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欢与冒险 第50章 王都双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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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场春雨一下，王都骤然进入春深季候，不仅女士们的衣裳愈发单薄通透，市场上的果品也丰富起来，杏黄的枇杷、红黑的桑葚、绛紫的樱桃、深红的野草莓，让在油腻里翻滚了一个冬天的小队终于可以清清肠胃，尝点时令的味道。
米尔鲁鲁负责买菜，在市场瞎逛了一圈，就买了一堆水果蔬菜，准备回去做个沙拉拼盘之类的。“小妹妹，来看看新鲜的鲈鱼啊，刚从波瓦湖里捞起来的，便宜！”一位摊贩对米尔鲁鲁喊道。“不要，肉都吃腻了。”米尔鲁鲁刚想转身离开，可对方另一句话让她心跳起来：“想吃素菜的话，刚开伞的蕈子要不要？”
这是教会接头的暗语！米尔鲁鲁激动得脸都红了，半天都没有说话。对方绝想不到她是因为时间过了太久，早忘了词该怎么往下接。彼此沉默尴尬许久，那人只好皱着眉头低声道：“算了，别搞这套虚的，反正我也认识你。教会有指示。”
“什、什么事？”米尔鲁鲁赶紧上前，假装在选菜，却紧张得把案板上的鱼和菜搞得一团糟。“月落主教大人直接指示，择机把小队搞乱，最好解散掉。”伪装成鱼贩的那人说道。
米尔鲁鲁模模糊糊想起，前一阵好像月落主教和小队有什么不愉快的事，但指令直接由他发出却有些奇怪，她嗫嚅道：“司事长大人没说过啊，而且这小队本来就够乱的了，怎么再乱？”
“我不管，自己想想办法。”那人挥挥手，又高声说道：“不买菜就走开，你看把我这里翻乱成什么样了？！”
米尔鲁鲁郁闷地拎着菜篮往回走，一路上都在琢磨着主教大人的真实意图：搞乱、解散？说实话，她好像有点不愿意这么做，当初答应来卧底刺探消息，也是因为司事长许下了给她正式编制的诺言。现在毫无来由地给任务加码，却没有任何说法，当我傻啊……
她这样想着时，已经不知不觉回到了老古董街。“米尔鲁鲁，赶快把菜放下，有人来踩场子了！”阿善正好在门口，一把夺过菜篮，拿出五颜六色的彩笔，不由分说地给米尔鲁鲁脸上上妆。
“为什么又要扮鬼？还得做饭呢。”米尔鲁鲁嘟囔着。“哎呀，不是说了吗，有人来砸场子！”阿善随便在眼底和嘴角画了几笔血迹，就赶着把米尔鲁鲁往鬼屋里推：“快！快！找个隐蔽的地方，好好地整整那家伙！”
米尔鲁鲁跌跌爬爬冲进鬼屋，躲在门后的鬼冲她吐吐舌头，指着楼上：“那家伙上二楼了，穿斗篷的那个，小心点别让他看见！”
米尔鲁鲁蹑手蹑脚从暗道爬上二楼，正看见一个裹在黑斗篷里的人。这家伙确实很奇怪，根本不像是寻常在鬼屋里找刺激的客人，淡定从容地走着，对每一个藏着的鬼似乎提前都知道位置：“你呼吸太重了，从衣柜里出来吧。”衣柜里的吊死鬼灰头土脸地跑出来。“浴缸后面那位，也出来吧。”躲在浴缸后头的溺死鬼也灰溜溜地站了起来。
“果然是来者不善！”米尔鲁鲁心跳得厉害，正准备藏到床底下，一弯腰却看见斗篷客人在另一边打招呼：“怎么才来？”米尔鲁鲁猝不及防，眼前一黑荣幸当选了首位被客人吓晕的Npc。
临时召集起来的小队冲进鬼屋，七手八脚地把米尔鲁鲁抢救回去。“阁下是哪位？”阿善盯着那慢悠悠跟着走出来的客人，警惕地说道。
