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欢与冒险 第41章 山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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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总是最为闲暇之时，古萨尔斯的酒馆里也慢慢来了些早到的客人，服务员给端上啤酒后，又偷空溜到门口，坐在台阶上头靠着门框，惬意地晒着暖暖的阳光，感觉血液都流得缓慢了，如同此时慢悠悠、不知该怎么消耗的时光。
正在欲睡未睡间，街头那边跑来的粉红色庞然大物吸引了他的视线。“那是猪啊！”他看了一眼那摇晃着大屁股的胖家伙，呵呵笑起来。
召唤兽背上的骑手们似乎并不懂得午后时光的珍贵，在静谧慵懒的城里，精力旺盛地七嘴八舌、嘁嘁喳喳，搅扰了不少人的小憩，一路向着广场方向走去。
民政官也被迫中断了午休，透过办公室窗口，民政官早就望见那只庞大的粉红多人骑乘兽。抿了一口中饭剩下的红茶，他不屑地想着：“不知道是哪支冒险小队的召唤兽，真是叫人恶心的颜色，活像一群娘们儿的口味……”当他看清走到楼前的骑手模样，茶水好像呛了喉咙，他剧烈地咳嗽着，双眼还不可置信地看着那群耀武扬威的丫头。
“这是圣造坊盖过图章的清算账单。”阿善从便袋里掏出一张纸，不由分说地塞给民政官，上面圣造坊的锤铁纹章鲜红夺目。
“你们真的把欠账拿到手了？”民政官把账单翻来覆去看了又看，确认并没有伪造的痕迹。
“当然，要不我们哪来钱买的这只召唤兽呢？快两千个金币呢！”阿善慵懒地伸了个小懒腰，似乎这一切都再轻松不过。
冷汗从民政官额头渗出，追讨圣造坊的拖欠款有多麻烦，他自然最清楚不过，满以为给冒险者小队设了个难题，却被对方举手之间轻松化解，他感到无尽的挫败感将自己包围，再联想到这支不起眼的冒险小队竟然凭借一己之力，消灭了那么多银牙野猪，民政官心里也自然多生出一分敬畏。
“老头儿，我们替你要了账，管个晚饭呗！”鹿小道突然凑过大脸，容光焕发地说道。
“这个倒是没问题，那我们晚上……”民政官姿态放得很低，同时也觉得这群小丫头吃不了多少，算是留个人情，日后好打交道。
“干嘛等晚上，现在就去呗，正好一起走，我们这里还有个座位。”鹿小道热情地拉着民政官，小手攥得很紧，生怕这人形提款机反悔。
“这才刚过中午，吃的都没消化，我还要上班……”民政官被暴发小队拽手拽脚地硬塞进了骑乘兽坐庭里，所有的抗议均是无效。粉色河马欢快地直奔饭店，路上碰见好几个熟人，民政官都老脸羞红，不敢与人打招呼。
那一顿晚饭从午后吃到凌晨，包括了下午茶、晚饭、夜宵三顿，民政官结账时眼含热泪，不知回去怎么和管账的老婆大人交代，同时心里发誓，从此再也不和任何冒险小队有半点关联。
为了避免再经过哈博镇，赫蒂决定小队往南方绕行，渡过西来的熔岩河，经过老匹夫山谷找到终远大道，再向西经由黄叶镇回到王都。这一趟路程至少比来时要多花两三天时间，可刚倾尽腰包买了拉风的召唤兽，谁不想多浪一会儿呢？
在古萨尔斯逗留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她们就出发回程了。熔岩河在城市南方十公里处有一个渡口，那里秋季芦苇最为好看，因此得名秋苇渡。再往西去，便是一片湖区，赫蒂说那里大部分都是他们家族的凤尾虾养殖场，如果不想遭到亲戚们的围攻，最好还是从南岸走。
