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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我心后,爹爹你怎么不笑了啊 第394章 父亲从未收养过义女

    赵缨带着魏澜离开了坤宁宫,此番她叫他回来,不为别的,为魏琚。

    太子被换一案结束后,相关人等都被处置了,裴氏也被判了死刑,唯独魏琚。

    建熙帝觉得让他死了太便宜他了,于是让人照着他对赵曦做过的恶事,原封不动地还给了他,不仅如此,建熙帝还命人将大楚一百零八道酷刑都给魏琚用一遍。

    建熙帝每日让人呈禀,就想听魏琚求饶痛悔的惨状,然而魏琚始终没有,反而咬定了赵曦不是真的三皇子。

    魏琚意志力之坚,让人为之一叹。

    建熙帝当然不会信他的话,但没得到自己想要的反应,建熙帝自是不爽的,不单他不爽,孝敏皇后,赵曦本人,赵缨上官澍……都不爽。

    眼见折磨魏琚的肉体,不能让他破防,那只能诛心。

    赵缨想到了个好主意。

    刑部大狱。

    最深的一处,里面关的都是十恶不赦的死刑犯,不同于别处,这里逼仄阴暗,狭窄的通道只能容一人过去,且上梁低矮,正常人得弓着身子才能过去。

    里面若是没有掌灯,黑压压什么都看不清。

    什么窗户,通风口,一概没有,故又闷又臭,若是到了夏日,那更是人间炼狱般。

    远远看着这方天地,都觉得窒息难忍,赵缨站在门口,迟疑了好久,才弯下身子走进去。

    这里本就热,魏澜身上还穿着大貂,见状,他实在忍不住把大貂脱了,身上只剩一件草皮裙,狱卒们偷看,憋笑却不敢说话。

    直到到了魏琚的牢房,带头的狱卒掌着一盏灯,恭敬道,“殿下,魏国舅,到了。”

    说是牢房,赵缨仔细看去,其实就是一间小笼子,脏乱差就不说了,空间狭小,连躺下的地方都没有。

    魏琚正蓬头垢面地坐在那里,阖着眼,感觉到有光,他的眼皮动了动。

    赵缨给魏澜使了个眼色,魏澜上前,赵缨却退到了暗处,隐匿了起来。

    “大哥?”

    魏琚抬眼,看到魏澜的一瞬,他邪恶一笑,“魏祯找你来当说客的?你回去告诉她,真正的三皇子就是死了,她一辈子也别想和她的儿子团聚!”

    魏澜拧眉,摇了摇头,“不是二姐让我来的,是我听说了此事,想来看看你……”

    魏琚不屑,仰头大笑两声,“你装什么好人,你们都是一丘之貉,若不是你们阻拦,我怎么会失去珍儿?”

    “珍儿不能复活,我亦不会贪生,你且告诉赵睿,有本事折磨我啊,杀了我啊,看我怕不怕,看我会不会求饶,哪怕半个字!”

    “他抓了我又怎样?米已成炊哈哈哈哈哈哈,他和魏祯的宝贝儿子已经被我折磨死了,他想报复回去,让我也承受那小贱种的痛苦,我偏不如他的意!”

    魏琚的眸子在黑暗里也愈发烁亮,如疯魔了一般,明明浑身的伤,狼狈至极,可他偏要做出一番不痛不痒的姿态,让人瞧了着实……可恨!

    魏澜盯着他,沉默不语。

    他瞬间理解了所有人的抓狂,对魏琚这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对他的所有惩戒,都如同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不痛不痒,又何来解恨?

    赵家的人都非善类,吃了这么大的闷亏,不解了恨,能睡得着吗?

    他轻轻瞥了一眼暗处的赵缨,发现她冷笑了下,为了赵曦,她有这么恨?

    魏澜一时猜不到赵缨的想法, 但赵缨让他做的,让他说的,他隐隐有期待。

    期待魏琚听到后的反应。

    魏琚的笑愈发猖狂,他本就是个城府至深之人,深谙人心,深知什么样的表现会把人逼疯气疯。

    当年他初初从军,深陷包围,全军覆没,只他一人回来,加官进爵,那是因为他故意把计划泄露给了敌军,一场胜仗,大家都活着,怎能体现他的勇猛无畏?

    敌军细作给军营投毒,又是他看见了,因为那人根本不是细作,投得也不是毒,是他故意栽赃。

    至于后面,政敌构陷他,他非但不记恨,还在政敌危难之时,去救他,因为他事先知道了敌军的陷阱,谁也没告诉,却诱政敌过去,他再救人,如同神兵天降。

    他向来是用心钻营的,就比如现在,哪怕身陷囹圄,也要硬着头皮撒谎气人,“三皇子长得着实像赵睿和魏祯,他死的时候……”

    突然,牢门外响起了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气。

    魏琚顿了下,就听魏澜平静道,“大哥,你这又是何苦呢,就为了一个女人,爹被你牵连自戕,魏府全府抄家流放,你的孩儿一死一走,兄妹反目,你成日被关在这里……你本有一个大好的前程。”

    “你懂什么?”魏琚的声音冷漠又讥嘲,“你说的这些俗尘俗物,都非我想要,我只想要和珍儿携手一生,可你们每个人都要阻拦,我何辜,珍儿何辜?”

    “我们阻拦你是因为……”

    魏琚打断他,冷笑,“你不会又说那一番她配不上我,她心思歹毒的蠢话吧?珍儿的为人,我比你们都要清楚!珍儿不过是挡了魏祯的路,所以魏祯容不下她!你指责我不顾兄妹之情,魏祯又顾了吗?”

    “当年若不是我救她一命,她早就命归黄泉了,她的命本就是我的,我的珍儿想要,我拿来给她又如何?明明是她魏祯恩将仇报!”

    魏澜胸膛鼓鼓胀胀,激颤万分,他恨恨道,“大哥!你真觉得有魏珍这个人吗?!”

    魏琚陡然失去了声音,昏暗的空间内,连他粗重的呼吸声都浅了。

    魏澜痛心疾首道,“你道我们为何阻拦你,你道为何魏珍总是衣着打扮,言行举止与二姐一般无二,你道为何你用了易魂换魂,却失败了,你又道为何这些年魏珍死了,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那是因为从头至尾,魏珍都是你想象出来的人啊!”

    “父亲从未收养过义女!”

    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

    魏琚难以置信地摇头否认,“不是,你胡说!”

    他猛地站起来,上前抓住栏杆,摇晃,低吼,“你胡说!你胡说!”

    “当年父亲见你癔症愈重,不得已将你送进了军营,包括之前什么易魂,什么跳井,都是你想象出来的,这世上根本没有魏珍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