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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喷嚏毁灭一个魔法文明 第796章 愉悦(万字大章求订阅)

    第796章 愉悦(万字大章求订阅)

    母女、姐妹之间的久别重逢无疑是相当感人的。

    尤其在得知樱过继到间桐家消失这一年多时间里所经历的苦难后,身为母亲的葵感觉心都要碎了,同时第一次对丈夫远坂时臣产生了无法抑制的怨恨。

    因为她原本以为所谓的“过继”仅仅只是让其中一个女儿加入对方的家族、继承其全部的魔术资源,尤其是最为珍贵的魔术回路,进而成为一名优秀且前途无量的魔术师。

    可谁知道,间桐脏砚骨子里早就已经扭曲病态,甚至完全没有把自己的女儿当成人,通过那些使魔一样的虫子不断进行即便是在成年人眼中也相当没有人性的折磨跟虐待。

    这完全超出了葵所能承受的心理底线,强烈的愧疚感和自责瞬间席卷了全身,紧紧抱着失而复得的樱不断哭泣,嘴里更是一个劲的重复“对不起”三个字。

    她根本无法想象,如果小女儿照这个样子被折磨几年、十几年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

    又是否会因为无法忍受持续不断的痛苦和一片灰暗的人生而选择自杀。

    所以现如今的小樱表现得越是乖巧懂事,葵的精神和内心就越是无法平静。

    足足过了十几分钟,她才逐渐控制住情绪,缓缓站起身注视着不远处的黑暗王子,用不是很确定的语气问:“你把我和我的女儿们强行带到这里来,是否是想要用我们来威胁时臣迫使他在圣杯战争中做出让步?”

    格雷亚听到这句话立刻忍不住笑着摇了摇头:“不,夫人,我想你似乎误会了什么。

    你的丈夫在我的眼里根本微不足道,更不构成哪怕一丁点的威胁。

    他在我的眼中就像是个可悲小丑,既没能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同样也不是个优秀的魔术师,甚至就连当老师和御主都是严重不合格的。

    我需要你和你的女儿们待在这里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确保你们能平安的活到最后,不至于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毕竟我的姐姐可是一个很任性的家伙。

    一旦她喜欢的人不小心受伤或死亡,后果可能会变得非常严重。”

    “你的意思是……这是某种变相的保护?”

    葵似乎明白了什么,下意识抱紧两个年幼的女儿,眼神中透漏出紧张和恐惧。

    毕竟按照眼下这种情况,保护和绑架其实只有一线之隔。

    就在格雷亚想要给出肯定的答复时,远坂凛突然挣脱了母亲的手臂,一脸不满和愤怒的咆哮道:“父亲才不是小丑!他是最好的父亲,同样也是最好的魔术师!”

    不得不说,相比起妹妹胆小、老实、内敛、羞涩的性格,她完全就是截然相反的另外一面。

    尤其是胆子,简直不是一般的大,哪怕在这种环境下也丝毫没有半点退缩。

    格雷亚显然对这个小不点很感兴趣,并没有表现出哪怕一丁点的生气,反倒是依旧保持着优雅的笑容反问:“你说他是最好的父亲,那我要请问你,最好的父亲会把自己的亲生女儿送到另外一个家族去受苦吗?

    又或者你刚才没有听清楚自己的妹妹在间桐家遭受了怎样非人的折磨跟虐待?

    诚然,在你的眼中远坂时臣或许一个合格乃至优秀的父亲,满足了你对于父亲这个角色所有的幻想。

    但问题是那仅仅只是针对你自己。

    看看小樱,你觉得她在内心之中会认为远坂时臣是个合格的父亲吗?

    不!

