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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赌王 第250章 反噬

    “行了,没事了,各司其职,各就各位吧!”陈三爷吩咐一声。

    所有人散开了。

    陈三爷带着棍儿继续巡场,突然陈三爷走进了二楼的卫生间:“棍儿,你先巡着,我方便方便。”

    “好的。”棍儿兀自离去。

    陈三爷将厕所的门关闭,又检查了一下隔断,确保无人,赶忙将那张纸条从袖子中拿出来,定睛一看,眉头紧皱,心下暗忖:天津的情况不妙啊!

    他心急如焚,但鞭长莫及,眼下,最重要的是马上完成赌王大赛,将自己苦心设计的大局,完美收官。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他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看天了。

    中午时分,棍儿急匆匆走进三楼的办公室,陈三爷正和阿杰喝茶,安慰阿杰,毕竟阿杰把事办砸了,皮爷很不悦。

    棍儿把一张《沪报》递给陈三爷:“三爷,您看,出事了!”

    陈三爷接过报纸,定睛一瞅,硕大标题映入眼帘:《青头客深夜行刺,张天师化险为夷》。

    陈三爷眉头紧蹙,将报纸递给阿杰。

    阿杰一看,倒吸冷气:“不可能啊?我们行动时,是下半夜,报纸都是刊载前一天的内容,当天晚上定稿,印刷车间在次日凌晨印刷,这件事不可能这么快被登报!当天登报,来不及!”

    陈三爷想了想,道:“只有一种可能,报社提前预留了版面!”

    阿杰大惊失色:“您的意思是说,报社早就知道昨晚会发生这件事?”

    陈三爷点点头:“对,我们中计了!”

    阿杰满脸疑惑,百思不得其解:“张万历神通广大,未卜先知吗?”

    此刻,桌上的电话响了,陈三爷拿起来:“喂?”

    是皮爷打来的,皮爷说道:“陈三,你来我这里一趟!”

    陈三爷挂了电话,径直下楼,来到大门外,拉开车门,进入汽车驾驶舱,启动了车子。

    阿杰还想跟着过去,陈三爷在车窗中探出头:“皮爷没说让你去,这个节骨眼上,你还是不要随便走动!”

    阿杰无奈摇头,只好退回了赌场。

    终于甩掉了这个尾巴,陈三爷一身轻松!

    一脚油门,车子在雨中疾驰。

    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自从他来到上海滩,每日每夜都被人监控,他生来向往自由,一生追求自由,他想化作一只苍鹰,在蓝天白云间,自由翱翔。

    他想变成一条鱼儿,在蔚蓝的大海,尽情游荡。

    雨大风疾,路上没有人,陈三爷尽情地驰骋。

    片刻的安适,须臾的自由,弥足珍贵。

    他忽然想起了小时候,在村庄旁的田地里,肆意地奔跑,捉蝴蝶,追蜻蜓,跑累了,就躺在大地上,头枕泥土,眼望蓝天,无比地舒畅和宁静。

    岁月是悲欢离合的光影,人生是苦辣酸甜的组合,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是具象化的片段,抽出一张,就少一张,牌出尽,万事空,这就是人生。

    空空如也,空而不空,想不通,阅《心经》。

    不到半炷香时间,陈三爷就来到了皮爷府邸。

    皮爷现在已焦头烂额,他也看到报纸了,这件事本来是瞒着杜月笙干的,杜大老板也看到报纸了,刚才一通电话,把皮爷骂了个狗血喷头。

    皮爷愁得鱼尾纹都分叉了,赶忙叫陈三来商议。

    陈三爷进门后依然不忘礼节,一抱拳:“皮爷!”

    “别那么多礼节了!赶紧过来,坐下!”

    陈三爷坐在皮爷书房的沙发上。

    “报纸看了?”皮爷问道。

    陈三爷点点头:“看了!”

    “你怎么想?”

    “死不认账!没人看到阿杰他们四个的真容,没人敢说是青帮干的!”

    “你当四川的军阀都是傻子?”

    “猜测归猜测,得讲证据!”

    皮爷咬咬牙,道:“陈三啊,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跟我有什么关系?”陈三爷故作诧异。

    皮爷一愣:“你……你说的这是人话吗?杀张万历,不是为了保你吗?”

    “保我干什么?”

    皮爷都糊涂了:“保你顺利拿下赌王大赛啊!你小子疯了吗?年纪轻轻就糊涂了?”

    陈三爷微微一笑:“哦,对了,赌王大赛。”突然眼睛一瞪,怒吼一声,“赌王大赛是谁出的主意?”

    “你啊!”

    “我为什么策划赌王大赛?”陈三爷反问。

    “赚够3000万啊!”

    “为什么要赚够3000万?”

    “因为你把老华爷杀了,你得补偿啊!”

    “我为什么杀老华爷?”

    皮爷一下愣住了。

    陈三爷眼圈通红,悲愤直言:“自始至终,我没惹青帮,我只是自救!该发火的是我!我他妈只是想活着,我在你们这些大佬的夹缝中生存,是你们这些大人物一步步把我逼上绝路!皮爷,你也穷过,你也曾是底层大众,你外号大脚皮,根子就是码头苦力,现在穿上皮鞋了,你来教育我?”

    “怎么跟皮爷说话呢?!”骚爷在一旁怒斥一声。

    骚爷做为皮爷的师爷,必须维护主子的颜面。

    “你给我滚出去!这里轮不到你说话!”陈三爷一指骚爷的酒糟鼻,“我看见你这张烧猪蹄脸,就恶心!你父母一定是烧肉铺里的伙计,烧猪蹄时忍不住性起,一不留神怀上了你!”

    骚爷听完都惊呆了,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怒发冲冠,破口大骂:“陈三!你个小瘪三!我我我我……”

    “你什么你?话都说不利索,我现在就想把你这张猪蹄脸用刀切了,浇点蒜汁,弄点酱油,你就是一盘凉菜!”

    骚爷气得胸脯起伏不定:“你……你……你……我告诉你,蓝月和我睡过,你就是个活王八,你接手的是二手货!你就是个‘男填房’!”

    骚爷实在想不出攻击陈三爷的话语,只好用蓝月的话题刺激陈三爷。

    陈三爷仰天大笑:“和你睡过又怎样?我也结过婚啊!我也不是金童玉女!我就喜欢二手货!轻车熟路,妙不可言!况且女人月事,月月更新,蓝月在我心目中,就是一尘不染,我特别喜欢蓝月!”

    骚爷气得满脸发紫,烧猪蹄已变成酱猪蹄:“你……你……你……”

    陈三爷呵呵一笑:“瞧瞧你这个样子,词不搭言,言不搭意!我懂中医,你这气色,红里发紫,紫里发黑,你身上不是一种病,你是杂症!”

    骚爷气得快吐血了:“你才是杂种!”

    陈三爷哈哈大笑:“我是说你是杂症,疑难杂症!你为什么非要把自己归为杂种一类呢!”

    “够了!”皮爷大喝一声,“一个师爷,一个赌场经理,像泼妇似地骂街,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