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泣凰 （番外三）旧友重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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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霖犀久违的院门，冰雪舞忍不住又是一瞬恍惚。
这里是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也是和朋友们相识相知的起点。
进去后冰雪舞没有立刻去往寂沕，而是改用步行观察沿路变化。
在新生学堂附近，冰雪舞停下脚步，那里本该有棵茂盛的合欢树，如今却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了。
雪南薰见状，知道冰雪舞是想起晨斡了，安慰道：“表姐，大长老和院长都被葬在学院风景很好的地方了。”
冰雪舞默然点头：“那就好，他们应该会喜欢那样的地方的......走吧。”
路过一个分院时，冰雪舞隐约感觉哪里不对劲：“怎么这么安静？”
雪南薰看了一眼，哼道：“表姐有所不知，自那场大战结束后，以梅澜和焕翃为首的，投奔过暝瞳的分院长都遭到了长老院的处决，他们被阁去分院长的职位，逐出了霖犀。如今这些分院怎敢不老实，都夹着尾巴在霖犀做人。”
“梅澜、焕翃他们也算是罪有应得了，流放都算是便宜他们。那现在霖犀的院长，又是谁？”
“院长的位置一直空着呢，目前由长老院暂代院长做决定，直到有合适的院长人选出现。”
“也好，霖犀的院长可不好当，应该仔细筛选，慎重决定才是。”
一行人走到寂沕，冰雪舞上前推开寂沕大门，整个分院立刻有了片刻异样波动，似是知道是它的分院长回来了。
里面的人察觉到这股波动，纷纷出来查看情况，当看到大厅站着的冰雪舞，先是死一般的沉默，随即所有人发出震耳欲聋的惊喜大叫向冰雪舞跑来。
若不是冰雪舞知道他们有分寸，真感觉他们是要生扑了她。
几个女孩子抱着冰雪舞就是放声大哭，剩下的几个也是颇为感慨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碧璇抹着眼泪道：“师父，你终于回来了，璇儿好想你。”
火熠炘难掩哽咽：“是啊舞姐，四年了，你知道我们是怎么过的吗？”
莺歌和燕舞更是哭得说不出话，冰雪舞一手一个一直安抚。
直到过了好久众人情绪才慢慢平息，冰雪舞拉过血落漓：“落漓，叫姨姨，叔叔。”
血落漓怯生生叫了，众人围着她夸奖：“不愧是雪舞的女儿，生得娇俏美丽，有你小时候的影子。”
冰雪舞笑着让大家找位置坐下：“瞧把我女儿都给看害羞了，大家快坐下吧，这几年都过得怎么样，和我说说。”
月晗夕先开了口：“我和璇儿重生后直接回族里提了亲，随后双方父母见过面，第二年便成亲了。如今我们有个儿子，都两岁了。”
冰雪舞吃惊：“都有儿子了？在哪里呢？”
“这次没带到寂沕来，早知道师父今日来，就带着小阿玥一起来了。”
“无妨，以后有的是机会，正好让我准备一下给孩子的见面礼。”
雨漻笑道：“只怕不能准备一份了，我家熠炘肚子里还有一个呢。”
冰雪舞又惊：“熠炘也有了？你们一个个速度倒是快。”
火熠炘大笑起来：“此言差矣，说快哪快得过我们舞姐啊，四年前可是就把我们小落漓生下来了。”
冰雪舞不自然地咳了一声，瞟了一眼血逸幽，众人立刻调侃起来：“逸幽，你这是给雪舞喂了什么迷魂汤，她现在都知道害羞啦。”
“何止啊，我家冰儿如今可会撒娇了，不仅如此还是个爱哭鬼了。”
