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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策之永徽迷局 第二十章 皇家无亲情

    上官婉儿徐徐道来。

    许敬宗已然听的额上见汗了。他抬头望向武后,见她面无表情的在沉思。

    他偷偷拭去额上的汗,继续听上官婉儿讲下去。

    帝后回归长安那日,李弘率领文武百官迎候。

    寒暄过后,武后摆手让那些嫔妃都退下,仅留下了几个儿子儿媳和太平公主。

    太平拉着武后的手,撒娇要礼物。

    武后点点她的额头,“哪次少了你的了?”

    赏下礼物,众人谢恩,又说了些这些时日的趣事,其乐融融,一团和气。

    “罢了,本宫也乏了,你们退下吧。”旅途劳顿,武后揉揉额角。

    太平乖巧的上前帮其按摩,一边低声在武后耳边说着什么。武后闭眼,甚是享受。

    李贤,李旦,李显三夫妻纷纷行礼告辞。

    李弘给太子妃使了个眼色,太子妃看看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行礼先告退了。

    大殿里只剩下了武后,太平和李弘。

    过了一会儿,武后睁眼,发现李弘还在,“弘儿怎么没和裴氏一起走么?”

    “儿臣有事要禀。”说着他还看了看太平。

    “何事如此紧要,非要今日说?”武后淡淡的说。

    李弘稍一犹豫,还是开口:“母后,父皇有两个女儿流落于掖庭中,儿臣以为不妥。”

    “倒不知,废妃犯妇之后住掖庭有何不妥。”

    “啊,我怎么不知道,是谁呀?”太平顾不得礼仪,插嘴问。实在这个消息太惊人,她一点不知道。

    上官婉儿看武后脸色不虞,不断的向李弘使眼色。

    李弘假作不知,“她们也是上了皇家玉蝶的公主,是父皇的血脉,理应住在宫里,享受公主的待遇。”

    太平跑下来,问“哪个废妃?”

    “萧淑妃。”李弘回答。

    武后听到这个名字,眉头皱得更紧了。

    “此事容后再议,你们下去吧。”

    “母后,她们也是我的妹妹,如太平一样啊。”李弘还想争取一下。

    太平气炸了,她平日就是娇纵的性子,早就被李治夫妻宠的无法无天。

    “皇兄,你怎么能这么说!母后的女儿只有我一个,闲杂人等怎么配!你莫不是近些日子忙得糊涂了?”

    武后无视两人,已经转身向后殿而去。

    太平狠狠瞪了李弘一眼,也跟着进去了。

    “殿下还是先回去吧。天后舟车劳顿,实无必要让无关紧要的事耽误了天后的休息。”上官婉儿说吧,也向后殿而去。

    李弘看着几人身影,顿了顿,也转身出了宫。罢了,过几日再来,今日是他心急了,母后确实累了。

    过了几日,李弘又旧事重提,武后未置可否,又是不欢而散。

    一周后,武后在大明宫陪李治用膳。

    没有风疾的侵扰,李治今日精神还不错。“媚娘,今日弘儿来向我求了个人情。”

    “噢?是为何事?”武后放下了筷子。

    “义阳和高安。弘儿求我给她们两个招驸马。一晃眼都20多年了。”

    “陛下以为呢?”

    “远远的找两家嫁了出去吧。朕知道你看着不舒服,远远的打法了得了。不要因此让你们母子起了嫌隙。”李治安抚的拍了拍武后的手。

    “既然陛下如此说,那臣妾必定安排的妥当,不坠了皇家的颜面。”

    “两人年纪也不小了,仪式可以从简,不违了宗室的规矩即可。”

    这位妻子在他刚继位的时候很是吃了一番的苦,所以李治一直有一份愧疚在。

    这两个女儿已经20多年未见,亲情是可以忽略不计的。不过既然太子求到了他这儿,儿子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他不咸不淡的允了,但还是敲打了两句。

    “朕会和你母后提,以后这种后宫之事和你母后说即可。前朝才是你该关注的地方。”

    这孩子还是被保护的太好了,过于纯良。不过太宗不也是因为他的纯良,才把皇位传给了他么。

    李治自嘲的一笑,几十年前纯良的雉奴早已不在了。自从坐上这个位子,很多事早已身不由己。

    他是如此,他身旁的老妻也是如此。

    几十年他们携手同行,早已不仅是夫妻,更是同伴,他也早已离不开她了。

    想到这里,他又说,“今日看你用的比较少,奏折是看不完的,你也要注意身体。”

    “谢陛下体恤,无碍,只是春夏交替有些困乏罢了。倒是陛下需要多多保重,听太医的话,不可操劳。”

    夫妻相视一笑。

    长阳宫。

    回宫后武后的脸色就很难看。

    “竖子!”

    砰的一声,桌案上的茶壶茶盏被大袖扫落在地。

    宫人都被吓得噤声,趴在地上打扫干净。

    “都退下把。”

    “研磨。”

    上官婉儿立在案边,素手研磨,动作行云流水。

    武后又临了一遍兰亭序,才渐渐平复。

    “婉儿,你说,我这个母亲是不是做的太失败了。”

    “臣女不敢说。”婉儿忙跪下。

    “恕你无罪。这里没有旁人,你也不必拘礼。”

    “殿下只是被您和陛下保护的太好了,比较看重兄弟姐妹间的亲情。平日里殿下也是十分孝顺您的。”

    顿了顿,上官婉儿看武后稍绮,“此次事件稍显奇怪,太子是不知道掖庭之事的。如果说背后没有有心人的推动,很难令人信服。”

    “你觉得是谁?”

    “这个很难说。明面上关系最近的是许王和萧家。”

    “嗯。”

    “不过有些说不通。虽说许王和那两位是一母同胞,关系是最近的。但是出事的时候许王才2岁,其后三人就被分开抚养。二十年间也未见许王去探望两位姐妹。”

    “如果许王要动作的话,应该以前他在京中时更方便。现如今他被贬鄱阳,臣女以为他此时如此动作对他没有好处。”

    “萧家的话,当年萧妃他们也没出手,宋国公兄弟都没援手。臣女想不通的是这两个掖庭女,会得他们看重,值得出手?不惜与您对上。”

    武后看着面前的兰亭序,有些出神。

    自她十四岁入宫,因着太宗痴迷王羲之的行书。她也苦练行书,临王羲之的字,如今龙行虎步,已有大成。

    这几十年,步步为营,明枪暗箭无数,她都不惧。这次又是哪个?又有何惧,她早已不是那个小小的昭仪。况她有四个儿子。

    想罢,豁然开朗。

    “去查,太子监国期间的事。”

    “避过三思,承嗣。”

    “是。”果然是皇家无亲情,上官婉儿心中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