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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陵容重生之乱红 第290章 太后寿宴

    太后娘娘的寿诞,除了曹琴默似乎是无人记得。就连皇上也像刚刚得知一般,言语间带着点还好想起来的庆幸感。

    此时曹琴默提出来,陵容方才知道,距离太后的寿诞也就只有七天了。

    这七天之间不长也不短,陵容一时之间还真想不到能送太后娘娘什么礼物。

    送的好些,会被太后娘娘明褒暗讽说是僭越。

    送的差些,只怕又要被后宫大嘴巴的那几个妃嫔嘲讽家世差,没见过好东西了。

    但太后对自己印象本来就不好,无论礼物送的好与坏,都不会得她的喜欢,自己没在她的寿诞上送她一场大病,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陵容低头默默思索着,也不参与几个人对太后的奉承与讨好,期间皇上倒是看了陵容一眼,但也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在离开之后,在养心殿打了个转就去了承乾宫。

    陵容自是没想到皇上居然跟了过来,如今宫中位份最高的是敬贵妃,皇上有任何事,要商量的也不会是自己。

    可人都来了,陵容还是要耐心招呼着,像是走过场一般,叫芳林与芳华把两个孩子带来给皇上瞧瞧。

    皇上只是瞧了弘昱一眼,问了他身体如何便不再多关注了。

    反而是抱着攸宁,与她玩了好一会儿才放人离开。

    攸宁不太想走,但架不住芳华连哄带抱,只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等所有人都退出去了,皇上方才去陵容说起太后寿诞之事。

    “皇额娘身子难得好些,这场寿诞需得大办。但皇后所做错事太多,朕委实不愿将她放出,置办这场宴会。”

    听着皇上的意思,是想把太后的寿宴之事按在自己头上,陵容心中立刻戒备了起来,她借着倒茶的机会掩饰情绪,试探性地开口,“皇上,您可是忘了敬贵妃。

    臣妾家世低微,没有见过什么上台面的宴席与宴会。

    但敬贵妃与嫔妾不同,毕竟是从府中就跟着皇上的,置办一场宴会自是不在话下的。”

    “朕有心叫你置办,你倒是把自己摘的干净。”

    听见陵容又在说自己的家世低,皇上都忍不住皱眉,觉得陵容是在提醒自己,将他父亲的官职给提一提。

    可安比槐如今只是个县令,就敢私下里联络朝臣,为弘昱在前朝铺路。

    若真是再给他升些官职,只怕要霸占一方,成为一个土皇帝了。

    “容儿莫要太过自谦,赏花宴办的不错,朕与众人都十分满意。”

    陵容故意长叹了口气,她摇了摇头,“皇上,那次赏花宴,臣妾担忧恬嫔不适,已经做足了准备。

    但恬嫔还是被人算计,掩埋在花下差点丢了性命。

    臣妾午夜梦回,总觉得是不是自己惹恼了哪位姐妹,叫恬嫔受了这无妄之灾。”

    其实陵容与皇上都清楚,究竟是何人害了恬嫔。但是皇上没有开口说明,陵容也只能当作自己全然不知情。

    “那时候宴席已经散了,又怎么能说是你的问题,朕从未怪过容儿。”

    “是臣妾在怪自己,”陵容长叹了口气,“自从那次事件之后,恬嫔与臣妾的来往便少了许多。

    臣妾有心缓和,恬嫔也确实没有与臣妾发生过任何冲突,甚至还能坐下来,好生聊一聊怀恪与攸宁。

    但臣妾总觉得与从前不一样了,想来是感情有了裂痕,一时之间难以修复。”

    感情之事最为难懂,但皇上却偏偏觉得自己很懂。

    毕竟他自诩对纯元皇后一往情深,柔则之后再无发妻。

    但陵容与恬嫔哪里来的深情厚谊,不过是因为今日恬嫔落井下石的话,叫陵容有些担忧。

    此刻想了这个办法,拒绝太后寿宴的同时,也叫皇上将自己和恬嫔不要再归为一党。

    皇上如何想的,陵容并不知情,但是眼下的目的确实已经达到,皇上同意了太后的寿宴无需陵容主办。

    但是敬贵妃毕竟同样经验不足,陵容还是需要配合着敬贵妃一道为太后准备寿宴的。

    “当然,内务府、礼部等也已经在筹备相关事宜了,此次寿宴定在颐和园,容儿记得带弘昱与攸宁一同前去为太后祝寿。”

    “臣妾明白了。”陵容思索着自己的私库中,到底有什么太后瞧的上眼的礼物,但思来想去,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

    就算临时去宫外采买,只怕也是来不及的。

    少不得又要做绣活了,陵容盯着自己的手指,心下不知叹了多少口气。

    “容儿怎得低头不言,心中可还是有所担忧?”

