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欢与冒险 第30章 聚餐与宫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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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天气不好，冬云阴霾，像是又要下雪。
国王陛下的脸色也像是天上铅灰色的阴云，十分难看。透过宫门，他看到王宫内外守卫的旗帜都从黑色变成了绛红色和灰白色，那些严肃板起的面孔竟一个都不认识。往常总是侍候在侧的总管海默也直到近午才来，此外身边只剩下两位供应酒水的宫女，其余人都不知去向，此刻的清冷格外让人觉得心头孤寂寒冷。
“台攀在哪里？我要见王太后！”国王把宫女送过来的酒杯砸在地上，厚软的地毯没让他得逞，侥幸逃脱的酒杯一路溜得远远。
“陛下先休息几天。”总管海默小心走上殿来，看起来昨夜他也没睡个好觉：“王太后过几日会招您去面谈的。”
“等几天？等她把所有事都安排好了吧？”国王讽刺地说道：“到时候还需要我来当这个国王吗？”
“我不知道，听王太后安排吧。”海默叹口气答道。
王都最东方有一片圆顶建筑，便是银月教廷所在地。司事长狐狸眼夜弦与铁塔般的黑人主教晚安聚在一间不透天光的小教堂，他们面前坐着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用月石装点的蓝色教袍犹如璀璨星空，让他看起来格外诡谲。
“教宗大人，这次王太后出手，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夜弦弯腰说道：“是属下大意了。”
“晚安，你怎么看？”教宗海尔斯没有回答，转而向不动声色的主教发问。
“应该早有预谋。”晚安说道：“总公会的罗奇向来是王太后的人，所以先前与我们的合作，寻索海尊踪迹，逼其现身，应该也是王太后顺势而为之举，毕竟他们寻访海尊的下落也有十年功夫了，只不过我们双方根本的出发点完全相反。所以，我们是被利用了。”
负责此事的夜弦拧着眉头，尴尬地哼了一声：“总公会那老家伙就是只老狐狸！”
“那是只狮子，年老但牙口却依旧好得很。”晚安接着说道：“国王莫德的势力靠不住了，恐怕王太后早已察觉到我们安插在陛下身边的台攀，这次将他调往宗教部就是委婉地点明此事。”
“那我们的计划是否要调整？”夜弦插话道。“无妨。”
晚安微微一笑：“又一道封禁即将打开，王太后也必须正视后果，所以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很多事，其实也与她的利益没有冲突。而且，从海尊嘴里透露的禁咒信息，这个收获可不小。另外，虽然黑鸦军被整肃，但他们发现的那座水坝也已被我们严密监视，合适的机会总会到来。”
“嗯。”海尔斯对晚安的分析十分满意，惜字如金地说道：“就这样吧。”
当然，这些天帝国明里暗里发生的各种事，都与暴发小队无关。冬训匆促结束后，她们又回到老古董街的鬼哭狼嚎中。
休息自然无从谈起，这次的事件竟然引发了连锁影响。阿善对小队的表现极为亢奋，连忙在鬼屋生意中又推出一款附加新服务：参加豪华游多加一枚金币，可以观看得到王太后殿下首肯点赞的肉包现场制作，如果在食用后，没有引发任何不良影响，那么恭喜了，你不仅战胜了黑鸦军骑士，还能获得所有行程的免单待遇！