    在她的眼中所谓的父亲早就已经跟间桐脏砚那个恶魔画上了等号。

    至于最好的魔术师,我只想告诉你远坂时臣的天赋在魔术界并不算出色。

    如果让他跟本次圣杯战争的参与者之一肯尼斯来一场决斗,他连百分之一的胜算都没有。

    相比之下,我觉得雁夜反倒是更像个完美的父亲和丈夫。

    当他得知樱被过继到间桐家的时候,第一时间返回了那个令自己感到厌恶乃至痛恨的家族,并尝试着代替樱去承受所有痛苦跟折磨。

    为此,他几乎奉献了自己的全部,不得不以御主的身份参加本次圣杯战争。

    而代价就是燃烧自身的生命力,最多只剩下区区几天的寿命。

    我的父亲曾经说过,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爱就是为了他人和崇高理想而做出的自我牺牲。

    很显然,雁夜完美符合了这个标准。

    因为樱甚至都不是他的孩子,仅仅是因为内心之中仍旧深爱着你们的母亲就主动奉献了自己的一切。

    可远坂时臣呢?

    他亲手把自己的孩子推进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说到这,黑暗王子故意停顿了一下,把目光投向浑身上下正在因为情绪剧烈波动而轻微颤抖的葵。

    “夫人,不得不说您挑选丈夫的眼光真是差劲极了。

    因为在远坂时臣的眼中,你只是个能够诞下优秀后代的生育工具,仅此而已。

    可你却企图通过扮演贤妻良母的角色,在一个以追求抵达根源为最高理想的传统魔术师身上获得爱。

    多么可怜而又可笑的妄想。

    明明最爱你、最适合成为丈夫的人就在身边,但你却做出了人生中最错误的选择。

    试问如果有一天远坂时臣也面临这样的选择,你猜猜看他有多大可能会像雁夜一样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

    伴随着这句话脱口而出,葵终于彻底破防捂着耳朵像疯了一样大喊道:“够了!快停下!我不想听你的这些胡言乱语!”

    “啧啧啧,难怪父亲总是强调真相永远是最伤人的。

    趁着现在远坂时臣还活着的时候,您尽可以逃避。

    但问题是如果他突然有一天死了呢?

    要知道圣杯战争可是很危险的,任何御主都有可能在下一秒死掉。

    到时候您又要如何面对雁夜那无私的爱,以及他为您女儿樱所付出的牺牲?”

    格雷亚显然很享受这种操控别人情绪和心理的感觉。

    因为他本人是天生类神力的关系,所以没办法真正感受到这种弱小凡人的纠结、痛苦和自我矛盾,但又想要效仿自己的父亲那样去控制对方,甚至是让对方在“自愿”的情况下按照自己的意愿行动。

    葵的瞳孔骤然放大,抬起头一脸紧张的质问:“你要杀了我的丈夫吗?”

    黑暗王子意味深长的摇了摇头:“不。

    我刚才说过,你的丈夫对我不构成威胁,因此我才懒得去杀他。

    但我不动手并不意味着其他人不会动手。

    可能您还不知道吧。

    远坂时臣早就在第四次圣杯揭幕战的时候就惹恼了自己的从者,那位傲慢、自负且十分残暴的英雄王。

    眼下吉尔伽美什已经起了杀心,并且还跟他的那位弟子言峰绮礼勾搭在一起。

    不出意外的话,他才是那个会终结您丈夫生命的人。

    所以我才说远坂时臣既不是个合格的丈夫,也不是个合格的御主跟老师。

    他那看似一帆风顺、光鲜亮丽的一生,其实完全都是由一个又一个失败构成的。

    雁夜有句话我始终非常赞同,那就是一切都是时臣的错。

    他的自以为是和传统魔术师的思维方式铸就了自己小丑般悲剧的人生。”

    “不会的!言峰绮礼一直对我的丈夫恭敬有礼,他怎么会做出弑师这样禽兽不如的行径。”

    葵的心理防线早就已经在格雷亚的攻击下千疮百孔,整个人都变得有些语无伦次。

    “呵呵,信不信随您,反正用不了多久便会揭晓答案。好了,闲聊就先到此为止吧,我还有些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处理。Saber,帮我照顾好客人,别光顾着自己吃。”

