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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千载红尘剑,十万年长生仙 第105章 巫灵西街开满了春花

    “这是?”

    靠着院门最近的魔思淼皱了皱眉,抬声问,只是考虑到这是在鬼王的地盘上,并没别的动作。

    换作往常,敢有人堵他的门,那也得是,

    先打听清楚路子,厉害的,恭敬请出去。

    不厉害的,可就要吃上他魔思淼的一顿王八拳了。

    现在,虽瞧着这官衣老爷境界低微,瞧着一口气都能给吹散,但谨慎,准没错的。

    “呵呵,大伙儿莫要慌张,本官,只是赏识陈秀才,托其给我书了几幅字画,这才来取,若要叨扰到各位,还望见谅了。”

    穿着官衣的胖老爷面上和善,乐乐地笑着,且用词客气,不像是挑事的主儿。

    但他心里却嘀咕起来:

    陈秀才说他这小窝里闹了妖祟,我这一瞧,倒还真是那么回事儿,这说话老头看着就像是个鬼物,瘦啦吧唧,兴许是练了什么邪功。

    旁边这持刀啜泣的男人,更瞧着不对劲……谁家大老爷们这样啊,事出反常必有妖,此人也非好人。

    倒是鸡窝边那三位,就显得顺眼许多了,瞧着像爷爷孙女,温馨得紧。

    可这老头肤色怎恁黑?莫非是灭国许久的非国遗民……有问题。

    分析完场面上的人,官衣老爷总和了下自己的战力:

    我一个起劲小宗师,带着五个内壮四层的衙卒,面前几个看着会使点邪法吓吓柔弱秀才的,若对上,赢面定是自己这边大!

    十拿九稳了。

    盘算到此,官衣老爷便是更从容了。

    他从腰间摸出个烟袋,让旁边随从给点上,再坐在一个衙卒身上,压得身下那衙卒都有些“吭哧吭哧”。

    吧嗒抽着烟,官衣老爷语气便是不善了:

    “你们中,若有人修行邪法害人,倒快是如实招了,如今天下,鬼王早被根除,邪门歪道大势已去,若想还留在这人间害人,倒是得问问我西街堂口的管事老爷同不同意了。”

    众人听闻,皆是一头雾水。

    什么跟什么?

    魔思淼沉吟一下,便举起手:

    “我是鬼修,以前是,现在不怎么害人。”

    官衣老爷抽烟的手猛地一颤,面上浮现喜色,倒是觉得这事成得太容易。

    便大手一挥,道:

    “给我拿下!”

    除了被坐在身下那衙卒,另外四个,都是抽着大刀毫不顾忌地冲过去。

    当然,他们也是毫不顾忌地被打飞出了院子。

    事发突然,官衣老爷也是一怔,但有起劲小宗师修为打底的他,便猛然挥着烟斗,冲上前去:

    “邪祟安敢还手!”

    咔。

    魔思淼指尖戳出一点黑芒,断了烟斗,余下的,则是将官衣老爷也打飞了去。

    此时院子,便只剩下那跪在地上当板凳的衙卒。

    他“咕咚”咽了口口水,慌张站起,拱手:

    “我自己有腿,走出去就行,谢谢。”

    他快快退走,不带走一砖一瓦。

    魔思淼点头,寻思这才是那个懂礼貌的。

    院子里发生的事,动静不算大,但也传遍了整个胡同。

    陈舟亭在偏屋里惊得瑟瑟发抖,透过窗户纸真切看到了一切。

    大伯带来的,果然有邪祟!

    他心中影影的,怕自己串通西街堂口老爷的事情败露,便随意提着一幅字画,整理了下表情,走出屋子。

    “老爷,我寻见许你的那幅了。”

    陈舟亭说着,脸色故意由喜转惊奇,四下探望:

    “哎?老爷呢?”

    一旁抱着刀的陈牛志见状,赶忙眼睛滴溜溜转,说着:

    “哎呀,我说大侄儿,你这傻乎乎的,这人哪里要什么字画,分明就是看着院里来了外人,来探底的!”

    “啊?怎会?!老爷说过只是取幅字画而已啊!”

