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欢与冒险 第74章 全员舞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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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的时间说长倒也不是很长，尤其是在各种焦虑、后悔和担心之中，日子更是流水般从指隙间流逝。离考试没剩几天时，麦儿准备启程了，也没更多好收拾的东西，几本书几件换洗衣服，租辆马车就可以走。
坐惯了黎莱背上宽大的坐庭后，再想心甘情愿躲进逼仄的马车，麦儿有点说不出的心理反差。明明以前坐马车是常事，可现在却感觉缩手缩脚，一定是给暴发小队那帮家伙带坏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啦！
出发这天的清晨，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叫开了满天的雾霭云障，一切都显得格外清晰，每一个屋檐上的瓦片、每一块铺就门前小路的碎石子，都挨挨挤挤地想要把自己塞入旅人的行囊。
母亲当然也来送别，各种重复的话说了一箩筐，无非是天热天凉、穿多穿少之类的琐屑。麦儿静静听着，不时报以一个温柔的微笑。
“坐好，马车要走了！”车夫轻轻甩了一下鞭子，马儿拉动车轮缓缓前行。母亲赶紧放开紧握着的麦儿的小手，又追着喊了一句：“麦儿，好好考试，将来当个好医生！妈妈相信你！”
“我会努力的，妈妈放心！”麦儿挥动手臂，用力地回答道。
都玛神社在隠城东北方向不到五十公里，一天半的时间就差不多到了。路上遇到一些和麦儿同样白色服饰的年轻人，应该都是附近城镇神社中参加资格考试的见习医官们。看到他们带着自信、斗志昂扬、仿佛洒满阳光的脸庞，麦儿愈发忐忑不安，但想要临阵退缩也不可能了。
刚到达都玛神社，她就看到一位熟人，沐医官，一位慈祥的中年妇女。当时鹿小道大战磷火夜蛾，拉拽着麦儿一起坠入冒险者的罪恶生涯时，这位可是亲眼见证。
“麦儿，你也来参加考试？你学过这些吗？”沐医官自然深知麦儿学医的路数，于是免不了吃惊又担忧。
“沐医官您好。”麦儿礼貌地鞠躬问候，又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没学过医疗知识，对考试一点把握都没有。但是我答应了妈妈，要当个好医生。”
“尽力就好，不用勉强，尽力吧。”沐医官目光中充满同情，谁让这么乖巧的孩子碰上那个不靠谱的导师呢？唉，造孽啊……据说，当年她的一位师姐也参加过资格考试，那个惨不忍睹，当堂直接交了白卷，要不是海尊长老对总社长拍了桌子发火，让她直接免试通过，最后能不能混上医官资格还真难说。
第一场是笔试，考察基础的药理知识，见习医官们熙熙攘攘走进考场，寻找自己的座位。卷子很快发到每个人手里，总共五十道问题。原本还有些窃窃私语的考场瞬间安静下来，只听见齐刷刷的笔头书写声。
考到半场时，考场外却迎来一群不速之客。
“我们生病了，想到神社接受治疗。”脸色苍白的女子有气无力，说话时摇摇欲坠。
“你们都是一个症状？交叉感染的？”场外维持秩序的医官惊异地看着那七名高矮胖瘦各不相同女子，有几个只能说是孩子。
“头疼发热，好几天了。”前来交涉的女子说着忍不住回头又是一个喷嚏。
“这里是考场，就医请到门诊，问题不大就是感冒发烧罢了，开点药吃就好了。”医官捂着嘴巴，害怕成为这些流着鼻涕家伙的下一个受害者。
“我们没力气走啦。考试？那里面都是医官吧？正好在这里替我们看看好了。”女子坚持不肯离开，尽管身体柔弱得像一根泡过水的面条。
“他们正在考试，还不算医官。”医官为难地说道：“要不，我在这儿给你们看看，你们去拿药就行了。”
“不行不行。”女子头摇得如同拨浪鼓：“我们的病就得找见习的医官看，昨天算命先生特意交代的。”
医官简直无语：看病还要算命先生指点？你们咋不让他给安上翅膀，飞上天做神仙去呢？他刚想严词拒绝，却看见负责考程安排的沐医官施施然走了过来。
“安排她们在下一场临床诊断作为病例吧，正好这次可以考察一下考生们的实际操作能力。”沐医官一眼就看到那群病人中长着两颗大松鼠牙的大扁脸丫头，别有深意地说道。
“可是我们不是已经专门安排了模拟病例吗？”医官对临时的变更难免不解。