冬训事件热度未消，新项目成功蹭到了公众的痒处，并狠狠挠了一挠。鬼屋生意爆火，前来参观的人排起不见首尾的长龙。但无论号称肠胃多么无敌的人，都在麦儿和阿糯制作的大肉包面前败下阵来。
最后，肉包的名声竟然惊动了皇家药剂师协会，前来参观的制毒大师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普普通通的调味品怎么就具有了毒剂的效果？这两个丫头，真是天纵奇才！神社方面赶紧站出来撇清：麦儿是主战医官，本业是战技治疗，与本社业务主线并不重合，至于其本人制毒天分，纯属巧合、纯属巧合……总之，她是她，我们是我们，治病救命还是找神社最靠谱！
再过几天就到新元节，家家户户都开始忙活，准备迎接这个万象更新的日子。在万众叹息中，鬼屋暂停了几天营业，一是不想给喜庆添上晦气色彩，二是小队得到了王太后宴请的通知。
“为什么不在皇宫里请客啊？”鹿小道不满意地说道，用餐地点还是上次那家餐馆，连座位都一模一样。
“等会儿吃完多打包几份，不能吃亏了！”弥乐绝对是个腹黑的主儿，对王室也同样手下不留情。
“同意！至少得把这几天歇业的损失吃回来！”阿善捏了捏小拳头，准备大干一场。
但是她们来的显然有点早了，中午刚过，客人还没散进，暴发小队就哄哄闹闹地进来等晚饭，这不，下午茶供应的餐点都吃了好几遍。
“对了，麦儿，昨天你在便袋里找到了什么？”赫蒂问道。进入冬季后，先是忙着鬼屋生意，然后是冬训，还发生了对峙事件，引动王室插手，一连串的麻烦让人根本无暇顾及其它。
昨天晚上，麦儿才有心思收拾东西，结果发现在海尊给的魔法便袋里有一堆东西。
“有好多，几乎是老师所有的珍藏。”麦儿说道，还没从当初的震撼中走出来：“我以为是老师拿错了袋子，可是后来读到老师留下的信，这些东西居然是早就准备好留给我的。”
“那里面有没有那种又能充气又能抽气的本事，太帅了！”鹿小道昨晚睡得像死猪一样，因此没能及时分享到收获，甚为遗憾。
“有！”麦儿肯定地说：“还不止这些，但现在我一样都用不了，级别太高了，最起码到白银级才能试着用一用。”
“切！有毛用。”鹿小道失望地摇摇头。
“要不要拿出来卖钱？”阿善敏感的商业神经被触动，连忙问道。
“不行，这是神社的秘技传承。”麦儿说道。
“别乱打主意！”赫蒂严肃地制止，又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道：“那袋子里有没有留点钱啥的？”
麦儿遗憾地摊开手，笑道：“我老师从来也不是有钱人。”
“你老师是海尊吧？”王太后挺着笔直的腰杆，从门外走来，后面竟还跟着总会长罗奇。“王太后殿下，您怎么知道的？”麦儿赶紧起身，跟着大家一起鞠躬致意。
“都坐下吧。”王太后坐在上次的位置，不过不再觉得那么孤单：“海尊是我很久以前的一个朋友，只不过我们之间有点误会。”
“误会？”麦儿不知道老师和王太后还有什么瓜葛，海尊从来没有提到。“十多年了，我们一直想找他说明白。”罗奇说道：“但是那老家伙太顽固，始终隐匿着行踪，让我们想尽办法，也没能找到什么方法。”
“老师脾气很倔。”麦儿无从知悉事情的真伪，只能含糊地回答。
“有机会托你带句话，我们想和他好好谈谈。反正他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也没什么再需要顾虑的事情了。”王太后拍拍手，厨房开始走菜，第一道是开胃的鸡尾杯，第二道是土豆浓汤。
“为什么不吃，胃口不好吗？”王太后奇怪这些好货竟然这么斯文，面前的菜品都是浅尝辄止，就连胖丫头阿糯都是只尝了一小口，就恹恹地丢下勺子。
“我们打中午开始，这东西都吃了四遍了！现在看见就反胃。”鹿小道皱皱鼻子，说道。