    陈舟亭借坡下驴,也是装得像没事人一样。

    旁人见了,也便觉得此事跟陈舟亭无关了。

    只是魔思淼心里尚疑惑,觉得有些蹊跷,便要往陈远打坐的屋子里走去,却只是步子还没迈开。

    那白衣人影已然出现在了身后。

    “欲破假道,需以假应假。”

    陈远说。

    “嗯?”魔思淼等人听了,心里懵懵的。

    只有鸡窝旁的郎居士听了,眼里才放了光。

    大才!

    陈远这小子定是大才!

    只是这以假应假,该如何做呢?

    郎居士疑惑地想着。

    ……

    院里的时间。

    便似松树针叶上根本落不住的水珠,很快滴走。

    如此,便是一年过了。

    家里安生下来。

    陈远几人谋了份营生。

    虽说是谋,说是要挟倒是更为合适。

    西街堂口老爷被魔思淼绑了,许了几个衙里的活计,才放了人。

    胖老爷这下傻眼了。

    本来就逃不掉,唯一破局之法便是往州上报官,如今被这伙邪性人入驻了自己衙里,便是永远被看管住了。

    胖老爷绝望透了。

    许是去年就不该应着给陈秀才瞧他家院子的。

    他给陈远许了主簿的活计,说是管账的,其实行的是县令职责。

    于是陈远,便摇身一变,成了那拍惊堂木的官儿。

    “啪!”

    这惊堂木一响,便断了许许多多冤假错案。

    实在断不了的,也能以武镇之。

    至此,西街便流传着一段佳话,说是那主簿老爷,治坏人凶人最狠。

    惊堂木照着脸上呼!

    至于魔思淼与陈牛志,便成了主簿老爷的左右护法,也是正气的紧。

    尤其是陈牛志,巡街时候,都带着柄比他人还高的刀,做坏事儿的见了,也吓得远远跑开。

    听说,那大刀,是陈巡捕的媳妇哩!

    那胖官老爷已然被架空。

    但他乐得清闲,也在陈远等人的勤恳下,得了好名声。

    于此,倒是赚得比亏得多。

    时不时,这陈主簿,便邀着他一起下棋。

    只是他知道,这陈主簿是个臭棋篓子,一点不会下,只会安插细作,吃你的将哩!

    陈远与胖老爷交流多了。

    也便熟络。

    只是实在看不下去这胖老爷行事跋扈。

    一日下棋,陈远指着那被当作凳子的衙卒,对着胖老爷道:

    “鸟兽尚且有尊严,你却将这下面人当板凳,实在是不当人子。”

    胖老爷连忙摇头:

    “不不不,陈主簿误会,他只是喜欢被人坐着,这听着确实荒谬,但他若不被人坐,便浑身刺挠,难受得不行……”

    陈远听了,连连皱眉。

    当即便让这胖老爷起开。

    却见那常扮作凳子之人,满地打滚,浑身发红发痒。

    陈远无话可说,只能选择尊重他人命运了。

    后来。

    苏阿雅与毛蛋在西街堂口前摆了个摊,专卖糖人。

    两个女娃子长得俏皮可爱,不论这糖人做得好与否,但买卖,定是差不了的。

    陈远见着此状,也是根据着前世知识,给出了自己的分析:

    “这就是达利园效应。”

    魔思淼与陈牛志听了,连连称是,只觉得深奥晦涩,难以琢磨。

    往后日子里。

    便是枯燥了。

    陈远有时拍着惊堂木的时候,也是一阵恍惚。

    若不是知道这一切都是假道演化出来的,倒也还真着了道了。

    再是一年。

    苏阿雅与毛蛋的摊子前。

    来了一个白衣女子,她身段俏丽高挑,面容被轻纱掩住。

    二人哪见过这般美艳的女子,光是那眸子,都能将人魂勾了去。

    毛蛋结结巴巴地开口:

    “仙…仙女姐姐,你吃糖人吗?”

    白衣女子笑着说,

    “当然,只是我买了糖人,你可帮我引荐……你们堂口的主簿大人么?”

    “啊?”毛蛋与苏阿雅皆是怔住。

    今年春花开满了巫灵西街。

    荒芜的北地之州,盛开一朵心花。

    堂口里那惊堂木落下。

    似是拍乱了人心。

    陈远微怔在椅上,只觉得这假道,

    要攻他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