“假的哪有真的好？难得碰上肯主动上门提供病例的病人，机会难得，就这样安排吧。”沐医官平静地说道，转身离开时一滴冷汗从额头滑落，心里不停祈祷这帮小家伙可别帮了倒忙。
考完第一场，麦儿就觉得天都黑了，刚才考卷上的题目，她能做出来的只有三题，里面还有一道问题是瞎蒙的，其余的部分则只能留白。在她看着试卷上孤零零的名字，还来不及哀叹时，考官已经宣布：“下一场临床诊断，提醒你们，这次我们用的是真实的病例，小心仔细点，看错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为什么要用真实病例？”几名备考充分的考生当场愤愤不平地提出异议：“往年不都是模拟病例吗？改规则为什么不早点通知？”
“你们将来就不用给病人看病吗？”考官一句话就平息了民愤：“自认没本事的，现在就可以离开，当做弃考处理。”
“怎样都好……”麦儿已经无念无想了，管它真实不真实，反正自己啥也不会，还是先想想回去以后，怎么和母亲好好谈谈吧。
“哎呦，头疼得厉害，晕乎乎看不清东西啦，哪位好医官帮忙看看啊……”熟悉的声音在考场响起，已经闭目等死的麦儿一个激灵睁大眼睛，看着垂死的暴发小队成员鱼贯而入，真个是花容惨淡、人人带伤。
“我先来瞧瞧。”第一名见习医官走到嚷嚷得最大声的鹿小道身边，把手刚抚上额头，对方却像被马蜂蜇了似的跳起来：“疼！疼！疼！”
“我手上有刺吗？”见习医官吓了一跳，尴尬地看着自己保养得白皙柔嫩的双手。
“无法诊断就治不了病，下一个。”考官黑着脸，挥挥手，让下一个考生过来。
“疼！疼！疼！”这次惨叫声来自奥莉雅，毫无创意的刻板复制。
“无法诊断，下一个。”考官脸色阴郁得如同染墨，心里暗暗骂道：让你们这些小子平时狂吧，现在连病人都看不了，看你们怎么通过！
一声声惨叫连绵不绝，考场如同变作屠宰场，大猪小猪一齐嚎叫，声震云霄。一个个考生面容沮丧地退开，怎么也想不通，考试为什么要安排这种连碰都碰不得的病人。
“病倒是真病，但也不至于这样吧？”考官也开始感觉到不对：“看都不让人看，是不是有意来捣乱的？”她决定再等几个人，如果情况一直如此，那就果断喊停，就算得罪了沐医官前辈也管不了了，总要让考试正常进行下去，总不能一个都不合格吧？
在医官疑心重重的审视中，奇迹马上发生了。面对挤眉弄眼的鹿小道，麦儿无可奈何地抬起手，手指刚碰到额头，那家伙就费劲挣扎出一脸轻松的表情大喊道：“哎呀！好爽！太舒服了！我好像好了！鼻子通了，头也不疼啦！好啦，全好啦！”
“你做了什么？”考官懵了。
麦儿动动嘴，还没说话，鹿小道已经忙不迭地嚷嚷：“这位小医官太神奇了！姐妹们，赶紧来请活神仙看病啊！”
暴发小队成员不顾四周诧异莫名的目光，一个接一个夸张地表演了从重病到痊愈的神迹，要不是身体状况不许可，她们还要在欢呼声中将麦儿抬起来、抛起来、飞起来！
“感谢神社，培养出了这么优秀的医官！”阿善紧紧拉住考官的手，激动的神情三分自然、七分浮夸：“请替我们向神社总社长表达谢意，请向所有治病救人的医官们转达我们真诚的谢意！”
“好好，知道了。”医官赶紧摆脱，这小家伙的手还热得滚烫，哪里有一点嘴上说的病情好转迹象？自己可别沾染上病菌什么的。
“行了行了，你们出来吧，麦儿考核就算通过了。”沐医官看似不经意地溜达到考场，及时阻止了更叫人膈应的表演。
“这些家伙就是来帮麦儿的吧？”考官已经明白过来，小声问沐医官：“可这样弄其他考生怎么办？总不能只让麦儿一个人通过吧？”
沐医官点点头，对见习医官们大声说道：“医疗更重于实践，你们刚才的表现充分说明学艺不精，活该！这次算你们运气，再给你们个机会，我们还准备了几个模拟病例，等下好好地看，再出错可就别怪我们了！”
考生中也不乏明白人，很快摸清了这一场前戏不过是做做样子，给某人陪跑而已，并不妨碍自己的前程，还是赶紧准备真正的考核要紧，哪有功夫去管别人闲事？
把自称痊愈的暴发小队赶出考场，沐医官悄悄拉住麦儿，往她手里塞了一包药：“回去给你朋友吃，有几个真病得不轻！”
果然出了神社大门，麦儿就看到小队一伙人绵软无力地相互倚靠，坐在台阶上擦着鼻涕，纸团丢了一地。
“你们怎么来这里了？”虽然知道答案，麦儿还是这样问道。
“怕你通过不了考试，我们来帮忙呗！”鹿小道甩着两条鼻涕龙，样子蔚为壮观。
“你们是真生病了？”麦儿不放心地问。
“前天晚上集体洗了个冷水澡，其实昨天就不行了，硬躺了一天。”阿善愁眉苦脸地说道：“现在麻烦的是，我们刚才还说病好了，没法在这里看病，要不抓紧点去苦荞镇？”