还没到渡口，却正赶上一场滂沱大雨扑面而来，转瞬间天昏地暗，风吹起枯黄芦苇，水波泛起浊浪，急雨淋得人透湿。好在河马不怕水，背上又有坐庭，暴发小队冒着疾风骤雨还是赶到了渡口。
“好像渡口停航了，渡船太小，这样的天气怕在水里翻了。”先下去打探消息的弥乐从渡上跑回来，带来沮丧的消息。果然十多支商队都排队不前，货主焦急地指挥人手用油布遮盖货物，纷纷乱乱得如同一群大雨来时才搬家的蚂蚁。
“那怎么办？这里没有客栈，我们得回古萨尔斯吗？”鹿小道伸头看看汹涌的波浪，郁闷不已。
“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黎莱是河马啊！干嘛不直接骑着它过去呢？”阿善说道。
“这家伙不会到了水中间打个滚什么的吧？”赫蒂不信任地拍了拍黎莱，感觉到胖家伙因为下雨天而兴奋起来。
“试试吧，应该不会有事。”奥莉雅重新跃上召唤兽宽阔的背脊，其她人也只好跟上，心里一片小鼓乱敲。
“走起！”奥莉雅喊道。“吽——”黎莱扬起粗短的脖子，发出一声欢快的吼叫，毫不迟疑地钻入水中，因为体格庞大，那些乱流对它来讲实在不值一提。
“看来，这家伙也并非一无是处啊！”赫蒂高兴起来，对着岸边苦等渡船的那些客商友好地挥着手：“再见啦！今天可没船啦！哈哈哈！”
最靠近岸边的一支商队规模一般，总共有十几辆货车，车上都装有黑色的篷布。在瓢泼般的大雨里，这些人看着雾蒙蒙一片的河水，脸色很不好看。
急促的马蹄声响起，道路远处出现二十多个飞奔而来的身影。“他们拿着刀，是山贼！”商队慌乱起来，前无渡船后无去路，实在是凶险万分的境地。
转瞬之间，山贼已经驱马包围了这群人。“是只肥羊啊！”山贼头目是个络腮胡子，他满意地看到商人们满载的货物，应该这一趟油水不少。
“河里有人过来了！是冒险者！”一个山贼发现了在水中掉头回来的小队，忙出声示警。“别怕！骑猪的小队能强到哪里去？”头目冷笑道：“等她们上来，一起劫了！”“都是姑娘啊，还能顺手劫个色！哈哈”山贼们高声笑道。
赫蒂她们自然也看见了突然冒出来的山贼。“怎么办？对方人太多了，我们还是往上游去吧！”阿善看到剽悍的山贼越来越近，强作镇定地说道。
“不能逃跑！”赫蒂拔出重剑，挺身在黎莱背上站了起来，冷冷地盯着山贼：“冒险者的剑杀的可不止魔兽！山贼再多，还能有魔兽强？”
“就是，等上岸看看老娘的本事！”鹿小道撸起袖子迫不及待地乱喊。
黎莱第一只脚刚重新踏上河岸，鹿小道已经冲了下来，手里发出光芒：“圣光爆裂！”可是这次法术攻击的光芒格外黯淡，只射出五六米，就在风雨交加中湮灭。
“赫蒂，光明魔法用不了啊！”鹿小道惊慌起来。这时赫蒂、奥莉雅已经冲到了她前面，雨幕中传来前者的声音：“没有光明，还有风，还有火！”
但天不遂人愿，奥莉雅的火也被大雨克制住，威力大减。好在赫蒂超常发挥，长风自剑体掠出，狂暴地扫向横在面前的两名山贼，风刃瞬间将他们击飞，爆出漫天血雾。
“有一个娘们儿倒挺扎手的。”山贼头目跳下马，抽出身后的长刀，摆摆手让属下散开：“我来对付她，其余的交给你们！”
“找死！”赫蒂长剑刺出，将近头目喉咙时，却感到无比滞涩，像被无形的手抓住一样。
“小妞儿，老子的技能就是控水！这鬼天气就是老子的主场！”头目嚣张地大笑，雨在其四周形成一道波荡不休的水幕。