    陵容摇头表示不是,她指了指一旁的屏风,“臣妾这儿没什么绝佳的寿礼赠送给太后娘娘,但好在和娘亲学了一手刺绣,便想着要不要为太后娘娘绣一个万寿被。

    但这时间紧迫,臣妾担忧来不急。”

    “寿宴最重要的,就是亲朋都在身侧,这些礼物之类的东西,都算是外物,不必太过重视。

    容儿挑一个不失礼数的便好,勿要太过担忧了。”

    陵容见皇上也没什么帮忙的意思,只好点了点头,说一句自己知道了。

    皇上同样嗯了一声,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还是忍了下去。

    如今太后寿宴在即,皇上不可能继续将皇后扣在景仁宫,极有可能顺了太后的意思,解了皇后的禁足。

    再加上太后和前朝大臣的陆续施压,皇上更不能不管不顾地废了皇后,眼见着谋害爱妻的凶手逍遥法外却不能加以制裁,皇上显然是无法接受的。

    但他心里也清楚,若是真的废了皇后,前朝的臣子就会以后宫不能一日无主的理由,要他再选一位。

    可如今宫中的满族妃嫔太少,一个个资质与能力都不适合坐上后位。

    直到如今,皇上从未像前世一样,找个合心意的女子抬旗,再把她捧上皇后之位。

    哪怕陵容得了他几分不值钱的喜欢,敬贵妃得了他几分不值钱的信任,他也从未像对待甄嬛那般对待她们。

    所幸陵容并不在意,也并不着急自己坐上什么皇后之位。

    她想的只是叫皇后赶紧下台,叫自己和孩子的日子过得更轻松一些罢了。

    更何况,若是恬嫔能坐上皇后之位,自己的日子还能过的更好一点。

    而且,算计恬嫔可比算计皇后容易多了,二者选其一,就算是傻子都会选。

    但看着眼下的情况,只怕皇上会将皇后给放出来,以满足太后娘娘的愿望。

    皇上离开之后,陵容便沉心去准备礼物,但是这几日宫中不知怎么了,常有群鸟飞过,叽叽喳喳,甚是惹人厌烦。

    陵容被吵得头痛,只好吩咐小池子将院中的鸟儿赶一赶。

    小池子赶鸟的时候,才发现这鸟儿竟然飞往的都是景仁宫,因着承乾宫与景仁宫临近,方才这般吵闹。

    陵容对皇后甚是了解,她立刻便意识到,皇后是想利用这鸟儿做成什么事情。

    难不成是要用这鸟,在太后的宴会上做戏,好叫皇上不得不将她给放出来吗?

