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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妾灭妻?我抛夫弃子干翻全家 606.他朝若是同淋雪

    程南枝闻言松了口气。

    “那就好。我就说,像南蜀皇帝那样的生父,世间少有。”

    程南枝看了看周围,没看到有人,但还是凑近了姬珣压低声音:“我们北齐先皇同南蜀那个老皇帝比,都得甘拜下风!”

    齐帝再怎么不待见齐聿,也没有像南蜀皇帝那么羞辱过他。

    三皇子就算不是齐帝看重的皇子,齐帝好歹表面上也没有亏待过。

    这南蜀皇帝,真是太混账了!

    姬珣看着陡然靠近的人微怔,她的声音与她的心声在这一刻重叠在他的耳际,让他神色不自觉的柔和下来。

    “程小姐,你这么编排北齐先皇,圣上晓得吗?”他似笑非笑的问,“还有程大将军,听说程家忠君,程大将军晓得你这样有意见吗?”

    “他们都知道啊,还跟我一起……”

    程南枝话说到一半,想起来面前人不能全算是北齐人,又急急的咽了回去,改口道:“总之,我还是头一次见这么对自己孩子的父亲。”

    姬珣忽然问:“那程小姐与令堂是如何?”

    “我爹呀,那可对我很好的。”程南枝下意识的笑了下,“我自幼进京与家人分离,这你应该已经知道了。但我爹娘从来都是惦记我的,时常给我寄信寄东西,给我安排好一切,远在边关也想着法儿的替我撑腰。”

    “如今我同他们团聚了,他们对我更好了。我娘先暂且不说,就我爹,他朝中事务那么忙,早起去上朝,还会再早起些亲自给我做好早膳再说。中午没法回府,也会叫小厮回来看着我用膳喝药,他才放心,晚上再晚回来都会给我带小玩意儿当礼物。”

    程南枝知道,程青山是在一点点弥补他觉得错过的那二十多年前。

    谢成璧也是,每日恨不得时时都同她一起,晚上还想和她一起睡说些体己话,搞的爹独守空房很有意见。

    程南枝对这样的日子可太满意了。

    她努力了那么久,为的不就是这样平淡却幸福的日子吗。

    “爹说,等圣上登基大典后,他就要上折子,带着我和我娘回边关了。”程南枝说,“我兄长尚在边关,前几日他们还来信了,说在边关满心期待的等着我们回去,还给我准备了不少见面礼,等见着我了一一给我看。”

    她说着,眉梢眼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蓦地,男人忽然抬手,摘掉了程南枝带的帷帽。

    程南枝的面容这下都映入男人眼底。

    程南枝有点措手不及:“你做什么?”

    姬珣定定的望着她,温柔一笑,道:“待久了会有点闷,对身子不好。”

    “也还行……”

    “程小姐也笑的好看,何必遮着。”

    程南枝眉头微跳。

    这话有点冒昧了。

    然而不及程南枝说什么,男人怅然道:“听着程小姐说的,实不相瞒,在下也想起了从前双亲尚在时。”

    程南枝见他眼底依稀有落寞,好奇道:“现在比从前差了很多吗?”

    “嗯,”他开口,话音平静,“那时我太小了,能记得的只有爹娘恩爱非常,待我都极好,他们还说过我是他们最期望的孩子。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娘的脸上再也没有了笑容,也不愿意见我,更不想见爹。”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其实不太记得了。可我还记得一件事。”

    姬珣唇角勾起个不明的弧度,明明是笑着的,但眼底毫无笑意。

    他说:“娘临终前,只有我在她榻前,她说她恨我,最后悔生下我。然后,她死不瞑目。”

    “………”

    程南枝错愕。

    “后来爹知道了娘亲死去,没有见到娘最后一面。那时候,他就跟变了个人似的,有些陌生了。”姬珣淡淡的说。

    “你……”

    程南枝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姬珣被她的反应逗笑了,道:“没什么,都是过去的事,不值一提。”

    他主动转移话题:“程小姐,在这儿待的够久了,在下送你回去吧。”

    程南枝只得讷讷的点头。

    两人沿着河岸往回走。

    程南枝余光看身边的男人,面色依然沉静,仿佛对一切都云淡风轻,但周身好像经年笼罩着一层迷雾,叫他那些让人如沐春风的平和都有了别样的意味。

    忽然之间,男人蓦地抬手,遮在程南枝头顶上方。

    程南枝条件反射的抬头。

    男人修长劲直,突着青筋的手微顿,稍稍离开,程南枝的视线里就被接连出现的白色侵占。

    她后知后觉——

    “程小姐,落雪了。”

    姬珣捻了捻指腹上微凉的雪花,温声说。

    前几日夜里已下了场小雪,但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很快就没了。

    然此时的落雪似乎不同,隐隐有越来越大的趋势,程南枝赶紧道:“我们快走,我的马车就停在那边街上,上了马车能暖和点。”

    这话才落,肩上为重,男人解下身上的狐皮大氅披在她身上。

    程南枝下意识要拒绝,反被按住手。

    男人笑意吟吟道:“程小姐体弱,还是不要着凉的好。否则明日在下要少一个帮手了,程南枝也不想再难受喝药吧?”

    程南枝犹豫了下,就点头。

    两人很快回到街上马车边,程南枝才上去,听到男人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程小姐,覃明在不远处的茶楼等我。还有要事缠身,告辞。”

    程南枝回头看他,“是你所说的,明日的事吗?”

    姬珣点头。

    “好,只是明日我白日抽不出空来,你若有需要我帮的,晚些时候再找我给我传信。”程南枝说。

    姬珣目光流连过程南枝落雪的鬓角眉眼间,唇角微勾着颔首:“快进马车吧,别冻着了。”

    程南枝点点头照做。

    然而进了马车暖和过来,程南枝要解下身上大氅时,才想起来,她赶紧叫停马车,出去要还给姬珣。

    谁知道就这片刻的工夫,男人完全不见了踪影。

    怎么都找不着,程南枝治好吩咐车夫继续赶车。

    坐回到车内,程南枝看着手边柔软又厚实的大氅,微微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