“你也是冒险者？”赫蒂惊讶道。
“只有冒险者会这些吗？你太小瞧人了！”头目狞笑中，长刀挥舞，激射出一条条水剑。赫蒂冷冷一笑，长剑掠过，一道道风刃飞掠四出。这种又是风又是雨的阴暗天气，赫蒂和对方各自接管了一半。
小队中，鹿小道的光明魔法、奥莉雅的火攻，还有阿糯的火器都受到影响，山贼们又从各个方向纠缠上来，一时竟落于下风。
“唰！”一条鞭子把鹿小道胳膊抽出深深的血痕，虽然麦儿及时丢过来一个治疗光环，但她还是疼的龇牙咧嘴。阿糯早开了祝福光幕，可也只能傻站着，滑轮在泥地上动弹不得，火铳也开不了枪，只好把不靠谱的弓箭又拿出来，偶尔放一箭，没了准头，除了威慑也没啥作用。弥乐也只顾得上横着匕首，保护没有战斗能力的麦儿和阿善。至于黎莱那胆小的好色胖子，早就缩回了水里，瑟瑟发抖地绝不肯靠上岸来。
奥莉雅虽然实力更高，但老辣的山贼极是滑溜，不停地纵马奔跑，消耗了她不少体力，却连对方一根毛都没捞到。相反，对方马队的冲刺却给站在队伍最前方的她造成不少伤害。又一个山贼纵马掠过，挥刀斩来，奥莉雅吃力地出刀格挡，可是对方借助马速出手太快，在她伤痕累累的手臂上又添上一道伤口，淋漓的鲜血将手臂染成赤红。
“您要出手吗？咱们可得保住这批货，不然回去……”商队首领见冒险者们情况不妙，便低声问一直站在身边的灰发人。“先看看，有机会的话……”灰发人镇静地说道，长袍袖中他修长的手指泛着暗色光芒，晦涩符文隐约浮现。
又一匹马冲过来，骑手大声吆喝，刀锋横掠，将奥莉雅击飞，同时也让她肩头变得血肉模糊。“啊！”奥莉雅痛苦地嘶吼，她身后的队员也更加地紧张。一旦奥莉雅这道防线被突破，剩下的这些人生存的几率就微乎其微了。
一直站在水里胆怯观战的黎莱看到主人受创严重，小眼睛里终于迸出愤怒的火光，竟然大跨步迈上岸来，对着敌人发出震耳欲聋的一声吼：“吽！”谁也没注意，吼声响起的同时，观望的灰发人弹了弹手指，符文悄无声息地扩散开，像雨雾中一轮灰色的涟漪。
黎莱的吼声中，山贼们突然发现坐骑出了问题，奔跑中的马儿纷纷摔倒，嘴里吐出灰色的泡沫。骑手们也跟着摔下来，有些还被坐骑的体重压住，不是断了腿，就是动弹不得。有些摔得头晕眼花，勉强爬起身来时，眼前一花一道身影闪现而出。弥乐最喜欢这种静止的目标，就像是被她掐住脖子的鸡，奥莉雅的惨烈让她眼睛通红，犹如煞神一般闯入敌群，匕首毫不留情地在山贼的咽喉上留下一个个血洞。她的速度极快，几个闪跳间，十几名山贼已经丢了性命。
“我来治疗你，不要乱动。”麦儿跑到奥莉雅身边，但后者竟阻止了她，嘴角划出一抹狞笑：“我的伤不是白负的，现在得让他们付出代价！”血满半身之下，奥莉雅沉声怒吼，像是一头凶兽醒来：“火神再世！”
她身躯发出炎炎火光，就连头发都变成赤色。“剩下那些交给你们！”血火之中奥莉雅迈开脚步，如野火般一头撞向山贼头目，狞笑道：“我的火，看你灭不灭得了！”
她贴在山贼头目释放的水幕上，火焰将雨水蒸发成迷蒙的白色雾气，一只火光缭绕的手臂毫无阻碍地伸进去，一把抓住山贼头目的脖子。头目惊恐地发现火焰在身上四处蔓延，他撕心裂肺地叫着，拼命挣扎，但那只手始终牢牢地抓着，直到他变成一团焦炭。
山贼被收拾干净，小队成员对整个过程也稀里糊涂，一切的转机似乎都只是黎莱意外的一声吼叫，以及奥莉雅从未展现过的技能。
“怎么样，小命保住了，有什么好的货物孝敬一点吧！”鹿小道刚刚履行了守护天使的使命，一转眼又在继续山贼的勾当。