“参观的客人而已。我找她。”客人指着鹿小道，放下了遮脸的兜帽。“老头子！”看到大霜君清癯的面容，鹿小道触电般喊道。
晚餐是阿善跑去总公会定的饭菜，因为米尔鲁鲁还没苏醒过来，没人能做饭做菜。参观了一下八爪鱼洞穴后，公爵大人坐上了会客厅餐桌的主位，嘟着嘴的鹿小道被迫坐在左手边，右边是队长赫蒂。
“我不回去！隐城没这里有意思！”鹿小道还没等开席，就嚷嚷起来。公爵横了她一眼道：“没喊你回去，我这次来王都另外有事，只不过顺道来看看。”“哦，这样啊。”鹿小道一安心，胃口自然也开了：“来来来！开席，吃好喝好赶紧走啊！”
“你是小队的队长？”公爵没理自家不争气的闺女，转而对赫蒂说道。“我是赫蒂，公爵大人有何指教？”赫蒂别扭地捏着汤匙，也顾不上计较鹿小道又从她盘子里偷菜。
“小道这孩子不听话，你多教训点。”公爵轻轻一笑。接着，公爵把小队所有人都一一问了几句，特别是对同样来自隠城的麦儿很感兴趣。
“你是海尊的徒弟？”公爵一听说麦儿是战斗医官，不禁惊讶道。“是的，您认识我老师？”麦儿对自己家乡的大人物格外恭敬，却也担心那位天马行空的老师以前招惹过什么麻烦，因此不知对方问话是善是恶。
“他是我的前辈，说起来，我们俩还算是一个辈分的呢。”公爵呵呵笑道。“瞎说，麦儿和你一个辈分，那我算什么？”鹿小道不乐意地噘着嘴，想到自己竟然还得管麦儿叫一声前辈，真是太打击人了。
公爵没有和她纠缠这个话题，只是举起酒杯，优雅地说道：“小道不安分，是我做父亲的责任，以后拜托大家多担待着点儿。”小队的人都感到好笑：怎么说的像是托孤似的？
大霜君前脚刚走，暴发小队就开始议论了：“小道和她爸爸长得不怎么像啊，公爵是长脸，很瘦，这家伙却一张大饼脸……”“应该是像妈妈吧。”
“父女两个的性格也不像！”趁着鹿小道跟赫蒂出门送客，弥乐赶紧揭发：“大霜君大人多优雅，一看就是贵族老爷的派头；鹿小道那厮满嘴黑话，不知是谁教的？”
“还能是谁，赫蒂呗！”奥莉雅难得开口爆同伙的黑料，小队成员连忙竖立耳朵都凑了过来：“你们想想，我们刚见到鹿小道时，那家伙还在换牙呢，虽然偷懒好吃是天生的，但后面的教养可都是跟着赫蒂有样学样。你说，能像个贵族小姐吗？”
“那赫蒂的熊样儿又是哪里学来的？臭脾气那么多？”弥乐兴致勃勃问道。
奥莉雅马上闭上了嘴，阿善却秒懂，笑道：“那果然都是天生的！从娘肚子里带出来的小气、暴躁！”
深夜的王宫没有入睡，却迎来一位客人。裹在大斗篷里的大霜君被领进偏殿，王太后、罗奇、戴维斯、布赞、章武庭几个都在。
“抱歉，你身份太特殊，只好让你深夜进宫。”罗奇笑着打起招呼。“没事，正好去小道那里转了转，看样子活得还挺滋润。”大霜君淡淡一笑道：“她的那些小伙伴虽然力量弱小，但还是值得信赖的好队友。说起来，那位队长看上去有点像王太后年轻的时候。”大霜君回答道。
“像我？”王太后有点意外：“我以为你会说鹿小道那小丫头呢，毕竟我们才是一家人。”“帝国能记得这事儿的人不多了。”罗奇叹息道。王太后冷冷一笑，说道：“我可没忘，来自隠城霜家的流霜，掌控帝国的王太后，从来就是一个人。”
大霜君接着说道：“那个队长叫赫蒂，说她像王太后，似乎骨子里有点东西极像，却说不清道不明的。总会长和她们交道打得多，应该能感觉出点什么来？”
罗奇摇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太过留意这些细枝末节。
说过闲话，该讲正题了。看着侄子越发清瘦的脸庞，王太后有点心疼，缓缓道：“这些年，倒是辛苦了你。夜霜那孩子也大了，该出来分担一些了，你看武庭这些年就历练出来啦！”
