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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白的梦 风筝

    之前在网上看到过很多次人工湖,由于工作的原因常年在外,一直未能前往,前日去了人工湖,也算是了却了一个小小的心愿。

    湖的周围种了很多树,夏未至,树都是光秃秃的。沿着台阶,不多几步,可以直入湖区。湖水清澈无比,临近走道,有很多水草,如一片碧绿的草坪,还有小群小鱼儿环游其中。顺着小道,可以走向广场。广场上有绕上铁链的石柱护栏,靠近护栏,有长椅供人们休息。长椅子跟前,有光秃秃的大盆花卉。坐在长椅上看去,天上的云朵倒映在湖水之中,高楼建在云彩之上,远处高速公路上飞驰的车辆,俨然在云梯之上。城市环抱着湖水,在素以缺水的家乡,这种拥抱铿锵有力,充满情感。

    下午两点多钟的人工湖,人比较少,多是老人带着小孩,或是老人独自,还有孤零的几只风筝翱翔在蔚蓝的天空之上,或浅游在清澈的湖水之中。我坐在长椅上,呆呆地望着风筝。

    我对风筝有莫名的情感,也一直与风筝无缘。若要在脑海里搜寻风筝的样子,也只是有一个大概的框架模样;若要搜寻自己放风筝的片段,更是寥寥无几。

    在我还小未见过风筝的时候,父亲就给我做了第一个风筝。把扫把上的细竹折断后做成十字,再用破旧的书本拼成风筝模样,最后再用浆糊粘牢固,拴上缝衣服的细线,这就是我的第一个风筝。它是我唯一拥有过的风筝,飞不高也飞不远,总是围绕在我和父亲的周围。

    在福建工作的六年半时间里,回忆起来的话就见过一次风筝,大概是一八年公司组织户外活动的时候,在一个山顶见到过。一个身着粉色外套的小女孩,在草地上牵着风筝奔跑,她的母亲一直紧跟身后,我默默地看了许久。看到风筝,不由得感叹自己在福建的那些年,虽不缺好友,不愁温饱,可是心一直漂浮不定。若肉体不能像风筝一样,但愿灵魂能和风筝一样飞翔,能够在人站立的地方,总比人要站得高、看得远。

    我对风筝有莫名的情感,风筝对远方有无尽的探索。

    我们渴望远方,远方在高山之上,当我们爬上高山,却发现还有更高的山,山的那边又是什么呢?我们渴望远方,远方在大海之上,当我们去看大海,却发现大海没有尽头,海的尽头又是什么呢?即使我们身处高山大海,却似牢笼之中。这么一想,我的心忽地一冷,就在我写这些文字的时候,面对的是钢筋水泥,聆听的是繁杂噪声。我就像一根绳子,把远方与城市紧紧连在一起。

    心里充满遗憾,昨日又去了人工湖看风筝。同样的路径,我又一次来到了这个地方,并且打算待到很晚。

    由于比前日还早,人比上次还少,这里已是城市之中的一处心灵栖息地,来这里的人们能得到一时的慰藉也足以欢喜。

    我坐在长椅上,等待第一只风筝飞起。

    不论是去辽宁上学,还是在福建工作,我心心念念的都是家乡。有一日能回到这里,是我矢志不渝的目标。曾觉得在年轻的时候应该出去走走,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这些年在成长的同时,又倍觉孤独,这种孤独别人无法给予陪伴与安慰。我无数次把自己比拟成断线的风筝,现在看来,人在孤独的时候会无助,在无助的时候会绝望,绝望的时候会沉沦。在这些年里,牵连我的是家乡的情节、父母的牵挂,可我一直不懂。

    随着人越来越多,风筝也越来越多。黄的、蓝的、粉的……,各种颜色,争奇斗艳;有老鹰、长蛇、机器猫......,各种形态,栩栩如生。家长在教小孩放风筝,不小心飞到了老爷爷的脸上,他们笑着说了“不好意思”和“没关系”;情侣们笑着、跑着,风筝也跟着一边笑、一边飞;学校的体育生在广场上进行百米冲刺,汗流浃背的他们每当坐下休息的时候,也情不自禁地会抬头看着风筝。不论高的、低的、大的、小的、胖的、瘦的,它们挥翅洒脱,轻松自如。

    援笔立就,心情豁然开朗。此时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已转晴朗,我牵挂的她却身在远方,我们有一个小小的愿望,要把风筝放飞到云端之上。

    2021年3月1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