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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鸣天下 第116章 阴阳相冲之力终得解

    子时,洞房内就结束了硝烟战火。

    这比路冠鸣预想的时间短了许多。

    以她对穆琉枫的了解,起码也要到寅时吧,子时怎么能满足他?

    “小哑巴,今夜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怎么那么快就……”

    她枕在他胳膊上,有些不解地问道。

    “就什么?”

    他搂着她,笑道,“就放过你了吗?”

    路冠鸣望着他的眼睛:“嗯,搁以前你……”

    “以前是以前。”

    他忍不住伸出修长的手指刮了刮她的小鼻子,眼神中满是怜爱,

    “傻瓜,你现在有身孕了,我自然不能跟以前一样了。”

    他确实很轻,一直都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生怕会伤害到她。

    路冠鸣则嗔道:“那你直接不碰我岂不是更安全?”

    他轻吻着她的脸,与她十指相扣,唇角带着笑意:

    “不碰可不行,否则怎么解我体内的阴阳相冲之力呢?”

    而后,欣喜地说道:“鸣鸣,我体内的阴阳相冲之力终于解了,以后我再也不会被它折磨了!”

    他话音刚落,路冠鸣就蓦然想起这段日子他时不时会痛苦不堪。

    那模样就好像是犯了药瘾,浑身抽搐,面目狰狞。

    每次他都尽量回避着她,被她发现了也是支支吾吾的,用牵强的理由搪塞过去。

    她竟然都忘了他虽然复活了,但他体内的阴阳相冲之力仍未解。

    服用紫金丹可以抑制,却会加重药瘾,还是会令他痛苦不堪。

    也只是让他在与她亲密无间的时候不会露出破绽,可事后药瘾发作时会如同千万只毒虫噬骨一般煎熬。

    而且,就算解了阴阳相冲之力,克服紫金丹的药瘾又是一大难关,紫金丹毒性很大,依赖性极强,戒药并非易事,需要承受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

    想到这里,她就不禁心疼到落泪。

    他真的就像之前楚离说的那样,在用生命去爱她。

    从多年前悬崖边的山洞定情开始,他就爱她入骨,为她生为她死。

    仿佛他存在的意义就是爱她护她。

    “怎么了?”

    他用指腹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痕,

    “怎么又哭了?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可不能流眼泪,不吉利的。”

    路冠鸣抱紧他,脸贴着他的胸膛,温热的泪水蹭在他的胸肌上。

    “小哑巴,我爱你……”

    听着她略微哽咽的声音,他内心荡漾起一圈圈涟漪,柔软得一塌糊涂。

    不由地搂她更紧:“我也爱你……我们都成亲了,你是不是该改口了?”

    路冠鸣道:“可我已经习惯叫你小哑巴了,你也答应过我,永远都是我的小哑巴。”

    穆琉枫笑了笑,心底里生出一股暖意:

    “可是今夜,我想听你叫我夫君。”

    “娘子,叫声夫君听听。”

    路冠鸣在他怀里娇声道:“夫君……”

    她这声“夫君”很轻,却激起了男人刚刚退去的情欲,他再次翻身将她压下,炙热的吻如同春雨般覆了上去。

    ……

    婚后,穆琉枫专门请了两个有生产经验的婢女负责伺候路冠鸣的日常起居。

    其实她并没有什么大的不适,可穆琉枫却像对待小祖宗一样地供着她。

    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把她养得好生娇气。

    很多事情他都亲力亲为,比如帮她洗贴身衣物,给她熬安胎汤,为她做一些孕妇食之有益的点心,陪她散步,每次回来还会给她按摩腿脚。

    路冠鸣觉得自己就好像掉进了蜜罐里,什么事都不用她操心。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转眼间,半年将至。

    她腹部已经高高隆起,圆滚滚的,浑身也笨重臃肿。

    终于到了临盆的时候。

    深夜。

    厢房内灯烛摇曳。

    不断传出路冠鸣痛苦的吟叫。

    婢女们在产婆的指挥下手忙脚乱,血水一盆接着一盆地泼到门外的石阶上。

    “深呼吸,使劲儿……”

    产婆在路冠鸣张开的腿前引导着,手里面还拿着被火燎过的剪刀。

    “不行了……我没力气了……”

    路冠鸣浑身汗涔涔的,脸色涨红,脖颈因太过用力而青筋蚺起。

    她两手死死抓着被褥,指尖攥得发白,四肢僵硬无力。

    剧烈的疼痛令她瘫软麻木,根本使不上力气,有种绝望的无助感。

    穆琉枫单膝跪在床榻边,看她痛苦不堪的模样心疼万分,却又帮不上忙,只能干着急。

    “鸣鸣……”

    他握住她的手,吻上她的手背,加油打气道,

    “坚持住,我就在旁边陪着你,你们一定会母子平安的!”

    “小哑巴……”

    路冠鸣痛到几近昏厥,“我……我……”

    她将下嘴唇咬出血来,吐字不清道:

    “好痛……我真的不行了……”

    这时,产婆欣喜地说道:“看见头了!看见头了!”

    婢女们紧张的脸上也终于露出笑意:

    “夫人!快用力!已经看见头了!”

    产婆帮她顺着气,按照经验一步步引导着。

    可路冠鸣此刻就像一滩烂泥,怎么也用不上力气。

    全身上下像是被掏空了一样,只想安静地睡过去。

    穆琉枫一直在她耳边呼唤着她,将手臂伸到她嘴边,说道:

    “鸣鸣,很快就好了,再坚持一下!”

    “别咬自己的嘴唇,咬着它。”

    穆琉枫话音刚落,又一阵剧痛袭来,路冠鸣已然难受到失去理智,她抱起他的手臂,狠狠地咬了上去。

    她的身体有多痛,咬得就有多用力。

    穆琉枫眉峰轻颤,下颌角微微鼓起,强忍着手臂上传来的疼痛。

    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能代替她承受这些痛苦。

    殷红的血从齿痕处渗出,充斥着她的口腔。

    血迹不断增多,顺着他的手臂缓缓滴落,也将路冠鸣的唇染得鲜血淋漓。

    就在她感到再也撑不住的时候,身子蓦地一放空。

    仿佛在顷刻间涌出一股暖流。

    随即整个人便像坠入万丈深渊般,又像行走在轻飘飘的云彩上,绵软浮空。

    在昏迷的前一刻,她听见了婢女们的欢呼声:

    “生了生了!太好了!”

    “老天爷保佑,终于生了!”

    还听到产婆喜悦地笑道:“哎哟!是个漂亮的千金呢!”

    随之而来的,是一道婴儿响亮的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