“这是哈博镇定的货，没什么……”商队首领连连摆手。
鹿小道一把推开他，小手直接钻进最近一辆货车的篷布中，一摸之下她马上把手拿出来，手上沾满灰绿色的粘湿物质，腥臭得很，她哭丧着脸问：“赫蒂，我是不是摸到屎了？”
赫蒂只一瞥就说道：“这是凤尾虾饵料，是给我们家送的货。”
正在欲睡未睡间，街头那边跑来的粉红色庞然大物吸引了他的视线。“那是猪啊！”他看了一眼那摇晃着大屁股的胖家伙，呵呵笑起来。
召唤兽背上的骑手们似乎并不懂得午后时光的珍贵，在静谧慵懒的城里，精力旺盛地七嘴八舌、嘁嘁喳喳，搅扰了不少人的小憩，一路向着广场方向走去。
民政官也被迫中断了午休，透过办公室窗口，民政官早就望见那只庞大的粉红多人骑乘兽。抿了一口中饭剩下的红茶，他不屑地想着：“不知道是哪支冒险小队的召唤兽，真是叫人恶心的颜色，活像一群娘们儿的口味……”当他看清走到楼前的骑手模样，茶水好像呛了喉咙，他剧烈地咳嗽着，双眼还不可置信地看着那群耀武扬威的丫头。
“这是圣造坊盖过图章的清算账单。”阿善从便袋里掏出一张纸，不由分说地塞给民政官，上面圣造坊的锤铁纹章鲜红夺目。
“你们真的把欠账拿到手了？”民政官把账单翻来覆去看了又看，确认并没有伪造的痕迹。
“当然，要不我们哪来钱买的这只召唤兽呢？快两千个金币呢！”阿善慵懒地伸了个小懒腰，似乎这一切都再轻松不过。
冷汗从民政官额头渗出，追讨圣造坊的拖欠款有多麻烦，他自然最清楚不过，满以为给冒险者小队设了个难题，却被对方举手之间轻松化解，他感到无尽的挫败感将自己包围，再联想到这支不起眼的冒险小队竟然凭借一己之力，消灭了那么多银牙野猪，民政官心里也自然多生出一分敬畏。
“老头儿，我们替你要了账，管个晚饭呗！”鹿小道突然凑过大脸，容光焕发地说道。
“这个倒是没问题，那我们晚上……”民政官姿态放得很低，同时也觉得这群小丫头吃不了多少，算是留个人情，日后好打交道。
“干嘛等晚上，现在就去呗，正好一起走，我们这里还有个座位。”鹿小道热情地拉着民政官，小手攥得很紧，生怕这人形提款机反悔。
“这才刚过中午，吃的都没消化，我还要上班……”民政官被暴发小队拽手拽脚地硬塞进了骑乘兽坐庭里，所有的抗议均是无效。粉色河马欢快地直奔饭店，路上碰见好几个熟人，民政官都老脸羞红，不敢与人打招呼。
那一顿晚饭从午后吃到凌晨，包括了下午茶、晚饭、夜宵三顿，民政官结账时眼含热泪，不知回去怎么和管账的老婆大人交代，同时心里发誓，从此再也不和任何冒险小队有半点关联。
为了避免再经过哈博镇，赫蒂决定小队往南方绕行，渡过西来的熔岩河，经过老匹夫山谷找到终远大道，再向西经由黄叶镇回到王都。这一趟路程至少比来时要多花两三天时间，可刚倾尽腰包买了拉风的召唤兽，谁不想多浪一会儿呢？
在古萨尔斯逗留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她们就出发回程了。熔岩河在城市南方十公里处有一个渡口，那里秋季芦苇最为好看，因此得名秋苇渡。再往西去，便是一片湖区，赫蒂说那里大部分都是他们家族的凤尾虾养殖场，如果不想遭到亲戚们的围攻，最好还是从南岸走。
还没到渡口，却正赶上一场滂沱大雨扑面而来，转瞬间天昏地暗，风吹起枯黄芦苇，水波泛起浊浪，急雨淋得人透湿。好在河马不怕水，背上又有坐庭，暴发小队冒着疾风骤雨还是赶到了渡口。