冰雪舞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如此说来，这里倒是南薰和风飔还过着二人世界。”
雪南薰嘟囔道：“别拿我俩开涮啊，潇源和筝灵不也没动静嘛。”
血筝灵被说得脸一红，低下头，冰潇源立刻护短：“南薰表姐，我们年龄比你们小，可急不得，你和姐夫倒是抓紧啊。”
风飔搂住雪南薰：“我们也不急，南薰还没做好当母亲的准备，我们多玩几年没什么。”
冰雪舞又将目光转向莺歌、燕舞，两人齐齐摇头，莺歌道：“你知道的，我们是不婚的，这几年精力全用在家族上了。”
燕舞点头：“姐姐现在已经逐步接手族中大小事务，我相对闲散一些，但总要为姐姐分担的。”
“也好，你们姐妹二人联手，花鸟一族未来一定会比往昔更强盛。”
碧璇的视线在冰雪舞和血逸幽之间来回转移：“师父，别光问我们了，你的爱情故事什么时候和我们讲讲啊？我们可是好奇许久了。”
冰雪舞又咳了一声：“我和逸幽的故事可就说来话长了，一时半刻说不完的，留着以后慢慢说给你们听。”
火熠炘道：“之前就知道舞姐路子野，没想到这么野，当初和我们摊牌说找了个血族人做夫君，还是血皇，着实炸裂，但是舞姐能做出来的事。”
血逸幽被这话逗笑：“我家冰儿这条件，自然要找最好的来配她。何况我们本就有前世命定的缘分，相遇相爱是迟早的事。”
冰潇源在一旁插嘴：“我的路子也很野啊，不把筝灵娶进门了。”
雪南薰瞥了他一眼：“你啊，顶多算有其姐才有其弟吧，若不是表姐和姐夫有牵绊，哪轮得着你能在血族认识筝灵这么好的姑娘。”
众人笑闹一番，冰雪舞想了想，突然问道：“你们可有......关于夜岚的消息？”“......”
众人不约而同地沉默片刻，莺歌才开口道：“这几年夜岚仍在霖犀学习，只是鲜少有他的消息，唯一主动找过我们一次，是说想为雪贝修建一座衣冠冢。”
衣冠冢......冰雪舞垂下目光，如今提起小狐狸，她的心还是会痛。
“你们替我传个音给他吧，就说我回来了，在寂沕。”“好。”
过了一刻钟，有脚步声响起，夜岚的身影匆匆出现在寂沕大厅。
冰雪舞站起身，把血落漓放在血逸幽怀里：“你们先聊，夜岚，随我来后花园吧。”
两人进了后花园，无言站了一会儿，夜岚先开了口：“她走的时候，痛苦吗？”
“妖狐断尾之痛是最痛的，她硬生生挨了十次，定是痛极，但我想那一刻，她终于是解脱了。”
夜岚死死攥住拳头，压制自己的情绪：“......那，她可有对我留下什么话？”
“雪贝用最后一尾换取了你的重生，彻底放弃了她的轮回。她让我转告你，你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是她配不上你的喜欢，是她辜负了你的爱。重来一次，找个值得的好姑娘吧，她希望你能幸福。让你，忘了她吧。”
“她才是那个很好很好的小狐狸，从未辜负过我。我怎么可能会忘了她，怎么可能再另寻他人。”
“雪贝还说，阿岚临死前说小狐狸别怕，所以她不怕，她一点也不疼的。”
冰雪舞的声音哽住，夜岚更是再也忍不住落下泪，他望着冰雪舞笑了起来：“你听这话，她就是个傻丫头。”
冰雪舞看到这个笑，心里更不是滋味了：“是啊，她本就是一只小狐狸而已......听说，你给雪贝建了衣冠冢？”
“是啊，她生前什么都没能留下，但来这世间一趟，总要留下些念想。”
“看来，这一世你的心里只会装着她一个人了。”“她一直在我心里，我永远爱她。”
“往后的日子，你有何打算？”“从前我执着于朝夕一族的种种，只顾修炼不顾其他。重新活过，我想明白许多事，这一次我不会再重蹈覆辙了。这几年留在霖犀，不过是在等冰姑娘回来，想知道当年是否有话留给我。现在终于知晓，我也该去做我想做的事了。”
“你想做什么？”“我这命是雪贝换回来的，理应带着她那份活下去。她曾说过，有朝一日要与我携手去很多地方，看遍很多美景。如今，我要一个人去替她完成这个心愿。”