章武庭出自隠城的章家，听见自己被点名，微微鞠躬笑道：“夜霜我从小认识，也是个不错的小伙子，是时候出来为帝国效力了。”
“你确定南郡那边没人认识那孩子？”王太后问道，大霜君慎重地点点头。
“那好，夜霜也在此次计划之中，并且很重要。南边的局势需要好好应对，这次找你们来也是为了这事儿。”王太后想了想又道：“南宫家那边有什么动静？黑鸦军整肃前可有人看到他们家的三个丫头混在里面，也许在搞些什么名堂。”
“南宫子虞老奸巨猾，明面上自然安分守己。国王势力瓦解，想来此时他也不会暗里再搞什么花样，只是小心防范便可。”大霜君微蹙的眉头再度舒展，轻轻笑着说道：“倒是有一件喜事禀报王太后。”
“哦，喜事？是指夜霜的婚事吧？”王太后也笑起来：“对方是谁？”
“是武庭的妹子，已经和章家老爷子说定了。”说起这桩事，大霜君是最为轻松的时候。
“舍妹么……”不知怎的，章武庭汗都下来了：“公爵大人不知道她的性情吧……那个，太委屈夜霜小兄弟了。”
帝国王都有两个无法无天的小霸王团伙，西边的一个是暴发小队，另一个就是章文静为首的黑手团。黑手团是帝都东区巡防军的别称，自然他们负责防范警戒的目标是谁不言而喻。章文静最看不上那些阴气森森的教士，每次遇见有事没事都找茬扣人，搞得银月教会十分难受。偏偏碍于她的背景，教会方面也无可奈何，在她一次次“老娘就是仗势欺人了，怎么样？”的威胁中，只能苦笑隐忍。
章文静听说自己的亲事，是刚回王都任职的兄长章武庭来访时说起，他还替夜霜说了一箩筐好话，然而这些全都没用。
章文静冷笑道：“从小就怂在隠城当缩头乌龟，老娘可看不上这样没种的男人。”
章武庭对这个十五岁就在军队里混的妹妹也颇为头痛，只好赔笑道：“夜霜在隠城，也是为帝国守护魔法独立领，这里面的分量你应该知道。”
“听说那个人的妹妹也在王都鬼混？”章文静没接话头，秀眉一挑问道。
“叫鹿小道，在冒险小队里边呆着呢。”章武庭有不太好的预感却又不好说出口。
“冒险者？倒比她哥哥出息点。”章文静哼了一声，道：“听说那支小队还挺能耐，黑鸦军整肃前就是给她们搞垮的吧。”
刚接手黑鸦军，章武庭还没听过手下对毒包子的抱怨，因此愣了一愣笑道：“我看她们没那么大本事。”
“有没有能耐到时候就知道了。”章文静起身拿剑就往外走：“我去巡防了。你职责在肩，也少在外面做保媒拉纤的活儿，真够娘们儿的！”
章武庭跟着走出营房，黑手团已经整军待命，刀马鲜亮、旗帜飞舞，好不严整。
“小崽子们，跟老娘去给教士们找点不痛快啦！”“噢！”军士们齐声应和，眼里全是对他们头领的崇拜。
“报告！发现一个教士从门口刚过去。”有人报告。“吐痰没？咳嗽没？喘气没？找个理由扣起来盘问！”章文静一摆手，两个满脸狞笑的士兵已经冲去门去。
“妹啊，你这也太莽撞了吧？”章武庭想想，还是转身回来说道。“对了，和大家介绍一下，这是老娘的哥哥章武庭，现在是黑鸦军统领。”章文静在马上一挥手说道：“知道什么意思吗？”
“大哥好！”军士们齐齐鞠躬行礼。“少来这套恶心人的话！”章文静皱眉道：“我的意思是以后就别找黑鸦军那帮混蛋的麻烦啦，昨天抓的那两个随地吐痰的军士就先放了吧，正好让他们长官领回去，就当见面礼啦。”
“我说，这亲事可是老爷子和大霜君公爵定下的，王太后也首肯了，你总得有个明确的态度吧？”章武庭想想不放心，临走时还是问他妹子。
“行不行的，总得看了才知道。”章文静冷着脸说道：“如今夜霜还在隐城看不着，那就先从小姑子看起再说！”