“真没见过谁蹭饭蹭到你们这个境界的……”王太后语气冷淡，眼角却含着淡淡的笑意，对餐厅服务生嘱咐道：“那咱们就别让小祖宗们饿着啦！宫里的破规矩就别弄了，大盘儿上肉，蔬菜、水果一齐拿过来，换大杯的啤酒！冒险者的肠胃可没这么精细！”
服务生答应着跑进厨房，一会儿按照吩咐，那些大块、大堆、大盘的菜肴放满一桌，当然少不了一杯杯橙黄晶亮泛着泡沫的啤酒。
“这才像当年的样子啊！”罗奇眨眨眼对太后笑道：“殿下也很久没这样了吧？”
鹿小道听得话里有话，又开始八卦：“老太太你也当过冒险者？”
王太后端起啤酒大喝了一口，僵硬的脸也松弛了许多，淡然地点了点头。“呵呵，殿下当年可是冒险者中首席法师！”罗奇笑道，又指了指自己：“老夫也在殿下的小队中，堪称帝国第一盾战！”
“就你？！”鹿小道嘻嘻笑着，与靠得最近的弥乐接头接耳，看来均对此颇感怀疑。
“那您后来怎么当上皇后的啊？”弥乐也是个好打听的。
“我们的队长是当时的王储、上任国王陛下。”罗奇代为回答道：“陛下也是当年帝国的最强攻击战士。”
麦儿捂住嘴，忽然想起鹿小道以前说过，性别混合的队伍里，总是男男女女之间有一腿，看来是真的！
“过去的事不必多说，听多了也不好。”王太后脱去冷傲的外衣，豪迈地抓起一根猪肋肉，高高举起，犹如当年面对妖兽举起的魔杖：“冒险者永不消逝！”
“万岁！万岁！”队员纷纷举起鸡大腿、肉骨头、胡萝卜，像掀起狂浪一般高声应和。
“听说你们还做起生意了？鬼屋旅游这馊点子谁出的？”啤酒下肚，油腻入腹，王太后似乎年轻也和善了许多。
“我想到的！”阿善小手乱摇：“下次请您来玩儿啊？”
“得了吧，老娘……老太太我才不去！”王太后差点失言，自失地笑笑，一瞬间让人似乎望见当年那位飒爽美貌的女子。“我是好奇，你这小脑袋瓜子怎么尽出歪主意？”王太后说道。
“把贝伦公会房子拆了堵决口的也是她！”罗奇加了一句。“干得漂亮！”王太后真的失言了。罗奇撇撇嘴，满不在乎地对暴发小队解释道：“那老家伙以前不是我们队的，死对头！”
夜风渐起，吹得路上积雪又在空中翻飞，一轮弯月悄然挂上冬云。路上行人小心走动，担心雨雪弄湿鞋子，或者是踩在冰层上摔个跟头。
酒足饭饱之后，小队还两手满满打包的饭菜，一路唱着回到家里。走到门口，阿善忽然停下脚步说道：“糟糕，我们是不是被忽悠了？”
“什么？”其她人茫然无所知。
阿善道：“你们说，老太太上次在围场答应还要给一笔赏赐，怎么没提？是不是算在今天饭钱里了？”
“快快快！折回去！”赫蒂满脸酒色，当街怒喝道：“反正就这一锤子买卖啦，去把那家饭店的厨房给老娘劫了，能拿多少是多少！”
两天后，国王在龙狮军军士的护送下，移居到王宫的一座冷僻偏殿。与寝宫相比，自然环境差了许多，甚至有些失于修缮的地方还有漏风漏雨之虞。国王注意到，那些打着绛红色旗帜的军士很严密地将这里与周围隔离开，说是护卫，不如说是看管监禁。
等不多久，王太后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罗奇总会长，还有戴维斯公爵、布赞侯爵等军方首脑。
“母亲大人动作真快啊！”国王莫德讽刺地冷笑着，刚刚被囚禁时的惶恐不安早已掩去：“看来冒险者到底比儿子还亲些。”
“儿子？你不过是本宫借腹生子，咱们可没那么亲近。”王太后在椅子上坐下，随口说着话，态度冷漠刻薄，竟远不如和暴发小队一起时那般亲善：“何况，国王你又是新法令，又是冬训，动作又何尝慢了呢？要彻底控制王都，打压后权，黑鸦军当然不够用，教会也躲在暗处不现身，所以只好将主意打在冒险者身上，是不是？”
