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神器 第十八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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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临七巷老宅。
灯火通明的小医馆里，陈斩看着那忙忙碌碌的陈瑶，忍不住笑道：“到底好没好啊？”
“快了！快了！”
后厨，一声轻灵的嗓音传来，只见那身着白衣的小女孩儿在灶头忙的不亦乐乎。
片刻后，她终是端出了今晚的压轴作品。
“这是最后一道了，开动吧！”
闻言，坐在一旁的陈斩笑着摇了摇头，这傻姑娘，为了迎接他回来，非要给他露一手。
不过……
这是小妹的大手笔！人生第一次啊！绝对要认真对待！
一旁的陈瑶一脸期待，陈斩见此，略感不妙，他从小看着陈瑶长大，对她的料理天赋还是很了解的，况且还是一桌的首发菜式，不过他还是一脸欢笑，故作镇定。
“试试吧……”
……
“唔……”
入口的一瞬间，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但陈斩还是努力保持镇定，面不改色，而后直接竖起了大拇指。
“嗯！不错！真不错！”
虽说陈斩赞不绝口，可他完全不像是个会说谎的人，表情全写脸上，看着这明显有些难看的表情，陈瑶忍不住蹙了蹙眉，而后自己也尝了一口。
“这……”
带着尝试的态度，她也想看看自己的成果，但入口的一刹那，还是忍不住秀眉一皱，而后看向了一旁吃的不亦乐乎的陈斩。
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很久都没有说话。
“真是个傻子……”
一旁，陈斩依旧乐呵呵的，疯狂享用着这一桌的“美食”，他不愿让小瑶知道他的真实感受，可抬头的刹那，却还是瞥见了那突然皱起秀眉，一言不发的盯着自己陈瑶，或许是已经猜到了什么，但他还是故作随意。
“看什么？饿了两年还不想给我饭吃啊？”
他总是这样，一直乐呵呵的，宛如没吃过饭的乞丐一样，狼吞虎咽。
看着这般模样样的陈斩，陈瑶不知不觉红了双眼。
这两年来，她一直守在这里，她相信陈斩能够回来，因为那是抚养她长大的哥哥，他不会抛下她。
她已经没有了爹娘，不想再失去他。
良久，她终是忍不住呜咽了。
“哥……”
“以后……”
“不要抛下我，好吗？”
忽的，陈瑶沙哑的声音传进那埋头苦干的陈斩耳里。
似是身子顿了顿，他渐渐停歇了手中的碗筷，缓缓抬头看着那通红的双眼。
他知道，这两年来对不住她。
“对不起……”
一声低声的喃喃，他缓缓伸手擦拭着她眼角流下的泪水，舒缓着心中的歉意。
两年前，他为追寻法门入道，只留下了一封书信，其实，他又怎能舍得放心离开她呢？
只是，他别无选择，他不想让她跟着他再受更多的苦，仅此而已。
良久，他微微一笑，轻轻抱住了那抽噎不停的小小的身影，两年来，她长大了不少，但也消瘦了许多。
陈斩知道，他不应该离开她，这是他答应过爹娘的。
“好了……你个爱哭鬼……放心吧……哥以后去哪儿都带着你……”
闻言，陈瑶低低“嗯”了一声，对她来说，有陈斩的地方应该就是家吧……
……
良久，陈斩似是想起了什么。
“好了……再哭就成大花脸了……”
“那老头儿去哪了？我能踏入修行，还得好好感谢他呢。”陈斩噗嗤一笑，揉了揉陈瑶的小脑袋，问道。
闻言，陈瑶呜咽停歇，没好气的道：“你还好意思说，那老家伙虽说一天到晚都看不到人影，但就是赖在这里不走，还说什么非要收我为徒……”
“收你为徒？”
陈斩顿时讶异，那老家伙无事不登三宝殿，做事绝不会让自己吃亏，他要收小瑶为徒，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思虑许久，但陈斩依然不解，那老家伙要收小瑶为徒是究竟是何意？
贼老道古灵精怪，陈斩显然对他还没那么了解，自然，他还无法揣测出老家伙的意思。
“也罢，下次见面再问他吧……”
如今，他已经正式踏入了修行，老洪所说的山门入试究竟有何意思，他现在必须去探个明白，毕竟，如今只剩一年了。
