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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斗者回忆录 第35章 qwe

    在求水山赛场上,笔者见到了很多有过交集的决斗者,比如和笔者在成都站上聊了整整一轮的xy。

    xy老哥成都站决赛遗憾败北,随后的重庆站却成功登顶,取得了总决赛资格。

    和影融一样,他今天来赛场随便打打,转换心情。

    在酒店电梯门口,笔者给xy来了个大大的拥抱,向对方的总决赛送上祝福。

    电梯门缓缓关闭,决斗者熟悉的身影、赛场的喧嚣吵闹,都隔绝在铁门外。

    电梯黑屏幕上显示的那个红色数字,逐渐变小,离代表赛场所在楼层的『18』越来越远。

    电梯顺利下行,失重感开始出现。

    笔者退场。

    『你居然认识这么多人。』

    理科说道。

    『跑的多了,自然就认识。』

    笔者望着紧闭的电梯门,光滑表面上映照出的那个疲倦面孔,轻轻地说道。

    电梯里的人来来去去,很快一楼到了。

    笔者和理科走出电梯,来到了酒店外面。

    五月深圳已至深春,户外燥意已浓。

    求水山上蝉鸣不已。

    酒店外边有一座水上乐园,此时大部分区域在休整,没有开放。

    停车场旁边有一些卖泳衣泳裤的摊贩,还有卖小吃的推车,三三两两。

    那些都是生活,离决斗的世界很远。

    两人漫无目的地走着。

    路过一辆卖炸物烤串的推车时,理科掏钱请笔者吃了一根烤肠。

    『心情不好就吃点东西,我经常这么干。』

    理科把装烤肠的塑料袋递给笔者。

    『谢谢。』

    笔者打开袋子,捏着木杆,掏出了热气腾腾的烤肠。

    肉质有些老,酱料刷的多了,还有辣椒粉。

    笔者吃了两口,很快眯起了眼睛,流出了眼泪。

    好像太辣了一点。

    『这个游戏并不是付出努力就能得到相应回报的。』理科沉默了会儿说道,『运气的成分还是很大。』

    『这算是安慰?』笔者盯着空空如也的烤肠杆,『四月表以来,我打的确实少了,以为能靠上个环境攒下来的熟练度碰碰运气,结果是我太天真了。』

    没有做足充分准备就去了中山、深圳,是错误的决策。

    『也许。』理科说道,『现在环境的选项很多,魔术师不是唯一正选。』

    『其实我认为,魔术师仍然是能夺冠的那个卡组。只不过现在看来,用它夺冠的那个人不是我罢了。』笔者把袋子和杆子丢进垃圾桶,『既然决定要来,还是要有一些底气的对不对?』