“好像渡口停航了，渡船太小，这样的天气怕在水里翻了。”先下去打探消息的弥乐从渡上跑回来，带来沮丧的消息。果然十多支商队都排队不前，货主焦急地指挥人手用油布遮盖货物，纷纷乱乱得如同一群大雨来时才搬家的蚂蚁。
“那怎么办？这里没有客栈，我们得回古萨尔斯吗？”鹿小道伸头看看汹涌的波浪，郁闷不已。
“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黎莱是河马啊！干嘛不直接骑着它过去呢？”阿善说道。
“这家伙不会到了水中间打个滚什么的吧？”赫蒂不信任地拍了拍黎莱，感觉到胖家伙因为下雨天而兴奋起来。
“试试吧，应该不会有事。”奥莉雅重新跃上召唤兽宽阔的背脊，其她人也只好跟上，心里一片小鼓乱敲。
“走起！”奥莉雅喊道。“吽——”黎莱扬起粗短的脖子，发出一声欢快的吼叫，毫不迟疑地钻入水中，因为体格庞大，那些乱流对它来讲实在不值一提。
“看来，这家伙也并非一无是处啊！”赫蒂高兴起来，对着岸边苦等渡船的那些客商友好地挥着手：“再见啦！今天可没船啦！哈哈哈！”
最靠近岸边的一支商队规模一般，总共有十几辆货车，车上都装有黑色的篷布。在瓢泼般的大雨里，这些人看着雾蒙蒙一片的河水，脸色很不好看。
急促的马蹄声响起，道路远处出现二十多个飞奔而来的身影。“他们拿着刀，是山贼！”商队慌乱起来，前无渡船后无去路，实在是凶险万分的境地。
转瞬之间，山贼已经驱马包围了这群人。“是只肥羊啊！”山贼头目是个络腮胡子，他满意地看到商人们满载的货物，应该这一趟油水不少。
“河里有人过来了！是冒险者！”一个山贼发现了在水中掉头回来的小队，忙出声示警。“别怕！骑猪的小队能强到哪里去？”头目冷笑道：“等她们上来，一起劫了！”“都是姑娘啊，还能顺手劫个色！哈哈”山贼们高声笑道。
赫蒂她们自然也看见了突然冒出来的山贼。“怎么办？对方人太多了，我们还是往上游去吧！”阿善看到剽悍的山贼越来越近，强作镇定地说道。
“不能逃跑！”赫蒂拔出重剑，挺身在黎莱背上站了起来，冷冷地盯着山贼：“冒险者的剑杀的可不止魔兽！山贼再多，还能有魔兽强？”
“就是，等上岸看看老娘的本事！”鹿小道撸起袖子迫不及待地乱喊。
黎莱第一只脚刚重新踏上河岸，鹿小道已经冲了下来，手里发出光芒：“圣光爆裂！”可是这次法术攻击的光芒格外黯淡，只射出五六米，就在风雨交加中湮灭。
“赫蒂，光明魔法用不了啊！”鹿小道惊慌起来。这时赫蒂、奥莉雅已经冲到了她前面，雨幕中传来前者的声音：“没有光明，还有风，还有火！”
但天不遂人愿，奥莉雅的火也被大雨克制住，威力大减。好在赫蒂超常发挥，长风自剑体掠出，狂暴地扫向横在面前的两名山贼，风刃瞬间将他们击飞，爆出漫天血雾。
“有一个娘们儿倒挺扎手的。”山贼头目跳下马，抽出身后的长刀，摆摆手让属下散开：“我来对付她，其余的交给你们！”
“找死！”赫蒂长剑刺出，将近头目喉咙时，却感到无比滞涩，像被无形的手抓住一样。
“小妞儿，老子的技能就是控水！这鬼天气就是老子的主场！”头目嚣张地大笑，雨在其四周形成一道波荡不休的水幕。
“你也是冒险者？”赫蒂惊讶道。
“只有冒险者会这些吗？你太小瞧人了！”头目狞笑中，长刀挥舞，激射出一条条水剑。赫蒂冷冷一笑，长剑掠过，一道道风刃飞掠四出。这种又是风又是雨的阴暗天气，赫蒂和对方各自接管了一半。
小队中，鹿小道的光明魔法、奥莉雅的火攻，还有阿糯的火器都受到影响，山贼们又从各个方向纠缠上来，一时竟落于下风。
