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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陵容重生之乱红 第383章 交换

    “五阿哥的话他最近忙于学业,容儿就不要多去打扰了。”

    “是,皇上。”陵容直觉皇上是察觉了什么,但是如今明明是皇后忙于在前朝走动,怎么皇上眼睛就放在自己身上了呢。

    “叫弘昱跟着好生学习,勿要玩物丧志,整日里想着骑马。”

    “臣妾明白,会好好教育弘昱,不叫皇上担忧。”

    皇上点了点头,深深看了一眼陵容,今儿他只带了苏培盛,小厦子不知道去了哪里。

    “你好生休息,朕去看看祺贵人。”

    本以为皇上对祺贵人的喜欢,不过是因为抄了瓜尔佳氏的缘故,却没想到皇上可以坚持这么久,想必是真有了点喜欢。

    皇上还是从前那个模样,眼睛里容不下任何一个有家世的妃子得宠,家道中落之后,他倒是能放心大胆的宠爱了。

    也许是因为皇位得之不易,这些大臣稍有风吹草动,皇上就如同惊弓之鸟,担忧皇位会不会被人取而代之。

    如今后宫中,有皇嗣的人不多,皇上怀疑来怀疑去,终于怀疑到陵容头上了。

    但是他又叫弘昱跟着五阿哥读书,难不成是打着想要培养兄弟之情的心思吗。

    陵容想不明白,但多读书总是没错的,书上的知识总不会害人。

    “芳林,芳华,今儿就带着弘昱和攸宁,一起跟着五阿哥读书,你们将人辛苦些照应,过几日本宫为他们选个陪读。”

    “是,娘娘。”

    芳林和芳华照顾皇嗣许久,对孩子们的脾气秉性都有所了解,由她们照顾着,是最好不过的选择了。

    皇上走后不久,恬妃便带着怀恪赶来,叫弘昱与攸宁两个,带着怀恪一起去阿哥所读书。

    直到几个孩子走了之后,恬妃才说出自己来此的主要目的。

    “前朝的事儿很难推进,只能私下里鼓动。这样一来进度就非常慢,皇上暂时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这种事情本来就急不来,如今齐妃娘娘又要替皇后娘娘背锅,阻碍皇后娘娘再次夺回三阿哥,只怕马上就要消失了。”

    恬妃不明白陵容的意思,她面露迷茫,“这件事不是已经查出来是皇后所为了吗,皇上居然还要放过她?”

    “今儿皇上来了水木明瑟你是知道的,不然你也不会跟着皇上后面,立刻便赶过来探听消息。

    你我在同一条船上,我也不会瞒你。皇上,今日过来话里话外说的,便是不允许我过问太多,甚至还告知我不要太过关注五阿哥。

    这般敲打,想必皇上是知道了什么,恬妃你也该小心一些。”

    “还能知道什么,不过是知道了你胃口变大了吧。”

    恬妃一直都记恨着陵容与五阿哥关系太近,只要找到机会,她就会刺陵容两句。

    “恬妃,我的膝下已经有了一个阿哥。无论如何,皇上是绝对不会允许五阿哥也养在我的膝下的。

    所以你又何苦这般担心,日日用言语挤兑呢。”

    “你的心思从来都不是那么单纯的,本宫虽然信你,但也不会傻傻的什么都不做防备。”

    看见恬妃这般笃定的模样,陵容有些哑然失笑,“若恬妃执意觉得我是内忧的话,那也暂时忍一忍,先将皇后娘娘这个外患解决,到时候凭你富察家的权势地位,处理我并不是什么难事儿。”

    陵容这一番话说的直白,听起来像是随便恬妃对付自己,但隐藏的意思更像是根本不怕。

    不怕你恬妃的手段,也不怕你恬妃的家世。

    你玩儿不过我的,恬妃娘娘——陵容微眯的眼睛仿佛在说这句话。

    恬妃愣了一下,眼神不自然地转走,“但是皇上居然这般容忍皇后,手段我们都用尽了,你还有什么好办法?”