    『有一定道理。』理科说道,『我还没想好明天用什么,你卡组能不能先放我这儿?』

    『行,反正是肥四的。』笔者说道,『不过你知道,他没有《风纪宫司祝词》。』

    『那再借借。』

    『暂时借不到。借到的话,你用吗?』

    『借到就用。』

    『你大爷。』笔者笑着骂了一句,摇了摇头,『借不到的话,你打算用什么?』

    『闪刀。』

    理科说的声音不大,没有很坚定。

    『你有点犹豫。』

    笔者点了出来。

    『是的。』理科承认了,『主要我还没有想好闪刀内战要怎么赢,没有特别明确的取胜策略。』

    『明天肯定有很多闪刀,凭什么赢的那个人就是我呢?』

    闪刀是传统的beat卡组,发售两个月有余,机制算是新颖,但内核很陈旧。

    这种卡组的内战打法,历来是需要花时间钻研的命题,此时的理科还没有想明白。

    魔术师不同,已经有了明确的取胜策略,需要用到《风纪宫司祝词》。

    笔者没有玩过闪刀,无法回答理科的问题,就只好让它悬而不决了。

    于是不了了之。

    两人绕着酒店转了一大圈,最后回到门口,理科去找枫叶他们讨论总决赛,笔者回了合肥众的房间。

    求水山客房很大,标间住三个人不成问题。

    合肥这场来了五个人,开了两间。

    第二间可以容纳一名蹭房客,笔者曾经跟菜电提过,让他过来住,省点钱。

    结果这家伙单独开了一间。

    按菜电的说法,他受不了任何呼噜声,一定要完全安静的环境,以保证赛前的充足睡眠。

    当然大家都知道,赛前一天的深夜,无论你睡的多晚...都能看到菜电在打mycard竞技匹配。

    sp5赛事当天,菜电跟大伙儿交代,不要喊他起床,自己赶不上就不打了。

    今天白天,他果然就没有出现。

    笔者拿上房卡带上门,来到了菜电的单间。

    地上、桌上,到处都是铺开的游戏王卡片。

    进门左手边摞着高高一叠,有富赚强的牌,有别的朋友借给菜电的牌。

    那一叠卡牌,卡套各异,有的套着磨砂,有的是价格不菲的妹套,有的干脆是裸卡。

    笔者打开看了一眼,发现都是些卡组主轴,闪刀魔术师刚鬼等等,混在一起。

    地上的则大部分是基卡,罕贵度有高有低。

    茶几两边有人在决斗,是西子和一名笔者不认识的决斗者。

    邹师傅敞开了衬衫扣子,放浪形骸地坐在地上,用手机打着匹配,时不时为自己的精妙操作拍案叫绝。

    这些都是和笔者一样已经宣告淘汰的决斗者,在这里消磨着赛后的时光。

    只要是人就会发出声音。房间里现在有了四个大活人,显然离菜电想要的『绝对安静』相去甚远。

    菜电在床上痛苦地磨了一会儿,恋恋不舍地起床,说了句『去外面转转』,然后一溜烟就没影了。

    每逢赛前,这位决斗者总是行踪神秘,谁也不知道他会去哪儿。

    菜电走后,笔者看着房间里的一地狼藉,忍不住问道:

    『这么多卡,他不收拾吗?』

    西子说道:

    『讲过,不听。』

    笔者看着宛如发生过黑暗决斗的房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第二天,总决赛瑞士轮结束后。

    肥四、理科、菜电、凤凰、枫叶、海侠等人均告淘汰。

    笔者相熟的决斗者中,只有影融进入了淘汰赛。

    寻道梅露辛,我就是冠军,看来所言非虚。

    哦,还有来自武汉的那个男人,管家管师傅,也成功通关了瑞士轮。

    肥四输完比赛还有业务要忙,当场买票回了合肥。

    邹师傅想起了好几天没跳的伞,吵吵着要去网吧开黑绝地求生。

    菜电表示,不如大家去广州玩两天,他带笔者、小邹去大学城的网咖,他平时去的那一家。

    一局跳伞需要四个人,既然开黑,自然是要把人摇齐。

    笔者拉上了理科。

    从深圳回合肥的飞机太贵,不如动车来的经济实惠;而第二天深圳出发去合肥的车次很少,倒是广州有不少。

    今晚去广州大学城玩玩,第二天再从广州出发回合肥。

    笔者看了看App上的动车时刻表,现在从求水山出发,刚好能赶上去广州的末班车。

    一切都是那么的巧。

    事不宜迟,跳伞四人组立刻辞别众人,悄悄离开了求水山。

    往深圳火车站赶的路上,笔者发现,前往广州的动车车票濒临售罄,就连站票都已几乎没有。

    菜电经验丰富,指导三人买了仅仅一站的票。

    深圳到广州,距离不远,中途停靠的站点却很多。去往广州大学城的票没有了,但是只往那个方向走一段的票,还剩不少。

    笔者知道他的意思,就是买一站的票,但是坐上三四站,在广州大学城附近下车。

    出检票口的时候走人工通道,给检票员看票时,别让他看到写着目的地的文字就行。

    即所谓『逃票』。

    理科昨晚通宵研究闪刀姬,今天输了比赛非常累,懵懵懂懂,这套操作不知道听进去几分;邹师傅一直在玩手机,也不像是听懂了的样子。

    最后,菜电要来两人的身份证,亲自用自己的手机操作购票。

    在笔者的印象中,菜电从来对打牌、吃鸡之外的事情不感兴趣,做什么事都拖拖拉拉,尤其赶车、赶飞机这些需要掐时间的事情上,他就从来没有准过。

    住在肥鼠家的那一次,笔者下楼拿外卖,仅仅三五分钟的事情,让菜电等会儿帮笔者开个门,结果笔者一离开单元门,菜电就睡死了过去。

    笔者在燥热的楼道里一个人吃完外卖,轰炸了菜电手机无数次,都没能把他叫醒。

    除了重要的游戏王比赛,菜电没有任何事情能准时。

    这一次,他却热心张罗逃票的事情,一反常态。

    笔者感觉到,等到了广州大学城,菜电有话要说。

    笔者一问果然如此,不过菜电神神秘秘地表示,要藏一会儿,到了地方坐下来说。

    车辆到站以后,笔者利用衣袖遮住车票的右上角,顺利通过了人工检票口;菜电轻车熟路、老神在在,和笔者一样从容通关;邹少一直在玩竞技匹配,根本没有停下来过,理直气壮地跟着笔者过了检票口。