    黑暗王子瞥了一眼坐在桌子前闷头往嘴里不停塞食物的黑化阿尔托莉雅。

    后者以极快的速度吞掉了嘴里的食物,抽出一张餐巾纸擦了擦嘴角上的油渍与食物残渣回应道:“不用担心,有我在没人能伤害到她们。”

    “算了,随你的便吧。”

    格雷亚显然是察觉到了黑呆骨子里的吃货属性,果断放弃了要求对方保持节制的念头,直接启动传送魔法消失在原地。

    眼见御主从视线范围内消失,黑化的阿尔托莉雅二话不说,立刻端起大桶可乐仰起头咕咚咕咚就干下去大半瓶,随后一脸满足的打了个饱嗝,紧跟着又捧起一个装满炸鸡块的纸板桶继续往嘴里塞。

    由于拥有超规格的“龙之炉心”,因此她的食量非常恐怖,简直就像一头永远也吃不饱的巨龙。

    尤其是黑化以后,对于高油、高糖、高蛋白的食物几乎来者不拒,十分享受吃掉这些食物所带来的生理满足。

    相比之下,葵、樱和凛这母女三人则因为担心远坂时臣的生命安全什么都吃不下去,只能瘫坐在沙发上望着周围密密麻麻的监控画面出神。

    其中的凛更是在开动小脑瓜反复思索,为什么父亲对自己和对妹妹的态度差距那么大,同时不断在内心之中反问自己,这样的父亲真是合格的吗?

    就这样,伴随着阿尔托莉雅咀嚼发出的轻微响声,年幼的樱和凛渐渐开始变得越来越睁不开眼睛,最终倒在母亲的怀中昏昏沉沉睡去。

    等第一缕阳光从地平线上升起的时候,两个小家伙已经彻底睡着了。

    唯有葵还在瞪着眼睛注视监视器上自己那位愁眉不展的丈夫。

    尽管她并不是魔术师,但却明白在这种程度的情报压制面前,无论远坂时臣有多么优秀恐怕都很难讨到什么便宜。

    同样的,她也看到了正在为营救樱而竭尽所能奔走的雁夜。

    尽管严格意义上来说失去从者之后,这个男人就已经没有必要再继续拿自己的生命冒险。

    可对方非但没有放弃,反而还在积极奔走调查,就好像完全不害怕会被从天而降的英灵或其他御主袭击、杀死。

    这就是深爱一个人表现吗?

    自己究竟应该怎么办?

    一直以来都在默默支持丈夫的葵第一次出现了挣扎。

    她突然意识到格雷亚说的没错,相比起以抵达根源为最终理想的时臣,雁夜才是那个真正爱自己、愿意为自己献出一切的男人。

    ……

    另外一边,在冬木市的某家高级酒店内,小安妮一伙人也在秘密召开最后的作战会议。

    作为相对比较了解圣杯战争的韦伯·维尔维特,正指着一张手绘的地图向其他人解释圣杯战争的流程,以及如何召唤圣杯的方法。

    由于平白得了一笔可能几辈子都挥霍不完的巨大财富,所以他看上去干劲十足,丝毫没有因为不再是御主而感到难过。

    恰好相反!

    这个年轻人完全将自己视作了这个小团队中的一员,甚至还把在时钟塔里学习到的魔术理论教给了小安妮。

    “按照你的说法,现如今已经有三位从者进入了小圣杯,只要再击败两个,理论上就可以开始召唤圣杯了?”

    阿纳斯塔西娅摸着下巴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韦伯·维尔维特认真的点了下头:“对,根据我得到的情报就是这样。

    虽然按照规则是需要集合六位英灵,但实际上只要五位就差不多能达到临界点了。

    刨除已经遭到淘汰的Lancer、Assassin和Berserker,现如今还剩下四位从者。

    分别是我们阵营中的Caster、Rider,以及远坂家的Archer,还有那位身份神秘的御主跟Saber。

    也就是说,实际上我们已经没有了选择余地,必须要击败剩下两个敌人才能赢得本次圣杯战争的胜利。”

    “哈哈哈哈!那还等什么?让我们立刻动身逐一将最后的强敌击破吧。”

