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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她又把目光瞥向了别人 第103章 年少的信

    一周之后,温稚从自习室出来。

    林市最近下起了小雨,春雨淅沥沥的,洒在地上。将林市的地沾湿。

    天空阴沉,纷扬的雨丝从天而降。

    温稚仰头看着周围仿佛褪色的建筑物,心里总有一抹不安的感觉隐隐升起。

    她撑开雨伞,准备去餐厅买饭。

    最近,温岫白又找了温稚几次,来和她商量,是否出国留学的事情。

    现在马上毕业,温稚播导系本科毕业的出身,没有响当当的作品,一开始在圈里还是很难站稳脚跟的。

    林大的播导系不算是强科,只是看在温稚恋家的份上才勉强同意温稚留在本省。

    那时候,温稚高考完,准备填报志愿。

    温氏夫妇对于女儿填报的学校没有任何异议,只是秉承着温稚开心的思想,报的专业也只要温稚喜欢。

    可那时,路听白在得知妹妹准备填报播导系,并打算留在林市读书时,还是不由得眉毛一蹙。

    国内,的确有一些有名的电影学院。

    论起专业,更是这些学校专业。

    可温稚偏偏想要在林大。

    林大虽是国内名校,可播导系实在算不上有名,只能算是一个小专业。

    所以,在温稚填报志愿时,温岫白没少唱白脸。

    他提议让温稚出国留学。

    谈论起电脑制作,还是电影摇篮的西方在这方面更胜一筹。

    可温稚说什么都不愿意,她只想待在林市。

    想家,还能经常回来。

    上学已经十多年的温稚,却不曾在学校住过一天。

    说起来,温稚也算是一个家宝女。

    所以到最后,温岫白退了一步。

    他尊重温稚的意见。

    可现在临近毕业,他又不得不让温稚去面临这个残酷的事实。

    温稚对于镜头感、画面感、故事感的捕捉算是有天赋,但是作为导演入行,实在还是有些不够格。

    所以在温岫白和自己谈话后,温稚也有一瞬的犹豫。

    自家哥哥说给她一个月的时间,让她考虑要不要去美国进修。

    她垂着头,随意踢着脚下的雨水,手机铃声在这时突然响了。

    她低头打开手机,发现是消息提示音。

    可发信人,却实在有些让她意外。

    是沈卿池。

    温稚和沈卿池等人都是在大院长大,那时候进了学生会,他们两人看在算是发小的份上,还特意加了联系方式。

    可,这是第一次沈卿池给她发消息。

    让温稚,大吃了一惊。

    可在点开消息后,她却感觉心传来一阵酸楚,随之而来的是密密麻麻的苦涩。

    [路听白出国了。]

    今天一早,路听白乘坐十点十八分的飞机去了美国。

    沈卿池一早起来送行。

    他出国的排场很大,路家人全都来了。

    路老爷子更是一路送到登机口,为路听白打理了好几次西装领带。

    他轻轻拍了拍路听白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听白,爷爷相信你。”

    无需多言,路家孩子里最出色的就是路听白。

    在还没有接管临悦的年纪里,几乎所有人都已经默认他是临悦的继承接班人。

    路听白只是轻轻点头,哑着声音回着路老爷子的话。

    “爷爷,我会的。”

    登机时间到了,一群人在机场分别。

    而温稚是在路听白登机一小时后,才知道的这个消息。

    她看着上面的六个字却感觉自己的心脏最深处,在猛然之间空了一块,让她有些难以喘息。

    一直压在心间的石头,在此刻好像变得越来越大,她让有些喘不过气。

    温稚拿着伞的手猛然垂下。

    雨下大了,将温稚的衣服淋湿了。

    她呆呆站在雨中,目光无神地目视前方,唇角是一抹苦笑。

    很久很久,温稚才缓缓出声。

    “万事顺意。”

    万事顺意,我的少年。

    十三岁的路听白喜欢上了叫温稚的女孩,二十二岁的时候,这场故事落下了短暂的句号。

    那一天,温稚在雨势越来越大的暴雨里,站了一小时。

    全身衣服尽然淋湿,她却浑然不觉,只感觉挺难受的。

    那双无形的手,一直禁锢着她的心。

    让她缓缓重燃的心,再次起了冰霜。

    那天夜里,温稚不受控制地打开了路听白的微信主页。

    男生的头像换成了两人最初加好友时的图片,是一个麋鹿。

    朋友圈里,有关温稚的踪迹全部消失。

    干净的就好像朋友圈的主人,从来都是吝啬地不想对外界分享自己的喜悦。

    可温稚却视线渐渐模糊。

    她蜷缩成一团,缩在被子里看着路听白的朋友圈。

    泪水砸在枕头上。

    她默默哭着,像是一个不会说话的孩子,哭的眼尾猩红,双眸肿成桃核。

    -

    从那之后,温稚就像是被上了发条的机械。

    她同意了温岫白去美国进修的提议。

    日子变得忙碌起来。

    一早起来学习,准备托福考试,又在那里一遍一遍弄着申请的材料。

    温岫白对于妹妹的同意,更是有些意外。

    甚至还没少为温稚费心。

    而温稚的脸上笑容却越来越少,仿佛是一个被雕刻好的木娃娃,所有的动作,肢体语言都有了束缚。

    温稚整日板着脸,没日没夜的学习,只是麻木地不断重复着相同的事情。

    大家都不知道为什么她一夜变了模样。

    曾经的洒脱妖精,竟也学会了收敛。

    而她,似乎也有很久没有接收到路听白的消息。

    她将路听白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剔除,白日里她几乎分秒不休的学习。

    黑夜里,温稚又总是辗转反侧,失眠到深夜。

    路听白离开的第二十二天后,温稚突然发现了一封藏在自己本子里的一封信。

    那个本子,是十八岁的温稚的画本。

    高考结束后,她曾在漫长的暑假里,学了画画。

    想要消遣时间。

    最近收拾东西才收拾出来。

    她稍稍起了些兴趣,好奇曾经她都画了什么画。

    却在第六张的油彩画,看到了一封信。

    信被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一个信封里。

    信封首页写着的是一行短小的字体。

    字体笔锋流利,力透纸背,是方正的楷体。

    信封上写着[温稚收。]

    信封好像和油彩融为一体,颜料还将信封粘住,没有办法立即拿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