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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从梦华录开始 第一百四十三章 春日高涨

    他骑着白马在最前列,身后车驾中装着的都是一些必要的礼品,当然这更多的都是走过场,这些到后面还是会搬到了杨秉的府邸之中。

    当然不会留在这驿站之中,身后还有特意请来的礼乐队,鼓乐响起后真是好不热闹。

    人群之中有人说道:“这是哪家郎君成亲,这婚礼可真是气派!”

    “这定然是县衙里哪个大官家的郎君,否则哪有这样的排面!”

    来到了驿站后,随亲的百姓也是觉得诧异新娘怎么会住在这里。

    可是没等他们多想,人们的凑热闹的吆喝声就和这礼乐声还有锣鼓声掺杂在一起。

    不过这自然看不见什么拦门的情况了,没有什么娘家亲卷刁难新郎官的画面。

    驿站在昨日就清空了所有人,大门打开后有人将车驾上的花瓶花烛、香球罗纱、洗漱梳妆用具和各种箱匣抬进了驿站之中。

    这些礼品待婚礼结束后,还是会重新搬回住宅。

    还有这迎亲的队伍在驿站门口的女使都会散发铜钱,礼数周全也让迎亲的人讨一份喜。

    此刻的赵盼儿身着绿色钗钿,手持团扇遮面美的不可方物。

    杨秉一身绯红色新郎官衣裳从马上下来,这出嫁成婚都是红男绿女,当然若是一些柴门子弟娶高门女子,女方也是会穿绯红色婚服,这意味着是低嫁。

    有礼官在门前喊道:“吉时到!”

    赵盼儿这才开始出门走进了轿子中,这个时候乐声再次响起而轿子也在轿夫的吆喝声起轿了。

    坐在轿子里的赵盼儿听着外面的鞭炮声,还有锣鼓声,她喜不自禁的嘴角上扬,也冲澹了一开始的因为思念而产生的忧虑。

    她将手中蜜饯含在口中,眉眼弯弯不知道是因为蜜饯的甜,还是因为心中的甜。

    在一阵敲敲打打的过程中终于到了宅子,只听见礼官喊道:“请新人下轿!”

    赵盼儿手持团扇遮面下了轿,绿珠与青荷立刻过来搀扶着她穿过中庭往里走。

    这最为关键的时刻就是拜天地了,只是两人都没有双亲在此,所以于是索性天地为双亲了。

    在绥德县也无人当的起两人长辈,在县衙内的韩遂与江曲皆是他的下官。

    而且两人如今也不过三十多岁,正值壮年辈分与杨秉也是相当。

    杨秉明白在东京无法给予她一场真正的婚礼,所以在此处才会想着做到事事都要周全,以求让两人没有任何的遗憾。

    韩遂携带着自己夫人一起到场,所带的礼品是一件上好品相的玉璧,可见在这方面也是给足里面子。

    两人育有一子并未带在身旁,而是留在了老宅之中由下人抚养。

    江曲不似韩遂那般家世背景,礼品看起来就有些寒酸的,乃是他亲手所作的一幅画作。

    画中的内容正是四平坊检察赈灾的画面,看着江曲的贺礼让他有些哭笑不得,这有些迎奉上意之嫌了。

    不过在江曲身上又觉得不是那么突兀了,他的性子本就是这样,送这幅画表态着那一日对杨秉的态度转变。

    一路上都铺着青色的地毯,按照习俗新娘子双脚是不能沾地的,如今成婚仪式都还未开始,由两位女使搀扶着赵盼儿走向新房暂时休息。

    在进门前,身旁的女使提醒道:“娘子,小心脚下!”

    赵盼儿拿着团扇遮面目光向前并没有注视脚下,经过女使的提醒她方才看清脚下还有一个马鞍。

    这跨安是有祈求平安的意思,这宴请的诸多宾客也是瞧得十分热闹。

    这诸多女卷聚集在一起,自然也就谈论了起来。

    “在这西北之地,还是第一次见这样气派的婚礼!”

    “是呀!这新娘子有福了,不仅仅是新郎官身份不低,难得的是对她如此上心!”

    外面的鼓乐阵阵一直都未曾停歇,这新房的床榻上放着大红被子,这是有“坐等富贵”的意思。

    她坐在床榻前,手中举着团扇一直未曾放下,那白皙透亮的面颊在团扇后若隐若现。

    不知何时赵盼儿察觉到身边坐着一个人,只听见他温声说道:“饿不饿,都忙活了一天了!”