    只有理科在机器检票口刷了票,触发了警告。

    理科立刻被检票员带走。

    补票也是要排队的。笔者三人在出站口等了半小时,终于等到了理科。

    工作人员看理科还是学生,只是训斥了一顿,让他补了票,没有进一步处罚。

    四人组回到大学城,没有第一时间去吃鸡,而是听从菜师傅的建议,先坐下来吃点东西。

    菜电带三人来到一家馄饨铺子,说是富赚强众人常常碰头的地方。

    大学城算是广州乡下,商铺的布局非常随意,支开雨棚便是一个摊子,不知哪个犄角旮旯里就藏着一家美食。

    上次来这里,笔者就没有来得及吃到这个馄饨。

    这次,笔者跟着菜电点了一碗菜肉大馅。

    没多久,老板就煮好了。

    馄饨皮薄汤鲜,盛了满满一海碗,撒上了提味用的虾米。

    菜电打开一瓶老陈醋,倒上满满一碟,开始边吃边讲。

    笔者知道,他遮遮掩掩了很久的那个话题,终于要揭晓了。

    理科一边吃一边瞌睡,时不时附和两句;小邹则是一直在玩手机,根本没有在听。

    在仔细听菜电说话的,严格来说只有笔者一人。

    菜电夹起馄饨蘸上醋,美滋滋地咬了一口,说道:『poI战队要重建了,你们了解过吗?』

    笔者之前混线上的时候,认识一个叫姬璐的马甲,就是挂着poI战队的队标;早年间接触较多的雪花和夏极,也是老poI人;15年,天子请到RAS战队客串带队的三个人里,也有一个『laevatain』是来自poI战队。

    总的来说,一直有交集,但是不远也不近。

    18年5月的这个时间点,poI战队早已冻结,上面说到的那些人,不是跑路,就是退坑了。

    笔者说道:『知道这个队伍,但是了解的不多。』

    菜电吃完一只馄饨,擦了擦满嘴的醋,说道:『poI战队有两个老队员,一个叫qwe,一个叫西子...』

    笔者正在喝汤,差点一口喷出来:『西少才多大,那个时候就在打线上了?』

    『是的,没错。』菜电说道,『西子那个时候比较萌新,只能算是队里的小透明,qwe打的比较多。』

    『这两年qwe有了点闲钱,表示想要重建poI战队,全权委托给西子,他当幕后老板。以前的人是回不来了,但只要队伍能重新兴旺起来,qwe就会很高兴。』

    『有闲钱?』理科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瞌睡都不打了,立刻挺直了腰板,『快讲讲,细说。』

    『是的,有,而且不少...』菜电蘸了一手馄饨汤,在馄木桌上涂画着,『就是所谓的金元战队。你们应该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是的,笔者和理科都非常了解,虽然以前没有待过同一支。

    『西子目前还在tw,知道我缺钱,找到了我,也准备联系hx、tw一些聊得来的队友...』菜电说道,『都是比较厉害的那种,有人甚至去了今天的总决赛。西子还没有提这事,你们暂时不要说出去。』

    那不就是hx管家和tw枫叶?

    笔者盘算了一下,发现也就这两人符合描述了。

    这事儿如果能成,阵容肯定很豪华。

    『其实就,一方面也是给西子找事情做...』菜电说道,『他是福建林氏的子弟,跟家里闹矛盾,不想高考了,没有事情做,所以打牌。qwe看西子有时间有热情,就拜托他重建队伍。』

    听到『福建林氏的子弟』这一太过中二的称谓,笔者差点又是一口汤喷出来。

    意思就是那么个意思,只是菜师傅中二入脑,代入了某些影视作品的口吻。笔者笑到喷饭之余,没有忘记提醒菜师傅,新中国没有氏族门阀,大家都是建设祖国的无产阶级。

    菜师傅『嗯』了两句,继续说道:『西子还是未成年,和家里闹翻了到处乱跑,来广州找我和神智玩过两次。我跟他讲了很多大道理,说还是要上学啊尽量参加高考之类...就,感觉他也没听进去。』

    『反正,办个战队也挺好的,主要是西子得找点事情做。』

    笔者见过西子好几次了,以为他是个酷酷的阔少,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多故事。

    悠哉悠哉吃着馄饨、说着这些的菜师傅,在三人心目中的形象顿时高大起来,成了劝人向善的牌圈老前辈。

    『这事暂时还没有定,要下半年才能落实,现在就是提一嘴。我代西子问你们一句,到时候poI真重建了,你们来不来?』

    菜电发出了邀请。

    『可以。』理科爽快地答应了。

    『行。』笔者不会错过爆大米的机会。

    『来啊,我必来。』邹少根本没有听,还在打他的匹配,只是跟着大家随口说着。

    2018年5月3日,广州大学城的一家馄饨铺。

    poI战队重建之初的几名队员,就这样做出了决定。

    正事儿谈完,自然是喜闻乐见的跳伞环节。吃喝玩乐,不在话下。

    可惜理科一沾上网吧的椅子,立刻就很幸福地睡着了,笔者、菜电和小邹打了一晚的三人四排。

    下一篇,毕业旅行的终点。是继续前行还是就此折返,我们只能选择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