莫德轻笑道：“王太后您把话说这么明白，那寡……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对方表面缴械，但王太后并没有见好就收，继续说道：“对冒险者，能收归己用最好，不能用就折腾废掉，也免得成为全面掌权碍手碍脚的隐患，可你似乎忘了，本宫也是一名冒险者，岂能容得你翻了老巢？”
国王陛下的脸色也像是天上铅灰色的阴云，十分难看。透过宫门，他看到王宫内外守卫的旗帜都从黑色变成了绛红色和灰白色，那些严肃板起的面孔竟一个都不认识。往常总是侍候在侧的总管海默也直到近午才来，此外身边只剩下两位供应酒水的宫女，其余人都不知去向，此刻的清冷格外让人觉得心头孤寂寒冷。
“台攀在哪里？我要见王太后！”国王把宫女送过来的酒杯砸在地上，厚软的地毯没让他得逞，侥幸逃脱的酒杯一路溜得远远。
“陛下先休息几天。”总管海默小心走上殿来，看起来昨夜他也没睡个好觉：“王太后过几日会招您去面谈的。”
“等几天？等她把所有事都安排好了吧？”国王讽刺地说道：“到时候还需要我来当这个国王吗？”
“我不知道，听王太后安排吧。”海默叹口气答道。
王都最东方有一片圆顶建筑，便是银月教廷所在地。司事长狐狸眼夜弦与铁塔般的黑人主教晚安聚在一间不透天光的小教堂，他们面前坐着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用月石装点的蓝色教袍犹如璀璨星空，让他看起来格外诡谲。
“教宗大人，这次王太后出手，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夜弦弯腰说道：“是属下大意了。”
“晚安，你怎么看？”教宗海尔斯没有回答，转而向不动声色的主教发问。
“应该早有预谋。”晚安说道：“总公会的罗奇向来是王太后的人，所以先前与我们的合作，寻索海尊踪迹，逼其现身，应该也是王太后顺势而为之举，毕竟他们寻访海尊的下落也有十年功夫了，只不过我们双方根本的出发点完全相反。所以，我们是被利用了。”
负责此事的夜弦拧着眉头，尴尬地哼了一声：“总公会那老家伙就是只老狐狸！”
“那是只狮子，年老但牙口却依旧好得很。”晚安接着说道：“国王莫德的势力靠不住了，恐怕王太后早已察觉到我们安插在陛下身边的台攀，这次将他调往宗教部就是委婉地点明此事。”
“那我们的计划是否要调整？”夜弦插话道。“无妨。”
晚安微微一笑：“又一道封禁即将打开，王太后也必须正视后果，所以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很多事，其实也与她的利益没有冲突。而且，从海尊嘴里透露的禁咒信息，这个收获可不小。另外，虽然黑鸦军被整肃，但他们发现的那座水坝也已被我们严密监视，合适的机会总会到来。”
“嗯。”海尔斯对晚安的分析十分满意，惜字如金地说道：“就这样吧。”
当然，这些天帝国明里暗里发生的各种事，都与暴发小队无关。冬训匆促结束后，她们又回到老古董街的鬼哭狼嚎中。
休息自然无从谈起，这次的事件竟然引发了连锁影响。阿善对小队的表现极为亢奋，连忙在鬼屋生意中又推出一款附加新服务：参加豪华游多加一枚金币，可以观看得到王太后殿下首肯点赞的肉包现场制作，如果在食用后，没有引发任何不良影响，那么恭喜了，你不仅战胜了黑鸦军骑士，还能获得所有行程的免单待遇！
冬训事件热度未消，新项目成功蹭到了公众的痒处，并狠狠挠了一挠。鬼屋生意爆火，前来参观的人排起不见首尾的长龙。但无论号称肠胃多么无敌的人，都在麦儿和阿糯制作的大肉包面前败下阵来。