    伊斯坎达尔咧开嘴发出了豪迈的大笑。

    一想到能跟最古老的英雄王吉尔伽美什和不列颠大名鼎鼎的骑士王阿尔托莉雅一较高下,他就忍不住感到热血沸腾,仿佛回到了生前在战场上纵横驰骋的岁月。

    更何况自从与小安妮缔结契约之后,女孩那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庞大魔力令其各项能力和宝具的威力都得到了极大提升。

    他现在有信心与任何强敌正面对抗而不落下风。

    “但问题是我们的敌人现在有两个,应该先选择哪一个作为目标呢?”

    阿纳斯塔西娅提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正所谓柿子先捡软的捏,她希望能借助己方有两位从者的优势,率先干掉其中一个比较好收拾的,然后再想办法解决掉另外一个棘手的。

    “选Archer吧。虽然最古老的英雄王的确很强大,但他的御主显然要更弱一点。”

    韦伯·维尔维特摸着下巴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对于冬木市的魔术管理者远坂家,他显然一点都不陌生,甚至不止一次听到过导师肯尼斯评价远坂时臣是个十足的庸才。

    与到现在都搞不清楚身份的Saber御主,这对身份和能力基本已经完全透明的组合无疑更容易对付一点。

    “好!那就先干掉吉尔伽美什!反正我早就瞅这个大杂种不顺眼了。”

    小安妮果断拍板定下了第一个要铲除的目标。

    “那就这么说定了。等今天晚上入夜我们就杀上门去。”

    伊斯坎达尔眼睛里闪烁着兴奋与期待的光芒。

    尽管最开始的时候,他对于更换御主这种事情还是稍微有点排斥的。

    但现在相处了一段时间后,他意外的发现自己相当喜欢小安妮这种说干就干毫不拖泥带水的爽快行事作风。

    毕竟这位征服王本身活着的时候就相当莽,年仅二十岁就在父亲遭遇刺杀后登上王位,先平定内乱统一希腊全境,又率军东征击败了各方面力量都是数倍乃至十几倍于自己的波斯帝国,终其一生不是在打仗就是在去打仗的路上。

    所以比起韦伯·维尔维特这种性格谨慎的御主,不服就干的小安妮显然更合胃口。

    “现在天刚刚亮,距离天黑还有至少十几个小时,我们最好稍微做一点准备。”

    说着,阿纳斯塔西娅拉开窗帘让外面金色的阳光照射进房间里去散了黑暗。

    整整一夜没合眼的韦伯·维尔维特见状立马打了个哈欠,揉了揉干涩的眼睛说道:“我得好好去睡一觉先。不然的话肯定撑不到今天晚上。”

    “去吧,好好休息,说不定今夜过后圣杯战争就结束了呢。”

    伊斯坎达尔笑着拍了一下前任御主的肩膀以示鼓励,随后将目光投向小安妮,一脸扭捏的问:“那个……Master,能麻烦你给我点钱吗?我有很多感兴趣的东西想要买下来。”

    “要多少?”

    小安妮好奇的眨了眨眼睛。

    因为她实在有点不理解,一名从者要钱有什么用。

    毕竟就算买再多的东西,等回归英灵座的时候又带不走。

    “额——大概要十亿左右吧。”

    伊斯坎达尔给出了一个自认为相当多的数字。

    要知道在跟随韦伯·维尔维特的时候,这个年轻人可是标准的穷鬼,连几万日元都需要精打细算,因此在他看来十亿已经是个相当不得了的数字了。

    “简单!”

    小安妮挥舞着手中的【术士之王权杖】朝空地上一指。

    瞬间!

    成捆的钞票就堆成了一座小山。

    按照一张面值一万、一摞一百张来计算,这一堆别说是十亿了,估计几百亿都打不住。

    “这……这些都是我的了?”