米尔鲁鲁负责买菜，在市场瞎逛了一圈，就买了一堆水果蔬菜，准备回去做个沙拉拼盘之类的。“小妹妹，来看看新鲜的鲈鱼啊，刚从波瓦湖里捞起来的，便宜！”一位摊贩对米尔鲁鲁喊道。“不要，肉都吃腻了。”米尔鲁鲁刚想转身离开，可对方另一句话让她心跳起来：“想吃素菜的话，刚开伞的蕈子要不要？”
这是教会接头的暗语！米尔鲁鲁激动得脸都红了，半天都没有说话。对方绝想不到她是因为时间过了太久，早忘了词该怎么往下接。彼此沉默尴尬许久，那人只好皱着眉头低声道：“算了，别搞这套虚的，反正我也认识你。教会有指示。”
“什、什么事？”米尔鲁鲁赶紧上前，假装在选菜，却紧张得把案板上的鱼和菜搞得一团糟。“月落主教大人直接指示，择机把小队搞乱，最好解散掉。”伪装成鱼贩的那人说道。
米尔鲁鲁模模糊糊想起，前一阵好像月落主教和小队有什么不愉快的事，但指令直接由他发出却有些奇怪，她嗫嚅道：“司事长大人没说过啊，而且这小队本来就够乱的了，怎么再乱？”
“我不管，自己想想办法。”那人挥挥手，又高声说道：“不买菜就走开，你看把我这里翻乱成什么样了？！”
米尔鲁鲁郁闷地拎着菜篮往回走，一路上都在琢磨着主教大人的真实意图：搞乱、解散？说实话，她好像有点不愿意这么做，当初答应来卧底刺探消息，也是因为司事长许下了给她正式编制的诺言。现在毫无来由地给任务加码，却没有任何说法，当我傻啊……
她这样想着时，已经不知不觉回到了老古董街。“米尔鲁鲁，赶快把菜放下，有人来踩场子了！”阿善正好在门口，一把夺过菜篮，拿出五颜六色的彩笔，不由分说地给米尔鲁鲁脸上上妆。
“为什么又要扮鬼？还得做饭呢。”米尔鲁鲁嘟囔着。“哎呀，不是说了吗，有人来砸场子！”阿善随便在眼底和嘴角画了几笔血迹，就赶着把米尔鲁鲁往鬼屋里推：“快！快！找个隐蔽的地方，好好地整整那家伙！”
米尔鲁鲁跌跌爬爬冲进鬼屋，躲在门后的鬼冲她吐吐舌头，指着楼上：“那家伙上二楼了，穿斗篷的那个，小心点别让他看见！”
米尔鲁鲁蹑手蹑脚从暗道爬上二楼，正看见一个裹在黑斗篷里的人。这家伙确实很奇怪，根本不像是寻常在鬼屋里找刺激的客人，淡定从容地走着，对每一个藏着的鬼似乎提前都知道位置：“你呼吸太重了，从衣柜里出来吧。”衣柜里的吊死鬼灰头土脸地跑出来。“浴缸后面那位，也出来吧。”躲在浴缸后头的溺死鬼也灰溜溜地站了起来。
“果然是来者不善！”米尔鲁鲁心跳得厉害，正准备藏到床底下，一弯腰却看见斗篷客人在另一边打招呼：“怎么才来？”米尔鲁鲁猝不及防，眼前一黑荣幸当选了首位被客人吓晕的Np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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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观的客人而已。我找她。”客人指着鹿小道，放下了遮脸的兜帽。“老头子！”看到大霜君清癯的面容，鹿小道触电般喊道。
晚餐是阿善跑去总公会定的饭菜，因为米尔鲁鲁还没苏醒过来，没人能做饭做菜。参观了一下八爪鱼洞穴后，公爵大人坐上了会客厅餐桌的主位，嘟着嘴的鹿小道被迫坐在左手边，右边是队长赫蒂。