最后，肉包的名声竟然惊动了皇家药剂师协会，前来参观的制毒大师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普普通通的调味品怎么就具有了毒剂的效果？这两个丫头，真是天纵奇才！神社方面赶紧站出来撇清：麦儿是主战医官，本业是战技治疗，与本社业务主线并不重合，至于其本人制毒天分，纯属巧合、纯属巧合……总之，她是她，我们是我们，治病救命还是找神社最靠谱！
再过几天就到新元节，家家户户都开始忙活，准备迎接这个万象更新的日子。在万众叹息中，鬼屋暂停了几天营业，一是不想给喜庆添上晦气色彩，二是小队得到了王太后宴请的通知。
“为什么不在皇宫里请客啊？”鹿小道不满意地说道，用餐地点还是上次那家餐馆，连座位都一模一样。
“等会儿吃完多打包几份，不能吃亏了！”弥乐绝对是个腹黑的主儿，对王室也同样手下不留情。
“同意！至少得把这几天歇业的损失吃回来！”阿善捏了捏小拳头，准备大干一场。
但是她们来的显然有点早了，中午刚过，客人还没散进，暴发小队就哄哄闹闹地进来等晚饭，这不，下午茶供应的餐点都吃了好几遍。
“对了，麦儿，昨天你在便袋里找到了什么？”赫蒂问道。进入冬季后，先是忙着鬼屋生意，然后是冬训，还发生了对峙事件，引动王室插手，一连串的麻烦让人根本无暇顾及其它。
昨天晚上，麦儿才有心思收拾东西，结果发现在海尊给的魔法便袋里有一堆东西。
“有好多，几乎是老师所有的珍藏。”麦儿说道，还没从当初的震撼中走出来：“我以为是老师拿错了袋子，可是后来读到老师留下的信，这些东西居然是早就准备好留给我的。”
“那里面有没有那种又能充气又能抽气的本事，太帅了！”鹿小道昨晚睡得像死猪一样，因此没能及时分享到收获，甚为遗憾。
“有！”麦儿肯定地说：“还不止这些，但现在我一样都用不了，级别太高了，最起码到白银级才能试着用一用。”
“切！有毛用。”鹿小道失望地摇摇头。
“要不要拿出来卖钱？”阿善敏感的商业神经被触动，连忙问道。
“不行，这是神社的秘技传承。”麦儿说道。
“别乱打主意！”赫蒂严肃地制止，又有点不好意思地问道：“那袋子里有没有留点钱啥的？”
麦儿遗憾地摊开手，笑道：“我老师从来也不是有钱人。”
“你老师是海尊吧？”王太后挺着笔直的腰杆，从门外走来，后面竟还跟着总会长罗奇。“王太后殿下，您怎么知道的？”麦儿赶紧起身，跟着大家一起鞠躬致意。
“都坐下吧。”王太后坐在上次的位置，不过不再觉得那么孤单：“海尊是我很久以前的一个朋友，只不过我们之间有点误会。”
“误会？”麦儿不知道老师和王太后还有什么瓜葛，海尊从来没有提到。“十多年了，我们一直想找他说明白。”罗奇说道：“但是那老家伙太顽固，始终隐匿着行踪，让我们想尽办法，也没能找到什么方法。”
“老师脾气很倔。”麦儿无从知悉事情的真伪，只能含糊地回答。
“有机会托你带句话，我们想和他好好谈谈。反正他该说的都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也没什么再需要顾虑的事情了。”王太后拍拍手，厨房开始走菜，第一道是开胃的鸡尾杯，第二道是土豆浓汤。
“为什么不吃，胃口不好吗？”王太后奇怪这些好货竟然这么斯文，面前的菜品都是浅尝辄止，就连胖丫头阿糯都是只尝了一小口，就恹恹地丢下勺子。
“我们打中午开始，这东西都吃了四遍了！现在看见就反胃。”鹿小道皱皱鼻子，说道。
“真没见过谁蹭饭蹭到你们这个境界的……”王太后语气冷淡，眼角却含着淡淡的笑意，对餐厅服务生嘱咐道：“那咱们就别让小祖宗们饿着啦！宫里的破规矩就别弄了，大盘儿上肉，蔬菜、水果一齐拿过来，换大杯的啤酒！冒险者的肠胃可没这么精细！”
