    单冲这个也不能让庞安陷入忐忑与惊惧当中。

    “先生这说笑太吓人了,庞将军与您头次相见,可受不住这个。”

    向前凑了凑,抓着黄品的胳膊边摇晃边装作孩童一样卖萌的故意打岔一句。

    王元给王威使了个眼色,边同时对庞安躬身行礼,边继续开口道:“方才正事要紧,没与您见礼,还望叔父莫怪。”

    一个先生,一个叔父。

    这两个称呼让黄品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笑意。

    王离与小王元的心思,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

    既求了情,又用这种方式拉近个关系。

    这配合打得,就两个字,漂亮。

    庞安说话只是欠考虑,并不是真傻。

    即便听不出王元的真正用意,但帮他解围还是能听出来的。

    对王元与王威摆手说了句不怪,便立刻单膝跪在地上,对黄品道:“属下虽是情急,可毕口不择言冲撞了将军。

    属下甘愿领军法,望将军千万莫要误会。”

    蒙直在咸阳时与王家兄弟只是认识,谈不上交好。

    但都是少年,处于对人最热络的年纪,一路上早与王家兄弟打成了一片。

    出于仗义与性子更为跳脱,蒙直不等黄品开口,嘿嘿一乐道:“庞将军,不是当子侄的无礼。

    您那话说得实在是太有歧义。

    换了谁,谁都会当做不应了你的请求,就要生出龌龊。”

    说到这,蒙直拍了拍王元的胳膊,对庞安继续道:“能拜先生为师,那可是求都求不来的。

    他们两个肯定是不会回咸阳。

    况且眼下大秦能立功勋之地,也就只剩岭南这一处。

    您还不如琢磨着怎么能护住他们兄弟两。

    或是干脆把当年受过武成侯之恩的军中长辈都给叫来认认脸。

    若是有差事在身不方便过来,给他们两做做介绍也可。”

    顿了顿,仿佛是知道庞安心中所想一样,蒙直再次嘿嘿一乐道:“家父乃是郎中令,做不出害人的勾当。

    不必担心是在算计您。

    要不他们兄弟俩也要寻了可靠人相助。

    您先给说说,也省了这个麻烦不是。”

    说完,蒙直对黄品吐了吐舌头,一个箭步窜到了门口,摆出黄品发飙抬腿就跑的架势。

    不是正式场合,又是相熟识的人。

    黄品并不太在意那些虚头巴脑的礼仪,或是极为注重上下的等级。

    甚至是对这三小只的表现还极为满意。

    管是对是错,有自己的主见且注重情谊就够了。

    不过有庞安在场,不好表现的太没威严,黄品故意剜了一眼蒙直,冷哼一声道:“这里有你开口说话的分?

    况且郎中令平常就是这样教授你没大没小的?”

    抬手指了指门外,黄品冷声继续道:“让你长长记性。

    滚出去先巡营,寻了硝土后熬煮出硝石。

    煮不够百斤,看我不扒了你一层皮下来。”

    蒙直哪能不知道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惩罚,笑嘻嘻的一拱手,道:“小子得令,不够百斤任凭先生惩罚。”

    说罢,蒙直对王威招了招手,“你别杵着了。

    我可是帮你家说话,总得有个跟我一起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