    伊斯坎达尔顿时大喜过望,整个人兴奋的差点从地上跳起来。

    与其他从者物质欲望很低不同,他可是对现代社会的一切都充满了兴趣,甚至渴望获得一具真实的肉体永远留下来。

    所以这家伙对于现代社会的钱可以说是相当的看重。

    因为在他的认知中,有钱就能招募士兵、购买各种武器装备,然后去非洲或者南美找个小国发动军事政变建立属于自己的国家,再以此为基地不断发动战争对外扩张,直至彻底成为整个星球的主宰。

    不过他不明白的是,这个世界早就已经发生了变化,不再是过去那种靠着出色战术打赢几场战役就能征服一个国家的时代。

    而是一个离开工业强国连像样战争都打不起来的时代。

    在这个时代中,大国拥有压倒性的绝对支配权。

    小国想要翻身光是攀科技发展工业就需要起码几十年的时间来打基础。

    在此期间可能还会遭遇经济制裁、军事威胁、外交施压等等一系列的困难。

    就算伊斯坎达尔实现愿望获得肉体留下来,充其量也只能成为某个小国的领导人,亦或是干脆沦为雇佣兵、军阀一类的角色。

    “没错,都给你啦,拿去随便花,不够再跟我要。”

    小安妮用满不在乎的语气做出回应。

    因为与凭空造黄金和宝石需要花费类神力不同,像这种成本几乎为零的纸币,她毫不费力就能创造出足以摧毁整个国家金融系统的庞大数量。

    至于这么多的纸币会对市场造成怎样的冲击,以及大量连号纸币拿来消费是不是会被警察或金融监管机构盯上,那就不是她这个小脑瓜能想到的问题了。

    “哈哈哈哈!亲爱的Master,我爱死你了。”

    伊斯坎达尔直接蹲下来抱起小安妮在女孩的脸蛋上狠狠亲了一下,从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了个袋子往里装了上百捆钞票,随后便扛起来径直朝外面走去。

    要知道在之前逛街的时候他就已经盯上了许多东西,现在有了钱自然要把这些东西统统都买回来。

    阿纳斯塔西娅看到这一幕,嘴角不受控制的轻微抽搐了一下,低声询问道:“Master,您给Rider那么多连号的现金真的不要紧吗?我怎么觉得他肯定会惹出大麻烦来。”

    “嘻嘻,那不是更好吗?

    正好可以试探一下教会的反应。

    我可不会忘记之前Assassin的袭击,以及那位神父对自己儿子言峰绮礼的偏袒。

    作为圣杯战争的裁判,利用手中的权力给某个御主提供便利,这可是不折不扣的违规。

    既然被我们抓住把柄,那就不要想着能够平安无事了。”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小安妮的眼睛里闪过一抹不易被察觉到的恼怒。

    很显然,言峰璃正已经上了她的黑名单。

    “那您的意思是……”

    阿纳斯塔西娅用不是很确定的语气试探道。

    “闹出点事端,然后把那个糟老头子引出来干掉。既然裁判已经无法保持公正,那他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杀掉他之后记得把尸体送还给言峰绮礼。”

    小安妮非常干脆的做出了指示。

    “如您所愿,我的小Master。”

    阿纳斯塔西娅优雅的鞠了一躬,同时抿起嘴角露出残忍的笑容。

    ……

    与此同时,远在教堂内,言峰璃正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生命已经进入之后倒计时,依然在对儿子感叹道:“本次圣杯战争还真实意外状况频发,就连远坂时臣那样的男人现在都开始变得手忙脚乱。真不知道他最后是否能够如愿以偿的夺取圣杯。”

    “请不必担心,我相信老师一定会做好万全准备的。”

    言峰绮礼面无表情的安慰着自己的父亲。

    当然,也仅仅只是安慰而已。

    由于亲眼目睹了百貌哈桑是如何被轻而易举的干掉,所以他很清楚远坂时臣眼下所面临的两个强敌究竟有多么厉害。

    尽管英雄王吉尔伽美什也是非常强力的从者,但黑化后的阿尔托莉雅和被误认为是众神之王宙斯的小安妮同样也不弱。

    除非进行正面对抗,否则根本没人知道谁能成为最后的胜利者。

    “希望如此吧。要知道这可是远坂家距离圣杯最近的一次机会了。”