“辛苦你们了，谢谢。”麦儿深深鞠了一躬，又把刚才沐医官给的药包拿了出来：“药是沐医官给的，她可是真正的医官，我们先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离开考场，沐医官一路小跑，溜进一间办公室，里面都玛神社的高层们正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一位猫抓心般团团转的胖老头儿。
“海尊长老，麦儿通过了，没事了。”沐医官行礼后赶忙汇报。
“哦？”海尊眉毛一挑，脸上顿时桃花朵朵：“我就说我徒弟有本事吧！战斗医官怎么了？没学过医术怎么了？还不是轻轻松松照样通过？”
“其实……是麦儿的一些朋友来帮的忙。”沐医官是个老实人，真话憋不住，只好斗胆打断了海尊的兴致。
“朋友？是她们冒险小队的人？”海尊眼珠子转了转，回忆了一下那支冒险小队的成员，记得的好像只有大波浪、松鼠牙。给人起绰号是海尊惯有的不良嗜好，像总社长的老芋头、药理协会的老毒物等，都出自他的手笔。
从见到小队那一刻起，他就给每个人都起好了代号，赫蒂是大波浪、奥莉雅是哑巴螳螂、鹿小道是松鼠牙、阿糯是小瞎子，弥乐是狗腿子，如果当时阿善、米尔鲁鲁也在，准定也逃不过老头儿的毒舌。
都玛神社社长丁穷恭恭敬敬地给海尊的茶碗里续上了水，无论是身份年纪，对方都比他长了一辈，因此根本不敢有丝毫放肆。
“麦儿的医官证我们明天就发下去，您尽管放心，都是按规矩办事。”丁穷恭谨地说道，一点不敢提及暴发小队全员作弊的事情。
“那当然，我小徒弟可是堂堂正正凭本事考的。”海尊胡须掀动，显得得意非凡。
“都玛神社这边是绝对按规矩办事的。”丁穷又重申了一遍自己的立场，说话却更加小心谨慎：“您要是有空是不是去趟王都？在隠城，王太后可当面又和总社长说了一次。”
“去就去，反正几十年没见，也该把事情说说清楚，省得那老太婆找借口拿捏我的小徒弟。”海尊似乎想开了，但眼珠子又转了转，满不在乎地伸出手去：“去王都路费不够用，你们凑点来孝敬！”
坐惯了黎莱背上宽大的坐庭后，再想心甘情愿躲进逼仄的马车，麦儿有点说不出的心理反差。明明以前坐马车是常事，可现在却感觉缩手缩脚，一定是给暴发小队那帮家伙带坏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啦！
出发这天的清晨，鸟儿在枝头叽叽喳喳，叫开了满天的雾霭云障，一切都显得格外清晰，每一个屋檐上的瓦片、每一块铺就门前小路的碎石子，都挨挨挤挤地想要把自己塞入旅人的行囊。
母亲当然也来送别，各种重复的话说了一箩筐，无非是天热天凉、穿多穿少之类的琐屑。麦儿静静听着，不时报以一个温柔的微笑。
“坐好，马车要走了！”车夫轻轻甩了一下鞭子，马儿拉动车轮缓缓前行。母亲赶紧放开紧握着的麦儿的小手，又追着喊了一句：“麦儿，好好考试，将来当个好医生！妈妈相信你！”
“我会努力的，妈妈放心！”麦儿挥动手臂，用力地回答道。
都玛神社在隠城东北方向不到五十公里，一天半的时间就差不多到了。路上遇到一些和麦儿同样白色服饰的年轻人，应该都是附近城镇神社中参加资格考试的见习医官们。看到他们带着自信、斗志昂扬、仿佛洒满阳光的脸庞，麦儿愈发忐忑不安，但想要临阵退缩也不可能了。
刚到达都玛神社，她就看到一位熟人，沐医官，一位慈祥的中年妇女。当时鹿小道大战磷火夜蛾，拉拽着麦儿一起坠入冒险者的罪恶生涯时，这位可是亲眼见证。
“麦儿，你也来参加考试？你学过这些吗？”沐医官自然深知麦儿学医的路数，于是免不了吃惊又担忧。
“沐医官您好。”麦儿礼貌地鞠躬问候，又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我没学过医疗知识，对考试一点把握都没有。但是我答应了妈妈，要当个好医生。”
“尽力就好，不用勉强，尽力吧。”沐医官目光中充满同情，谁让这么乖巧的孩子碰上那个不靠谱的导师呢？唉，造孽啊……据说，当年她的一位师姐也参加过资格考试，那个惨不忍睹，当堂直接交了白卷，要不是海尊长老对总社长拍了桌子发火，让她直接免试通过，最后能不能混上医官资格还真难说。
第一场是笔试，考察基础的药理知识，见习医官们熙熙攘攘走进考场，寻找自己的座位。卷子很快发到每个人手里，总共五十道问题。原本还有些窃窃私语的考场瞬间安静下来，只听见齐刷刷的笔头书写声。
考到半场时，考场外却迎来一群不速之客。