至于铁匠铺那里，陈斩想着，或许是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老洪待他不薄，传他铸造技艺，或许应该去好好道个别吧……
“答应他的酒，没想到拖了两年，想来你现在应该更加醇厚了……”陈斩望向屋梁一角，微微一笑，内心喃喃。
……
翌日，铁匠铺。
“你小子，真的打算离开了？”老洪惊讶的看着眼前提着美酒
而来的陈斩，这小子在铸造一途有不小的造诣，可如今他却要就此别过，老洪哪里能接受？
陈斩无言，但为了修行，他去意已决。
看着这眼前这固执的年轻人，相处这么久，如今就要离去，老洪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他一生求道不得，几度磕绊，眼前的少年好似当年的他，心怀远大的抱负，但上天却赐给了他平凡，他明白这样的少年，他的一生争渡，将会何其艰难，可命运，本就这样不公。
庐前的一缕曙光，映在两人的脸庞，两人很久没再说话，良久，终是老洪的一声轻笑打破了平静。
他看着眼前如那初阳般的少年，喃喃道：“你有你的道，我自然不能让你强留，但你的人生，为什么就只能是成为一个修行者呢？”
闻言，陈斩不知如何讲起，一直以来，他的心中，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找到爹娘，而唯一的办法，就是成为一名修行者，他从未想过属于自己的路，因为十年的苦涩，他无法为自己而活。
他的心中，有太多的苦楚，无从言起，只能藏在心底，他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远方，但却渐渐湿了眼眶。
看着这个神秘的年轻人，老洪第一次语重心长。
“其实，这个世界又凭什么由修行者说了算呢？他们以为靠着千万年的苦修，看遍世间变幻沧桑，便能主宰凡人的命运？
的确，他们的生命与光环千万年传承不朽，凡人自不能比，因为凡人的时光，春去秋来，不过匆匆百年，可人的智慧，他们又哪里会懂？
凡人的生命，无法与他们相提并论，但是凡人的智慧，他们也无法想象，因为，凡人的智慧同样传承了千万年。”
而后，他一字一句的对着眼前的年青人道：“你就没想过什么是你的道吗？”
闻言，陈斩依旧无言，他的道，不曾想过，可人活一世，又岂能无道呢？
夜，临七巷老宅。
灯火通明的小医馆里，陈斩看着那忙忙碌碌的陈瑶，忍不住笑道：“到底好没好啊？”
“快了！快了！”
后厨，一声轻灵的嗓音传来，只见那身着白衣的小女孩儿在灶头忙的不亦乐乎。
片刻后，她终是端出了今晚的压轴作品。
“这是最后一道了，开动吧！”
闻言，坐在一旁的陈斩笑着摇了摇头，这傻姑娘，为了迎接他回来，非要给他露一手。
不过……
这是小妹的大手笔！人生第一次啊！绝对要认真对待！
一旁的陈瑶一脸期待，陈斩见此，略感不妙，他从小看着陈瑶长大，对她的料理天赋还是很了解的，况且还是一桌的首发菜式，不过他还是一脸欢笑，故作镇定。
“试试吧……”
……
“唔……”
入口的一瞬间，有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但陈斩还是努力保持镇定，面不改色，而后直接竖起了大拇指。
“嗯！不错！真不错！”
虽说陈斩赞不绝口，可他完全不像是个会说谎的人，表情全写脸上，看着这明显有些难看的表情，陈瑶忍不住蹙了蹙眉，而后自己也尝了一口。
“这……”
带着尝试的态度，她也想看看自己的成果，但入口的一刹那，还是忍不住秀眉一皱，而后看向了一旁吃的不亦乐乎的陈斩。
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很久都没有说话。
“真是个傻子……”
一旁，陈斩依旧乐呵呵的，疯狂享用着这一桌的“美食”，他不愿让小瑶知道他的真实感受，可抬头的刹那，却还是瞥见了那突然皱起秀眉，一言不发的盯着自己陈瑶，或许是已经猜到了什么，但他还是故作随意。
“看什么？饿了两年还不想给我饭吃啊？”
他总是这样，一直乐呵呵的，宛如没吃过饭的乞丐一样，狼吞虎咽。
看着这般模样样的陈斩，陈瑶不知不觉红了双眼。
这两年来，她一直守在这里，她相信陈斩能够回来，因为那是抚养她长大的哥哥，他不会抛下她。
她已经没有了爹娘，不想再失去他。