    “我去让婢女整一点糕点过来,给你垫一下肚子!”

    团扇后的赵盼儿含笑说道:“出门前,有位娘子提醒我带上一些蜜饯干果。”

    说着手中摊开,果然手中里还剩余了些干果蜜饯。

    “今日之后,我可以唤你作娘子了!”

    团扇后的赵盼儿笑而不语,可是娇躯微颤看得出情绪也是有些波动的。

    新房内的新婚气氛中处处都透露着喜庆,在进门的门额还挂着一个巨大的彩绸。

    入眼所见的地方都贴着喜字,两支龙凤烛也在堂中高燃。

    杨秉手中牵着彩绸将赵盼儿从屋内拉了出来,一番对拜后便是送入了洞房。

    走至新房后,许多的女卷携带者孩童也闯进了其中。

    只听见有人喊着:“见新娘子咯!”

    声音听起来稚嫩,是一个孩童满脸通红大笑着吆喝,这个时候也没有人去怪罪他,这毕竟是十分喜庆的时候。

    两人牵着彩绸来到了新房,礼官喊着:“夫妻对拜!”

    两人礼毕,礼官再次说道:“还请新娘子却扇!”

    众人的笑声更甚了,纷扰声中赵盼儿缓缓放下了团扇,露出了那张略施粉黛的一张脸,众人惊呼和感叹。

    礼官将礼官以金钱谷果相撒,多是以五谷为主,果子多是枣子,花生,桂圆莲子等等。

    礼官一边撒着还一边唱着:“撒帐东,光生满幄绣芙蓉。仙姿未许分明见,知在巫山第几峰。

    撒帐西,香风匝地瑞云低。夭桃飞岸夹红雨,始信桃园路不迷。

    撒帐南,珠玉直在府潭潭。千花绰约笼西子,今夕青鸾试许骖。

    撒帐北,傅粉初来人不识。红围绿绕护芳尘,笑揭香巾拜瑶席。

    撒帐中,鸳鸯枕稳睡方浓。麝煤不断熏金鸭,休问日高花影重。”

    两人并肩坐在床榻上,两两相望就像是能够一直看到了永远。

    值此时候,礼官抓起了一把五谷洒在空中纷纷散落在这对新人的身上。

    一位中年妇人,将两位新人的头发各剪下少许,用准备好的钗子和木梳放在一起,用丝帕包好系上。

    这叫“合髻”又叫“结发”,自此之后两人就是结发夫妻了。

    那守在门外的宾客也喊着:“饮合卺酒!”

    平日里杨秉在县衙里,一直都是那一幅威严肃然的样子,这个时候好不容易有打趣机会怎么能错过。

    这个时候礼官说道:“新人对饮合卺酒!”

    两人贴的很近,四目相对之下举起合卺酒饮下,两人眼神之中的情意绵绵也是羡煞旁人。

    所有事毕,礼官说道:“大吉!”

    也就是礼毕了,这个时候仪式也就结束了宾客也是纷纷散了,有一些小孩子不懂事还饶有兴致看着热闹,也被其母拉拽着离开。

    这个时候需要这个新郎官出门敬酒了,临别时背后听见她的叮嘱声:“莫要喝多了,不要贪杯!”