    说罢,言峰璃正抬起头注视着教堂上方五颜六色的玻璃穹顶,还有那个被摆放在教堂正中央的十字架。

    要知道这个世界的圣堂教会可不是什么腐朽堕落、为敛财玩出各种花样的宗教机构,而是一个以“狩猎异端”为己任的大型武装机构。

    不管是吸血鬼还是魔术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是其发誓要消灭的对象。

    在长达数千年的历史中,双方可以说是你来我往不断的彼此杀戮,直至到了近代才慢慢与魔术协会达成和解,只追杀那些丧心病狂滥杀无辜的魔术师。

    所以作为教会的骨干力量,言峰璃正与言峰绮礼这对父子都接受过专门针对魔术师猎杀的训练。

    尤其是作为代行者的言峰绮礼,完全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冷酷杀手,总能以极高的效率完成上级交付的危险任务。

    就在两人站在教堂中沐浴着早上的晨光时,一个鸟形状的使魔突然从天而降,贴在言峰璃正的耳边小声低估了两句,紧跟着他的脸上便浮现出了震惊中带着一丝错愕的表情。

    “父亲,发生什么事情了?”

    言峰绮礼用不是很确定的语气问了一句。

    言峰璃正嘴角抽搐着回答道:“是Rider。他带着一捆钞票冲进驻日美军基地想要购买对方的导弹和飞机。”

    “什么?!”

    饶是言峰绮礼见过不少大场面,内心之中早已变得麻木且波澜不惊,也依旧被这个爆炸性的消息雷得不轻。

    要知道驻日美那可是不折不扣的太上皇,真正意义上的占领军。

    更何况购买军火这种事情从来都跟政治是强相关。

    他简直无法想象这位从者的脑回路究竟奇葩到什么程度,才会跑去驻日美军基地去采购军火。

    而且采购军火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这玩意由于没有神秘的加持,在圣杯战争中根本无法对从者造成哪怕一丝一毫的伤害。

    因为只要简单的灵体化之后,哪怕是引爆核弹也基本不可能影响到英灵。

    “我得立刻去处理一下,你在这里好好休息吧。”

    言峰璃正二话不说直接推开门从教堂里走了出去。

    不过就在他两只脚全部跨过门槛的刹那,一条狗突然从旁边的阴影中钻了出来,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直接将这位教会的神父扑倒,紧跟着张开满是尖牙的嘴巴一口咬在喉咙上,随后疯狂摆头进行撕扯,短短不到两秒钟的功夫气管、大动脉、食道就全部撕裂。

    暗红色的鲜血就像喷泉一样从伤口处不断喷涌而出。

    “喝喝喝——”

    由于气管被咬断,大量鲜血涌入其中造成了窒息,言峰璃正根本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只能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给了这条疯狗一拳。

    但疯狗却根本不为所动,继续不断扩大伤口让血流的越来越多。

    直至言峰绮礼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一个健步冲上去,疯狗这才松开嘴撒丫子朝远处狂奔。

    他此刻根本没有心思去追,而是弯下腰把奄奄一息的言峰璃正搀扶起来,想要把不断流血的伤口止住,同时清理出气管使其可以继续呼吸。

    但遗憾的是这两样尝试全部都失败了。

    “该死!怎么会这样!父亲,请振作一点。”

    越来越模糊的意识跟视线让言峰璃正明白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到尽头,抬起被鲜血染红的手想要去触摸儿子的脸庞。

    但刚刚伸出去一半就突然落下去,两只眼睛的瞳孔迅速扩散,显然是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看着从活人变成尸体的父亲,言峰绮礼缓缓抬起头注视着站在不远处的那条狗,以及狗旁边一双笔直修长包裹着黑色裤袜的大腿。

    顺着这条大腿继续往上,他看到了一名留着银色长发的美丽少女。

    “是你?!”

    “呵呵,这种时候除了我还能有谁呢?