“夜岚，谢谢你。”“应当是我谢谢冰姑娘才是，谢谢你今日告诉我一切。”
夜岚向冰雪舞郑重行了一礼：“冰姑娘，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你保重。”
冰雪舞回了一礼：“此去山高路远，道阻且长，珍重。”
看着夜岚离去的背影，冰雪舞还是在心底忍不住叹息。
当年那个在分院选举大放异彩的孤傲少年，只怕此生都要活在永失所爱的孤寂中了。
整理好心情，冰雪舞回到大厅，向众人道：“各位，我来都来了，得去和秋长老他们打个招呼。”
血逸幽刚想起身同冰雪舞一起去，却被冰雪舞按住：“你和落漓在寂沕先歇一歇，我一人前去便好。”
血逸幽点头，没再坚持。
直到冰雪舞走了有一会儿，火熠炘突然想起什么，脸色微变，抓住雨漻的手臂。
“坏了，我忘了一件事。”“什么事啊？”
“前几日回族探亲时，听我母后提过一句，我表哥要以光王的身份代表光族和霖犀谈合作，这种事一向是长老们处理，如果没记错，好像就定在了今日......”
其他人的脸色也皆是变了变，方才都刻意没有提光羽辰半字，恐想起当年的不快，结果倒是疏忽在了这一茬。
雪南薰看向血逸幽，吞吐道：“姐夫，你要不要，去找一下表姐啊？”
谁知血逸幽却仍淡然地坐在那里，甚至还安慰起了他们。
“大家别急啊，没事的，碰见了就碰见了，冰儿她可以自己处理的。”
说着，血逸幽让血落漓到血筝灵那边去：“时候不早了，等下筝灵和潇源先带着落漓回血族吧，我等冰儿一起回去。”“好。”
才走到长老们的撕裂空间处，冰雪舞还没进去，先从里面出来一个人。
待看清面容，冰雪舞和光羽辰两人同时一顿，光羽辰近乎呆滞：“冰......”
冰雪舞瞥了他一眼，并没言语，直接进了撕裂空间。
长老们一切安好，见到冰雪舞重生让他们一个个老泪纵横，说着心中愧疚，当年是他们无能，没能救冰雪舞于水火。
冰雪舞摇头：“各位长老，千万不要这么说，当年你们尽力了，而且在暝瞳手里救下很多人的性命，已经很不容易了。暝瞳针对的人本就是我，你们再怎么插手也无济于事的。”
宽慰了诸位长老，冰雪舞没有多留便向他们告别了。不曾想，出来竟瞧见光羽辰还在不远处等着她。
冰雪舞站在原地：“有事？”
光羽辰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冰雪舞从他身边走过。
情急之下，光羽辰叫道：“冰姑娘！”
这是第一次从光羽辰嘴里听到这个称呼，着实有些怪异。
冰雪舞停下偏头：“光公子到底何事？”
“对不起。”“光公子为何道歉？”“为......我上一世做过的事道歉。”
“既已是上一世，何必抓着不放。光公子，我这个死过一次的人都没再提，你怎么还不释怀？”
“......冰姑娘，前世是我对不住你，做了许多无法弥补的错事，甚至，我还杀了你。我知今生你我已是陌路人，但看你幸福，我便安心了。”
冰雪舞嗤笑一声：“我嫁的是血逸幽，自然是不用担心什么。光公子，你还是这么自以为是，总是喜欢担心别人的家事，插手别人的私事。”
冰雪舞收起笑：“最后再奉劝一句，若日后再碰上，有事请当着众人面说，你这般做，我家夫君可是会吃醋的。”
说罢，冰雪舞无视光羽辰，直接走到一棵树下，血逸幽正站在那里等着她。
见冰雪舞走过来，血逸幽桃花眼一挑：“这么快就说完了？”
“又没什么好说的，你怎么过来啦？落漓他们呢？”
“他们先回去了，我来接你一起回家。”
回家，冰雪舞喜欢从血逸幽嘴里听到这个词。
冰雪舞扯了扯血逸幽的衣袖，小声撒娇道：“逸幽，我累了，有些走不动了。”
血逸幽背对她蹲下身：“上来吧，小祖宗。”
冰雪舞灵巧地扑在他的背上，血逸幽还颠了几颠，冰雪舞被他哄得咯咯直笑。