服务生答应着跑进厨房，一会儿按照吩咐，那些大块、大堆、大盘的菜肴放满一桌，当然少不了一杯杯橙黄晶亮泛着泡沫的啤酒。
“这才像当年的样子啊！”罗奇眨眨眼对太后笑道：“殿下也很久没这样了吧？”
鹿小道听得话里有话，又开始八卦：“老太太你也当过冒险者？”
王太后端起啤酒大喝了一口，僵硬的脸也松弛了许多，淡然地点了点头。“呵呵，殿下当年可是冒险者中首席法师！”罗奇笑道，又指了指自己：“老夫也在殿下的小队中，堪称帝国第一盾战！”
“就你？！”鹿小道嘻嘻笑着，与靠得最近的弥乐接头接耳，看来均对此颇感怀疑。
“那您后来怎么当上皇后的啊？”弥乐也是个好打听的。
“我们的队长是当时的王储、上任国王陛下。”罗奇代为回答道：“陛下也是当年帝国的最强攻击战士。”
麦儿捂住嘴，忽然想起鹿小道以前说过，性别混合的队伍里，总是男男女女之间有一腿，看来是真的！
“过去的事不必多说，听多了也不好。”王太后脱去冷傲的外衣，豪迈地抓起一根猪肋肉，高高举起，犹如当年面对妖兽举起的魔杖：“冒险者永不消逝！”
“万岁！万岁！”队员纷纷举起鸡大腿、肉骨头、胡萝卜，像掀起狂浪一般高声应和。
“听说你们还做起生意了？鬼屋旅游这馊点子谁出的？”啤酒下肚，油腻入腹，王太后似乎年轻也和善了许多。
“我想到的！”阿善小手乱摇：“下次请您来玩儿啊？”
“得了吧，老娘……老太太我才不去！”王太后差点失言，自失地笑笑，一瞬间让人似乎望见当年那位飒爽美貌的女子。“我是好奇，你这小脑袋瓜子怎么尽出歪主意？”王太后说道。
“把贝伦公会房子拆了堵决口的也是她！”罗奇加了一句。“干得漂亮！”王太后真的失言了。罗奇撇撇嘴，满不在乎地对暴发小队解释道：“那老家伙以前不是我们队的，死对头！”
夜风渐起，吹得路上积雪又在空中翻飞，一轮弯月悄然挂上冬云。路上行人小心走动，担心雨雪弄湿鞋子，或者是踩在冰层上摔个跟头。
酒足饭饱之后，小队还两手满满打包的饭菜，一路唱着回到家里。走到门口，阿善忽然停下脚步说道：“糟糕，我们是不是被忽悠了？”
“什么？”其她人茫然无所知。
阿善道：“你们说，老太太上次在围场答应还要给一笔赏赐，怎么没提？是不是算在今天饭钱里了？”
“快快快！折回去！”赫蒂满脸酒色，当街怒喝道：“反正就这一锤子买卖啦，去把那家饭店的厨房给老娘劫了，能拿多少是多少！”
两天后，国王在龙狮军军士的护送下，移居到王宫的一座冷僻偏殿。与寝宫相比，自然环境差了许多，甚至有些失于修缮的地方还有漏风漏雨之虞。国王注意到，那些打着绛红色旗帜的军士很严密地将这里与周围隔离开，说是护卫，不如说是看管监禁。
等不多久，王太后走了进来，后面跟着罗奇总会长，还有戴维斯公爵、布赞侯爵等军方首脑。
“母亲大人动作真快啊！”国王莫德讽刺地冷笑着，刚刚被囚禁时的惶恐不安早已掩去：“看来冒险者到底比儿子还亲些。”
“儿子？你不过是本宫借腹生子，咱们可没那么亲近。”王太后在椅子上坐下，随口说着话，态度冷漠刻薄，竟远不如和暴发小队一起时那般亲善：“何况，国王你又是新法令，又是冬训，动作又何尝慢了呢？要彻底控制王都，打压后权，黑鸦军当然不够用，教会也躲在暗处不现身，所以只好将主意打在冒险者身上，是不是？”
莫德轻笑道：“王太后您把话说这么明白，那寡……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对方表面缴械，但王太后并没有见好就收，继续说道：“对冒险者，能收归己用最好，不能用就折腾废掉，也免得成为全面掌权碍手碍脚的隐患，可你似乎忘了，本宫也是一名冒险者，岂能容得你翻了老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