    千万别告诉我你对自己父亲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

    他之所以今天会死完全是咎由自取。

    破坏和践踏规则的人必将被规则所反噬。”

    阿纳斯塔西娅脸上挂着戏谑的表情嘲讽道。

    不用问也知道,刚才那条突然暴起行凶的狗不是别人,正是变态杀人狂——雨生龙之介。

    也只有他才会对人体结构如此了解,能够做到避开其他部位直奔最致命的咽喉。

    要知道无论是犬科动物还是猫科动物,想要猎杀人这样的大型哺乳动物最快、最好的方式就是锁喉。

    不然咬到胳膊或是腿都很难做到真正的一击毙命。

    还有可能因为人在剧烈疼痛下激发肾上腺素进而完成反杀。

    所以大多数狗在面对成年人的时候基本上最多能做到的就是咬伤,很少有咬死的案例。

    雨生龙之介显然很清楚咬手臂和咬腿都不可能完成主人下达的命令。

    他从一开始就瞄准了喉咙,并且提前在教堂外面的视觉盲区潜伏起来,只为完成这次猎杀。

    而且在咬死言峰璃正后,那种鲜血和杀戮的滋味瞬间唤醒了他作为变态杀人狂的一面,从头到脚每一根细胞都在欢呼雀跃,原本就十分丑陋的狗脸变得更加狰狞,咧开嘴露出一口沾满献血和碎肉的尖牙。

    突然之间,雨生龙之介觉得当狗好像也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糟糕。

    尤其是发达的嗅觉,让他更能够体会到鲜血和死亡的气息。

    “所以你是发现了父亲的违规行为特地来杀他的?”

    亲眼目睹了父亲死亡的言峰绮礼非但没有变得激动、愤怒,反而比刚才更加冷静,眼神也冷漠的令人毛骨悚然。

    毫无疑问,他并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就好像死掉了一个不相干的人而非自己的亲生父亲。

    “你好像并不难过?”

    阿纳斯塔西娅显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言峰绮礼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是的,我并不难过。因为从父亲决定帮助老师夺取圣杯的时候,我就已经预料到了他会有今天。因为他的所作所为得罪了所有参加圣杯战争的御主,你杀他不过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那你不打算给自己的父亲报仇吗?”

    阿纳斯塔西娅眯起眼睛继续试探道。

    “当然不。因为我见识过你的魔眼和强大的冰冻魔术,并不觉得自己会是你的对手。除非你打算连我也一起杀掉,否则我是不会主动挑衅的。”

    说罢,言峰绮礼抱起尸体转身返回教堂,整个过程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更看不出有仇恨或是不甘。

    一直到教堂大门砰的一声关闭,阿纳斯塔西娅这才露出严肃凝重的表情喃喃自语到:“该死!这家伙的精神状态绝对不正常。”

    “汪汪汪汪——”

    已经品尝到鲜血滋味的雨生龙之介立马发出一阵犬吠,似乎在表达自己的建议。

    “闭嘴,白痴。Master可没有让我们顺手杀掉言峰绮礼。”

    阿纳斯塔西娅没好气的踹了对方一脚,随后化作灵体消失在原地。

    雨生龙之介显然有点不甘心就这样放弃,盯着教堂望了好一阵子才满怀遗憾的转身朝树林跑去。

    一直到从者和狗全部消失,回到教堂内的言峰绮礼才嘴角微微上扬浮现出恐怖的笑容。

    是的!

    他在笑!

    看着自己父亲血肉模糊的尸体在笑!

    突然!

    一个金色的身影出现在旁边,倚着墙用略带玩味的语气问:“如何,你现在感受到愉悦了吗?”