冰雪舞指着血族的方向：“出发，回家啦！”“回家喽！”
冰雪舞欢快的笑声伴着晚霞，隐约还能听到血逸幽逗她的玩笑话。
两人就是一对平常夫妻，过着他们的小日子。
光羽辰失神地望着两人幸福远去的背影，夕阳将他一个人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
这里是她曾经生活过的地方，也是和朋友们相识相知的起点。
进去后冰雪舞没有立刻去往寂沕，而是改用步行观察沿路变化。
在新生学堂附近，冰雪舞停下脚步，那里本该有棵茂盛的合欢树，如今却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了。
雪南薰见状，知道冰雪舞是想起晨斡了，安慰道：“表姐，大长老和院长都被葬在学院风景很好的地方了。”
冰雪舞默然点头：“那就好，他们应该会喜欢那样的地方的......走吧。”
路过一个分院时，冰雪舞隐约感觉哪里不对劲：“怎么这么安静？”
雪南薰看了一眼，哼道：“表姐有所不知，自那场大战结束后，以梅澜和焕翃为首的，投奔过暝瞳的分院长都遭到了长老院的处决，他们被阁去分院长的职位，逐出了霖犀。如今这些分院怎敢不老实，都夹着尾巴在霖犀做人。”
“梅澜、焕翃他们也算是罪有应得了，流放都算是便宜他们。那现在霖犀的院长，又是谁？”
“院长的位置一直空着呢，目前由长老院暂代院长做决定，直到有合适的院长人选出现。”
“也好，霖犀的院长可不好当，应该仔细筛选，慎重决定才是。”
一行人走到寂沕，冰雪舞上前推开寂沕大门，整个分院立刻有了片刻异样波动，似是知道是它的分院长回来了。
里面的人察觉到这股波动，纷纷出来查看情况，当看到大厅站着的冰雪舞，先是死一般的沉默，随即所有人发出震耳欲聋的惊喜大叫向冰雪舞跑来。
若不是冰雪舞知道他们有分寸，真感觉他们是要生扑了她。
几个女孩子抱着冰雪舞就是放声大哭，剩下的几个也是颇为感慨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碧璇抹着眼泪道：“师父，你终于回来了，璇儿好想你。”
火熠炘难掩哽咽：“是啊舞姐，四年了，你知道我们是怎么过的吗？”
莺歌和燕舞更是哭得说不出话，冰雪舞一手一个一直安抚。
直到过了好久众人情绪才慢慢平息，冰雪舞拉过血落漓：“落漓，叫姨姨，叔叔。”
血落漓怯生生叫了，众人围着她夸奖：“不愧是雪舞的女儿，生得娇俏美丽，有你小时候的影子。”
冰雪舞笑着让大家找位置坐下：“瞧把我女儿都给看害羞了，大家快坐下吧，这几年都过得怎么样，和我说说。”
月晗夕先开了口：“我和璇儿重生后直接回族里提了亲，随后双方父母见过面，第二年便成亲了。如今我们有个儿子，都两岁了。”
冰雪舞吃惊：“都有儿子了？在哪里呢？”
“这次没带到寂沕来，早知道师父今日来，就带着小阿玥一起来了。”
“无妨，以后有的是机会，正好让我准备一下给孩子的见面礼。”
雨漻笑道：“只怕不能准备一份了，我家熠炘肚子里还有一个呢。”
冰雪舞又惊：“熠炘也有了？你们一个个速度倒是快。”
火熠炘大笑起来：“此言差矣，说快哪快得过我们舞姐啊，四年前可是就把我们小落漓生下来了。”
冰雪舞不自然地咳了一声，瞟了一眼血逸幽，众人立刻调侃起来：“逸幽，你这是给雪舞喂了什么迷魂汤，她现在都知道害羞啦。”
“何止啊，我家冰儿如今可会撒娇了，不仅如此还是个爱哭鬼了。”
冰雪舞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如此说来，这里倒是南薰和风飔还过着二人世界。”
雪南薰嘟囔道：“别拿我俩开涮啊，潇源和筝灵不也没动静嘛。”
血筝灵被说得脸一红，低下头，冰潇源立刻护短：“南薰表姐，我们年龄比你们小，可急不得，你和姐夫倒是抓紧啊。”
