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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之凤谋江山 第两百四十五章、殷千缕

    ?    殷九鸣将自己脸上黑纱拿下,其下露出的脸庞,却是妖艳美的。千缕有一双仿佛有着魔力的手,这一双手,可以让任何女人的脸,化腐朽为神奇。

    如今她这幅模样,便已经褪去了靖榕贴身侍女这一层“外皮”,而化身成了毒手医仙手下弟子,殷九鸣。

    “你为何要杀了她?”靖榕问殷九鸣。

    “只是觉得这样的人的染红了你的手……总是有些不配的。”殷九鸣这样说道,她如今乃是殷九鸣,而非“千缕”,可这骨子里对靖榕的尊敬,却是不变。“主子且先回去吧,这尸体,我自会处理。”

    她对靖榕这样说道。

    两人动手的地方,乃是临夏阁中,临夏阁中佣人不多,但也不少,此时杀人,乃是因为左右无人,可此时左右无人,并不代表等会也是左右无人的。

    殷九鸣擅长此事——靖榕知道,自己若是所谓帮助了对方,反而容易影响对方动作。

    便是说了一声多谢之后,从亵衣上撕下一点布条来,捆在自己的手掌之上,再将受伤手掌掩进袖子之中,仿若无事般慢慢走回自己卧房。

    一刻之后,殷九鸣走进屋子之中,身上黑衣换下,恢复了本来容颜,半分看不出原来妖艳诡异的模样。

    “千缕一去几日,可得到什么消息?”靖榕坐在桌子旁边,那只手尤在流血——虎口处被洞穿了一个洞,想来是很难止住血的。

    千缕一看靖榕这般不爱惜自己模样,也不答话,只是走到靖榕身边,将她伤口上的白布解开,再打来一盆清水,一点一点擦拭着对方的伤口,待到伤口被擦拭干净了,又拿出怀中的金疮药,一点洒在靖榕是伤口上。

    金疮药是上好的金疮药,只是洒在伤口上,还是疼的很。

    千缕看着靖榕这是手。虽是一只善用兵器的手,可这只手上却无什么老茧,又是皮肤白皙,五指纤细,只是掌心之处零星有一些看不出的小伤疤而已。可这只手的手腕上,原来就有几道七七八八的割痕,如今虎口之上再添一道伤,新伤旧伤加起来,这一只本来还算是漂亮的手,却是带着缺陷。

    “主子为何如此不爱惜自己?”千缕并未回答靖榕的话,只是这般问话道。

    靖榕一听,只是沉默。

    “师父捡到我的时候,和陆阁主捡到你的时候是差不多的年纪,那时候我受了很大的苦,什么也说不出来,什么也叫不出来,师父看到了我,看我可怜便把我收养了——可那时候,我却什么记忆都没有,原来似乎自己还站在殷山之上,人虽然站着,可眼前却是黑乎乎的,什么都不知道。”千缕仿佛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之中,这样说道。

    靖榕一听,想到:原来千缕与我遭遇竟是差不多,只是我们都算幸运,到最后都活了下来。

    殷山乃大赤极北的一座小山,与胡国毗邻,可其上荒芜,寸草不生,却不知道为何千缕会在那里。

    “师父说那个时候,她怎么叫我都叫不醒我,可我一开口,就哭了九声,这九声吵得她难受,她便打晕了我,可打晕了我将我留在殷山之上,我便只有死路一条了——她便只能收养我,将我带走。”千缕想到这里,这般说道,“她于殷山之上捡到我,而我哭了九声,便将我取名叫九鸣。”

    原来殷九鸣这个名字,是这样来的。

    千缕的师父乃是毒手医仙盛雅燃,此人早年之前曾爱恋过帝君,只是帝君却与皇后心意相通,终究没有和她走下去,而这个人医术过人,是有能治好帝君雪虫毒的办法的,却是迟迟不出手,后虽将学过她蛊术的花遥送到帝君身边,并将雪虫炼成蛊的办法传给花遥——可终究是让帝君吃了一个大苦头。

    对这样的人,靖榕的感觉自然不会太好,可在千缕口中,她的师父,却又是另一番模样。

    “原来你的名字,是这样来的。”靖榕这般回答道。

    殷九鸣点了点,将靖榕伤口一点一点绑上绷带。药是好药,染上血渍之后,片刻之间,伤口便不在流血了,这白皙绷带绑在手上,便是未沾染到红色。

    “陆廉贞,我找到他了。”殷九鸣突然说道。

    靖榕一愣,却是看着她,她急急问道:“爹爹现在在哪里?”

    因是太过急躁,便是以手抓住了殷九鸣的袖子,本来已经不再流血的伤口,顿时又染上了一点红色。

    殷九鸣看着靖榕的伤口发呆。

    片刻之后,回答道:“陆廉贞武功天下无双,你何必如此担心他。”

    靖榕这样一听,便是抿了抿嘴唇,并不说话。

    “他从小就是天资最好的一个,加之身体羸弱,他父亲与我师父拿一些贵重药材仿佛平日里吃的三餐一样,喂给他,他有着一副这世上最强健的身体,也有着一副可以抵御这世上多数毒药的身体。”殷九鸣这般说道。

    可靖榕还是担心……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殷九鸣说。

    是了,她在担心着什么呢?那日秦筝在金步门外以箭阵伏击陆廉贞——那箭阵,并非普通箭阵,那每一枝箭矢上,都带着见血封侯的毒。

    ——虽然金步门外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可靖榕还是在石缝之间找到了一丝干涸的血迹……

    ——陆廉贞受伤了。

    ——那他必然染了毒。

    并非靖榕不相信他的本事,只是那毒,终究是太过凶险了。

    “虽然是见血封侯的毒,可哪怕他中毒的计量再多,也是要不了他的命的。”殷九鸣这样说道,而后,顿了一顿,她又说,“师父在为我取名字的时候,曾和我说过,名字,不过是一个代号而已,若是将来,我有了我自己喜欢的名字,大可以改过来。可如今已经二十多年了,我却终究还是叫着殷九鸣这个名字。”

    此时她说这个,倒是让靖榕有些不明就以,可……

    “师父说过,若是我想有了一段新开始,舍弃自己原来的名字,倒也不差——我喜欢你赐予我的名字——千缕。殷千缕。今日里,我将舍弃殷九鸣这个名字,成为殷千缕。”千缕这样郑重说道。

    可靖榕依旧不知道她要说此话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