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书看 > 【我】的诞生 > 第507章 发烧

【我】的诞生 第507章 发烧

    “你你你你……你别乱动啊!不要后仰!”

    熵一看到玦的鼻血流得吓人,立刻紧张地扑过去,伸手按住他的肩膀,强行让他把头往前低下,同时熟练地让他捏住自己的鼻翼。

    “感觉一下,这样喉腔还有没有血液往下流?有的话可能就是脑袋受伤了。”

    她语速飞快,另一只手一挥,客厅瞬间变为出门前的样子,空间调整得井然有序。

    她将玦安置到旁边的座椅上,方便观察他的状况。

    “滴答、滴答……”

    几滴鲜红的血珠沿着玦的指缝滴落,砸在地面上,飞溅成一朵朵诡异的血花。

    “没、没有。可能是因为太干燥了。”

    玦捏着鼻子,瓮声瓮气地回答道。

    他接过熵递来的手帕,擦了擦自己手上沾到的血,又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她倒给他的水。

    “真的没事啦!”

    他还不忘安慰熵,双眼真诚地朝她眨了眨。

    “流鼻血而已,没必要大惊小怪的。”

    “是吗?你看起来可不只是流鼻血。”

    熵眯了眯眼,手掌一翻,一根纤细的红外测温计瞬间构建而出,不由分说地贴上他的额头。

    “嘀——37.8度!”

    “似乎有点低烧……”熵皱紧眉头,“你,上床去!”

    玦有点不情愿:“有必要吗……人的体温总是会变化的,说不定一会就降下来了。”

    “啧,上床去!”

    熵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自我安慰,瞪了他一眼,二话不说拽着他起身,直接推进卧室,把他按进柔软的被褥里,利落地裹成一只严严实实的蚕蛹。

    “等下要是烧得更厉害了,你就等着遭罪吧。”

    她一边念叨着,一边仔仔细细地掖好被角。

    玦看着她在床头忙忙碌碌的样子,忍不住咧开嘴角。

    “嘿嘿……”

    熵瞥了他一眼:“傻笑什么?烧傻了?”

    “不是……”

    玦缩了缩脑袋,小声嘀咕。

    “就是突然觉得……这样,很幸福。”

    “哗啦……”

    熵正在给他攥湿毛巾,没听清他的话。

    “好好想想,怎么会突然这样。”

    她大步走过来,将毛巾小心地敷在玦的额头上,“我可不觉得是巧合……难道说是刚刚那个苍芜干的?”

    “不,应该不是……”

    玦想摇摇头,但差点将毛巾摇下来,于是停止了动作。

    “我好像在咱们演唱之后就有了点恍惚晕眩的感觉,只是没当做一回事……而且就算苍芜想设计我们,也没理由光弄我啊,把我们一锅端了不是更方便?”

    熵轻轻拍了拍他的被子:“你还有什么别的感受吗?”

    玦乖巧地感受着她隔着被子的轻抚:“唔……好像……还感觉心里闷闷的。力量的话……嘶……感觉动用起来更加滞涩了——是因为在演唱时我使用了能力?”

    熵扶正他头上的毛巾,然后握住他的手腕。

    “你不要动。”她的手心开始散发光亮,“我试试……如果只是身体上的创伤,就算是内部的,按道理讲我现在都可以治好。”

    “嗯。”

    玦答应着。

    光芒闪过,只见熵的力量犹如暖流般涌过全身,叫人舒服地就像刚从温泉池里泡过一样。

    “哎,我的鼻子好像不流血了!”

    玦微微松开捏着鼻子的手——除了指尖一点干涸的血迹,果然没有鼻血继续流下来。

    “血止住了耶~”

    他高兴地正要起身,却又被熵按在了床上。

    “等等,我再测一下你的体温。”

    熵的表情并没有舒缓,而是拿出方才的测温计再度对准他的脑袋。

    “嘀——38度!”

    玦微微瞪大眼睛。

    怎么回事?体温还在上升?!

    “好好在床上窝着。”熵皱着眉坐在他身旁,微微闭眼,“我问问阿里斯特是怎么一回事。”

    ……

    ……

    “流鼻血,发烧?”

    精神空间里的阿里斯特紧紧蹙眉,面对熵所阐述的来到乐园后发生的事,他陷入沉思。

    “是[乐园]的环境问题吗?”

    熵摇头:“不,那里的环境跟正常世界并无什么差别,我们也没有去其他七席的领地。”

    “你给他治过了?”

    “是的,鼻子里的毛细血管修复如初,但他发烧的迹象并没有好转……应该也不是因为肺部感染。他好像……是在使用过能力后才出现这种状况。”

    阿里斯特扶着下颌:“……那就剩一种解释了。”

    “什么?”

    “我也见过出现这样症状的筛选者,往往是因为体内筛选能量过多而无法自处,处于异变的边缘……

    至于玦,他因为一直无法正常发挥自己的力量,时间长了,能力现在非常需要疏导——其他什么与弗莱格桑的恩怨先放在一边,我觉得这才是你们在乐园的当务之急。”

    “……我明白了。”

    熵正要退出精神空间,又被阿里斯特叫住。

    “哎,等等。”

    阿里斯特沉吟了一会,才犹豫地说:

    “如果出现什么意外,比如有其他的七席找你们挑事……你们可以找第四席当挡箭牌。”

    “第四席?你是说格拉里克?”

    熵感到不解:“什么意思?你认识他?”

    阿里斯特摇了摇头。

    “不,但……阿尔法与那人有过交流——我只能说,那人应该不是个像弗莱格桑那样疯狂的人,能够正常沟通。当然,你们也不要太信任他。他或许不那么不择手段,但不意味着没有自己的目的……”

    说着说着,阿里斯特的话又陷入迟疑。

    他抽了口气,突然摇头:“……算了,熵,你当我没说过刚才的话。”

    “啊?”

    “不要对任何人放下警惕。当一个人选择彻底摒弃自己曾经的世界和生活,他就已经不能用普世的伦理道德去衡量了。你和玦……平安归来才是最重要的。”

    ……

    ……

    “阿里斯特说了什么?”

    玦看到坐在床边的熵睁开眼,便从被子下伸出手,勾住她的小拇指,轻声问。

    “说你很可能是因为无法彻底控制自己的力量。”

    熵无奈地叹了口气,垂眸看着被玦勾住的指尖,感受到了对方微弱的力道。

    “……”

    她最终还是抽出了手,站起身。

    “行了,想睡觉吗?还是要喝点什么?我去给你做……”

    “不,熵……我……我不渴。”

    玦忽然打断了她,声音微微有些沙哑,他抿了抿唇。

    昏黄的光晕落在他的侧脸上,发烧带来的微红让他的眼眸看起来湿漉漉的,让人怜爱。

    “我现在……都已经这样了,也不会对你造成伤害……”

    他的眼神微微发亮,像夜空中闪烁的微光。

    “你陪陪我,好吗?我只想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