风飔搂住雪南薰：“我们也不急，南薰还没做好当母亲的准备，我们多玩几年没什么。”
冰雪舞又将目光转向莺歌、燕舞，两人齐齐摇头，莺歌道：“你知道的，我们是不婚的，这几年精力全用在家族上了。”
燕舞点头：“姐姐现在已经逐步接手族中大小事务，我相对闲散一些，但总要为姐姐分担的。”
“也好，你们姐妹二人联手，花鸟一族未来一定会比往昔更强盛。”
碧璇的视线在冰雪舞和血逸幽之间来回转移：“师父，别光问我们了，你的爱情故事什么时候和我们讲讲啊？我们可是好奇许久了。”
冰雪舞又咳了一声：“我和逸幽的故事可就说来话长了，一时半刻说不完的，留着以后慢慢说给你们听。”
火熠炘道：“之前就知道舞姐路子野，没想到这么野，当初和我们摊牌说找了个血族人做夫君，还是血皇，着实炸裂，但是舞姐能做出来的事。”
血逸幽被这话逗笑：“我家冰儿这条件，自然要找最好的来配她。何况我们本就有前世命定的缘分，相遇相爱是迟早的事。”
冰潇源在一旁插嘴：“我的路子也很野啊，不把筝灵娶进门了。”
雪南薰瞥了他一眼：“你啊，顶多算有其姐才有其弟吧，若不是表姐和姐夫有牵绊，哪轮得着你能在血族认识筝灵这么好的姑娘。”
众人笑闹一番，冰雪舞想了想，突然问道：“你们可有......关于夜岚的消息？”“......”
众人不约而同地沉默片刻，莺歌才开口道：“这几年夜岚仍在霖犀学习，只是鲜少有他的消息，唯一主动找过我们一次，是说想为雪贝修建一座衣冠冢。”
衣冠冢......冰雪舞垂下目光，如今提起小狐狸，她的心还是会痛。
“你们替我传个音给他吧，就说我回来了，在寂沕。”“好。”
过了一刻钟，有脚步声响起，夜岚的身影匆匆出现在寂沕大厅。
冰雪舞站起身，把血落漓放在血逸幽怀里：“你们先聊，夜岚，随我来后花园吧。”
两人进了后花园，无言站了一会儿，夜岚先开了口：“她走的时候，痛苦吗？”
“妖狐断尾之痛是最痛的，她硬生生挨了十次，定是痛极，但我想那一刻，她终于是解脱了。”
夜岚死死攥住拳头，压制自己的情绪：“......那，她可有对我留下什么话？”
“雪贝用最后一尾换取了你的重生，彻底放弃了她的轮回。她让我转告你，你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是她配不上你的喜欢，是她辜负了你的爱。重来一次，找个值得的好姑娘吧，她希望你能幸福。让你，忘了她吧。”
“她才是那个很好很好的小狐狸，从未辜负过我。我怎么可能会忘了她，怎么可能再另寻他人。”
“雪贝还说，阿岚临死前说小狐狸别怕，所以她不怕，她一点也不疼的。”
冰雪舞的声音哽住，夜岚更是再也忍不住落下泪，他望着冰雪舞笑了起来：“你听这话，她就是个傻丫头。”
冰雪舞看到这个笑，心里更不是滋味了：“是啊，她本就是一只小狐狸而已......听说，你给雪贝建了衣冠冢？”
“是啊，她生前什么都没能留下，但来这世间一趟，总要留下些念想。”
“看来，这一世你的心里只会装着她一个人了。”“她一直在我心里，我永远爱她。”
“往后的日子，你有何打算？”“从前我执着于朝夕一族的种种，只顾修炼不顾其他。重新活过，我想明白许多事，这一次我不会再重蹈覆辙了。这几年留在霖犀，不过是在等冰姑娘回来，想知道当年是否有话留给我。现在终于知晓，我也该去做我想做的事了。”
“你想做什么？”“我这命是雪贝换回来的，理应带着她那份活下去。她曾说过，有朝一日要与我携手去很多地方，看遍很多美景。如今，我要一个人去替她完成这个心愿。”
“夜岚，谢谢你。”“应当是我谢谢冰姑娘才是，谢谢你今日告诉我一切。”
夜岚向冰雪舞郑重行了一礼：“冰姑娘，此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你保重。”
