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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反复黑化 第66章 密雾

    命运多舛,齿轮转动,邪带着念都在一处迸发,滚滚向前。

    “是盛先生。”方样犹豫再三还是将手上的照片递给盛述淮。

    盛述淮接过,手指明显抖了一下。

    阳光下,什么都未能遮掩,罪恶和污浊同是。上面的人全然展示在盛述淮眼前。

    …盛邺治。

    瞳孔骤缩,头脑昏沉,脑海中突然被未知名片段冲击,大段破碎的回忆涌来。心底不知名的惧意和恶心沿着血管往上爬,丝丝钻进盛述淮的心脏了。

    方样最好了一切准备,直升飞机在阳台停着,医生也在待命。

    精准的预测到了老板的反应的方样,不用多说,倏然从他手里拿走照片。

    “老板,你…还好吗?”方样从后面虚虚的环住他,毕竟上一次就不知为何突然晕了过去。

    那是一个痛苦的回忆,在盛述淮接手公司后,轮轴转了一个星期后忽然收到了一张照片,直接当场倒了下去。

    照片内容方样没看清,后来再找也没找到,加上盛述淮醒来什么都没说,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但方样一直记忆犹新。

    直到情境重现,方样不得不多了几分警惕心。

    “照片毁了。”盛述淮右手抓住沙发扶手上,顿了几秒,身体顺势滑落下去,倒在沙发上。

    “是。”方样直接碎了。

    贴心的倒了一杯水给他,问:“老板,还查下去吗?”

    方样只是好奇,非常不可思议与盛述淮的反应。可盛述淮的身体情况他最清楚,没有任何状况。

    那…

    盛述淮接过水杯,就放在了一旁。缓了片刻,冷静了下来,眼神空洞却还是字字带力的说:“查,查到最后。”

    “是。”方样带上门,当即出去接着吩咐了。

    徒留盛述淮一个人看着一杯水,久久不能回神。

    缕缕白烟,袅袅升起。

    似雾似密。

    嗡嗡嗡手机铃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来电人是医院院长。

    “盛总,秦先生的情况开始恶化了。您…”电话那头的人语气有些着急。

    “我马上来。”水杯被盛述淮无意打翻在地,洒落了一地。

    外面的太阳晒的人很热,走过来医院里是冰冷入骨。

    盛述淮只觉全身冰冷,喘不上气,食物在肠胃疯狂搅动,嗓子里有血腥味混杂,呕吐感越来越强烈。

    “盛总,您来了,一段观察看来,秦先生的情况应该是开始好转,不假时日都有可能醒来。”

    院长说道这的时候,表情是凝重的。

    他知道秦先生对老板的重要性,日夜守着,看着。

    盛述淮咬紧牙关,“他到底怎么了?”

    院长也是一脸遗憾:“盛总,病情太过少见。今就在刚才,不知为何,秦先生的生命特征突然变化,并且呈直线下降。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延长时间,您要做好最坏的准备。”

    见盛述淮的脸色苍白失血,院长叹了一口气,没再多说什么,快步进入抢救室。

    盛述淮站在原地,浑身发抖。最坏的结果,他什么都不敢想。

    秦瑾怎么会突然出事?!

    脑中又闪过那张照片,盛述淮大脑泵机住,这也太过巧合。忽然下定了什么决心,给方样发了条短信,不假思索的扔掉手机,抬步离去。

    走的时候,他看见了抢救室的灯,红色的。

    他没多少时间了。

    秦瑾在等他。

    *

    秦瑾来到了一颗古树下。

    细碎的阳光透过枝叶洒在他身上,为他渡上了一层金色的光,像是层保护罩。红色的布条随风扬起,带着某种力量,肆意的飘动着。秦瑾在这感受到了片刻的安静。

    “秦施主?”

    一道浑厚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仿佛平底惊雷一样将他炸了起来。

    来人一身袈裟,佛珠于胸前,手里执着佛串,笑着走来。

    “您认识我?”秦瑾语气有些意外和生硬。

    来人明显是寺庙中人,他不信佛教,更不会来过寺庙,怎会得人相识。

    秦瑾心想恐怕又是个偏子。

    “自然。不知施主到这所谓何事?”和尚转着佛珠,笑容慈祥。

    更符合骗子的形象了。

    秦瑾不知他如何得知自己的名字,估计瞎猜的,想了一出,也没什么耐心编假话。只能硬着头皮说:“可能有缘吧。我也不清楚。”

    想必这便也是记忆的一环。

    不清楚前,还是不要乱说为好。秦瑾决定闭嘴。

    “有缘?施主自己可信这个说法?”和尚笑了,不知是不是感觉好笑又笑了好几声。好像是看出秦瑾的端倪,但不加修饰,故意戳穿问道。

    秦瑾心道难道果然又遇见一个骗子,每个骗子好像都喜欢这么说。再后来嘛就是钱了。表面功夫还是要过得去。于是过了个嘴,赞赏道:“大师,果然是好眼力。”

    “承蒙夸奖,是施主心里说的罢了。”

    “心里?大师可还听到我说其它的?”秦瑾疑惑了一下,这倒是新词,于是顺着他的话接下去,也挺好奇他能答上来什么。

    和尚并未回答,只是一副看透他的样子,问道:“施主,有烦心事?”

    秦瑾收起了笑意,望着满树飘飞的丝带 ,心里越发宁静,竟缓缓吐出一句话:“我想见一个人。”

    和尚笑而不语。

    尽管心里早就有了答案,秦瑾还是笑着继续问道:“你说他想见我吗?”

    和尚还是没说话,只是手指向树冠。秦瑾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脸上的笑意瞬间僵滞。

    此时,一阵风吹了过来,红色丝带顿时炸开,上面墨色字迹彻底显现出。

    每条丝带上只有两个字—秦瑾。

    黑色的字迹,如同一辙。每个字都极为工整。

    风又吹来一阵,将炸开的红色丝带吹下,有一条稳稳飘落到秦瑾肩上,秦瑾拿下,看到了一行小字,与他的名字并列。

    ——盛述淮书。

    风还吹着,呼呼的在秦瑾耳畔擦过,秦瑾听不到和尚的声音,但他好像开了口,口型是:“想。”

    四年前盛述淮怀着心事埋下的伏笔,在四年后成为一颗呼啸而过的子弹正中秦瑾的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