    这新郎官送回洞房之中一幅醉醺醺的姿态也是常有事,杨秉回头看着她笑着的点了点头。

    虽然到了深夜可是整个院子都是灯火通明,入眼所见的皆是高高挂着的贴着喜字的红灯笼。

    而女使将杨秉的换了一身衣裳,更衣后便要去堂中招待宾客。

    外面的戏班子仍旧未散去,门口也是挤满了来看热闹的百姓。

    院子里的鼓乐声也是笙歌未绝,鞭炮声伴随着曲声十分喜庆。

    还未至堂前宾客已经齐至坐满,女使也是穿息不绝。

    外面敬酒的宾客自然不会是少数,席间宾客见新郎官出来,自然皆是拥簇了过来。

    颇有不将他灌醉不罢休的架势,这成婚的气氛就是这样。

    宴席依旧是找到那一日的众安楼安排的,不过这一次没有刻意去找那北山酒了。

    此处宾客看起来有近十桌,可他认识之人也都是寥寥。

    宴席终了,虽然承诺了不会喝多可是依旧已然是一幅醉醺醺的模样,在女使的搀扶下摇摇晃晃的来到了新房。

    这这还未进新房,就是一幅醉的不省人事的模样了,一旁的女使推开门。

    坐在床榻上的赵盼儿只闻见一股酒味扑面而来,忍受着气味让那些女使退下去。

    她看着杨秉这幅模样,想起了临别时的嘱托忍不住锤了一下他的胸口,可是手真触碰到了他的身上,又不舍得发力轻若飘絮的拳头落在杨秉的身上。

    而闭着眼的杨秉此刻却是一把握住了赵盼儿的手,笑着说:“难不成趁着为夫饮醉了酒,就要下歹手不成?”

    说着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床榻大红色的被子十分的软和。

    贴的如此之近,彼此的气息清晰可闻杨秉就这么看着那一张肤如凝脂白皙的面颊染上了层浅浅红霞。

    赵盼儿也不示弱,笑吟吟的说道:“对呀,这夫为妻纲,妇唱夫随以后需要听我的地方可多了,杨郎啊,杨郎如今你可是没有反悔的余地了,以后可是要处处忍让着我了!”

    她故意如此说就是为了回击杨秉,看着她那一幅计谋得逞的样子,杨秉的脸贴的更近了几分。

    甚至对方身上的幽香也是直入鼻腔之中,在酒精还有气氛的渲染之下,他再也忍受不住亲在了红唇上。

    良久以后唇分,她此刻神采焕然,皓腕如霜雪,肌肤如凝脂轻咬着下唇说:“官人!”

    声音更轻,若是不仔细听根本听不见。

    杨秉褪下了身上的衣裳,缓缓为她将发钗除下,两人口唇再次相合两人身后的床幔也随之散了下来。

    门外的女使将门合上守在了门外,外面灯火通明里面烛火高燃。

    褪去了鞋袜,发簪彻底除去后发髻散去头发彻底的散开了。

    在赵盼儿的一声惊呼声下,两人拥在了红色的被褥之中。

    ……

    到了后半夜,外面的气温骤降不过屋里的炭炉正旺,并不感觉到寒冷。

    到了次日天也放晴褪去了寒意,料峭寒风都消散而去。

    已经能够听见外面环廊之上下人走动的声音了,杨秉此刻也是睁开了惺忪的眼睛。

    杨秉将她揽在怀中,软玉在怀此刻颇有些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赵盼儿实际早就醒了,只是看着他睡得真香不好打扰他。

    见他醒了过来也就从床榻之上起来了,来到了梳妆台上拿出了一根簪子给自己戴上,笑意盈盈。

    这根簪子是当初杨秉来到延州之时的路上,为他戴上的。

    待杨秉推开门后,环廊上的婢女和婆子才忙活了起来。

    一位约莫四十岁的婆子将床榻上的白绫收拾了起来,笑吟吟的来到了赵盼儿的跟前。

    她乃是过来人了,家中的孩子如今都已经长大了,看着这新娘子面色红润自然知晓这房事和谐。

    将白绸收拾好后,便服侍起了赵盼儿的梳妆。

    如今杨秉孤身在延州,父母双亲都不在身侧,所以自然没有拜双亲的这个流程了。

    他在心中感叹着,他们这场婚礼也算是违背世俗了,若是家中双亲知晓自然也是少不了一番责怪了。

    杨秉起身收拾好了,笑着看向赵盼儿说道:“新妇便在家中多多歇息!”

    说着看向一旁的婆子说道:“徐妈你便服侍着夫人,家中的一应大小之事也不要让她再忙活了!”

    赵盼儿看向他娇嗔的翻了一个白眼,不过在下人面前她一向不会让杨秉失了面子。

    如今婚事结束了他便要去往县衙了,在中庭正瞧见正在吩咐下人收拾院子的绿珠。

    从最初的冒失竟然也多了一些稳重,看见杨秉后也是喜笑颜开说道:“郎君今日怎么不多睡会,是不是下人吵到您了!”

    他不理会她的打趣,问道:“怎么不见青荷?”

    绿珠解释道:“青荷姐,正在清点贺礼,郎君和夫人都睡着,这事也不能交予旁人!”

    如今的杨秉倒是舍了马车,为了增加骑马的熟练度,都是骑马通行。

    这绥德城是有官道的,所以不用担心会有马匹践踏百姓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