冰雪舞回了一礼：“此去山高路远，道阻且长，珍重。”
看着夜岚离去的背影，冰雪舞还是在心底忍不住叹息。
当年那个在分院选举大放异彩的孤傲少年，只怕此生都要活在永失所爱的孤寂中了。
整理好心情，冰雪舞回到大厅，向众人道：“各位，我来都来了，得去和秋长老他们打个招呼。”
血逸幽刚想起身同冰雪舞一起去，却被冰雪舞按住：“你和落漓在寂沕先歇一歇，我一人前去便好。”
血逸幽点头，没再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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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的脸色也皆是变了变，方才都刻意没有提光羽辰半字，恐想起当年的不快，结果倒是疏忽在了这一茬。
雪南薰看向血逸幽，吞吐道：“姐夫，你要不要，去找一下表姐啊？”
谁知血逸幽却仍淡然地坐在那里，甚至还安慰起了他们。
“大家别急啊，没事的，碰见了就碰见了，冰儿她可以自己处理的。”
说着，血逸幽让血落漓到血筝灵那边去：“时候不早了，等下筝灵和潇源先带着落漓回血族吧，我等冰儿一起回去。”“好。”
才走到长老们的撕裂空间处，冰雪舞还没进去，先从里面出来一个人。
待看清面容，冰雪舞和光羽辰两人同时一顿，光羽辰近乎呆滞：“冰......”
冰雪舞瞥了他一眼，并没言语，直接进了撕裂空间。
长老们一切安好，见到冰雪舞重生让他们一个个老泪纵横，说着心中愧疚，当年是他们无能，没能救冰雪舞于水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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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急之下，光羽辰叫道：“冰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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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姑娘，前世是我对不住你，做了许多无法弥补的错事，甚至，我还杀了你。我知今生你我已是陌路人，但看你幸福，我便安心了。”
冰雪舞嗤笑一声：“我嫁的是血逸幽，自然是不用担心什么。光公子，你还是这么自以为是，总是喜欢担心别人的家事，插手别人的私事。”
冰雪舞收起笑：“最后再奉劝一句，若日后再碰上，有事请当着众人面说，你这般做，我家夫君可是会吃醋的。”
说罢，冰雪舞无视光羽辰，直接走到一棵树下，血逸幽正站在那里等着她。
见冰雪舞走过来，血逸幽桃花眼一挑：“这么快就说完了？”
“又没什么好说的，你怎么过来啦？落漓他们呢？”
“他们先回去了，我来接你一起回家。”
回家，冰雪舞喜欢从血逸幽嘴里听到这个词。
冰雪舞扯了扯血逸幽的衣袖，小声撒娇道：“逸幽，我累了，有些走不动了。”
血逸幽背对她蹲下身：“上来吧，小祖宗。”
冰雪舞灵巧地扑在他的背上，血逸幽还颠了几颠，冰雪舞被他哄得咯咯直笑。
冰雪舞指着血族的方向：“出发，回家啦！”“回家喽！”
冰雪舞欢快的笑声伴着晚霞，隐约还能听到血逸幽逗她的玩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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