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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反复黑化 第87章 忌。

    远处山峦相连,绵延起伏的山脉汇成一条长龙,庇佑着山上的万千树木。绿荫丛丛,溪流莹莹,阳光正好,白云绵绵。

    秦瑾站在台阶上,舒缓心情,重看上空,寺庙坐落,钟声悠长。

    不禁黯然神伤:“佛度有缘人,当真不假。”

    脚下这条路盘曲波折,似是一望无际。秦瑾想起上次梦缘,感慨不已:“这条路很长,走了两遍总要信些什么才不为过。”

    许是昨日的梦,揪出了一直压在心底的希望和期盼。或者是秦瑾久久不能浮出水面,来看一看这春光,始终深陷入山间的清露和树上的红丝带。

    一直想来看看,罢了,当还愿吧。

    秦瑾拿出手帕,仔细擦了擦盛述淮头上的汗,又打开保温杯递到他嘴边:“乖乖,喝点水。”

    盛述淮头上的汗珠直往下滴,秦瑾擦了一遍又一遍。

    “我们不走了,歇一会,不急。”秦瑾又抬眼看向山上那座寺庙,慢悠悠的说了一句:“还早。”

    带着他找一处地方坐下,两人并排坐在秦瑾刚擦好的石椅上。

    早晨的天,不算很热,但盛述淮还是热了一身汗。

    医生说是身体受损,但检查暂时没问题,只能后续跟进,进一步治疗。

    秦瑾当时没说什么,他知道,盛述淮很累了。

    他累到想一走了之,结束这一切的牵连和纠缠。

    因有因,果有果。

    秦瑾以前从不信这些,他只信人定胜天。

    可现在,事实加上未知的冲击让他不得已屈服 ,他必须承认他有了软肋,同时也有了盔甲。

    秦瑾很喜欢等,等一个有结果的结局,一个有答案的故事。

    他转头看向盛述淮,接过他喝好的水杯,牵着他重新站在了台阶上。

    这次,慢慢来…慢慢来。

    *

    秦瑾站在古树下,发现所有的红丝带都已经不见了。

    正对得上上次见它的场景,一切竟和现实重叠,不,应该是同步。

    秦瑾绕着古树走了一圈。

    并未发现这棵树与其它树木有所不同。

    “施主,不要用眼去看。”声音从他背后传来。

    “是你。”秦瑾压下惊讶的表情。

    暗想,原来人也同步啊。

    “施主,我们并未见过。”和尚转了转手上的佛珠,离他较远的距离,面目慈善说。

    骗谁呢!

    秦瑾一听就知道他在说谎。

    当一个人突然问你是不是见过你,正常人的第一反应不可能是立刻否认。

    绝对有鬼。

    秦瑾装作一副自己认错人了的样子,再三确认:“我们真的没见过?!难道是我记错了?”

    “是的,施主。”

    “不好意思,是我认错人了。向您赔个不是。”

    “出家人,不忌讳这些。施主心安。”和尚表情依旧没变。

    秦瑾又问:“大师,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和尚向着盛述淮说道:“施主,何故如此?赢了如何?两败俱伤毫无意义。”

    笑意凝固在脸上,秦瑾快步走过来,将盛述淮护在身后。

    “大师这话所谓何意,我不明白。”秦瑾笑容生硬,手抓住盛述淮的手指,握在掌心。

    “施主,如何不明白?!”和尚并未将话题一带而过,反而再次挑出来,开膛破肚般亮出。

    秦瑾:“大师,是知我此次所求何?”

    和尚将脖子上佛珠取下,放在手臂上:“施主,为一人,伤一人。为一情,负一生。实乃大忌。”

    “大师,忌这个字,我不认为它是一个坏事。”

    从另一个角度,把另一个自己放心上,为忌。

    和尚停住了动作,突然大笑一声。树上的鸟群被惊吓住,成对成群的乱飞,最终扑腾扑腾翅膀,飞向山间幽深的小树林里。

    他抬起胳膊,轻抹了一下眼角:“失态。宿主的说辞让我想起了我的一位故人,他和你的观点甚是相同。”

    “哦?”秦瑾有点不信,微抬起嘴角:“那位故人想的不错。”

    “不是不错,是一步错步步错。”和尚叹息,眉宇的愁意淡淡,后悔万分。

    秦瑾知道提起人家的伤心事了,便不再开口,缄默不闻。

    和尚倒是洒脱,刚才还是乌云密布,现在却无所谓的盘珠子。

    他手臂上的那串佛珠,与秦瑾见过的大不相同,甚至从未见过如此款式的。

    可能是见识寡淡的原因,秦瑾只觉得这串珠子甚是好看,频频吸引着他的目光。

    和尚走了几步,大方的将珠串举到他眼前:“施主,可要瞧瞧?”

    秦瑾鬼迷心窍的接下:“谢谢。”

    和尚退了几步,又与他拉开距离。

    手臂上的珠串平整的放在自己眼前。

    绿色松纹里镶嵌着金丝黄线,银色圆点点缀着外圈的中间。一颗颗相串,花样纹路飞快的改变中,轻轻一转就是一个图案。

    和尚:“施主,喜欢这串珠子?”

    秦瑾知道夺人所爱非君子:“大师,这串珠子确实好看,但这是您的。”

    和尚笑了笑:“现在是你的了。”

    说着转头就走,不留半分。

    嘴里念念叨叨的唱着一首词,将身上的佛珠一一摘下:“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声音慢慢变小,最后只看见他的身影消失在转角。

    他的背影很是孤寂,了望远在天边的月亮,何时倚虚幌,双照泪痕干。

    秦瑾看着眼前的佛珠,沉思片刻。

    衣角被轻轻攥住,拉了拉。

    盛述淮不舍得眨眼睛,看着他,好像在说:“你怎么了?”

    秦瑾无端涌上的悲伤,刺痛了他的神经,他敏感起来。

    转身抱住盛述淮,头抵在他肩膀上,小声的说:“乖乖,我有点难受。”

    感受到后背被轻轻拍了拍。

    秦瑾又加了一句:“不是有点难受,是特别难受,特别特别难受,心里空了一块。”

    秦瑾躲在盛述淮怀抱里,诉说自己的委屈。

    盛述淮踮起脚尖,摸了摸他的头。

    原是没有风的天气,竟吹来一阵风,枝叶哗啦哗啦作响,似将所有委屈诉说,风一阵阵在附和。

    秦瑾躲在爱人的怀里,仰着春光,踏绿坪,与爱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