    “不必着急,前朝的事继续鼓动便好乌拉那拉氏除了一个皇后娘娘已经没有一个可用之人,只要让他们抓住了机会,他们就一定会想方设法向上爬的。

    如今就这个种子,富察大人已经帮忙种下了,过几日就会有乌拉那拉氏的人递牌子进宫,你等着看便是了。”

    陵容虽然不了解政事,但还算了解人性,乌拉那拉氏是靠着女人的这种名声,那些所谓的“大男子”心中是十分不屑的——即便这么多年,他们靠的都是太后与皇后。

    “我便再信你一次,能想出来用干政这种法子,整个后宫中也只有你这么一个不怕死的了。”

    “不是我想出来干政的法子,而是皇后不肯收养四阿哥或者五阿哥,就只能走干政这条路将三阿哥夺回来了。

    而皇上最是讨厌后宫干政,会出现什么样的结果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甚至于……你比我知道的更清楚才对。”

    “不要妄想着拿这件事威胁本宫,即便你知道了本宫的父亲插手其中,也没有任何证据在手。

    安陵容,收好你的心思,好好辅佐本宫。这样一来,本宫还能大发善心,让你安安稳稳在宫中做个妃位。

    若是生了不该有的心思,你这条小命一定保不住,哪怕我的手段比不过你,哪怕是直接给你下毒,本宫都会想办法要了你的命!”

    恬妃的威胁着实无力,陵容摇着扇子,并不在意她说得这几句话,“恬妃娘娘,几乎是一入宫,我们便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要怀疑,那这事情真的是很难做成。”

    “什么事情都是本宫自己出力,你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罢了,既然还敢有不该有的心思,本宫又怎能不怒呢?”

    两个人正聊着,门突然被扣响,照水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娘娘,皇上刚刚下了命令,将齐妃娘娘接到圆明园中,还请了苏公公过来,让您和恬妃娘娘负责此事。”

    “皇上还说了什么?”

    “说只带齐妃娘娘和翠果两人过来便好,其他伺候之人都不必跟着。”

    隔着门,照水的声音仍旧清楚,陵容与恬妃对视了一眼,方才回了一声好。

    “告知苏公公请皇上放心,这件事本宫与前妃会处理好的。”

    照水应了一声是,便移步离开了,陵容叹了口气,“皇上若是早些传信,这事儿昨日就处理好了,何苦又折腾我们两人一趟。”

    “这种小事,怎么不找皇后娘娘去做,”恬妃显然不愿意派人去做,麻烦不说,要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自己还要担责,“既然你对情况了解的最深,那便交给你去做吧。

    本宫还要与父亲联系,没什么时间处理这些小事儿。”

    “叫下面的人去做便好,我会吩咐她们的,恬妃去处理更重要的事儿便好。”

    “算你懂事。”

    恬妃扶了扶自己的旗头,一脸骄傲地甩手走了。

    照水将人送出门之后,方才匆匆进来,她向陵容行个礼,将苏培盛传来的消息告知了陵容。

    “你的意思是,皇上去过武陵春色,之后才下的这个命令?”

    “苏公公是这样说的,想必皇上与皇后娘娘达成了一致,只是奴婢并不知道具体的内容是什么。”

    陵容嗯了一声,心中也在飞快盘算,按照她的预计,皇上只怕是想要再放过皇后了。

    “皇上放过皇后娘娘才是一件好事,如果他不愿意,我还要想办法去劝慰才行。”

    “娘娘,若是皇后娘娘受到惩罚,不是对我们的计划更好吗?为什么,您还要劝慰皇上呢?”

    “这样揭发皇后的事情,我们都已经做过无数次了,每一次皇上都会原谅的。

    更何况,这次夏贵人并没有出现什么实质性的意外,皇上就更不会处罚皇后了。

    我能猜想到的可能,就是他们二人打算叫齐妃承担这次的事情。

    毕竟如今三阿哥都已经过继给其他人了,齐妃膝下无子又不得宠,皇上着实不需要再给她什么面子了。”

    “这样说来,对齐妃娘娘未免太不公平了吧。”

    “公平与否都不重要了,我们如今要做的事情,就是赶快将齐妃和翠果接过来,剩下的事都叫皇上与皇后自己处理吧。”

    陵容想的透彻,皇上与皇后也确实是这个打算,齐妃被接过来的当日,皇上便带着苏培盛去看望齐妃。

    一进门,说的都是那些责怪之语,齐妃向来嘴拙,在皇上的言语之下,只是流着眼泪,都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辩解。

    “皇上,这些事情并非臣妾所为,而是皇后娘娘吩咐。

    臣妾的性格您也知道,哪有那么大的胆子去谋害别人呢?”