“我们生病了，想到神社接受治疗。”脸色苍白的女子有气无力，说话时摇摇欲坠。
“你们都是一个症状？交叉感染的？”场外维持秩序的医官惊异地看着那七名高矮胖瘦各不相同女子，有几个只能说是孩子。
“头疼发热，好几天了。”前来交涉的女子说着忍不住回头又是一个喷嚏。
“这里是考场，就医请到门诊，问题不大就是感冒发烧罢了，开点药吃就好了。”医官捂着嘴巴，害怕成为这些流着鼻涕家伙的下一个受害者。
“我们没力气走啦。考试？那里面都是医官吧？正好在这里替我们看看好了。”女子坚持不肯离开，尽管身体柔弱得像一根泡过水的面条。
“他们正在考试，还不算医官。”医官为难地说道：“要不，我在这儿给你们看看，你们去拿药就行了。”
“不行不行。”女子头摇得如同拨浪鼓：“我们的病就得找见习的医官看，昨天算命先生特意交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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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们不是已经专门安排了模拟病例吗？”医官对临时的变更难免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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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第一场，麦儿就觉得天都黑了，刚才考卷上的题目，她能做出来的只有三题，里面还有一道问题是瞎蒙的，其余的部分则只能留白。在她看着试卷上孤零零的名字，还来不及哀叹时，考官已经宣布：“下一场临床诊断，提醒你们，这次我们用的是真实的病例，小心仔细点，看错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为什么要用真实病例？”几名备考充分的考生当场愤愤不平地提出异议：“往年不都是模拟病例吗？改规则为什么不早点通知？”
“你们将来就不用给病人看病吗？”考官一句话就平息了民愤：“自认没本事的，现在就可以离开，当做弃考处理。”
“怎样都好……”麦儿已经无念无想了，管它真实不真实，反正自己啥也不会，还是先想想回去以后，怎么和母亲好好谈谈吧。
“哎呦，头疼得厉害，晕乎乎看不清东西啦，哪位好医官帮忙看看啊……”熟悉的声音在考场响起，已经闭目等死的麦儿一个激灵睁大眼睛，看着垂死的暴发小队成员鱼贯而入，真个是花容惨淡、人人带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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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诊断就治不了病，下一个。”考官黑着脸，挥挥手，让下一个考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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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声惨叫连绵不绝，考场如同变作屠宰场，大猪小猪一齐嚎叫，声震云霄。一个个考生面容沮丧地退开，怎么也想不通，考试为什么要安排这种连碰都碰不得的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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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医官疑心重重的审视中，奇迹马上发生了。面对挤眉弄眼的鹿小道，麦儿无可奈何地抬起手，手指刚碰到额头，那家伙就费劲挣扎出一脸轻松的表情大喊道：“哎呀！好爽！太舒服了！我好像好了！鼻子通了，头也不疼啦！好啦，全好啦！”
“你做了什么？”考官懵了。
麦儿动动嘴，还没说话，鹿小道已经忙不迭地嚷嚷：“这位小医官太神奇了！姐妹们，赶紧来请活神仙看病啊！”