    想透了这一点,陵容便想要破坏皇后的计划,她做的香能引蝶,自然也能引这鸟儿,只不过香调配起来需要些时日,怕是来不及准备太后的礼物了。

    二选其一下,陵容毫不犹豫地选择调香,毕竟破坏皇后的计划,对于她来说更为重要。

    看皇后这个样子,只怕是寿宴当日,她要顺利出席了。

    陵容这般猜测着,却没想到皇上在太后的一再要求下还是坚持本心,并未将皇后给放出来。

    甚至还借口怕太后觉得孤单,将怡亲王、敦亲王、果郡王等人都给请进了宫中。

    怡亲王最近身体不好,脸上还带着病弱的倦容,皇上一见到他就关切地嘘寒问暖,不知道的还以为怡亲王才是那个被禁足的皇后。

    敦亲王和果郡王纯粹是皇上拉来凑数的,因为皇上不肯让十四爷回来为太后贺寿,便将这两个幽禁的给拎了出来。

    敦亲王全程黑着一张脸,因为福晋也不在身边拦着,他得以一杯接一杯地灌酒,把皇上说的所有话都当成了耳旁风。

    果郡王倒是守礼,甚至还为太后做了一曲,引得众人接连喝彩。

    但他坐下之后,就和敦亲王一样闷头喝酒,不像从前一样流转着眼眸,时不时就看向甄嬛。

    这礼物虽然很好,但是太后却并不开心,宴席间只是勉强露出介个笑脸,最后甚至私下里询问,皇后何时能够到场。

    皇上自然还是那些话,皇后的身子不好需要静养,不能前来为皇额娘贺寿,但是皇后准备了一柄如意做礼物,还望太后原谅皇后的“不孝”之举。

    这话一说出口,太后又如何能继续施压,只好点了点头,换隆科多等人继续向皇上问起皇后之事。

    隆科多这次倒是开了口,“老臣听闻蒋神医已经治好了皇后的头风之症,今日怎得未曾见到皇后前来给太后娘娘祝寿。

    莫不是那个所谓的蒋神医,是个江湖骗子吗?”

    皇上还未开口,瓜尔佳大人倒是起身反驳了,他细数蒋神医的种种,十分努力地证明他的医术没有任何问题。

    “皇后的头风之症实乃顽疾,蒋神医的法子也只是暂时治标,难以治本。”

    “恐怕不是头风的问题吧,”敦亲王倒是胆子大,他的酒壶磕在桌上,发出十分刺耳的声音,“只怕是皇上有心立其他人做皇后,想要借口头风之症,叫皇后不知不觉地去了。”

    “老十倒是与从前一样大胆,当着众人的面儿就敢说些无稽之谈。”

    “若皇上没这个心思,将皇后带来就是了,一个头风之症,总不至于叫皇后连景仁宫都出不了吧。”

    敦亲王又喝了一口酒,他现在显然是无所畏惧,陵容总是怀疑,他下一刻便会冲上前去,给皇上两个耳光了。

    “还是说,皇上已经准备好了把敬贵妃扶上皇后之位啊。”

    此言一出,满室之人大气都不敢喘,尤其是敬贵妃,差点就要起身向皇上行礼告罪了。

    偏生敦亲王不在意,他被禁足那么久,本就一肚子的气,此时不把这气撒出来,回府之后只会更加憋闷。

    他压根儿不在意皇上之后会对自己采取什么新的手段,反正为了维护什么仁君名声,他是不会杀了自己的。

    “老十闭门思过之时,倒是与隆科多舅舅联系紧密。”

    皇上没头没尾地说了这样一句话,听在众人的耳朵里显得格外可怕,就好像这敦亲王谋反之心未死,又要拉上隆科多再来一次了。

    即便这些人真有不臣之心,此时也不敢继续逆着皇上的意思说话,隆科多更是不愿意在此时被皇上忌惮。

    果郡王忙拉着敦亲王,他笑的牵强,好不容易才将敦亲王按坐下来,“十哥今日酒用的多了些,这才开始胡乱言语起来了。

    毕竟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身体长久不见好,天下万民都关心的很。

    十哥心中担忧,方才多问了两句,是吧十哥。”

    敦亲王自然不会回应果郡王,他翻了个白眼,一扭头继续给自己灌酒去了。

    隆科多也颇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他拱了拱手,只得坐回原位,思索着要如何继续为皇后说话。

    “皇后身子已经渐渐恢复了,哀家去景仁宫看了她,面色也不像从前那般差了,”太后一开口,就是编造出来的谎话,看似是要打破这一室的静寂,实则是继续逼迫皇上松口,同意将皇后给放出来,“她还说过两日就能来给哀家磕头请安了呢。”

    太后笑得开心,众人也只好跟着陪笑,仿佛所有人都在庆祝皇后即将重新掌权一般。

    唯独敬贵妃在一旁白了脸色,似乎在担忧着什么一样。

    这场混乱与陵容暂且没有什么关系,她便一心关注着攸宁,时不时喂她一点东西吃。

    至于弘昱,他年龄太小,只是露个脸便被芳林与芳菁姑姑带回去照顾了。

    攸宁瞧见了温宜,便开始有点不安分,她在陵容怀里不断挪动着屁股,想要离开去找温宜玩。

    但曹琴默却先一步起身,说是皇后除了如意之外,还为太后娘娘准备了一个贺礼。

    但因为头疾无法出席寿宴,便请了自己帮忙,为太后娘娘献上,“还请太后娘娘移步店外,一同观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