    “啊!我感受到了!只可惜,我没能亲手杀死自己的父亲,而是让他被一条丑陋的狗咬死了。不然的话这份愉悦会变得更加强烈、炙热,就如同这滚烫的鲜血一样令人着迷。”

    言峰绮礼不加思索的给出了肯定答复。

    不用问也知道,会在这种时候出现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英雄王吉尔伽美什。

    很显然,对于人格有缺陷的言峰绮礼来说,父亲代表的并不是亲情,而是代表着压抑和最后的理性。

    当言峰璃正还活着的时候,他会拼命压抑自己的天性,不让自己朝着那种黑暗堕落的方向滑落。

    可一旦言峰璃正死了,所有那些被压抑的东西会如同火山喷发般一下子全部涌现出来冲垮名为理智的堤坝。

    吉尔伽美什显然非常喜欢言峰绮礼这一刻所展现出来的黑暗欲望,立马发出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哈哈哈哈!很好!看来你已经学会了享受愉悦。不过没有必要为了没能亲手弑父而感到遗憾。因为你还有一个老师不是吗?”

    “呵呵,是啊,我还有远坂时臣这个老师。真不知道当我将利刃刺进他胸口的那一刻,老师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言峰绮礼下意识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内心之中的黑暗面彻底被释放出来。

    此时此刻的他已经与之前那个恪守戒律的自己完全是两个人了。

    “我也非常期待时臣的反应,相信这个无聊男人一定会用他的死给我们带来最极致的愉悦。”

    说罢,吉尔伽美什将早已准备好的酒杯递了过去,同时举起自己手中的酒杯。

    叮!

    伴随着玻璃酒杯碰撞发出的响声,愉悦二人组终于正式成立。

    尤其是言峰绮礼,完全不在意自己手上的血迹,就这样混合着父亲的血浆把杯子里暗红色的液体一饮而尽。

    毫无疑问,对于冬木市的魔术圈而言,本次圣杯战争无疑是一场浩劫。

    先是数百年的名门间桐家彻底毁于一旦,紧跟着又是主持了教会数十年的神父言峰璃正被狗咬死。

    这直接导致了原本微妙的平衡被打破。

    而且言峰璃正得死导致没有人再来给圣杯战争处理各种善后。

    当远坂时臣得知消息,第一反应就是自己之前所有的计划可能都暴露了。

    更要命的是在参加神父葬礼的时候,他还得到了另外一个坏消息,妻子葵和女儿凛在今天黎明前的两个小时突然失踪了。

    她们没有携带任何财物,甚至就连衣服都没有更换,穿着睡衣直接从被窝里离奇消失。

    “对不起,绮礼,你父亲的死应该是被我牵连了。”

    远坂时臣疲惫的脸上充满了歉意。

    “您不必道歉,因为这是父亲自己的选择。我认为他从帮忙的那一刻就预料到了今天。”言峰绮礼故意装出一副悲伤过度的样子回应道。

    远坂时臣不置可否的叹了口气:“唉——也许吧。你觉得葵和凛的失踪跟Caster和她的御主有关系吗?她们会不会在杀死了璃正之后又绑架了我的妻子和女儿作为报复?”

    “的确有这样的可能性。

    但如果真是她们干的,那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要挟?

    谈判?

    还是单纯的杀人泄愤?

    如果是最后一个,她们根本没必要把人带走,完全可以直接杀掉将尸体留在原地。”

    言峰绮礼眉头紧皱给出了自己的分析。

    “所以你认为我的妻子和女儿还活着?”

    远坂时臣猛地抬起头,眼神中透露出希望的光芒。

    毕竟人只要还没死就有无限的可能。

    “是的,我认为她们还活着。而且我有一个办法能够让她们脱离险境。”

    言峰绮礼缓缓向前走了两步,将距离拉近到只有不足半米。

    “是什么?”

    远坂时臣还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到来,迫切想要找到并救出自己的妻子和女儿。

    但下一秒,他就感觉到胸口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低下头一看,原来有一把匕首直接刺穿心脏从后心露出锋利的尖刃。

    “我的方法就是杀掉您。这样一来,师母和凛就失去了价值,自然也就能安然无恙了。别担心,我会照顾好她们的……”

    言峰绮礼咧开嘴露出了让远坂时臣感到陌生、甚至是恐惧的笑容。

    而这是他咽气之前所看到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