    齐妃擦了擦眼泪,她穿着一套宝石蓝的旗装,倒是很配她如今的身份,只不过头上还是带粉花,叫皇上看了觉得碍眼。

    “康答应与祝太医都已经指证,说明是你去做的,人证物证俱在,你叫朕怎么相信你。”

    “可是皇上,您有没有想过,臣妾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情呢?

    臣妾与夏贵人之间,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谋害她又能得到什么利益呢?”

    皇上皱着眉头,他不耐烦地停下数着持珠的手,“你在圆明园谋害弘历与弘昼,回宫之后谋害夏贵人与她腹中皇嗣。

    你以为朕真的看不明白吗?为了让朕将弘时接回来,你不惜谋害朕的其他子嗣。

    齐妃,你真的是让朕太失望了。”

    齐妃眼泪流的更凶,她发出一声哀嚎,扑倒在了皇上面前,“皇上,当真不是臣妾要做的,臣妾也是被人蒙蔽,上了当啊。

    臣妾……臣妾只是想见见弘时,并没有其他的心思。”

    “你想见弘时,不能剥夺其他人见到自己孩子的机会。

    夏贵人怀孕根本没有多久,你怎么能忍心,对他们母子下手?你若是设身处地想一想,也不该这样对他们!”

    “这一切……这一切并非臣妾自愿,而是皇后她……”

    “都是本宫吩咐的,对吗?”皇后带着竹息自门外而来,她站在齐妃面前,居高临下地看了齐妃一眼。

    “明明就是你吩咐的,怎么还敢这般趾高气昂呢?!”

    “本宫从未吩咐过你什么,齐妃,宫中向来讲究有凭有据,若你能拿得出人证或是物证,本宫自然愿意认罪。

    但这些事情本宫都没有做过,本宫不信你有证据。”

    皇后的语气十分笃定,她向皇上微微行了礼,便坐在了一旁,瞧着齐妃痛哭流涕的模样。

    “那个祝太医,是皇后娘娘您买通的,那些毒药,也是皇后娘娘您派人放在冰鉴里的。”

    “祝太医的证词,皇上已经拿到了,”皇后不为所动,她示意竹息将证词交给齐妃看看,“齐妃,小心一些,不要再把这份证词也毁了。”

    齐妃颤抖着手,将那份签字画押的证词接了过来,她只看了两眼,便发现本来指证皇后的证词,都变成了自己。

    她手指用力,几乎要忍不住撕开那张证词,可她有毁灭证据的“前科”在,她又如何敢再做一次。

    “还有康答应的证词以及文方的证词,齐妃不如一起看一看吧,也好将自己的罪责,看的更清楚一些。”

    更多的证词撒了下来,齐妃惊讶地看着白纸黑字写满了自己的罪证,连哭泣都已经忘记了。

    “三阿哥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额娘,才做了那样的错事。本宫真是为他可惜,明明三阿哥曾经是皇上最喜欢的长子,若他当真将本宫当做额娘,本宫定然好好教他,不叫他走上绝路。”

    齐妃傻了一辈子,在皇后提到三阿哥的时候,终于明白了一回。

    她收了眼泪看向了皇后,像是喃喃自语一般开口,“真的吗?在皇后娘娘身边,弘时真的会如同从前……或者比从前过的更好吗?”

    “本宫自然能够叫三阿哥过的更好,不过现在说这些事,都已经太晚了。你做错了事儿,齐妃。”

    皇上没有再看齐妃,冰冷的眼神落在了皇后的身上,其实宫中很多事情他都看的明白,皇后这番话背后的意思,其实皇上已经猜到了。

    果不其然,齐妃这次没有再辩解,而是垂头认下了罪名。

    皇后叫竹息收好了证词,将翠果带了出去处罚,大门缓缓关上,殿中只留了齐妃与皇上两个人。

    “皇上,臣妾认罪,但臣妾有一个请求,希望皇上能够答应。”

    皇上没有回话,齐妃含着眼泪抬头看了过去,“臣妾此后怕是不能侍奉皇上左右,希望皇上能够开恩,叫三阿哥回来侍奉膝下。

    臣妾只有这么一个请求,臣妾……臣妾知道皇上明白真相。如果您心中对臣妾有一点点愧疚,还请皇上答应这个小小的要求。”

    当夜,三阿哥被皇上下旨接回了宫中,但被禁足的齐妃同时悬梁自尽,头上的那朵粉色的花,落在了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