“唰！”一条鞭子把鹿小道胳膊抽出深深的血痕，虽然麦儿及时丢过来一个治疗光环，但她还是疼的龇牙咧嘴。阿糯早开了祝福光幕，可也只能傻站着，滑轮在泥地上动弹不得，火铳也开不了枪，只好把不靠谱的弓箭又拿出来，偶尔放一箭，没了准头，除了威慑也没啥作用。弥乐也只顾得上横着匕首，保护没有战斗能力的麦儿和阿善。至于黎莱那胆小的好色胖子，早就缩回了水里，瑟瑟发抖地绝不肯靠上岸来。
奥莉雅虽然实力更高，但老辣的山贼极是滑溜，不停地纵马奔跑，消耗了她不少体力，却连对方一根毛都没捞到。相反，对方马队的冲刺却给站在队伍最前方的她造成不少伤害。又一个山贼纵马掠过，挥刀斩来，奥莉雅吃力地出刀格挡，可是对方借助马速出手太快，在她伤痕累累的手臂上又添上一道伤口，淋漓的鲜血将手臂染成赤红。
“您要出手吗？咱们可得保住这批货，不然回去……”商队首领见冒险者们情况不妙，便低声问一直站在身边的灰发人。“先看看，有机会的话……”灰发人镇静地说道，长袍袖中他修长的手指泛着暗色光芒，晦涩符文隐约浮现。
又一匹马冲过来，骑手大声吆喝，刀锋横掠，将奥莉雅击飞，同时也让她肩头变得血肉模糊。“啊！”奥莉雅痛苦地嘶吼，她身后的队员也更加地紧张。一旦奥莉雅这道防线被突破，剩下的这些人生存的几率就微乎其微了。
一直站在水里胆怯观战的黎莱看到主人受创严重，小眼睛里终于迸出愤怒的火光，竟然大跨步迈上岸来，对着敌人发出震耳欲聋的一声吼：“吽！”谁也没注意，吼声响起的同时，观望的灰发人弹了弹手指，符文悄无声息地扩散开，像雨雾中一轮灰色的涟漪。
黎莱的吼声中，山贼们突然发现坐骑出了问题，奔跑中的马儿纷纷摔倒，嘴里吐出灰色的泡沫。骑手们也跟着摔下来，有些还被坐骑的体重压住，不是断了腿，就是动弹不得。有些摔得头晕眼花，勉强爬起身来时，眼前一花一道身影闪现而出。弥乐最喜欢这种静止的目标，就像是被她掐住脖子的鸡，奥莉雅的惨烈让她眼睛通红，犹如煞神一般闯入敌群，匕首毫不留情地在山贼的咽喉上留下一个个血洞。她的速度极快，几个闪跳间，十几名山贼已经丢了性命。
“我来治疗你，不要乱动。”麦儿跑到奥莉雅身边，但后者竟阻止了她，嘴角划出一抹狞笑：“我的伤不是白负的，现在得让他们付出代价！”血满半身之下，奥莉雅沉声怒吼，像是一头凶兽醒来：“火神再世！”
她身躯发出炎炎火光，就连头发都变成赤色。“剩下那些交给你们！”血火之中奥莉雅迈开脚步，如野火般一头撞向山贼头目，狞笑道：“我的火，看你灭不灭得了！”
她贴在山贼头目释放的水幕上，火焰将雨水蒸发成迷蒙的白色雾气，一只火光缭绕的手臂毫无阻碍地伸进去，一把抓住山贼头目的脖子。头目惊恐地发现火焰在身上四处蔓延，他撕心裂肺地叫着，拼命挣扎，但那只手始终牢牢地抓着，直到他变成一团焦炭。
山贼被收拾干净，小队成员对整个过程也稀里糊涂，一切的转机似乎都只是黎莱意外的一声吼叫，以及奥莉雅从未展现过的技能。
“怎么样，小命保住了，有什么好的货物孝敬一点吧！”鹿小道刚刚履行了守护天使的使命，一转眼又在继续山贼的勾当。
“这是哈博镇定的货，没什么……”商队首领连连摆手。
鹿小道一把推开他，小手直接钻进最近一辆货车的篷布中，一摸之下她马上把手拿出来，手上沾满灰绿色的粘湿物质，腥臭得很，她哭丧着脸问：“赫蒂，我是不是摸到屎了？”
赫蒂只一瞥就说道：“这是凤尾虾饵料，是给我们家送的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