“我不回去！隐城没这里有意思！”鹿小道还没等开席，就嚷嚷起来。公爵横了她一眼道：“没喊你回去，我这次来王都另外有事，只不过顺道来看看。”“哦，这样啊。”鹿小道一安心，胃口自然也开了：“来来来！开席，吃好喝好赶紧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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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这孩子不听话，你多教训点。”公爵轻轻一笑。接着，公爵把小队所有人都一一问了几句，特别是对同样来自隠城的麦儿很感兴趣。
“你是海尊的徒弟？”公爵一听说麦儿是战斗医官，不禁惊讶道。“是的，您认识我老师？”麦儿对自己家乡的大人物格外恭敬，却也担心那位天马行空的老师以前招惹过什么麻烦，因此不知对方问话是善是恶。
“他是我的前辈，说起来，我们俩还算是一个辈分的呢。”公爵呵呵笑道。“瞎说，麦儿和你一个辈分，那我算什么？”鹿小道不乐意地噘着嘴，想到自己竟然还得管麦儿叫一声前辈，真是太打击人了。
公爵没有和她纠缠这个话题，只是举起酒杯，优雅地说道：“小道不安分，是我做父亲的责任，以后拜托大家多担待着点儿。”小队的人都感到好笑：怎么说的像是托孤似的？
大霜君前脚刚走，暴发小队就开始议论了：“小道和她爸爸长得不怎么像啊，公爵是长脸，很瘦，这家伙却一张大饼脸……”“应该是像妈妈吧。”
“父女两个的性格也不像！”趁着鹿小道跟赫蒂出门送客，弥乐赶紧揭发：“大霜君大人多优雅，一看就是贵族老爷的派头；鹿小道那厮满嘴黑话，不知是谁教的？”
“还能是谁，赫蒂呗！”奥莉雅难得开口爆同伙的黑料，小队成员连忙竖立耳朵都凑了过来：“你们想想，我们刚见到鹿小道时，那家伙还在换牙呢，虽然偷懒好吃是天生的，但后面的教养可都是跟着赫蒂有样学样。你说，能像个贵族小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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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莉雅马上闭上了嘴，阿善却秒懂，笑道：“那果然都是天生的！从娘肚子里带出来的小气、暴躁！”
深夜的王宫没有入睡，却迎来一位客人。裹在大斗篷里的大霜君被领进偏殿，王太后、罗奇、戴维斯、布赞、章武庭几个都在。
“抱歉，你身份太特殊，只好让你深夜进宫。”罗奇笑着打起招呼。“没事，正好去小道那里转了转，看样子活得还挺滋润。”大霜君淡淡一笑道：“她的那些小伙伴虽然力量弱小，但还是值得信赖的好队友。说起来，那位队长看上去有点像王太后年轻的时候。”大霜君回答道。
“像我？”王太后有点意外：“我以为你会说鹿小道那小丫头呢，毕竟我们才是一家人。”“帝国能记得这事儿的人不多了。”罗奇叹息道。王太后冷冷一笑，说道：“我可没忘，来自隠城霜家的流霜，掌控帝国的王太后，从来就是一个人。”
大霜君接着说道：“那个队长叫赫蒂，说她像王太后，似乎骨子里有点东西极像，却说不清道不明的。总会长和她们交道打得多，应该能感觉出点什么来？”
罗奇摇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太过留意这些细枝末节。
说过闲话，该讲正题了。看着侄子越发清瘦的脸庞，王太后有点心疼，缓缓道：“这些年，倒是辛苦了你。夜霜那孩子也大了，该出来分担一些了，你看武庭这些年就历练出来啦！”
