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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休想把我从家里赶出去 第55章 原谅不原谅?

    裴松之静静的注视着赵贵,“你也就平日里做错事,才会这般勤快。”

    赵贵笑容炙热,上前扶着裴松之坐下,又把用竹筒装的去刺鱼腹,恭敬的放在自家师兄手中,自己则是屈膝跪在裴松之脚边。

    “师兄快尝尝,师弟的手艺可没退步。”

    赵贵又招呼谢霖,“阿霖要吃自己拿,师叔有点忙。”

    谢霖坐在一边默不作声的围观。

    果然,犯错的人都卑微,师叔也是一样。

    以前师叔在宗门使唤弟子做这做那,那个威风八面哟。现在,卑微,太卑微了。

    裴松之嗅嗅手中的食物,“你下毒了?”

    被质疑的赵贵,有些受伤,眼睛通红,“没有,不会,师弟真的悔改了。”

    像是生怕裴松之不信,赵贵夺过裴松之手里的鱼肉,大口往嘴里塞,又张嘴向裴松之证明已经吞咽。

    “真的没毒,师兄再信我一次。”

    裴松之神色稍缓,拿过赵贵手里的竹筒,慢条斯理的享用。

    谢霖有点惊讶,师叔吃过的,师父也不嫌弃。

    也是哈,师父也吃我的饭来着。

    师父当真是勤俭节约,不拘小节。

    赵贵看到裴松之这样,心里放松许多。

    看来,师兄还是把我当作一家人的。没准下一刻就原谅我了。

    裴松之吃完抱怨,“味道好淡,不合我的口味。”

    谢霖扒拉出个烤好的红薯,掰开一半递过来。

    “莫师叔不让师父吃那么多盐,师父要听医嘱。”

    裴松之瞪了谢霖一眼,伸手接过红薯。

    “还管起为师来了,你是不是皮痒?”

    谢霖嘴唇翕动,好哇!师父不讲理。嘴上又不敢真说什么,只恶狠狠的啃红薯以作发泄,却烫得自己龇牙咧嘴。

    赵贵也不纠结这个话题,道歉要紧。

    “师兄,我错了。”

    “我不该叛出宗门,还把宗门布防,和你们的命门告知魔教。”

    “不过,我说的消息都是真真假假,对我们没多少伤害。”

    裴松之看着赵贵,“为什么不全说?你良心发现?”

    这样看来你还没多坏,还有的救。

    赵贵摇头,低头不敢看裴松之。

    “那,那倒不是。”

    “魔教那地方,没用的人无立锥之地,就给自己留点,哎呀,师兄你懂的。”

    裴松之气不打一处来,把手里的红薯一扔,谢霖眼疾手快接住。

    “师父,你不吃给我,别扔啊,这个挺好吃的。”

    裴松之喝令:“这时候插什么嘴,你给我把嘴闭上!”

    谢霖点头,继续吃东西围观。

    裴松之围着跪在鹅卵石上的赵贵转圈,指着赵贵斥骂。

    “勿以恶小而为之,你一作恶,你往死里作。”

    “在外面受苦了,知道回头了。”

    “好马不吃回头草!”

    赵贵接话,“我不是好马。”

    裴松之喝令,“闭嘴,让你说话了吗!”

    赵贵垂着脑袋听训,一阵风吹过,宽松的衣袍裹着瘦弱的身子骨,更显得赵贵身体消瘦羸弱,就连精心打理的山羊胡仿佛都失去了光泽。

    裴松之又气又心疼,在河边走来走去,不消停。

    好一会儿没说话声,赵贵抬头望望裴松之,被裴松之抓个正着。

    “看什么看,说话!”

    赵贵轻声嘀咕,“不是你不让我说话吗?”

    裴松之脸色不善的走近,“师弟在说什么?”

    赵贵识时务改口,“师弟知错了,师弟请求掌门师兄原谅。”

    裴松之心软,但不敢全然相信赵贵,毕竟这家伙有前科。

    “你拿什么求原谅?”

    赵贵连忙表示,“我可以埋伏魔教做卧底,以作弥补。”

    “到时候,里应外合,攻破魔教指日可待。”

    裴松之心情复杂,“你不是说,在魔教一天也待不下去了。现在又能做卧底了?”

    赵贵叹息,“师兄不是不原谅我嘛,我不得做点功绩回来。”

    “我是一点也不想待在魔教那个鬼地方,这不是没办法嘛。”

    “师兄要是心疼,不如直接原谅我算了,反正我从小到大做错了什么,你们都会原谅。”

    裴松之瞪眼,“你说什么?”

    一不小心说错话的赵贵,把钻回自己怀中的有点灰,托付给裴松之,“我的儿子给你做质,你不用担心我又叛变。”

    “师兄知道有点灰对我多重要。”

    赵贵说完,深怕裴松之不同意,亦是害怕自己突然软弱,爬起来就走,只留下一个单薄的背影。

    “我们回头再联系。”

    “师兄,下一次我要从山门堂堂正正的回去。”

    鸽子有点灰对着赵贵离去的方向“咕咕”叫个不停。

    谢霖已经消灭完所有食物,心满意足的打了个饱嗝。

    “师父,你原谅师叔没有?”

    裴松之握住想去寻赵贵的有点灰,心乱的像是一捧被吹乱的草。

    “为师也不知道。”

    “人心易变,就算他现在说的是真话,难保以后不会做出不利我教的事。”

    谢霖捏碎饼子投喂有点灰,有点灰吃着饭,一时想不起自家的主人赵贵。

    “人孰能无过,改过自新,还是能回家的。”

    “徒儿也犯了不少错,师父不是原谅了吗?”

    裴松之揉了揉谢霖的脑袋,“你是小辈,做错事很正常。可他和我是长辈,他做出这种事,真的能原谅吗?”

    谢霖觉得奇怪,“人都会老啊,就算年纪大了,也还是人,有什么不一样?”

    “师父不相信自己带大的师弟吗?”

    “师父不是说过,赵师叔本性不坏,只是一时走错了路。”

    裴松之低头沉吟,又不小心揪下自己的人造胡须,只是这时候也顾不上心疼。

    谢霖一边逗弄着有点灰,一边和自己师父说话。

    “师父偶尔半夜对月伤怀,念叨着师弟云云,师父也想原谅赵师叔不是吗?”

    “要不这样好了,若是赵师叔再犯糊涂,我替师父清理门户!”

    “师叔练功总爱偷懒,再给我几年,他不一定打得过我。”

    裴松之敲谢霖脑袋,“尊卑伦常,长幼有序。”

    “你还清理门户,你师父我还活着,真有那天也是我动手,哪里轮得到你小子?”

    “他到底是你师叔,你若是动手,名声有损,明不明白?”

    谢霖正色道:“为了师父,为了正一宗,徒儿可以不明白。”

    裴松之又想捶谢霖,“为师是为你好,你是不是听不懂好赖话?找打!”

    早有防备的谢霖成功躲过,谢霖欢快得意的声音传来,“有点灰,我们回家去了。”

    裴松之打扫完现场,慢悠悠的晃回去。

    “罢了,罢了,就原谅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