暴发小队成员不顾四周诧异莫名的目光，一个接一个夸张地表演了从重病到痊愈的神迹，要不是身体状况不许可，她们还要在欢呼声中将麦儿抬起来、抛起来、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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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知道了。”医官赶紧摆脱，这小家伙的手还热得滚烫，哪里有一点嘴上说的病情好转迹象？自己可别沾染上病菌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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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家伙就是来帮麦儿的吧？”考官已经明白过来，小声问沐医官：“可这样弄其他考生怎么办？总不能只让麦儿一个人通过吧？”
沐医官点点头，对见习医官们大声说道：“医疗更重于实践，你们刚才的表现充分说明学艺不精，活该！这次算你们运气，再给你们个机会，我们还准备了几个模拟病例，等下好好地看，再出错可就别怪我们了！”
考生中也不乏明白人，很快摸清了这一场前戏不过是做做样子，给某人陪跑而已，并不妨碍自己的前程，还是赶紧准备真正的考核要紧，哪有功夫去管别人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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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出了神社大门，麦儿就看到小队一伙人绵软无力地相互倚靠，坐在台阶上擦着鼻涕，纸团丢了一地。
“你们怎么来这里了？”虽然知道答案，麦儿还是这样问道。
“怕你通过不了考试，我们来帮忙呗！”鹿小道甩着两条鼻涕龙，样子蔚为壮观。
“你们是真生病了？”麦儿不放心地问。
“前天晚上集体洗了个冷水澡，其实昨天就不行了，硬躺了一天。”阿善愁眉苦脸地说道：“现在麻烦的是，我们刚才还说病好了，没法在这里看病，要不抓紧点去苦荞镇？”
“辛苦你们了，谢谢。”麦儿深深鞠了一躬，又把刚才沐医官给的药包拿了出来：“药是沐医官给的，她可是真正的医官，我们先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一下。”
离开考场，沐医官一路小跑，溜进一间办公室，里面都玛神社的高层们正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一位猫抓心般团团转的胖老头儿。
“海尊长老，麦儿通过了，没事了。”沐医官行礼后赶忙汇报。
“哦？”海尊眉毛一挑，脸上顿时桃花朵朵：“我就说我徒弟有本事吧！战斗医官怎么了？没学过医术怎么了？还不是轻轻松松照样通过？”
“其实……是麦儿的一些朋友来帮的忙。”沐医官是个老实人，真话憋不住，只好斗胆打断了海尊的兴致。
“朋友？是她们冒险小队的人？”海尊眼珠子转了转，回忆了一下那支冒险小队的成员，记得的好像只有大波浪、松鼠牙。给人起绰号是海尊惯有的不良嗜好，像总社长的老芋头、药理协会的老毒物等，都出自他的手笔。
从见到小队那一刻起，他就给每个人都起好了代号，赫蒂是大波浪、奥莉雅是哑巴螳螂、鹿小道是松鼠牙、阿糯是小瞎子，弥乐是狗腿子，如果当时阿善、米尔鲁鲁也在，准定也逃不过老头儿的毒舌。
都玛神社社长丁穷恭恭敬敬地给海尊的茶碗里续上了水，无论是身份年纪，对方都比他长了一辈，因此根本不敢有丝毫放肆。
“麦儿的医官证我们明天就发下去，您尽管放心，都是按规矩办事。”丁穷恭谨地说道，一点不敢提及暴发小队全员作弊的事情。
“那当然，我小徒弟可是堂堂正正凭本事考的。”海尊胡须掀动，显得得意非凡。
“都玛神社这边是绝对按规矩办事的。”丁穷又重申了一遍自己的立场，说话却更加小心谨慎：“您要是有空是不是去趟王都？在隠城，王太后可当面又和总社长说了一次。”
“去就去，反正几十年没见，也该把事情说说清楚，省得那老太婆找借口拿捏我的小徒弟。”海尊似乎想开了，但眼珠子又转了转，满不在乎地伸出手去：“去王都路费不够用，你们凑点来孝敬！”