章武庭出自隠城的章家，听见自己被点名，微微鞠躬笑道：“夜霜我从小认识，也是个不错的小伙子，是时候出来为帝国效力了。”
“你确定南郡那边没人认识那孩子？”王太后问道，大霜君慎重地点点头。
“那好，夜霜也在此次计划之中，并且很重要。南边的局势需要好好应对，这次找你们来也是为了这事儿。”王太后想了想又道：“南宫家那边有什么动静？黑鸦军整肃前可有人看到他们家的三个丫头混在里面，也许在搞些什么名堂。”
“南宫子虞老奸巨猾，明面上自然安分守己。国王势力瓦解，想来此时他也不会暗里再搞什么花样，只是小心防范便可。”大霜君微蹙的眉头再度舒展，轻轻笑着说道：“倒是有一件喜事禀报王太后。”
“哦，喜事？是指夜霜的婚事吧？”王太后也笑起来：“对方是谁？”
“是武庭的妹子，已经和章家老爷子说定了。”说起这桩事，大霜君是最为轻松的时候。
“舍妹么……”不知怎的，章武庭汗都下来了：“公爵大人不知道她的性情吧……那个，太委屈夜霜小兄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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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文静听说自己的亲事，是刚回王都任职的兄长章武庭来访时说起，他还替夜霜说了一箩筐好话，然而这些全都没用。
章文静冷笑道：“从小就怂在隠城当缩头乌龟，老娘可看不上这样没种的男人。”
章武庭对这个十五岁就在军队里混的妹妹也颇为头痛，只好赔笑道：“夜霜在隠城，也是为帝国守护魔法独立领，这里面的分量你应该知道。”
“听说那个人的妹妹也在王都鬼混？”章文静没接话头，秀眉一挑问道。
“叫鹿小道，在冒险小队里边呆着呢。”章武庭有不太好的预感却又不好说出口。
“冒险者？倒比她哥哥出息点。”章文静哼了一声，道：“听说那支小队还挺能耐，黑鸦军整肃前就是给她们搞垮的吧。”
刚接手黑鸦军，章武庭还没听过手下对毒包子的抱怨，因此愣了一愣笑道：“我看她们没那么大本事。”
“有没有能耐到时候就知道了。”章文静起身拿剑就往外走：“我去巡防了。你职责在肩，也少在外面做保媒拉纤的活儿，真够娘们儿的！”
章武庭跟着走出营房，黑手团已经整军待命，刀马鲜亮、旗帜飞舞，好不严整。
“小崽子们，跟老娘去给教士们找点不痛快啦！”“噢！”军士们齐声应和，眼里全是对他们头领的崇拜。
“报告！发现一个教士从门口刚过去。”有人报告。“吐痰没？咳嗽没？喘气没？找个理由扣起来盘问！”章文静一摆手，两个满脸狞笑的士兵已经冲去门去。
“妹啊，你这也太莽撞了吧？”章武庭想想，还是转身回来说道。“对了，和大家介绍一下，这是老娘的哥哥章武庭，现在是黑鸦军统领。”章文静在马上一挥手说道：“知道什么意思吗？”
“大哥好！”军士们齐齐鞠躬行礼。“少来这套恶心人的话！”章文静皱眉道：“我的意思是以后就别找黑鸦军那帮混蛋的麻烦啦，昨天抓的那两个随地吐痰的军士就先放了吧，正好让他们长官领回去，就当见面礼啦。”
“我说，这亲事可是老爷子和大霜君公爵定下的，王太后也首肯了，你总得有个明确的态度吧？”章武庭想想不放心，临走时还是问他妹子。
“行不行的，总得看了才知道。”章文静冷着脸说道：“如今夜霜还在隐城看不着，那就先从小姑子看起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