良久，她终是忍不住呜咽了。
“哥……”
“以后……”
“不要抛下我，好吗？”
忽的，陈瑶沙哑的声音传进那埋头苦干的陈斩耳里。
似是身子顿了顿，他渐渐停歇了手中的碗筷，缓缓抬头看着那通红的双眼。
他知道，这两年来对不住她。
“对不起……”
一声低声的喃喃，他缓缓伸手擦拭着她眼角流下的泪水，舒缓着心中的歉意。
两年前，他为追寻法门入道，只留下了一封书信，其实，他又怎能舍得放心离开她呢？
只是，他别无选择，他不想让她跟着他再受更多的苦，仅此而已。
良久，他微微一笑，轻轻抱住了那抽噎不停的小小的身影，两年来，她长大了不少，但也消瘦了许多。
陈斩知道，他不应该离开她，这是他答应过爹娘的。
“好了……你个爱哭鬼……放心吧……哥以后去哪儿都带着你……”
闻言，陈瑶低低“嗯”了一声，对她来说，有陈斩的地方应该就是家吧……
……
良久，陈斩似是想起了什么。
“好了……再哭就成大花脸了……”
“那老头儿去哪了？我能踏入修行，还得好好感谢他呢。”陈斩噗嗤一笑，揉了揉陈瑶的小脑袋，问道。
闻言，陈瑶呜咽停歇，没好气的道：“你还好意思说，那老家伙虽说一天到晚都看不到人影，但就是赖在这里不走，还说什么非要收我为徒……”
“收你为徒？”
陈斩顿时讶异，那老家伙无事不登三宝殿，做事绝不会让自己吃亏，他要收小瑶为徒，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思虑许久，但陈斩依然不解，那老家伙要收小瑶为徒是究竟是何意？
贼老道古灵精怪，陈斩显然对他还没那么了解，自然，他还无法揣测出老家伙的意思。
“也罢，下次见面再问他吧……”
如今，他已经正式踏入了修行，老洪所说的山门入试究竟有何意思，他现在必须去探个明白，毕竟，如今只剩一年了。
至于铁匠铺那里，陈斩想着，或许是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老洪待他不薄，传他铸造技艺，或许应该去好好道个别吧……
“答应他的酒，没想到拖了两年，想来你现在应该更加醇厚了……”陈斩望向屋梁一角，微微一笑，内心喃喃。
……
翌日，铁匠铺。
“你小子，真的打算离开了？”老洪惊讶的看着眼前提着美酒
而来的陈斩，这小子在铸造一途有不小的造诣，可如今他却要就此别过，老洪哪里能接受？
陈斩无言，但为了修行，他去意已决。
看着这眼前这固执的年轻人，相处这么久，如今就要离去，老洪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他一生求道不得，几度磕绊，眼前的少年好似当年的他，心怀远大的抱负，但上天却赐给了他平凡，他明白这样的少年，他的一生争渡，将会何其艰难，可命运，本就这样不公。
庐前的一缕曙光，映在两人的脸庞，两人很久没再说话，良久，终是老洪的一声轻笑打破了平静。
他看着眼前如那初阳般的少年，喃喃道：“你有你的道，我自然不能让你强留，但你的人生，为什么就只能是成为一个修行者呢？”
闻言，陈斩不知如何讲起，一直以来，他的心中，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找到爹娘，而唯一的办法，就是成为一名修行者，他从未想过属于自己的路，因为十年的苦涩，他无法为自己而活。
他的心中，有太多的苦楚，无从言起，只能藏在心底，他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远方，但却渐渐湿了眼眶。
看着这个神秘的年轻人，老洪第一次语重心长。
“其实，这个世界又凭什么由修行者说了算呢？他们以为靠着千万年的苦修，看遍世间变幻沧桑，便能主宰凡人的命运？
的确，他们的生命与光环千万年传承不朽，凡人自不能比，因为凡人的时光，春去秋来，不过匆匆百年，可人的智慧，他们又哪里会懂？
凡人的生命，无法与他们相提并论，但是凡人的智慧，他们也无法想象，因为，凡人的智慧同样传承了千万年。”
而后，他一字一句的对着眼前的年青人道：“你就没想过什么是你的道吗？”
闻言，陈斩依旧无言，他的道，不曾想过，可人活一世，又岂能无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